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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雪染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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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部全是沈岱渊的人,自是无人反驳。

户部拨款拨物,工部确定大典位置建造,刑部出人帮扶,礼部准备登基礼仪事宜。

一时间整个六部进入忙碌期。

时青衍因沈岱渊打过预防,遂对丞相传下来的消息不以为然。该配合配合,该给脸给脸。

让位消息一出,他的父亲母亲突然变的紧张非凡,请了不少园林设计人到家翻修重整。特别是他的院子,简直是重点照顾对象,里里外外能换的都被换了个遍。

紧赶慢赶的,时青衍终是在九月底完工。

十月初一,沈岱权在群臣的见证叩拜下,正式登基为帝。

有人欢喜有人愁,想来沈岱权应该是此次事件中最为失落的人。

对比之下,时青衍倒是欢快的很,因为沈岱渊的双手在太医的神技下终于可以随心挥动,虽然幅度有限制,但这足够两人开心。

十一月底,平宁侯府红灯高悬,府院内外入眼皆是红色。

零星碎雪,悄然而至,在红灯的映照下更显闪烁。

侯府众人,上至平宁侯本人下至洒扫仆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被红色染身,侯府上下一派喜乐。

如此大费周章的布置皆是因为时青衍的姐姐时青佩回京了。

当然,她是得了沈岱渊圣旨奉命回京禀报边境实况,顺带过年,随他一同回来的还有蒙豫。

其实说是回京述职,内里沈岱渊还有一层意思。

夏柔收到许方茂来信,那是马不停蹄往京都赶,对于闻声已久的人她早想见见真面。

时青衍自与沈岱渊彻底坦诚后,对于父母和爱侣之间的关系他端的很平稳,一日侯府居住一日皇城留宿。

侯府内早已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时青佩常年镇守边境,几乎很少回家,此次回京,时、柳两家能来的人全部齐聚。

蒙豫得沈岱渊旨令,代其送贺。

众人推杯换盏,欢声连天,好不快哉。

夏柔与时青佩一见如故,不过一顿饭的功夫,便已亲如姐妹。

众人散场后,中年人另有养生局,年轻人也有自己的局。

时方直随着两位哥哥另寻地点畅聊。

柳氏与两位嫂嫂和外甥女一同前往后院再聚。

时青佩与夏柔偷摸出府,不知所踪。

时青衍与林、李、许、蒙四人前往自己院落继续喝酒聊天。

直至凌晨时分,他们才散场去往客房入睡。

时青衍今日高兴,喝了不少酒,众人分离时他几乎站立不稳。在他推开房门进屋时,余光突然瞟见书房有灯火闪烁。

防备瞬间立起,他隐匿气息,瞧瞧贴近。

“找到啦,找到啦。”

是李伯元的声音。

时青衍眉头紧皱,大半夜的他在房间里找什么?

“伯元,小点声,快拿给我瞧瞧。”

这次是许方茂的声音响起。

好啊,这一伙人!

时青衍气急,抬腿踹门,大声喊道:“找什么,我也瞧——”

话被猛地截断了,因为他竟看见沈岱渊,“陛下?你怎么在这儿?”

这下所有人都不用装了。

蒙豫推着轮椅,许方茂手中拿这一张纸,李伯元与林正和围在他身边一副兴致勃勃的神情。

“你们怎么都在?跑我书房干嘛?”

沈岱渊咳了一声,许方茂极快把手中之物塞给他。

“正和我是梦游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老大书房?”

许方茂急忙接话道:“是啊,是啊,你说这一会功夫没看见,睡着不说,竟还游到二郎书房可让我们好想找。”

“许方茂,你再编。”时青衍目光紧盯沈岱渊,口中一丝情面不为众人留,“感情陛下与蒙将军也这么巧,同时发现不对,前来寻人?”

沈岱渊眼神示意他们撤离,四人逃也似的一下消失无踪。

“二郎,你过来。”沈岱渊唤他。

不远处,被李伯元用来寻物的微弱烛火在轻轻摇曳。他借光查看手中之物,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自己的名字。

这就是李伯元说的,时青衍写的情信。

他记得那天晚上是他头一次意识到自己喜欢时青衍。

纸张有些年头,上面的字迹凌乱模糊。

“陛下怎么出的宫门?怎会出现在我家,您命他们寻什么呢?”时青衍半跪在他面前,从他手中拿过纸张,“这……这是臣……”

时青衍想起来了,那年春节他太久没见沈岱渊,闲来无事乱写的,后来还被李伯元撞到了……

时青衍脸色浮红,一把将纸张揣进怀中,“臣送您回宫。”

“二郎,宫门早闭了。”

时青衍反应过来,“您竟然出来这么久?暗卫呢?”

沈岱渊伸手抓他肩膀,时青衍忙往前半步,将人接近怀中。

“都进你家门了,要什么暗卫。”

“陛下知不知道这么做有多危险。”时青衍心中含怒,语调却很温柔。

沈岱渊埋在他肩膀,呼吸着熟悉气息,“抱我回你屋。”

时青衍拒绝不了这件事,沈岱渊很好的把战火转到自己身上。

“陛下只会拿这件事赌我的嘴?”

“没有,你今晚没回宫,我……嗯,我……”沈岱渊手臂用力,将自己全身重力压在他身上,“我不习惯……”

“陛下掩盖罪行的法子挺新颖。”

时青衍抱着他回屋,床边一盏烛火,床幔遮掩二人。

“陛下说说吧,到底因为何事,夜半潜入我家,带领众人搜刮臣的书房。今天幸好是被我发现,若是被我父亲舅舅知道,陛下以后怎么在他们面前树威严。”

沈岱渊真是一时兴起,装柔弱,语带哭腔道,“我的腿有些疼,你瞧瞧是不是刚刚被你抱起的时候蹭到了。”

对于时青衍来说,任何事都比不上沈岱渊的身体重要。闻言的他立刻软下脾气,掀开棉被细心观察。

这是沈岱渊第一次睡他的床,“二郎你真的不想吗,这是我第一次留宿你家,你不想存些难忘记忆?”

时青衍换了一只脚观察,“陛下这里痛吗?”

“痛。”

“那这里呢。”

“也痛。”

时青衍指着床榻问:“这里呢?”

沈岱渊毫不犹豫,脱口而出:“痛的。”

好了,所谓的痛就是转移目标的借口。

时青衍把他的腿按进被窝,没好气道:“陛下就算不想或不知怎么回答,也不能假借身体不适为由骗臣担忧。”

听出语调不对,沈岱渊急忙认错:“你别生气,我就是瞧你一直抓着那个问题不放,才出此下策。”

“所以陛下为什么甘愿冒着威严也要出宫。”

“那我说真话,你得信。”

“陛下说就是了。”

“那个,我,我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当然,我也是真的想见你。蒙豫带我进来时,不小心被方茂听见了。”

时青衍不依不饶,“那您去我书房找东西干嘛。”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把李伯元卖了……

沈岱渊选择不揭发,“你不是前段时间告诉我院子翻修了,所以我想着让他们带我参观参观……”

“那您不赏景不赏雪,偏偏往臣书房找。”时青衍已经猜到大致过程,明明当时警告过李伯元,没想到这家伙转头便把自己卖了,“陛下看见自己想看的有没什么想对臣说的吗?”

明了时青衍该是猜到内情了,沈岱渊慢慢伸出手指勾缠,“错了……”

时青衍被他的小动作勾得心颤,立马认输道:“以后没有臣的陪同,陛下万不可以偷溜出宫。”

“嗯嗯,听你的。”

——

翌日,时青衍照常上朝,承受他折腾的沈岱渊还在睡梦中。

昨晚两人事毕后时青衍抱人洗浴时,偏巧被魏福撞了个正着。

号称府内大嘴巴的人,时青衍可不觉得他不会告知父亲。

所以,洗完之后他非常干脆地直奔到父母房外将这一好消息告知。

另外他也是存了私心的,若是不让父母得知,沈岱渊就得趁暗偷溜出府,他不想也不愿,反正早晚要见,不如趁此机会见了的好。

临出府时,他特意留了李、许两人在家观察。按照以往规矩,沈岱渊基本会睡到晌午,只要他赶在人醒前回家即可。今日朝中本就没有什么大事,若沈岱渊比预测早醒,林正和也能暂代他的班。

情况被时青衍预测,顺心的是在他中午赶回家时,沈岱渊还在睡觉。

知道内情的时青衍不慌不忙,而不知道内情的时方直从清晨便在猜测沈岱渊不醒,一定是自己儿子在哪方面不行,由此伤了皇帝的身,而皇帝因为在他家不好露面,所以才躲在屋里不敢示人。

身为行凶者的父亲,再加上这种事难以启齿,怎么问都不好说,时方直一上午简直能用“度日如年”来形容。

看到儿子回来,他是怒从心中生,不分青红皂白地揪着儿子的耳朵催着他赶紧进屋瞧瞧情况。

时青衍以为真是昨夜玩的太过伤了身子,撒腿便往屋里赶,父子二人均把落在身后的柳行酒忘了个遍。

最后还是柳行酒咳嗽提示,时方直采发现他在。

两人愁眉苦脸的坐回正厅等,而跑出去的时青佩与夏柔回到家中便瞧见这两位的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

“老爹,三舅你俩在这在着怅惘什么呢?瞧这面相不像有什么好事。”

时方直听见闺女声响,眸光大亮,“佩儿你快过来给我们出出主意。”

时青佩拿杯喝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啥事啊,还能难倒你们二位。”

时方直估计沈岱渊面子,没有大声宣扬,“还不是那个逆子,昨夜酒醉,把陛下清白毁了。”

“啊?!”时青佩惊讶,“不是吧?他能忍到现在?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现在陛下身受重伤,躲在他屋里不敢出。那逆子刚刚回来,听见我说也是吓得大惊,可见为父想的不差。”

“啊?”时青佩这次彻底听明白了,“那还坐什么,赶紧去瞧瞧啊,陛下要是真在咱家出了事,那还得了!”

“是,是,咱们赶快走,那家伙要是敢欺负陛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时方直边走边道,“把伯元和茂儿都叫上。”

就这样,七八人结成小队,作势要为沈岱渊讨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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