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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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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恋温暖,徐枭把毯子往身上裹得更紧了,坐起来背靠着沙发,嗓音带着刚起床时的软,鼻尖拱在毯子里嗅了嗅,轻声问:“几点了?”

像是七年时间没有错过,徐枭还是那个为了当第一个给谢鹤临说生日快乐的人,执着地熬夜,醒来后先问的一定是:几点了。

他们之间变得陌生,曾经稚嫩的脸有了长大了成年人该有的立体感,如果当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徐枭还是会每年都陪谢鹤临过生日,但这个时候,谢鹤临一定会和他说:“再睡一会儿,不着急。”

他们时间很多,今天明天后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可以属于彼此。

不像现在这样,和徐枭相处的每一个时刻,谢鹤临都觉得是偷来的,连让徐枭睡觉他都不想,怕徐枭不肯给他过生日了,怕今年生日还是吃不上蛋糕。

但今年,谢鹤临很想和徐枭一起吃蛋糕。

“快十二点了。”一点都不想错过,谢鹤临看着徐枭的脸说。

或许是徐枭刚醒,感知能力并不敏锐,又或者刚刚做过一场还算不错的梦,他睁开眼,看见谢鹤临,看见他和梦里的人长的并不一样,也没那么排斥和憎恨。

靠着沙发醒了会儿神,徐枭仍然没有往日的冷淡,他只是有些平静,和七年后的徐枭不像,但和七年前的徐枭完全不一样:“菜做完了吗?”

谢鹤临说:“可以吃了。”

“翟昀回来了吗?”徐枭的语气像在问保镖。

“蛋糕在餐桌上。”谢鹤临回复他。

带着身体余温的毯子被扔到沙发上,徐枭边走边说:“那吃饭吧,我饿了。”

谢鹤临做了六道菜,每一样都很精细,甚至还有摆盘,拿回来的蛋糕放在桌角,因为谢鹤临没有信心,不知道这个蛋糕和他,会被徐枭放在什么位置上。

徐枭走过去,很自然地把盘子挪开位置,拆开了包装精美的蛋糕盒,把带有岁岁平安字样的蛋糕拿出来,放在桌子中间,蜡烛插在中间,他又去拆刀叉和盘子。

等到谢鹤临过来,站在徐枭对面,徐枭才说:“要吹蜡烛,许个愿望吧。”

徐枭看起来不是很情愿,像是不想上班又不得不赚钱的社畜,说话和行为都公事公办,甚至不愿意抬头看他的客户一眼,心不甘情不愿,可又被生活所迫只能这么做。

客户感受到了员工的不满,没有说什么,徐枭闹别扭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明明生谢鹤临的气,又不舍得不和他说话。

徐枭在找打火机,家里没有常备这种消耗品,就算知道随时随地会用到,也收藏了许多,可真正在用的打火机只有一个。

徐枭想起来了,烟盒和打火机被他放在阳台忘记拿回来了。

其实谢鹤临也有打火机,就放在他的口袋里,一开始不知道徐枭在干什么,见他左右看看立马就明白了,但谢鹤临什么都没说,他想让徐枭给他过生日,想让徐枭帮他点蜡烛,关于徐枭,他什么都想要。

徐枭单手撑着桌面,把数字2和7的蜡烛点燃,他没坐下,只是站直了身体,让谢鹤临吹蜡烛:“愿望吧。”

谢鹤临看到了生日蛋糕上的祝词,没有“生日快乐”,徐枭也没有说,他就站在谢鹤临对面,敷衍又不情愿地替他举行生日仪式。

谢鹤临也还站着,微微俯身和徐枭平视:“不祝我生日快乐吗?”

徐枭抬眼看他,平淡、平静,上一次见到这样的眼神,是徐枭用手术刀破坏了他的皮肤,他对谢鹤临的憎意在鲜血的衬托下变得显而易见,可蛋糕是白色的,奶油是淡粉色的,眼前场景算不上好,但也绝对不糟糕。

餐厅的灯被点的很亮,明亮到谢鹤临可以看清徐枭的表情,徐枭让他在灯火通明下祝愿,谢鹤临想,房间那么亮,神明应该看不到他在许愿。

听到谢鹤临的话,徐枭却笑了,他眉眼柔和,望着谢鹤临,一字一句道:“你不要快乐,我不希望你快乐,你得和我一样,永远不要好过。”

宁愿诅咒自己,也不让谢鹤临好过,这是谢鹤临时隔八年收到的第一个来源于徐枭的生日祝福,谢鹤临却收下了,心满意足:“好。”

谢鹤临吹灭了蜡烛,徐枭扯着嘴角在笑。

后来两人对面而坐,心平气和地开始吃饭,谢鹤临看了眼时间,零点其实没过,所以他算不上没有收到徐枭的生日祝福,徐枭只是没给他而已。

i市的冬天冷,室内空调温度不低,做好的菜却还是凉了,或许时间总是这样不对,冬天来的不对,谢鹤临在这种时候让徐枭陪他过生日也不对。

原本应该热闹的饭桌十分安静,只有筷子碰撞到碗的声音,夜很静,衬得他们这顿饭可笑至极。

谢鹤临给徐枭夹菜,每一样都是徐枭喜欢的,原本以为徐枭会排斥不吃,可谢鹤临夹进碗里的每一口,徐枭都吃了,他只是有点安静。

谢鹤临没有许愿,蛋糕也没有动过,饭吃完,看着桌上完好的蛋糕,停下的要走的脚步,拿着一旁的小刀切了小块蛋糕,放进盘里,递给徐枭:“吃点。”

徐枭喝了酒,脸上没什么醉意,就是表情很嚣张,对待谢鹤临和平时对待翟昀差不多,很轻地哼了一声,把蛋糕盘接过来。

谢鹤临给自己也切了一块,勺子沾了点奶油送进嘴里,甜而不腻的口感,原来生日蛋糕是这个味道,他怀念了很久,早就忘了。

谢鹤临站在桌前,把那点蛋糕慢慢吃完了,吃到最后只觉得腻到反胃。

蛋糕盘和厨余垃圾放到一起,被谢鹤临带走。

徐枭还歪在餐桌前吃着,一条腿跨到另一张椅子上,胳膊放在椅背上,筷子在桌面上空徘徊,最后吃到嘴里的是他今天晚上才吃第一口的草莓。

谢鹤临有点不舍得走,徐枭难得在他面前这么放松,也不忌惮他的存在。

“枭枭,我走了。”谢鹤临还是说。

徐枭撩开眼皮,声音和目光一样轻:“嗯。”

关门声很轻,徐枭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生日快乐。”

徐枭在家休息了两天,按耐不住又要出去玩,这次翟昀也拦不住,他非要去海钓,管他风浪再大,反正徐枭什么都不怕。

谢鸾接到的电话来自谢鹤临,自从徐枭一走,电话跟了少了很多,家里荒凉下来,谢鸾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谢鹤临突然的电话让他喜出望外,差点热泪盈眶:“谢九啊,”

然而他孙子连话都没让他说完,赶时间道:“枭枭要去出海,您帮我拦着他。”

谢鸾退休多年,对话的侧重点歪的很突然:“你怎么知道他要出海啊?”翟昀都没告诉他呢。

谢鹤临显然不想多说:“爷爷,帮帮我。”

谢鸾却没纵容孙子的意思,他知道谢鹤临在犯错,自从七年前谢鹤临离开后,是非对错在谢鹤临眼里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如果事情关乎到徐枭,那就是错上加错,谢鸾要是不说,谢鹤临会在那条错误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可谢鸾就算是说了,谢鹤临也听不进去。

谢鸾很无情:“我帮不了你,他是个大人了,想要一点自由有什么关系。谢九,你得明白一件事,担心和担心过度是两码事。别把他惹急了。”

谢鹤临无法干涉徐枭,不想他们之间刚刚建立的岌岌可危的关系再次崩塌。

于是徐枭还是出海了,在租船无数次碰壁后,还是有人给他们撑船掌舵。

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个季节出海的人少之又少,海面上只有零星几轮渔船,越往深海区行驶,海面上的船就越少,最后只剩下一艘渔船和徐枭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但船上的人迟迟没有下网。

海面上风大,只有一点点不明显的太阳,徐枭怕冷,出来也不是为了钓鱼,他赖在船舱里半天没有动静,目的地还没到,却忽然说要打道回府。

开船的人立马火急火燎地跑出来,话都没让徐枭说完:“钱没有退的!”

他们是包船,按天收费,徐枭兴趣索然,没空和人计较,没什么情绪地看着翟昀。

风浪中,翟昀杵在船头,脸上寒气逼人,显然是对无知的船夫很不满意,更生气自己竟然让这样的人到徐枭面前耍横。

徐枭却笑了笑,忽然靠近翟昀,在对方反应不及的时候,凑在他耳边,轻声说:“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离开时,徐枭偏头,让翟昀看到他的脸。

徐枭在笑,翟昀却感受到了一股比寒冬更大的冷意,从头到脚,砸得他一片冰冷。

当晚,徐枭严重感冒窝进家里,执意浪了一场,败兴而归,唯一的收获是一大袋感冒药。

裹着的毯子是前两天谢鹤临给徐枭盖过的,徐枭手里捧着热水,蜷缩在沙发里委屈地吸着鼻子。

吗的,气死。

徐枭头疼了一晚上,第二天彻底动不了了,蔫头蔫脑地给翟昀打电话:“我肚子好饿啊。”

翟昀皱着眉,没想到徐枭出去一趟弄成这样,一年到尾都不会生两次病的人,这半年来过得好像一直都不太安稳。

“喝粥吗?”翟昀问。

徐枭其实胃口全无,可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心挑食:“我能不能吃火锅?要很烫很烫的,要加辣椒。”

“......”翟昀:“换一个吧。”

徐枭吸了吸鼻子,装可怜:“面条可以吗?”

翟昀问:“泡面吗?”

徐枭说:“想吃煮的面。”

翟昀松了口气:“我去给你买。”

徐枭和他商量:“你给我煮行吗?”

徐枭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嗓音软软的,翟昀的心肠根本硬不起来,以至于有很多东西,他忽然就忘了。

家里没有面条,翟昀还是去了趟超市,买了鸡蛋蔬菜和面条,他提着为数不多的东西推开徐枭家门,轻车熟路地去了厨房。

翟昀以为,煮面和煮泡面一样简单,显然是他想多了,第一锅出来的面被倒进了垃圾桶,徐枭一边笑一边崩溃地想,他快饿晕了。

一锅东西煮了倒,倒了煮,面能吃的时候,鸡蛋竟然被煎焦了,徐枭坐在地毯上拍拍茶几,裹紧了身上的毯子,催促:“让我先吃一口。”

面端到徐枭面前,筷子递过来,徐枭却又不急着吃了,看着翟昀,问:“你的呢?”

徐枭脸色很差,鼻子和眼尾却是红的,翟昀想说自己吃过了,又觉得这种时候还让徐枭生气没什么必要。

从锅里捞出煮烂的面,连蔬菜都没有,清汤寡水的一碗被翟昀端着,没吃两口,只是装装样子陪一陪徐枭。

翟昀一直都知道,徐枭是个很害怕孤单的人,他不常出门,性质上来出去玩的时候,也从来不去没人的地方,他害怕孤独,无法感受来自沉寂世界的浪漫。

徐枭吃得很慢,他没有胃口,面条都是一根根往嘴里夹的,大概吃了十分钟,一碗面被吃了三分之一,面色红润了不少,推开碗:“吃不下了。”

翟昀把两个碗一起收拾了,徐枭从地上爬起来,窝到沙发上,让翟昀玩游戏给他看。

翟昀看了一眼时间,他进来已经很久了,犹豫着要不要拒绝徐枭的话。

徐枭睁着眼睛,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这里玩。”

生病的人身上没有力气,徐枭坐着犯困,脑袋慢慢朝翟昀的方向靠过去。

本来就没心思玩游戏,徐枭一靠近,翟昀手心立马出了汗,想走,被徐枭握住了手腕。

“走什么?”徐枭平静地问。

虚弱是装的,感冒是在浴室里冲冷水澡导致的,从头到尾徐枭都很清醒。

翟昀迟钝地来不及反应:“枭少爷。”

徐枭潮湿地指腹轻轻拍打着翟昀的手腕,轻笑了问:“你在怕什么?”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门外大概站着一只疯狗,因为找不到主人在用爪牙疯狂的扒门。

“你告诉他密码了吗?”徐枭笑着问。

一股力道拉扯着翟昀的手腕,徐枭倾身而上,俯身在翟昀面前,几乎是贴着脸颊,灼热的呼吸打在翟昀耳旁。

翟昀的右耳听见了门撞到吸锁上的巨大声响,左耳听到的却是徐枭的轻声细语:“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徐枭被谢鹤临大力拉开时还是在笑的,对比他脸上的放松,谢鹤临的表情简直在酝酿一场电闪雷鸣的暴风雨。

翟昀看到了谢鹤临的脸,看到他嘴唇张合,看到他强忍着怒火,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刺激好刺激,我最喜欢的画面终于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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