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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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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萧越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四周皆是粗糙的石壁。看样子,他们是掉进了又一个密室之中。

陆白川揉揉摔痛的头,缓缓直起身来。

“怎么回事?!”

陆白川一把扯过萧越泽的手臂,只见那原本白皙纤细的小臂上,正直直地插上了一支锐利的短箭!

“额……”

被陆白川有如实质的目光这么直勾勾地盯着,萧越泽不知为何,竟莫名觉得有些心虚气短。“刚刚抱着你掉下来的时候,一时不慎……”

“啧。”陆白川听罢狠狠地剜了萧越泽一眼,而后拔掉萧越泽手臂上的短箭,又干脆利落地从衣袖上扯下一块布来,动作强硬地开始给萧越泽包扎起伤口来。

陆白川的动作有些粗暴,萧越泽一时没忍住,从口中泄出一声极其细微的痛呼来。

“哎呀!”

陆白川转过头瞪了萧越泽一眼。萧越泽当即不敢出声。

随后陆白川手下的动作不经意间放缓了许多。

简单处理完伤口后,陆白川便放开了萧越泽的手。

密室内一时静默。

.

过了许久,萧越泽的耳畔忽然传入一句极其不自然的话语。

“陛、陛下……谢了。”

萧越泽闻言不觉心下诧异,扭过头去看陆白川时,却发现后者正低垂着头,手上不自觉地搅着自己的衣角。又停顿了片刻,陆白川方别别扭扭地补上了后面半句。

“谢谢你刚才救我,还有之前在周知府遇害一事上的维护……”

一语毕,陆白川便又抿紧了唇,稍稍背过身去,不肯再说话了。萧越泽闻言先是怔然,回过神来后面上便不受控制地流露出十分欣喜的神色来。

见陆白川还是背对着自己不说话,萧越泽眨了眨眼,大着胆子蹭过去。见陆白川还是没什么反应,萧越泽稍稍偏过头想了想,试探性地启唇开口道。

“白川,你还记得吗?从前年少的时候,我们俩也常常像这样单独待在一块。”

萧越泽突然间提起往事,陆白川闻言身形几不可查地一颤,倒是没出言制止。

“那时候我向父皇自请入太学学习,与你做了同窗,”萧越泽微勾嘴角,浅浅一笑,“可是你自小性子顽劣,总是不肯规规矩矩地行事修学,每每放课后,便不由分说地拽着我去太学的后山林子里,上树偷枣,下河摸鱼,还逼着我不许……”

“够了!”

陆白川突然厉喝出声,猛地转过身来瞪着萧越泽。

“萧越泽,你若是再敢同我提当年我瞎了眼缠着你的事……”陆白川凝视着萧越泽的眼眸,阴恻恻地一勾嘴角,“那不用等南平王的人过来,我现在就结果了你!”

萧越泽闻言登时怔楞,嗫喏了许久,才迟疑地轻轻叹出一口气。

“阿川……你当真,这么恨我吗?”

“别这么叫我!”

时隔多年,耳畔居然响起当年死缠烂打也得不来的称呼,陆白川心头顿觉火起,当即狠狠地一振衣袖,正欲咆哮出声——

“对不起。”

却突然被萧越泽缓缓道出的一句低语霎时惊得楞在原地。

“对不起……”

萧越泽凝视着陆白川的眼眸,只觉心底无法控制地弥漫开一片苦涩。“自从当年你离开翼安去往北方极寒之地后,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把这句话传达给你……”

萧越泽的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对不起,白川。”

陆白川看着这样的萧越泽,原本想厉呼出声的话语堵在胸膛,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白川,在你离开的这些年里,我一直断断续续地做过一些梦,”萧越泽的目光渐渐流露出柔和的神色,话里话外也尽是温婉。

“我梦见在北方繁星点点的天穹下,你骑着一匹良驹,拨开层层掩映的杂草丛向着北边驰骋。等到晨光熹微的时候,你的披风上沾染了晶莹的露珠,有凉风自你的耳畔呼啸着刮过……”

“白川……”萧越泽说着,忍不住伸出手,试探着想要抚上陆白川的脸,“我很想你,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够、够了,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眼见得萧越泽向自己伸出手来,陆白川猛然回过神,急急地避开萧越泽的手,慌慌张张地向后退。

“白……”萧越泽正欲开口唤陆白川。

“轰——”

忽地一阵浑厚的响声自西侧响起。

二人心下一愣,急忙停了动作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那西侧石壁上原本一人高的地方,竟打开了一个小窗。而此刻,透过小窗,一张人面渐渐浮现出来,竟赫然是南平王那副油腻的嘴脸!

“陛下,丞相大人,别来无恙啊?”

“呵,托王爷的福,这儿的密室倒是新鲜得紧。”不等萧越泽开口,陆白川便抢先出言讽刺道。

“哪里哪里,看来是我这密室里的机关太过‘简陋’,丞相大人这会儿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欣赏’本王的密室?”

“皇叔,你若是在这里便结果了我,就不怕天下人说你这皇位来得不仁不义?”南平王假笑的嘴脸实在令人犯呕,萧越泽懒得同他虚与委蛇,便直截了当地开口。

“呵,不仁不义?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曾想南平王听了这一句,竟仿佛听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般,竟放肆大笑起来,“陛下,敢问你又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皇位就得来得合乎仁义呢?”

“你!”

萧越泽闻言怒极,刚欲起身就被近前的陆白川紧紧拉住。

“陛下,冷静!”

“哦,对了,我忘了,陛下应当是不知道的,”南平王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密室内略显狼狈的两人,嗤笑道,“毕竟,真正做下那般寡廉鲜耻之举的,可是陛下口中那所谓的‘好父皇’啊。”

萧越泽闻言瞳孔骤缩。

.

二十年前,天泽国前任国君萧皇邀请当时身在都城翼安的南平王、崖州王一道南下巡游。彼时巡游车队至当时商贾众多,商业富饶的安庆一带时,萧皇下令于当地一富裕的商贾之家歇息,并暂宿一宿。

然而翌日,萧皇的左手臂却被其房间内的一把利器所伤!

萧皇当即龙颜大怒,而后不顾随行官员劝阻,即刻下令以心怀不轨的罪名将南平王、崖州王放逐到南部蛮荒之地,同时还以意图谋反的罪名将当地官员、商贾之家的族长等悉数斩首示众,几日后,又下令将其子孙尽皆放逐到北方极寒之地。

这一案件波及范围极广,牵扯人数甚众,当即引发天泽国上下举国震惊,一时间民间朝野人人自危,无一人再敢议论政事。

史称,“安庆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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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当年那次的巡游因为有国君和诸多皇亲国戚一道随行的缘故,戒备可谓是极其严密。足足配备了一万装备精良的羽林军,就连那日下榻的那处商贾之家的庭院里,也都里里外外地设置了重重警戒。”

南平王乜了眼目光呆滞的萧越泽,冷笑一声。

“身处于如此严密的警戒之下,堂堂天泽国国君,竟还能被房间内的利器刺伤?呵,我看,是那狗皇帝‘监守自盗’吧?”

萧越泽尚未从这骇人听闻的事件中回过神来,一旁的陆白川却皱了皱眉,盯着南平王开口质问道。

“所以,王爷因为对当年被逐一事怀恨在心。先是做出引诱毒蛇、假冒状元、串通司空等种种挑衅之举,引诱陛下南下出巡。而后便暗中派人在陛下自翼安南巡来此的途中下手,还顺手结果了掌管碧青镇事务的周知府?”

谁曾想南平王听了这话却是蓦地冷笑出声。

“呵,我挑衅你们这些杂种是不假,不过没想到竟是我小看你们了,没能让周知府在路上就将你们干脆地解决掉,”南平王看了眼坚固的密室,双眼里是掩不住的得意,“幸亏我早有准备,现在你们还不是被我牢牢掌握在手心里?”

一语毕,南平王似是失去了耐性,再懒得理会密室内瞠目结舌的两人,抬手一拉,恶狠狠地关上了小窗。

“哼,你们就在这密室中好好享受自己最后的时间吧。”

刹那间,周遭又重新变回了原先那密不通风的牢笼。

.

过了片刻,回过神来的陆白川率先开口道。

“陛下,你怎么看?”

萧越泽看他一眼,道。

“我原本也一直以为,周知府的死是南平王暗中派人干的。没想到周知府竟然是南平王的人……”萧越泽以手托腮,眉间紧蹙,“如此看来,这幕后动手的,必定另有其人。”

陆白川侧头想了想。“根据仵作的推测,周知府死于我们一行人到达碧青镇翌日清晨的丑时至寅时这一时间段内,也就是说,杀害周知府的凶手,很可能就隐藏在随陛下一道出巡的百官当中。”

“对了,白川,”萧越泽放下手,转过头看向陆白川,“自离开碧青镇后,我还未曾问过你,案发当天,你离开房间究竟所为何事?”

哪知陆白川闻言却是惊诧万分地看向萧越泽。

“陛下,不是你约我见面的吗?”

“咦?”萧越泽愣了愣,急忙摆摆手道,“不,我当时那么说只是为了稳住众人的权宜之计。”

“不,陛下,”陆白川却是语气笃定地道,“案发前一晚,我确实是收到了你约我于子时在园林内见面的字条。”

“什、什么?”

萧越泽闻言蓦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么说,是有人故意假冒我的口吻,以此诱你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园林内!”

陆白川闻言也是一怔,随即又问道:“可是陛下,那时你并没有出现,这么说来,你并没有收到字条了?”

萧越泽摇摇头,眉间微蹙。

“我们一行人到达碧青镇的那日,我在用完晚膳后便径自回房歇息了。没过多久,便有周知府府上的婢女敲门,说是奉了周知府的命令过来给我点安神香。等那婢女走后,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我本打算拿出携带的文书看看,谁知脑中却突如其来地泛起一阵晕眩之感,而后我便失去意识昏厥在了桌案上。等到我再次醒来之时,已经是翌日卯时……”

萧越泽和陆白川对视一眼。

“安神香!”

陆白川皱了皱眉。“这么说,这周知府原本的计划,是打算在晚膳后用安神香药晕陛下,之后再趁着深夜潜入陛下的房间实施刺杀……”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夜里遭人杀害,丢了性命。”萧越泽道。

“那么,用字条引我夜出之人,必定跟用安神香药晕陛下的周知府,不是同一股势力。也就是尚且仍隐藏于百官当中的幕后之人!”

“可是……”萧越泽皱了皱眉,提出疑问,“为何那日曹爱卿会笃定自己曾在丑时见到你出现于园林中呢?”

“我也不知……”陆白川闻言亦是眉间微蹙,“若曹大人没有说谎,那么他就极有可能是被此人利用了。”

“白川,你又是如何确定自己离开房间的时间是当日子时的?”

“陛下,我不是说过吗?我是在出门之前看了眼房间里的香篆钟……”

骤然间,两人目光相接,脑海中俱是灵光乍现。

“看来,就是这幕后之人对你房间内的香篆钟动了手脚。”

陆白川点点头。“可是,这人究竟是谁,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把杀害周知府的罪名栽赃到我头上?”

“不可轻易断言……嘶——”

萧越泽正说着,却猛然间倒吸一口凉气。

陆白川急急地将萧越泽拉过来,定睛一看,果然是伤口又渗血了。

“啧,陛下,你还真是身娇体弱。”

陆白川满脸嫌弃地从衣袖上又撕下一块布来。

“哈,哈哈……”

萧越泽心虚地讪笑了几声,正欲开口辩解一番——

“轰——”

瞬息之间,一道白光突然自上方射入,两人头顶竟蓦地敞开一个巨大的破洞!

“当——”

“哐——”

密室顶部骤然被毁,成块成块的石料碎片登时毫无遮挡地从高空直直坠下!

“白川!”

“该死的,你放开!”

萧越泽只来得及飞身一扑,伸出双臂死死地将陆白川护在身下,便当即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碎料砸得失去了知觉。

五识俱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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