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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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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鹤临的生日,徐枭想起来了,他旅途过半要回来的原因好像就是因为这个。

曾经陪谢鹤临过过那么多年的生日,那是一种习惯,明白了某个日子的特殊,就算后来谢鹤临走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徐枭都会记得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他不会对谁说生日快乐,但总是有个借口,在同学邀请他出去玩的时候,在心情不好想要放纵的时候,会想,今天是某个人的生日,所以我什么都不想干,所以我想要吃点好的,都是可以被理解的。

谢鹤临的脚边放了两个食品袋,体积不小,徐枭这才低头去看,都是一些食材,他好像知道徐枭的厨房什么都没有,所以他什么都带了,包括他这个人。

并不意外明天生日的谢鹤临为什么今天出现在这里,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过生日和过年一样,想在零点那一刻,第一个祝对方生日快乐,也想第一秒看见的人是对方。

习惯,都是些时隔多年还没有被忘记的习惯。

“带这些干吗?”徐枭低头,很轻地踢了踢袋子,走廊里发出点窸窸窣窣的动静。

谢鹤临看着徐枭的脸:“做菜吃。”

徐枭说:“我做?”

谢鹤临说:“我做。”

徐枭想起来了,赵寒发的那些照片里,有几张就是谢鹤临带着装食材的纸袋在回公寓的路上被拍的,国外到底不比国内,除了刚开始几年需要被陈霖几人跟着,后来环境逐渐安全,谢鹤临也可以单独走在街上了。

这样想想,谢鹤临好像比徐枭自由的多。

徐枭凉凉地笑了下,第一次知道那些照片的后续,原来谢鹤临在公寓里会给自己做饭吃,他在异国他乡的日子过得倒是惬意。

但徐枭抬头看着谢鹤临,想着这个人生日到了,还要下厨做菜给自己吃,连个陪他过生日的人都没有,还要可怜巴巴地在徐枭门口等。

如果徐枭今天没回来呢。

不过,他怎么会不知道徐枭什么时候回来。

徐枭表现地很平静:“谢鹤临,你好可怜。”

谢鹤临同样注视他,面无表情地卖惨:“嗯,你可怜可怜我吧。”

徐枭开了门,放谢鹤临进去,连拖鞋都没给他拿,边回房间边说:“看得见厨房吧,自己用。”

没料到谢鹤临在他身后说:“我先睡一觉。”

徐枭回头,简直他妈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说好的过生日,登堂入室后,竟然说要睡觉?

徐枭拒绝:“我家没客房。”

谢鹤临很好说话:“我睡沙发就行。”

连着加了几天班,就想空出今天的时间,和徐枭一起过生日,是真有点累了。

徐枭想说沙发也不行,沙发是他的第二张床,睡那里和睡他的床有什么不一样,想出尔反尔,把谢鹤临赶出去。

但谢鹤临看着真有点累,惨兮兮的,像是没过过什么痛快日子,他都说让徐枭可怜可怜他了,徐枭也不能太不给面子。

“想睡就睡吧。”徐枭转头走了。

在外面奔波了好几天,想痛痛快快洗个澡,但徐枭人站在浴室里,却没有急着脱衣服,靠在洗手台前打开了手机,找到赵寒:谢鹤临什么时候来的?

没有告诉过赵寒自己是谁,也没有说过照片里和谢鹤临拉拉扯扯的人是自己,无所谓赵寒猜不猜得到,徐枭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并且懒得扭捏过程。

隔着手机屏幕,感受不到赵寒是否意外,但赵寒回的很快:二十分钟前。

不知道谢鹤临大学就读的是什么专业,对时间把控的这么精准,可能比道观里猜别人要算什么的道士更适合替人算命。

洗完澡出来,徐枭有些犯困,想睡,但又知道肯定睡不着。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谢鹤临竟然真的躺在沙发上睡觉,徐枭又有些气急,这人真是不要脸。

但徐枭只是站在沙发旁看着,借着小区内模糊的灯光打量,他记得谢鹤临那天和谢鸾说的每个字,谢鹤临觉得累。

徐枭毕竟和谢鹤临不一样,他没心没肺,也没有想要奋斗和实现的目标,谢鹤临说累,他却无法体会那是种什么累,只知道赵寒发来的照片里,谢鹤临总是面色疲惫。

只看了一会儿,徐枭就走开了,从柜子里拿出条没用的毯子,施舍似的丢在谢鹤临身上,甚至没帮他抖开。

洗完澡懒得穿衣服,徐枭只裹了件浴袍,这么见翟昀不太方便,只好回房间打电话。

时间已经很晚了,蛋糕店大概率都要关门了,但徐枭还是想试试:“帮我买个蛋糕。”

蛋糕,是要分用途的,是周年快乐,还是乔迁之喜,是餐后甜点,还是当礼物送人。

翟昀顿了顿,问:“是要买生日蛋糕吗?”

没听见两人的对话,在谢家那么多年里,每个人的生日谢鸾都会念叨,久而久之,翟昀也就都记得,他知道今天是谢鹤临的生日,也知道谢鹤临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徐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对谢鹤临的恨意很明显,深刻到身边每个人都知道,可徐枭又很在意谢鹤临,那种在意的重量同样是不加以掩饰的。

爱恨出现在同一座天平上,因为太过平衡,以至于哪怕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重量也让徐枭毫无顾忌的左右摇摆。

“对,”徐枭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什么,又说,“不要写生日快乐,要写岁岁平安。”

徐枭不希望谢鹤临在没有他的生日里过得太快乐,可他希望谢鹤临可以永远平安,今年是,明年是,以后每一年都要是。

徐枭望着天花板在发呆,紧接着他闭上了眼睛,陷在黑暗里,和谢鹤临相隔了两个房间,却觉得听见了他的呼吸声,一声一声,让徐枭想到了八年前,谢鹤临十八岁生日的时候。

有钱人家里的节日很多,谢鹤临的十八岁并不属于自己,那是上流社会上的人用来社交和结识人脉的日子。

生日前一天晚上,谢鹤临还在书桌前写作业,高考前课业重,谢鹤临几乎没有自己的闲暇时间,但徐枭很闲,他不仅闲还很无聊,不止无聊,还很激动。

因为谢鹤临马上就过生日了,十八岁的生日,过完这一天他就是个大人了,可以做很多未成年不可以做的事情,虽然徐枭也举例不出来什么,可这么多年他一直是这么憧憬的。

“谢九,你还没写完作业啊,”徐枭拉长着尾音,想催促谢鹤临,又觉得同情,太惨了,高三学生真的太惨了,“生日还过不过了啊。”

谢鹤临回头看,徐枭正在他床上打滚,有气无力地,明显就是困了。

“困了就睡。”谢鹤临过去摸了摸他的脸,有点凉。

徐枭在他掌心眨了眨眼:“我在等零点,我要第一个和你说生日快乐。”

说完就打了个哈欠,谢鹤临逗狗似的,摸了摸他徐枭下巴上的软肉:“先睡,等下我叫你。”

“啊?”徐枭没反应过来,“你生日还得你叫我啊?”

谢鹤临说:“有什么关系?”

徐枭犯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有什么关系,于是点了点头,又确认道:“那你要叫我啊。”

谢鹤临的手从徐枭的脸颊摸他耳后的发丝,答应他:“嗯。”

没一会儿,徐枭就睡着了,趴在谢鹤临的枕头上,半边脸被压着,谢鹤临只觉得他可爱得不行。

谢鹤临说到做到,到了时间点确实没忘记叫徐枭起床,只是方式有点特别,他定了个闹钟,徐枭被催命似的闹铃吓醒,半睁开眼,魂压根没回来。

徐枭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醒神用了半分钟,揉了揉眼睛,看到还坐在书桌前的谢鹤临正转头看着他,眼含笑意,那是徐枭再习惯不过的眼神,他问:“几点了啊。”

他知道谢鹤临不会让他错过时间,所以根本不担心零点已经到了,果不其然谢鹤临说:“五十九的闹钟。”

房间里只有书桌上的一盏台灯,谢鹤临的身影被灯光笼罩,影子映在洁白的墙上,他被包裹在一朵温柔的圆里,像一副画,看的徐枭迷了眼睛,和寿星撒娇:“谢九,你过来。”

谢鹤临朝徐枭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俯下身,摸着徐枭的眼角,只笑着不说话。

徐枭就那么坐着,伸手抱住了谢鹤临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似的:“生日快乐。”

还不等谢鹤临抱住他,徐枭就像没骨头一样,身体软下去,抱不住谢鹤临的腰,慢慢下滑,呼吸在谢鹤临身上(某个不应该的部位),本人却无知无觉,闭着眼睛耍赖:“我好困,礼物明天再给吧。”

徐枭从谢鹤临腿上滑下去,倒到床上,困得走一步路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等下记得把我送回房间。”

当年的徐枭还是无忧无虑的少年,说睡就睡,吃饭睡觉都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谢鹤临站在原地没走,一动不动地看了徐枭很久,他在看他的礼物,他想拆掉他的礼物。

大概是那晚G市的风太过柔和,风声轻轻拍打着玻璃窗,抚平谢鹤临心中的不为人知得躁动,最后谢鹤临还是走开了,听着规律的风声,在书桌前多做了两套题。

台灯被关上,房间陷入黑暗,谢鹤临回到床边,忘记了徐枭睡前的“耳提命面”,躺上床,从背后抱住徐枭,十八岁这一天凌晨,谢鹤临收到了他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徐枭睡相一直不太好,睡前一个姿势,醒来通常都是另一个,有一次更夸张,睡前还是正常躺在床头这一侧,醒来发现自己马上就要滚到床尾了。

徐枭不知道的是,他这一晚的睡相一直很好,自从被谢鹤临抱进怀里后就没有再动过,但他醒过来,很快发现自己竟然还在谢鹤临房间,并且被谢鹤临抱着,谢鹤临的每一次呼吸都扫在他脖子上,很烫又很痒。

这对于当时徐枭来说都不是最致命的,让十六岁的徐枭接受无能的是,睡醒后感知能力恢复的瞬间,他感受到了成年人的力量,怎么说呢,就,他们家谢九身体发育的真好。

当年,徐枭对于某些知识还没有那么了解,可人类对于危险的恐惧是天生的,比如那一刻,徐枭在想——屁股,危!

于是徐枭跑了,并且给谢鹤临找好了借口,他肯定是太困了,才忘记把我弄回去的,抱着我只是因为我长的像个抱枕,晨勃是成年人的生理需求,是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谢九没有错!

谢九没有任何问题!

徐枭心中怒吼,脸上的表情怂的一批,小心翼翼扒开了放在他腰上的手,下床还轻手轻脚的,脚一落地,立马像蚂蚱似的,原地蹦走。

那天后来见到谢鹤临,徐枭还主动找补:“早上醒来想上厕所,我就先走了,你昨晚怎么没给我弄回去啊,我睡相是不是很差。”

但徐枭补得很忙碌,谢鹤临静静地看着,最后见徐枭快崩溃了,才回答他的问题:“昨天太困了,你睡相挺好。”

事实是,徐枭从谢鹤临怀里钻出去的那一刻,谢鹤临就醒了,他抱着被子,闻着还没有散去徐枭身上的味道,很久都没有睡意。

谢鹤临的十八岁生日,宴会规模很大,他穿着西装手拿香槟,被谢然带着给很多没有见过的长辈敬酒,徐枭反而被冷落在角落,服务生端着酒杯经过,他不服气地也拿了一杯,放在嘴边才抿了一口味道,谢鹤临就来了。

徐枭应该很满意的,因为今天的谢鹤临很帅很好看,但谢鹤临太过万众瞩目,吸引了太多人的目光,最后反而是他被无视了。

谢鹤临没拿走徐枭手里的酒,他看着他,知道他的不高兴,只说:“不要喝那么多酒。”

谢家人不忌这些,没有说小孩就一定不能喝酒,但未成年以前他们只能够尝尝,像徐枭刚才那样抿一口,就已经可以了。

徐枭主动把酒杯给谢鹤临,刚好谢鹤临手上那杯空了,他拿过来,喝了一口,脸上带了点微醺的醉意,脸颊有点红:“和他们喝酒没意思,长大以后,你陪我。”

独占,是一个很美好的词语。

徐枭轻而易举被哄好了,可后来却没等到谢鹤临的长大以后。

还是没有睡意,徐枭从床上起来,懊恼回忆浪费了他的时间,走到飘窗旁坐着,点了只烟,窗外有雾,模糊了夜景,其实也没有想要看到什么。

目光由远及近,徐枭转过头,看见阳台上映出的光。

徐枭:“?”他记得先前回房间的时候,灯都是熄灭的。

谢鹤临带过来了一堆东西,徐枭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在厨房备料,走近才看到洗的是草莓,这个季节的草莓品相一般,谢鹤临手上拿的那颗个头却很大。

不算喜欢,但如果一堆水果放在徐枭面前,他第一个拿的,一定会是草莓。

见徐枭在看,谢鹤临主动把洗好的草莓端过去:“要不要吃一个?”语气熟稔到他们仿佛从来没有隔阂。

徐枭想吃,也不想和自己过不去,他从草莓看到了谢鹤临的手,又沿着手臂看到了谢鹤临的脸,视线定格,谢鹤临的脸竟然变得很柔和,徐枭平静地问:“睡了多久?”

谢鹤临回答:“半个多小时。”

心里想着事,睡不熟,只是真的很累了,绷着的那根神经,在看到徐枭的那一刻彻底松懈下来,很想要睡一觉。

“去年有过生日吗?”徐枭突然转变了话题,突然到谢鹤临来不及反应。

说是问去年,其实问的就是前年,大前年,谢鹤临离开后的每一年,徐枭想知道,

没有我的陪伴,你还会过生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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