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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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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在万米高空穿越气流,颠簸的隆隆声中,脑里全是纷杂声音,可身边那个再微小不过的哼声传来时,霍承光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

睁眼转头,见一直侧身背对他的人在椅子上蹭,动作幅度小,抓着把手的五指却有痉挛的趋势。

霍承光知道他背上又开始痒,大概忍不住了。

得知陆溢阳得的是菌菇皮炎后,他上网查过,知道这种痒能难受到什么程度,根本不是普通人能靠意志压下去的。

霍承光解开保险带,拍拍他:“去洗手间,帮你上药。”

陆溢阳看过来的眼里全是难受,睫毛都湿了。

一上机霍承光就把冲锋衣脱了,药膏揣兜里,以防万一。现在洗手间没人,他跟着陆溢阳进去,锁门。

洗手间小,两人挤一块儿,几乎没有别的空间。

霍承光:“撩下衣服。”

陆溢阳里面只有T恤,上飞机就没脱羽绒服,这会儿倒是显得累赘,霍承光为了节约时间,把后片团起,一手抓着,腾出两个指头打开药膏盖。陆溢阳把T恤一并拉上去,露出后背。

不是没看过他后背的样子,时隔一天再看,视觉冲击还是有点大。不是对伤口膈应,而是这鞭痕红斑但凡退下去一点,不再呈现狰狞相貌,就显得凄艳,带着某种令人遐想的性意味。

霍承光斟出药膏,指腹在红痕上涂抹,下手轻,有自己都说不清的抗拒和小心。

这力道的涂抹像轻划的火柴扔进油堆,陆溢阳靠墙,只觉痒上加痒,这人是来给他涂药,还是拿羽毛在逗弄惩罚他?

忍了又忍,没忍住明显变得浓重的鼻息。

那么小的空间,这声音谁都不可能没听到,陆溢阳浑身发烫,满满都是想死的心,破罐子破摔道:“承哥,重一点。”

霍承光没说话,什么东西卡着他喉咙,指尖释放一些力道。

“承哥…你重一点啊!”陆溢阳就差跺脚:“用点力,我受不了。”

霍承光呼吸也变重,想捂身前人的嘴,陆溢阳再用这种语气说话,受不了的不知是谁。

红痕一路蔓延到腰下,霍承光说一句“下面也有”,让他脱裤子。

一听“裤子”两字,兴许和前面的动词连在一起时,陆溢阳额头抵着墙壁,如雷的心跳就开始咚咚炸响。

后面痒死,前面石更死,怎么办?脱还是不脱?

霍承光见他死活不动,只好说:“快点。”

陆溢阳气息不稳:“你留下…我可以自己,我是说你把药膏留下,你出去,我可以自己涂那里。”

霍承光吞咽,低头看了看。

怎么傻了?那里又不像后背,陆溢阳是可以自己涂的,可问题在于,现在的他出不去啊。

霍承光没有哪刻如此窘迫,不知找什么理由把自己留在狭小空间。

“叫你脱就脱。”为什么要在出去社死和在里面窘死间选一个呢?霍承光压低声,语气有点凶:“废话那么多。”

陆溢阳被他凶得一颤,不受控制的颤栗窜上来,扶住墙壁的手蜷起,下意识往前压,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直冲脑门。

被蛊惑,只好照着做,只拉后半边,前面扯着,是打死都不肯露出来的。

手上失了分寸,药膏一下斟多,霍承光往下面涂。

手指触到皮肤那下,两人呼吸一窒,心里都是一声草,恨对方杀我。

气流中,飞机一阵颠簸,霍承光心神不在,连手往墙上撑一撑的动作都来不及做,就被颠地压到陆溢阳身上。

猝不及防间,陆溢阳整个人被压向墙壁,前方像搓了下丝瓜烙,又疼又爽的声音没经大脑溢出口。

这声太魅太蛊,绝非是痒,霍承光把自己撑起,呼吸都停了。

这下他是彻底出不去了。

陆溢阳整好衣裤,上了药是好多了,可现在他心里痒,痒的没法纾解,痒的他想抱住身后人,那才是真正的药。

他不敢回头:“你先出去。”

霍承光声音哑:“你先出去。”

陆溢阳身体不动,回头问:“为什么要我先出去?”

霍承光背对他,也不知门上一张卫生检查单有什么好看:“我想上厕所。”

这…陆溢阳还能不让他上吗?

谢天谢地,至少他还穿着又长又大的羽绒服。

陆溢阳把拉链从底到头拉严实,往外挤,开锁推门。

外面站着两个排队等上洗手间的姑娘,看看出来的陆溢阳,又看看留在厕所里的男人,表情怪异。

陆溢阳不知脸和衣服哪个更红:“还有人上厕所,马上就好。”

姑娘低头窃笑,互递眼色,陆溢阳说声借过,回座位上。

侧身蜷起,唉,哈基米能把壳借他用用就好了。

长期寄人篱下的生活教会他忍耐,他觉得自己喜欢哈基米有一定道理,每当看着这只小乌龟心里就妥帖,有安全感。有时会想,如果人也像乌龟那样身负龟壳,随时能缩回壳里该多好。

他可以在擅长领域肆意,但也需要龟壳躲避,两者不矛盾,甚至相辅相成——这是陆溢阳的哲学。而这几天,他觉得自己尤其需要这样的壳。

回到金源名府是初六下午,照理初七上班,霍承光一早却没走,说再休息几天。

陆溢阳无奈,第一次希望他还是去上班的好。

留在家里霍承光就要帮忙涂药,可每次衣服一撩陆溢阳就很煎熬,那是干瞪眼地熬,温热指尖拨动心弦,陆溢阳从不知道自己身体这么敏感,心中万马奔腾,就想冲动地翻身把人压倒,做些什么都好。

可又清楚,他什么都不能做。

每次帮忙涂药,霍承光都在考他最近看的书。

霍承光声音冷静,语气淡漠,像老师,也只像个老师——这让陆溢阳更沮丧——我兵荒马乱,你泰然自若。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总觉得这就是心里有爱和没爱的区别。

其实,陆溢阳完全想错。

霍承光不过仗着年纪比他大半轮,又有十足阅历,才能装得八风不动,内里辗转程度一点不比他少。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他双手交握搁在头下,对着天花板睁眼半宿。有时听到隔壁起床声,穿拖鞋,开门,去洗手间……他就恨房子小,隔音差,脚步声在他门口停下的那几秒,霍承光彻底屏息,敏锐地捕捉到极低微的叹息,之后才回隔壁,关门。

然后一整晚,一具带着红痕的身体在脑中挥之不去。

是他把陆溢阳身材锻炼得这么好,背直、腰细、臀翘……现在倒好,让他自食其果。

陆溢阳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力度侵略他的世界,让他渴望,让他发烫。

霍承光时刻在抵抗,时刻在溃败。

初十那日,霍承光一早说有事,早餐后直奔机场回京城,叫车去了京城郊外一处会所。

岳平谣已在会所等他,开瓶雅各宾,一人一杯倒上,就坐在吧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你这个间隔年好像过得不舒心,年刚过就来找我喝酒。”岳平谣跟他碰杯:“怎么,还在和你爷爷较劲?”

霍承光来的次数不多,可是只要他来,岳平谣都会把侍应生遣走,单开一个厅陪他闲聊。

灯光幽暗,霍承光喝口酒,椅子一转,单肘搁在吧台,看对面的水族缸。

一整面墙的珊瑚和海鱼,五彩缤纷,是个悠然自得的童话世界。

“彻达才做两年,好多项目刚起步。”霍承光说:“他非要赶我去gap year,我当然不乐意。”

帮宝适的交情了,岳平谣还不了解他?半年前也曾开解过,“是你自己拖,读书时每步都算好,以为能把这年赖掉。结果呢,还不是被你爷爷下了最后通缉令。”

霍承光叹气苦笑。

过一会儿周瑾瑜就来了,进珊瑚厅和霍承光握手,接过岳平谣递来的酒,坐两人中间,跟两边杯子磕了磕:“霍公子要见,我还来晚了,真不应该。”

霍承光初中就出国读书,为了拓展人脉,大学毕业回国后在岳平谣引荐下混了半年京圈,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周瑾瑜。

之后私下里周瑾瑜约过他两顿饭,霍承光深知“富不如官”的道理,欣然赴约打好关系,直到周瑾瑜提出想和他试试,霍承光才知对方抱了什么心,本着“不喜欢就没必要发生故事”的原则给足面子婉拒。

当时周瑾瑜说,我身边不缺人,就缺霍少爷这么带劲的,你不妨考虑。

几次后,霍承光被他动手动脚的姿态惹毛,冷冷扔下一句,你这身板估计禁不起操,别不自量力。之后两人再没见过面。倒是周瑾瑜,逢年过节还会发消息撩一下霍承光。

今次约见不是霍承光意思,是岳平谣放话出去,周瑾瑜闻着味儿就来了,偏偏要来还不准时,非拿娇晚半小时,多大排场似的。

霍承光不是喜欢和人撕破脸的个性,尤其周瑾瑜这两年还在部里升了升,霍承光后面想去体制内,正好是他下辖单位,给沈海厅里塞个人,也就周瑾瑜一句话的事。

聊上两句周瑾瑜就明白了,给霍承光倒酒:“霍公子也是妙人,哪里不去,偏选我这个司。喝了这杯,这忙我一定帮。”

他进了个好部司,管了个好摊子,国内互联网企业但凡做大,哪个不来他这儿拜山头。

霍承光和他碰杯,把酒一口闷。

这酒喝的有讲究。但凡一口闷的,是把人情全撂酒里,意思是别的你也别指望,我们关系止步于此。若霍承光半推半就不喝,才是给周瑾瑜递信号,想要一来二去扯些别的,真正奔着加深关系去。

霍承光懂,所以喝得特别干脆。

周瑾瑜瞟一眼岳平谣,敢情诓着他出面帮忙,人根本没那意思?

岳平谣谦逊地笑,给周瑾瑜敬一杯,自己也一口闷:“瑜哥,猜我上次在会所碰着谁了?贺家那个哈佛回来的小公子!见着我还问起瑜哥,让搭桥牵线,什么时候约出来玩呢。”

周瑾瑜抿口酒:“你老做搭桥牵线的活儿,也不看看牵的都是什么人,到最后还得我纡尊降贵求着人。”

这是当着霍承光的面,说他当年不识抬举了。

霍承光摇着杯中酒,没说话。

岳平谣:“贺祁一进圈就惹眼,192,身材没话说,瑜哥真不看看?”

周瑾瑜就喜欢高、身材好,精英范儿的男人,否则当年怎会一眼看中霍承光。两年下来,也知霍少爷是个不好撩的硬茬,不如趁此机会找台阶下,“倒是听起来更好,你攒个局,见见咯。”

旧爱彻底没戏,周瑾瑜又灌两人几轮酒,见好就收,带着骄矜走人。

“这哥们就这德行,要不是有个身居高位的爹,能混那么好?”

等珊瑚厅没旁人,岳平谣收笑,恨铁不成钢:“你就是太低调,不肯高举你们霍氏大旗,人脉自己拓,创业自己来,搞得外面很多人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跟小岳岳有什么好解释,知根知底的发小,喜欢替他操心罢了。霍承光笑了笑,上洗手间,回来见岳平谣离开吧台,靠着沙发,有些酒意上脸,就问他要不要去休息。

岳平谣拍拍身边,让霍承光坐,看他半晌说:“阿光,你酒量真好,我就没见你醉过。”又愤愤举杯:“总有一天我们也闯出名堂,周瑾瑜算个什么东西,谁都别看不起谁。”

霍承光把他手里酒拿走,叫侍应生换武夷岩茶,慢条斯理泡好给他斟上:“我没想走周瑾瑜的路子,你非给叫。”

“你又不要进公安系统,否则我还能让我爸递个话。”岳平谣喝茶,喝完又说:“越看不上的人,手里资源越要用,不用白不用。原本你要走三步才能达到目的,现在就一步,何乐不为?”

霍承光在茶香袅袅中放下杯子:“谢了啊。”

“谢我啥?你看不上他,我帮你叫,最后酒还不是你自己喝?”岳平谣顿了顿,酒没醒似地笑,凑近问:“不过周瑾瑜这样的你都看不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什么样的我都帮你找。”

“别搞得自己拉皮条似的。”霍承光推开他:“我没这心思。”

“我就拉皮条啊!我特别想帮你拉皮条!”岳平谣切一声,幸灾乐祸:“你,每次来我会所就看鱼啊?”

这人也是个大少爷,老整得自己多廉价,霍承光知道他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特别疼惜他,居然点头:“就看鱼。”

岳平谣翻个白眼,悄声问:“你不会那方面,不太行吧?”

霍承光面无表情斜他一眼,起身去水缸前,看珊瑚和鱼。

岳平谣对着霍承光的背影笑出声:“我知道你志不在此,什么圈里第一第二的,你都看不上。谁能把清高的霍二少拿下呦!”

霍承光背影寂寥,在繁花似锦的光影里沉默。

岳平谣真懂他啊,唰地直起身:“心里有人了?”

霍承光指尖在玻璃上拨弄,逗着游到近旁的小海鱼,动作和某个喜欢逗哈基米的小朋友一模一样:“怎样算有人?”

这回答,有戏啊!

岳平谣过去肩膀顶顶他:“真有情况?”

霍承光收手,低声说:“时机不对。”

五彩珊瑚在岳平谣单眼皮下的瞳孔里投射霞光,他兴奋了:“要你动个凡心千难万难,喜欢就上啊,管什么时不时机?”

“我爷爷,你知道的,成精了。”霍承光说:“什么事都没有呢,已经开始敲打我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岳平谣摸下巴:“其实你爷爷已经知道你性向了?”

“不会。”霍承光说:“我一直小心瞒着,我们家知道的只有小意。”

“唉,你爷爷……”岳平谣摇头:“是连我爸都发自内心尊敬的京圈大佬,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你不一定玩得过。”

“没想玩。”霍承光说得坦荡:“我拿实力出来给他看,我要的是时间和机会。”

岳平谣深知他家情况,同病相怜,替好友担心:“你哥太强了。”

“家门之幸。”霍承光从不怀疑这点:“他一直都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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