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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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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只要涂药,过敏一周能好,陆溢阳掰着指头数日子,果然瘙痒一天比一天好,到初十背上红痕基本消退。

陆溢阳想,霍光总不见得算好日子,等他不再涂药,才出去办自己的事?

霍承光一走,陆溢阳大大松了口气。

他自认算法是他强项,网络安全方面做过软件,但算不上精通。自从上次尝试抗黑产,对这方面也产生兴趣,白天和汤逢山通电话,探讨网络安全和大数据结合的开发方向。

汤逢山说,这就是现在很火的“AI网络安全”概念。

人工智能就像黑匣子,可以自行构建模型,但很难提取如何做出防御决策的信息,再加上目前市面上一些AI解决方案,和现有的安全系统存在集成方面的问题,AI网络安全这个概念处于发展初期,如果陆溢阳感兴趣,现在着手钻研,将来很有用武之地。

陆溢阳就给汤逢山分享农残检测APP,感叹道:“个人做大数据模型开发真难,数据采集和预处理都有限制,我现在只能靠爬虫扒点数据,数据量差远了。”

“小陆神,你全局通杀啊?”汤逢山看过后在电话里兴奋说:“长得可爱,野心十足。你就说,究竟哪个领域你不擅长?”

对个钢铁直男说可爱?侮辱他呢?陆溢阳:“说人话。”

“你说得对,大数据开发不是小老百姓能搞定。”汤逢山恢复正常语气:“一台算力服务器就要两百万,真正有实力搞大模型的公司,单服务器就要两三百台,哪个项目不是十亿起板?别人要用这些公司做出来的模型还要商用许可协议。不过也有好消息,听说有公司已经开始搞开源,国内面世的两百多个大模型如果都开源,我们国家这个领域发展必定加速。”

这方面的消息真要问汤逢山,陆溢阳问清是哪几家公司,谢过后挂了电话,自己上网查,决定长期关注这几家公司的新闻,以便开源后第一时间弄到免费模型。

兴趣爱好如今成了陆溢阳逃避感情问题的港湾,至少沉浸期间,他废寝忘食,心无旁骛。

从光辉灿烂的小世界里出来,都到晚饭时间了,给霍承光发消息,问什么时候回,到九点对方都没回复。

看书、喂乌龟、浇花、打扫卫生,全数弄一遍,终于在晚上十一点听到门铃声。

开门,就是一股扑面的酒气。

陆溢阳赶紧把喝醉的霍承光扶住,见他面色还正常,脚步略踉跄,不知喝了多少醉到这程度。

扶去沙发坐,给他脱鞋脱大衣,跟他说话,霍承光都不应,只嘀咕头疼。陆溢阳只好使力,把人架房里去。

醉酒的人身体沉,手臂架在肩上,陆溢阳扶着他腰,气息缠着气息,费力把人放倒床上时都出汗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霍承光喝醉,也不觉得累,反而有意思,像是终于得了反过来照顾人的机会。

让他躺舒服了,陆溢阳坐在床头轻声问,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脱衣服……一连问了几个要不要,霍承光一句都没回,闭着眼呼吸平稳,彻底睡断片了。

不知他今天去了哪里,为什么喝酒,但在陆溢阳心中,大仙女一直是工作上特别努力的人,所以总觉得今晚喝醉,多半是为公事应酬,这就让他有点心疼。

把房间空调打足,搅把热毛巾回来给人仔细擦脸。

霍承光今天穿了件套头的毛衣,露着里面的休闲衬衫,陆溢阳犹豫着还是跪上床,俯身揽过他肩,在清冽木质香中抬起他身体,费力把毛衣脱了。

剩下的,嗯,陆溢阳犯难。

好脱,但不敢下手。

心里坦荡时,手下就无情,如今心中有情,把心上人脱光这事,像趁机揩油似的。

陆溢阳把大灯关了,开盏小夜灯,坐到床边看霍承光睡颜。

很多事没经验,总告诫自己要守着分寸,可眼下这情况,怎样才算有分寸,陆溢阳也不知道。

不脱,怕人穿着睡不舒服;脱,他不坦荡,有瓜田李下之嫌。

正踌躇呢,霍承光倒伸了手。

人没醒,大概就是觉得不舒服,下意识想把胸口扣子解开。

陆溢阳就不犹豫了,上手帮他,从上到下一粒扣子一粒扣子解,露出里面贴身的黑色高领衫。

霍承光素有衣品,搭配简洁又时尚,如今脱到最后一件,光线那么暗,都能瞄到薄薄布料下带有肌肉轮廓的结实胸型,随呼吸缓缓起伏。

从“非礼勿视”一路默念到“阿弥陀佛”,把衬衫扒拉下来,陆溢阳鼻尖都带出心虚的汗。

瞥一眼霍承光下身,他喉结滚动,只敢抽个皮带,牛仔裤真没法帮忙脱,这事陆溢阳做不了,做了今晚更睡不着。

最后扯过被子盖上,该走了,可陆溢阳被心中翻涌的情愫定住了。

这晚清醒的就他一个,机会难得。

就不能允自己几分钟吗?趴床边,痴痴看床上人,看他线条美好的眼型,高挺的鼻梁,分明的下颌和脖颈。

看一切能被看的地方。

唉,咋办?想亲!

好想……

怎么就有这种人呢?身上每个部位,都像完美程序编写而成,赏心悦目又自成一体,纵使给每个部位编码,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替代的语句。

心怦怦跳,陆溢阳意乱神迷,凑过去,用自己的唇贴上霍承光的。

唇瓣干燥,并无酒味,让人瞬间迷醉。

相贴几秒,锤子凿了天灵盖,陆溢阳一下醒神了。

他在干吗?

他居然在亲霍光?

他竟然鬼迷心窍到心中挣扎一下都没有,就直接亲上去了?

陆溢阳被自己的妄为吓到。

仙女被亵渎,他该死!打手心!好歹给人擦下嘴吧?

可怎么敢?亲吻已然胆大包天,还擦!万一把人擦醒,让他怎么解释好?

陆溢阳颤手关掉小夜灯,屏息起身,在黑暗中蹑手蹑脚倒退出去,连最后那下拧门把,都足足用了三秒。

活像惹出一分贝,秘密就要包不牢。

后面周末两天又是窝在家,霍承光一下午都陪着陆溢阳,帮他复盘近期阅读。

在好学生的提问下,话题发散,讨论演变为对哲学体系的梳理。

在平板上一面说一面画思维导图,霍承光从亚里士多德说到黑格尔,从笛卡尔说到胡塞尔。

第一次直观地接触哲学这个素来被陆溢阳视为艰深的话题,好在授课老师魅力十足,讲解深入浅出,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听得他津津有味。

霍承光最后说:“你要感兴趣,可以看这几本书,理清一些脉络。但也不用高看哲学,没经过哲学训练的人,思考可能流于浅薄,但陷在里面反而走火入魔。我觉得只有一条真理是需要把握的,就是尺度。”

把平板和手写笔放回茶几,用夹子拨铁丝网上烤的柿子和栗子。

炉子上煮的瓦罐奶茶开始沸,他拎起壶柄,各倒一杯。

“尺度?”陆溢阳端杯闻了闻,奶香四溢,熨地人心脾都暖:“平衡吗?”

“对。”霍承光把瓦罐放回烤架:“小孩子执着‘是’与‘非’,成年人的思考只停留在是非上是不够的。”

“是和非,Yes or No, 是绳子的两头,问题是我们停在绳上哪点才对?时间、地点、心理倾向、对未来的预测……改变一个外部因素,原本正确的点也会变成错误,所以找出这个决胜点才是关键。”

围炉煮茶的用具和成双的建盏鎏金杯是霍承光前两天网上买的,看起来就很高档。此刻室内只开地暖,阳台窗户留了巴掌大的缝,两个狗窝沙发隔在寒与暖、光和暗的交界处。他们一人坐一个,颇有兴致地摆弄地上的红泥炉。

气氛超好,适合闲聊。

奶茶烫,陆溢阳换手,捧杯慢慢喝,垂下的睫毛又长又密,阳光下特别出挑。

霍承光收回视线,坐在太阳照不到的另一边,喝完奶茶,目视空杯说:“做决策就是找出这个决胜点,将来你规划事业,处理感情,只要正确把握尺度,人生路就能走得顺畅。”

陆溢阳举杯动作一顿,继而一口喝完,眼睫未抬地问:“什么是事业的尺度,什么又是感情的尺度?”

不着力地摇晃杯子,霍承光说:“在不影响健康和家庭的前提下,全力追求事业成功是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责任。要主动,要规划,上升通道要清晰。毕业三年、五年、十年后回头看,每一步走扎实,不要浪费时间。”

陆溢阳嗯一声。

霍承光放下杯子,夹个栗子剥开试吃,说好了可以吃了,又试吃柿子,说再烤烤。

弄完这些,终于没再能够倒腾的了,他停手继续前话:“至于感情的尺度,重要的是能分辨自己内心。人生漫长,一时意乱情迷不算什么。缘分天注定,得多看些人,碰到正确对象的概率才会大。”

“承哥,这说法不矛盾吗?”陆溢阳咧嘴笑,直直看过去:“碰到正确的人,不得先意乱情迷?所以意乱情迷怎么就不算什么了?如果缘分天注定,那和多看点人有什么关系?看再多,不是你的仍然不是你的。就那一个,碰上了就是碰上了。”

霍承光有几秒哑口,很快笑起来:“你懂我意思。”

陆溢阳歪头瞅他,一脸纯良,闪着疑问,好像在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霍承光剥出几个栗子,放到对面果盘里:“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过人,我追了,处了三个月发现不合适,就分了。”

“事后回想,人真地很容易被一些自以为重要的外在条件吸引。当时觉得喜欢,只是因为在机场我凑巧弹了一段钢琴,他应和着我拉了一段小提琴。你知道的,就是那种机场快闪秀。同学把我们合奏的视频传网上,很多人在下面留言,说钢琴和小提琴天作之合,不在一起天理难容。可是后来我发现,真在一起才难容。”

“所以,一时意乱情迷真没什么大不了。”他自嘲笑笑:“整日沉溺小情绪,就过了。”

有一百种逻辑去反驳,可陆溢阳没像之前那样开口,光光琢磨他大段话里一个“也”字,就有些明白了。

霍承光见他只吃栗子不搭腔,就把话题扯回叔本华。

下午茶吃得饱,晚饭不怎么吃得下,陆溢阳难得懒地动,最后两人决定跳过晚餐。

霍承光说明天要上班了,晚上直播完再一起看部电影吧,就当给新年假期做个完美ending。

电影是霍承光挑的,陆溢阳心神不在,放什么都不想看,所以看什么都可以。

厅里幕布放下,灯光俱暗。

美国西部,远山流云,矿无人烟的粗矿感扑面而来。农夫认识了牛仔,一起上山牧羊。

开篇节奏就像影片中的云和羊群一样舒缓,不是陆溢阳常看的那类片子,就更加看不进去,只是坐在光影里,任思绪游离。

一个寒冷夜,农夫终于钻进牛仔帐篷……镜头一切就是隔日。

陆溢阳瞪大眼,忘了呼吸,不知刚才片段是否如自己理解。他开眼了,心跳如雷,不敢偏头找身边求证,至此终于凝神看起来。

——You know I ain't queer.(我不是同性恋)

——Me,neither.(我也不是)

后面多线并行,分离、结婚、重聚、争吵,一个死一个继续。电影结束,镜头里微弱的营火熄灭,陆溢阳觉得恍惚,身体都僵滞。

两人在狗窝沙发里静坐,任字幕滚动,直到黑屏白字的光线在室内凝固。

“这部电影很有名。”沉默很长时间霍承光才出声,似乎还沉浸在影片的悲情氛围中,声音微哑。

陆溢阳轻声问:“叫什么名字?”

霍承光低声报出,转头看来:“你觉得怎样?”

陆溢阳咬指甲,显得无辜:“没怎么看懂。”

霍承光:“那就多看两遍。”

陆溢阳闭眼,觉得他这么说,真是无情又残忍。

“在山上互相取暖,享受快乐。”霍承光目视投影,语气落寞,也不知对谁说:“可终究要下山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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