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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庞子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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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是前半夜,庞府里头还算热闹,张弃在远处观望了会儿,发现庞府巡夜的有两班人,一班巡府内,一班负责外围,一个时辰换一班,看着模样要比衙门的衙役正经不少,像是一拳能打死十个张弃的。

他庞府是藏了什么金山银山吗,需要这样的阵仗?

到了后半夜,灯火已经熄了不少,庞府里除了值夜的下人,其他人都沉沉睡去,张弃行动了。

————

贺微正打算出去买菜,提着篮子出门撞见一个天仙般的郎君正朝自家走来,一时愣神,直到天仙站到她面前,问她:“请问是贺山家吗?”

“啊,啊是,你是?”

张行简说自己叫:尊鸣,自己远房表叔公也死在山上了:“听说昨日贺大娘见过庞大人了?我有些话想问问贺大娘,不知方便与否?”

贺微连连点头:“我带你进去。”

张行简微笑道:“有劳。”

见到贺川了,张行简昨天并未见到她,是听纪新说的,如今一见,确实像个精明强干的女子,一番招呼后,他问:“贺大娘,昨日你见过庞大人了?”

张行简已然穿着朴素,但贺川仍是一眼看出眼前的并非凡人,犹豫半晌就将昨天的事情说给他听了,但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疑心,张行简静静听着。

他查了这几天,知道疫病从去年七月份开始有风声,到十二月份尸体陆续抬下山来,贺川说,贺山也是七月份时,被县衙的师爷喊上山的,上山时带了药箱,同家里人嘱咐多清一间空房出来,他回来要住,再,家里开始熏艾草,不要乱走动,医馆里多进艾草。如此看来,他的确是去治疫病的。

倘若真的发了疫病,那庞子显封山,也确实情有可原,只是不太人道,张行简是从州府下来的,州府也不像是知道这件事的样子,既然发了疫病,又不上报州府,这个查下来也够庞子显喝一壶的了。

贺川问:“你…表叔公是哪位?你为何会想来问我这个?”贺川希望眼前的人是同盟,毕竟孤身行事总是不太方便的。

“贺大牛。当时觉得事有蹊跷,今日听了您的话,便觉得没什么了,多谢。”张行简起身,留了地址:“倘若贺大娘觉得有其他需要,说不定晚辈也能帮上点忙,只是此事,还是要小心,不要太过招摇。”

贺川觉得他话里有话,一时又咂摸不出什么味儿来,只好先应下,又让贺微送客。

贺微去送了,送到门口,张行简回身:“留步。”他离开贺家后回到住处,在纸张末端添上了贺山的名字,又额外在名字后画了个标记,再写:大夫。

往上一看,加上贺山有三十三人,都是死在山上的,然而他们名字后面有的是铁匠,有的是徭役,都是青壮男子,家里也统一领了抚恤,死人还是官府补贴下葬的。

如果死的都是山民,那事情基本可以结束,可惜不是,在疫病爆发前,庞子显第一次下了禁令,理由是:山民破坏了风水,致使学子脱科。

再就是把山民赶下山了,这三十三个人是后来被徭役征上去的,理由是:建庙,供香火,祈求山神原谅,保佑学子科考顺利。

有人敲门,是穆世来了,张行简比他大八个月,却已经在职很久,跟他比起来,穆世真是贵公子了,一派纯良的面相,暂时没什么出挑的,张行简已经很满意了,至少不是个添乱的。

“最近的这道封山令,也是同样的由头,说是学子脱科,风水不好。”穆世说着,低头看到张行简整理的信息,顿时觉得技不如人了:“张兄日行千里,我还刚出发呢。”

“做多了,也就会啦。”

他正在思考,那头的张弃已经找上衙门了。

她原本是要上山看看的,结果在山脚下遇到了之前的那帮‘山匪’,他们同样也认出来她了,张弃下马来,环顾四周,没发现孔灼来过的痕迹,于是问,他们说孔灼被押走了,连带着货物一起。

“他犯事了?”张弃问。

“这就不清楚了,近来四处都在抓商人,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孔郎君是个大好人,可我们没办法帮他,小郎君,你…”

为首的人不再是贺大,变成贺二了,贺大已经卷进草席里草草下葬。

“我知道了。”了解完情况她就要继续上山,可在山下遇到衙役了,看这架势轻易上不去,于是调转方向,四处打听后,发现确有此事,被抓的商人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总归都不是什么大户,抓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说怎么判,什么罪,石子丢进水里还有声响呢,人抓进去了倒没有消息。

孔灼被抓好几天了,却不见张行简去捞,他们不是好朋友吗?张行简又上哪去了?

张弃忍不住了,于是进衙门里问孔灼。

衙役见张弃一副下人模样,就没拿正眼瞧他,直到她说:“我们孔郎君是为大理寺办事的,途径此地,不知犯了什么事,还烦请大人说明,我好回去禀告上官。”

衙役这回正眼看她了,这事他做不了主,于是问县丞,县丞来了,仔细问了一番,又问狱丞,可有此事,狱丞一想,还真有两个从京城来的,一翻册子,真有叫孔灼的,再一翻册子,真没说他犯的什么事。

于是又问抓人的衙役,也姓陈,陈班头的子侄,他也冤枉,是上头给的指令让抓商队,现在又问他为何抓,他怎么知道?然而看情形,这貌似不是个该抓的人,只好说:“只是怀疑其行为不当,怕他走私盐铁,就抓回来了,这还没开始问呢。”

县丞说:“既然如此,那你先回去等着,查出来若是没有,自然会放回去的。”话是这么说,他心里已经想把孔灼就地丢出去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底下人果真不长眼!蠢货!

张弃才不干,面上仍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不如现在审,我等得,大理寺等不得。”

他都这么说了,县丞只好去审了,就到牢里提了孔灼和老罗,确定身份后就问:“你们是京城来的?为大理寺做事?途经此地?要去哪儿?做什么生意?”

孔灼要说话,老罗连忙按住他,抢着说:“是,去安庆,为尚书府采买南货。”

“尚书府?与大理寺有什么关系,哪个尚书?”

“礼部张尚书的儿子小张大人在大理寺当职。”

县丞一想,貌似确有此事,再翻翻册子,本想看看他们都拉了些什么货物来,然而没来得及登记,早都被瓜分干净,再一想,自己也貌似有瓜分了一些,还是大头,当时只知道是底下分赃,却不知是这样的来头,他又在心里骂了一通底下的蠢货。

深吸一口气,问:“你们拉了货,里头都是些什么?又到桂山脚下做什么?”

此话一出,老罗心里就凉了半截,这匹货八成是没了:“只是些粮食被褥,再有些冬衣,都是到南方要用的。桂山那边有捷径,不得不走。”

县丞又问了一通,老罗见他不信,就说:“大人可派人到尚书府查证。”

确实有证,孔灼没少和张府来往。

于是,把人放走了,只是货物要扣下来‘查证’。

孔灼还想再争取,话到嘴边,被老罗一巴掌拍回去了。

出来就见张弃正同衙役聊得开心,她瞥一眼孔灼,他有点狼狈,这不算什么,只要没有缺胳膊少腿,一切都好说。

张弃对衙役道别,说:“那我就带郎君回去啦。”

出了衙门,孔灼先问:“你不是说不来吗?”

张弃笑笑:“二郎年前送我上京,甄某感激不尽,恰好主人家让我来买点东西,就遇上这回事儿了。”

张弃又问县丞问的什么话,听完再问:“牢里有其他商人?”

“是,还不少。”

“他们为什么被抓?”

孔灼摇头:“他没说。”

“那你不问?”

“问了,人家不说。”

张弃沉默,把孔灼送到住的地方后,再交代:“你们不能久留,顶多在这里采买些货物,桂山那条路还是要走的。”

“那贺二怎么办?”孔灼不想白进一趟大牢,出来还没把事办好,害人家白白期待。

“你不是有个大理寺的朋友么。”张弃说。

孔灼是想起来了,还有个张行简,那他为什么不来捞,反倒要张弃来?张弃倒是知道为什么,他八成想让孔灼进去顺便打探消息,套点有用的消息出来,但没想到他的朋友如此‘天真’。

张弃要走了,老罗却把她叫住,趁四下无人,悄悄说:“牢里有人问我们是不是卖铁的。”

“哦——”张弃长长地哦了一声,再问还有没有其他,老罗想了半晌,说没有了,她又问了张行简住处,怎奈孔灼也不知道,张弃作罢,转身又回到县衙,这回只是远远看着。

眼看日落西山,张行简果然出现,他来找孔灼,一只脚就要跨进衙门,却被石子砸了后背,回头一看,正是张弃,她不是不来么?

“孔二郎出来了。”

二人一边往回走,张行简问:“你保的?”

“不是,牢顶上有个天窗,他们飞出来的。”张弃随口胡诌,张行简一笑:“你怎么来了?怎么来的?”

“想起来孔二郎的恩情得还,就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的。赶上人家顺路,就当了车夫。”

张行简不悦:“你是聪明的,好好的官家小娘子不做,非要给人当车夫,成何体统!”

“别管。”

“我是你哥。”

张弃不说话,临走留下一句:“今晚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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