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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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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去世的时候,她不过十二岁。这件事已经过了六年,但此时回想起,她依然还记得母妃在一个夏季忽然变得孱弱。

楚妃的身子虽然不算健壮,但也从来没有那么虚弱过,何况她还懂得一些医术。

明明是夏季,正是温暖炎热的时候,她却经常患上风寒。

沈桑宁记得,那个溽热的夏季,母妃竟前后感染过三次风寒,几乎一月一次。

皇宫的医师来看,也看不出什么原因,只道母妃第一次风寒便没好全,才会反反复复。

那段时间,母妃反反复复阅读医书中的风寒一科,或许她也非常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反复感染的原因,只是秋季来的时候,她便再也没有力气了。

秋季,一周的时间,玉京宫中树木叶片尽黄,而楚妃也如同干枯梢头上摇摇欲坠的叶子,极快便只能躺在床上了。

往事历历在目,沈桑宁不觉将手握紧。这件事在今日由沈濯重新提起,显然意指沈璟。

沈濯与沈桑宁是兄妹,看着沈桑宁的眼神,便知道她已知道了答案,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毒药,来自西域的毒。所以,母妃翻遍大孟的医书,也不可能知道她生病的真实原因。”

“太后参与了这件事,沈璟同谋。”

沈桑宁身形一晃,苏勒连忙扶住了她。

原本就消瘦的身子,扶起来也是轻飘飘的,沈桑宁撑着旁边的桌案站稳,又问:“为何?”

母妃是个温柔和顺的人,即便与太后有过龃龉,但这便能成为太后杀人的原因么?沈璟又为何要相帮?上一辈的恩怨,与他有什么相干?

种种错综复杂的线索出现在脑海,沈桑宁理了理,很快便得到了答案。

因为皇位。

沈濯成年后一表人才,颇有人望,楚妃医女出身,并非世家大族,当年也差点跻身贵妃之位,而沈桑宁,当年不到十二岁,便已获封康乐公主,先帝的重视可见一斑。

太后可以容忍与楚妃的恩怨,但不能容忍自己正位中宫生下的儿子,被其他人谋夺了皇位。

即便后来沈璟已经继承王位,这股怨怒也从来没有停止。

所以,先弑杀楚妃,再遣沈桑宁,而今沈璟对沈濯同样虎视眈眈。

“阿宁。”沈濯道,“此次沈璟派我来,打算直接让我死在河西。”

出征的时候被敌军杀死,这个声明太合情合理,没有人会怀疑。

更何况,沈濯先前已经来过一次河西洽谈,此次出征再派他,太过正常。

“大孟说派驻大军三万,实则不到一万。”苏勒淡淡道,“他怕你真的赢了。”

“是啊。”沈濯攥紧拳头,“我若死了,正合他意。我若没死,无论是踌躇不前、带兵抗旨、还是兵败逃跑,我人在万里之外,自是由他随意罗织罪名。”

这两个男人说话间,叫沈桑宁看出来,他们早有联络。

恐怕这件事,他们也已经商量了许久了。

沈桑宁想起兄长每次寄过来的物件,都经过苏勒的手,或许,寄来的物件里还有给苏勒的信,他留下了,其余的原封不动,给沈桑宁送去。

这两个人,都没和她提起过这件事。

而此时,沈濯扶着她的肩膀,盯着她,表情凝重认真:“阿宁,我的人已经围住了玉京宫殿,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攻进去。”

他望着沈桑宁,一字一句:“阿宁,你想我做皇帝吗?”

一句话,他将世上最高的宝座,拖拽到沈桑宁的面前。

苏勒也看着她。

他表情很平静,又似乎带着隐隐的鼓励,似乎沈濯要去做皇帝这件事与他没有半分关系,他在乎的只有沈桑宁一个人的意思。

沈桑宁看看沈濯,又看看苏勒。

万里之外的玉京,最高的权力宝座,仿佛此刻就在她一念之间。

“要。”她最后点了点头,“兄长,我要你做皇帝。”

那双眸子里竟也是相同的华彩,十分璀璨,沈濯凭空从向来单薄娇弱的妹妹身上看到了掌权之人的气魄,他怔愣了瞬间,随后意识到,这气魄来自苏勒。

是苏勒用这大半年的时间,一点点将沈桑宁身上原本已经被深宫磨平的锐气、气度,重新养了出来。

沈濯还想说什么,苏勒将沈桑宁揽了过去,他连沈桑宁的兄长抚着她肩膀的动作都不大乐意,将人抢过来,只淡淡说了一句:“你该传令了。”

命令从河西传回,快马加鞭,只需十日。

沈桑宁不知此时玉京宫中是怎样一片兵荒马乱,只知道在捷报传来不久后,沈濯动身返回大孟,最紧要的关头,沈濯必得亲眼看着。

而这十日,沈桑宁和苏勒一直在河西待着。

此处不像西凉那么冷,那么偏,但沈桑宁已经习惯晚上抱着苏勒入睡,一晚不抱,便总觉得有些睡不着似的。

也从苏勒的口中,知道了他们的计策原来始于上一次沈濯来河西,比沈桑宁想的更早。

最初,苏勒并没有相帮的意思,但逐渐他觉得沈濯比沈璟更适合做皇帝,更何况,沈濯还是沈桑宁的亲兄长。

沈璟当面一套背地一套,虚与委蛇的做派,苏勒早就厌烦不已。

帮沈濯夺走沈璟的王位,也是在向楚妃报恩。

苏勒的手缓缓抚摸着沈桑宁的头发,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一边问道:“我们何时回西凉?”

他迫不及待想带她回去。

沈桑宁却不想,只说要在前线等着玉京传来消息,才能放心返程。

苏勒无法,只好在河西陪着。

除了河西驻扎军之外,其余的军士们已经陆续返回了西凉,原本随军的乌烈、胡塞他们也都回去了,于是,西凉宫内,竟然出现了一段时间的“君王不早朝”的情况。

沈桑宁白日去看古丽他们练兵,与河西驻扎军的其余四名女兵都成了朋友,古丽还教她射箭,这下有充足的时间,古丽给了一把轻便些的弓,教沈桑宁慢慢学。

而晚间,则自然与苏勒厮混在一处,倒像是食髓知味,忽地明白了从前娜依在教她时,冒出的那一句“或许王后日后也能体会到其中妙处”。

河西的春来得早。一日沈桑宁在看古丽他们拉练,闲来无事,竟注意到原本荒芜的草地上似有隐隐约约的青色。

她蓦然一惊,原来西域的青草依旧坚韧,不需要春雨,附近高山上融化的积雪依然能滋养它们。

玉京传来的捷报也跟着河西的春天一起到达。

沈桑宁看过信,这才舒了一口气。

政权交迭,国家大事,很难传到这样一片西域的地界。实际上,这封信交到沈桑宁手中的时候,沈濯已经在皇位上坐了十余日。

苏勒在不远处,冷着一张脸检验军队的训练结果,大发慈悲地让他们稍事休息,便去找沈桑宁。

一眼就看到沈桑宁手里拿着信,表情释然。

苏勒一直关注玉京动向,前几日便知道此事差不多了,却只和沈桑宁旁敲侧击地暗示了两句,想让她从一直挂念她的兄长那里得到第一手确定的消息。

“看到了?”他走过去,搂住她的腰。

沈桑宁笑得很甜:“看到了。苏勒,兄长让我回玉京省亲呢。”

沈濯登上皇位,处理了一些扫尾之事,便想着让沈桑宁回去省亲。

苏勒这个妹夫,沈濯已从一开始看他哪里都不顺眼,倒现在勉强能承认他是妹妹夫君的身份。

“要去几日?”苏勒看似随意地问。

他已经料到,沈璟被关押在天牢,朝堂上上下下都已被沈濯洗过一遍,再也没有人会对沈桑宁省亲这件事说一个不字,沈濯恐怕想让沈桑宁在京中多留几日。

“几日不重要。”沈桑宁却摇了摇头,上前扶着他的手臂轻轻晃了晃,“夫君要陪我回去么?”

这一声夫君,叫得还有些害羞,似乎是沈桑宁第一次主动这样叫他。

尽管在床笫之间,他哄得沈桑宁满面通红地求饶时,偶尔 冒出过这两个字,苏勒听见,眸光暗了暗。

“我是西凉的王,如何能离开。”他还是坚定的。

沈桑宁想了想,忽然有了个主意,踮起脚,在苏勒耳边说了句话。

苏勒也凑过去,俯下身子,好让她不会太累。

只是那话还没说完,沈桑宁的脸便已红了起来,叫人一看便极为好奇那话的内容。

极轻快地说完,沈桑宁捂住唇笑笑,往后退了一步。

苏勒默了默,金色的眸子似翻滚着欲色,喉结也上下动了动:“使出这招也是没用的,公主。”

沈桑宁看着他:“别忙着拒绝,我给你时间想一想。”

苏勒的行动力极强,当下没有说话,在夜晚便提前把沈桑宁说的兑现了。

到后来,沈桑宁如同一尾被浪潮拍上岸的鱼,喘气不得,只能攀着男人的肩膀,承受汹涌的一浪又一浪的冲击。

帐中红烛的摇晃直到半夜稍停。

沈桑宁已经累的不得了,偏苏勒还精神抖擞的样子,眸子在黑暗中灼灼地盯着沈桑宁,露出类似于野兽的本能的神情。

最后,他理智回笼,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帮她处理干净狼藉,躺在她身边,伸手把小小的人都笼在怀里。

或许是因为前线捷报频传,沈桑宁这段时间心事也少了许多,吃饭更香了,苏勒伸手摸了摸她腰间,那里的皮肤依然是莹润的,较之从前甚至还多了些丰腴。

只摸了一会儿,便被沈桑宁娇嗔着瞪了一眼,她将他的手拿开。

沈桑宁正色道:“苏勒,你知道我为何想跟你一起回玉京吗?”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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