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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罪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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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上京城天气渐渐回暖,春花姹紫嫣红开了个遍又从枝头颓败,余下翠浓的绿叶,绿意盎然,一派生机。

魏明玉已经在白云观待了几天了,然而,别说长公主殿下了,她连魏嫣的影都没找到。

魏太傅匆匆将她送到白云观,也不仔细叮嘱,只托了一个相熟的道长将她安顿下来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魏明玉住在白云观专为客人提供的客房里,身边只跟了一个婢女白芝。

魏明玉有心打听魏嫣的消息,问了和他们魏家相熟的明行道长,“我家三妹妹也在此地静修,我来此便想去看看她,道长可知道她在哪?”

明行道长是个儒雅的中年人,闻言面露疑惑,“善人是否记错了地方,魏大人并未将魏三小姐送来。”

道观对于不明确是否信道的普通人,会称呼其为善人。

说来也巧,请罪的那日,魏太傅淋了雨狼狈不堪,得了长公主殿下的许可离开后便在白云观内寻了间客房将身上打理干净才回的魏府。

加上魏付氏被押送进了掖庭,以及对魏家前途的忧虑,魏太傅便有些心神不宁,一时间竟然忘了魏嫣。

甚至,他连魏嫣的住所都没安排。

即便后来想起了魏嫣,魏太傅对这个女儿没什么感情,自然对她怎么摆脱了下人跑到白云观的事情不感兴趣。

对他来说,只有魏嫣的人在上京就行,毕竟,这个女儿是他魏家兴旺的一个棋子。

索性就让魏明玉安排。

魏明玉掩唇,“爹爹说将三妹妹送到了贵观,道长日理万机,可能记不得了,不若在想想呢?”

“我这个妹妹刚从乡下回来,言语举止上或许和本地人有些不同,您真的没有印象吗?”

明行道长仔细想了想,这片客房区实在没有魏家的另一个小姐。

他对着魏明玉摇了摇头,又说:“也许魏太傅并未将三小姐安置在这儿,观内还有许多地方供客人居住,许是在其他地方。”

白云观占地面积极大,客房也分区域,男女客房分开,按官阶不同也会分开。

魏明玉微微一笑,向道长道谢后独自去大殿逛了逛。

天色尚早,大殿内的香客信众一眼望不到头,魏明玉觉得麻烦,随意挑了条小路四处逛逛。

其实白云观也无甚可逛,威严的建筑一座接着一座,周边的花草一片侬色,魏明玉兴致缺缺。

她并不喜欢道观,也不喜欢养花,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巴结讨好上位者,求得一个挤身上层的机会罢了。

可就在这时,魏明玉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一抹孤瘦背影,莫名有些眼熟。

她凝神去看,是个高挑女子,头戴幂篱,脚步匆匆,朝着魏明玉的相反方向走去,似乎是要离开。

上京城内贵女出门还戴幂篱的,仅文仪枝一人。

魏明玉一眼便认出文昭仪来。

虽然因着魏嫣的缘故魏明玉对文仪枝心中有恨,但这恨注定不长久。

文仪枝实在是太诱人了,跟她攀上关系,无外乎和长公主殿下扯上关系,这对魏明玉的未来是个非常大的助力。

有时候,她的想法也会和魏太傅的想法不谋而合。

万一,自己就是第二个文昭仪呢?

显然,她对自己自视过高。

她立刻转身想要追赶,可文仪枝走的太快了,眨眼间就消失在拐角处,魏明玉追至拐角,发现是个三岔道。

她对白云观还没那么熟悉,也不知道哪条路文仪枝的路线,就停住了脚步。

魏明玉思维活络,她抬眸望向文仪枝来时的方向,心里默默描画着。

文仪枝身居高位,并不常来白云观。

一般人进道观是为了拜神求运,而文仪枝为何要从这里出来。

联想到白云观内两位顶尊贵的皇室成员,魏明玉心里便有了猜测,也许,那边的方向正是两位在白云观内的清修之地。

那么,要去看看吗?魏明玉在心里问自己。

这是一个无法拒绝的选项,无论去与不去,都对她没有坏处。

好奇与潜在的利益使然,魏明玉不再犹豫,抬腿直奔来路去。

路上并未有什么人来往,幽静非常,长廊连着长廊,青灰的墙上长着翠绿细长的野蒿蓬草,风一吹,就没骨头地往四处倒。

荒凉、破落,这地方实在不像那两位会住的地方,魏明玉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终于在不远处看见一方开着门的小院。

一想到或许就能见到贵人,魏明玉心情激动起来,她朝着小院疾步走去。

院门漆红,魏明玉的视线能看到一个穿着青衣道袍的人影立在门内,不知在做什么。

魏明玉计上心头,走至门边,装做迷路的香客朝着人影开口道:“这位道长,请问大殿在什么方向,我初来贵观,本想着四处走走,却不想迷了方向,找不到来时的路了。”

说完,她才抬眸看向这位青衣道长,对方一直低着头,浑身忽然一震,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是个少年道士,个头矮瘦,魏明玉莫名觉得熟悉。

她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眼前的少年道士,却见这位道士忽然后退几步,也不说话,转身便朝着屋内跑去。

魏明玉脑子忽然闪过什么,这哪里是道士,分明是她那乡下来的三妹妹!

她冷笑一声,跨过门槛抓住魏嫣的衣襟,将人牢牢固在原地。

“三妹妹,别来无恙啊。”

魏明玉单指挑起魏嫣那张惊恐苍白的小脸,凉凉开口。

魏嫣怎么也想不到,一方小小的院子,才去豺狼又来虎豹。

魏太傅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魏明玉。

她不过在门口怔愣片刻,竟然又见到了魏家人,还是那个佛口蛇心的魏家小姐。

*

另一边的掖庭内,人声寂寂,偶尔听见风声吹过晾衣的竹竿,将平整晾晒的各色宫装吹起又落下。

宫女被勒令闭门不出。

外面,是一队神情肃穆的宫廷侍卫,押着一个妇人进了最深处的一间房内。

有好奇的宫女透过门缝,看见了那个妇人的脸,是前几天才进来的一位官夫人,听说夫君是小皇帝众多老师的其中之一。

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被送入掖庭。看着外表趾高气昂的,内里却是个软骨头,被管事嬷嬷罚了一顿,也就听话了。

“殿下,人带来了。”为首侍卫恭敬行礼,随后便从房内退了出来,顺手关了门。

屋内瞬间黑了大半。

魏付氏跪在冰冷地面,才进来几天,她就被磋磨的不成样子,活计做的最多的便是给人洗衣服,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经常泡在水里。

四月初天气开始暖和,但水还是一样的冰冷。

她养护得当的手已经开始皴裂。

上方是一片阴影。

阴影里的身穿黑金滚边朝服的长公主李时薇坐姿端正,冷冷看向下方跪着的魏付氏。

她刚下朝会,就来掖庭提审魏付氏。

原也不必要李时薇亲自审的,不过是她和魏嫣有些关系罢了,而且李时薇还想问些魏嫣生母的事。

“罪妇拜见殿下。”下边的妇人开口跪拜,声音有气无力。

“魏夫人不过是来掖庭体验生活罢了,何谈罪妇一说?快快请起,彩旖,快请魏夫人坐下。”说着,李时薇眼神示意侍立在一旁的女侍。

女侍即刻便搬来一把椅子放在魏夫人身边,垂手道:“夫人请坐。”

魏付氏看看椅子,又看看李时薇,毫不犹豫的坐下了。

李时薇这才满意开口,“黑山寺,夫人了解多少?”

“我……贱妾不太了解,只是……听旁人听过。”魏付氏才放松的身体忽得绷紧了,受进衣袖的手紧紧攥起,不愿让人看出自己的慌乱。

“是吗,夫人既然只是听说过,那为何要将女儿送往并不了解的黑山寺?你不怕黑山寺会有歹人吗?又或者说,夫人对这个女儿并不关心,认为她就是一个麻烦,若是有歹人正好将这个麻烦处理了?”

李时薇咄咄逼人,她手边若是有一把剑,恐怕剑锋已经指在魏付氏的喉口了。

魏付氏冷汗连连,心里开始埋怨起魏太傅来,要是他不那么多事把那魏三送去黑山寺,她的处境哪里会这么艰难。

她绞尽脑汁编造着理由,道:“小女顽劣,想着送去黑山寺教养礼仪,整该整该她的性子。贱妾十分喜爱这个女儿,并非是殿下猜测之意。”

李时薇冷笑一声,“夫人可去过黑山寺?”

魏付氏犹豫片刻,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而后坚定道:“贱妾未曾去过。”

“一次也没有?”

魏付氏点头,“一次也没有。”

李时薇换了个姿势,她单手撑住脑袋,斜斜看向魏付氏,叹道:“夫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她对着女侍彩旖比了个手势。

彩旖立刻上前,她手中拿着一卷纸页,此刻在魏付氏眼前展开摊平。

微弱的光线照在纸上,白纸黑字足够魏付氏看得清楚。

她当场怔住。

彩旖笑道:“夫人,可看得清?光线太暗了,还是奴婢为你读出来吧。”

说完,她就自顾自的读了出来。

“三月十九日晨时,魏付氏一人前往黑山寺,午时归;三月二十三日晨时,魏付氏一人前往黑山寺,午……”

彩旖的声音十分悦耳,可落在魏付氏的耳边,一声接着一声,犹如厉鬼索命。

证据确凿!

她猛得从椅子上跌下来,跪在冰冷地面上,俯首认罪:“罪妇知错,罪妇去过黑山寺,可只有两次,罪妇并未害人啊!”

“夫人,还请详细说来。”彩旖撤去椅子,柔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敢相信!我居然在晋江连续签到了22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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