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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逃婚四次修罗场遍地了 > 第32章 不对

第32章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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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黎稳了稳心神。

她的离光之气一直被刻意压制,宁彧平白提起离光瞳,分明是在诈她。

许榕活到现在,不过三四百岁,而离光一组三百年前就已经覆灭,即便是许榕医术高超,也不可能真的知道,被剥离去离光瞳的人是什么样子。

她不必自乱阵脚,星黎想着,但是,她依旧轻轻扯了扯宁哲的衣袖,眉宇间沾染上几分喜色。

“许长老舟车劳顿,东海秘境三日之后就会开始,届时许长老还要帮着宁家主配药,眼睛的事情,并不急于一时。”

她说完,又靠近了宁彧一些,有些亲昵的开口:“反正,我一直都在。”

她笑得温柔动人,是和宁彧相处时全然不同的模样。

宁彧目光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方才碾磨过的唇再度泛起热意。

他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阿哲身子的僵硬,但是阿哲却没抗拒她的亲昵与靠近。

她在阿哲的面前更加放松与亲近,全然不似在自己身边时的那样若即若离。

两个人都是一派舒朗的模样,她温柔和煦,像是生机勃勃的春芽。而阿哲则像是滋养着春芽的雪水,天然的生活在阳光下,看着十分般配。

宁哲想了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眉宇愈发柔和,“这样也好。”

“而且……我最近也有些事情。”星黎含笑,指尖却泛出一道灵波打向宁彧。

宁彧本想说些什么阻拦的话,却见那道灵波打向他之后,又打向了不远处的傀儡架子上。

那是星黎此前的半成品,那具和阿哲一模一样的傀儡。

宁彧疑惑地看向星黎,却见星黎向他做了一个俏皮的动作,大约是想要示意他保密。

——她想将那个傀儡作为礼物赠予阿哲。

宁哲注意到了星黎和宁彧之间的小动作,他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那张几乎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脸上。

他这才感受到,兄长今天有些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他想不明白,却本能地觉得这份不对劲和阿灿有关。

想到这里,宁哲心中浮现起一丝烦闷。

“离东海秘境开启只有三天,事情紧急,兄长先去寻师姐以及那些世家长老们共议大事吧。”宁哲打断了宁彧将要说的话。

宁彧看了一眼宁哲。

宁哲却错开了目光,他看着星黎,“很久没有见了……”

“我们先叙叙旧吧。”星黎说出了宁哲将要说的话。

说不出的心有灵犀。

宁彧看着宁哲带着星黎而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许久之后才彻底消失。

他极力维持着自己的笑意,压下那些不知道是因为星黎的那具傀儡、还是因为星黎和宁哲的相处而勾起的那些过往的回忆而引起的烦躁。

他的手搭上字据的唇,那是被她碾压过的地方,他揉地愈发用力,似乎是想要抹去她留下的痕迹。

许久,唇瓣上传来的一丝痛意使得他骤然清醒,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指,白皙的手指上沾染了一丝腥红。

没有关系的,她待不了多久了。

等她死了,阿哲就不会再被她诱拐迷惑,一切就会恢复如常。

她必须死,她对阿哲的影响太大了。

她谎话连篇,别有所图,没有半点真心,所以死不足惜。

即便,她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差别。

宁彧这样想着,目光望向幽深的竹林。那条小径在夕阳下金光灿烂,但是竹林深处,仍有一块地方布满了阴影,那是无论何时,阳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星黎和宁彧穿过竹林后并没有回去,两人闲庭信步,一路登上了山。

归云临近东海,登上归云峰,就能眺望一整片如蓝宝石一般的碧波。金色的光落在汪洋上,灿烂地像是五彩的琉璃。湿润的风从海边吹来,扬起星黎墨色的发丝。

乌软的发丝拂到宁哲的脸上,他轻轻剥开,但是下意识得将乌发半揽在掌心。她的头发很柔顺,像是握不住的流水。

很快,发丝被风扬起,飘在半空中,勾勒出风的形状。

“我的心情很好。”她扬笑道,她又补充了一句,“因为见到了你。”

她的发丝和她的声音一起随风飘动,一点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的鼻尖。原本心头的那一点烦躁一扫而空。

酥麻从鼻尖传来,他感觉自己的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双耳嗡鸣不断,像是绚烂的烟花在他心头炸开。

他很迟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回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喜悦。但是不妨碍他想将她揽入怀中,热切地抱住她。

下一刻,温热的触感抱了满怀——她回抱住了他。

那股禁锢感从他的腰间传来,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但是那股心底却愈发充实。她的发丝随风与他的头发交错在一起。周围萦绕着的都是她的气息。宁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充实。

他本该推开她,但是那手搭在她肩膀处时,又缓缓落了下去。

或许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宁哲想。

回景明宗的这段时间,他总觉得缺了什么,总是心不在焉。

他想起来乘坐云舟回来的时候,师姐的揶揄,他当时是如何反驳来着?

他记不大清楚了,那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盈在心,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依稀想起了一句诗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①

他们用抱了许久,暮色已经渐渐沉了下来,她的声音随风而至。

她有些顽皮的抬头,将下巴抵在他的左肩,热气喷洒,带起他耳尖的红。他只觉得双目朦胧,像是被雾气萦绕。

“小郎君,男女授受不亲啊——”

在黑夜中,宁哲的脸愈发红。

“抱歉……”

星黎:“……”

说实话,有些煞风景了。

不过……还真是笨拙地可爱。

“和你玩笑的。我们之间,不需要讲这么多,不是吗?”星黎与他并坐,听着远方的浪潮声。

宁哲身子依旧紧绷,但是却没有再推开,也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句。

他侧头看着靠着自己的人,她在“看”着远方的风景。

下意识地,他有些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双眼,“师姐虽医术高超,但是离光族覆灭已久……”

星黎闻言,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又释然地摇头,“没关系的。我的通感已经运用地很好了,我有新的‘眼睛’了,旧的眼睛能回来是好,不能回来也没关系。”

“不过师叔曾与离光族人关系密切,据说还为当年的离光族人治过双眼。师姐向师叔修习医道多年,想来也有心得。你不必担心……”

他顿了顿,又道:“再者,如果不行的话。你就随我去一趟景明宗吧。我去请师叔出关。”

星黎段笑容僵硬在了脸上,她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衫裙。

宁彧在这里等着她!

离光族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的遥远,遥远在她出生前的一百多年前,十几年就足以让世人的记忆更迭,更何况是遥遥百年。

她所知的全部讯息几乎全都来自于贺曙和丹缘。

但是丹缘流露出的信息有限,而贺曙则十分抵触曾经在离光族段那份过去。

她知道的信息不多,更不清楚离光族人曾经和那些人有所联系。

如果不是宁哲和她说漏了嘴,那么到时候去见许榕,她就会被打得个措手不及。不说怎么脱身,就是周旋过去怕是都困难。

一旦许榕戳破了她的谎言……那么此前的百般谋划说不定会付之东流。宁哲爱慕她,能够接受她的隐瞒,或者偶尔的欺骗。

但如果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有预谋的骗局呢?

宁哲还会愿意容忍她吗?或者说,宁哲当时还会容忍她吗?

而宁彧的后招,也必定不只这一样。如果他把桑白榆请过来了,那她又该怎么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呢?

全身而退之后,又怎么继续学习宁家的傀儡之术呢?

她如今只差最后一步,不能功亏一篑!

白色的玉珠逐渐在她的指尖凝聚,她甚至在考虑,要不要借助星脉诱导离光之气,暂时将自己弄失明。

但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决了。

这样只会陷入更大的被动,若无必要,不能轻用。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异样,宁哲侧头。

“没有关系的。”星黎的手轻轻地搭在他的手上,她克制着自己咬牙切齿的欲望,借着夜色遮挡住自己脸上的神情,极力平和开口:“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看不看得见,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通感是你教的,你就是我的眼睛啊。”

情话如海风一般温柔,宁哲的脸再度烧了起来,他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是不好意思,话也断断续续,“可是,我还是想让你看看……看看……我的……脸。”

话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声。

......

宁彧拿起镜子,看着镜中自己的脸。

从十岁的时候起,他就能够清楚地分清楚自己和阿哲。

不过很可笑的是,他身边的人分清他和阿哲依旧是靠的衣着。包括时常远行的母亲,以及心怀不轨早早死去的父亲。

他们依赖于用不同的衣服区分,渐渐的忽略他和阿哲外貌上的区别。

以至于……

宁彧收了目光,看向镜中。

镜中人穿着素白的衣裳,乌黑的墨发散开,容貌纯良。因为刻意抿着嘴,显得清冷了几分。像极了那位不谙世事的剑尊。

但是他的目光中积攒了太多的复杂,下唇也更厚一些,并且已经习惯了扬笑。只要仔细看过来,就发现他的身上写满了世故。

清冷的月光砸在镜中人的身上,仿佛他也沐浴在光下一般。

“砰———”

一道灵光自宁彧掌心打出敲在镜面,平整光滑的镜面当时四分五裂,尽数落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①:“既见君子,云胡不喜”出自《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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