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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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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枭醒来的时候,谢鹤临已经走了,睡觉的时候谢鹤临一直抱着他的腰,醒来后得到自由却下意识去摸床空掉的那一侧。

徐枭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别人一起睡过觉了,他这样领地意识很强的人根本不允许任何生物出现在他床上,上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就是谢鹤临十八岁那年,这样想想,还他妈是谢鹤临阴险。

被子一掀,不顾乱糟糟的床铺,徐枭径直去浴室洗漱,饿得想吃牙膏,忽然想起来,昨天好像一直没有吃饭。

等外卖的功夫能被饿死,下楼买又麻烦,如果使唤福生......

徐枭一脸惨不忍睹。

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福生扭着头和身后的人拉拉扯扯:“哎呀,老大,你过来嘛,我站在这里害怕。”

“老大”是谁,已经不需要徐枭去猜了,谢鹤临闲事管得快,放得也挺快,推搡的功夫,徐枭幽幽开口:“你害怕什么?”

福生虎躯一震,震惊地转头,欲哭无泪:“我,我......我,呜呜呜。”

福生这一扭头,空出间隙,让昔日主仆对上了视线,在翟昀的记忆里,上一次见到徐枭,是对方落在他身上冰冷的视线和不带情绪的话。

翟昀被判了刑,理所当然地离开。

再一次看到徐枭,翟昀见到的,还是那样的眼神,他做的事在徐枭看来不值一提,在徐枭眼里他什么都不是。

那样的目光只是很短暂的停留在翟昀身上,徐枭转头去欺负福生了:“买点吃的给我,我下午要出去玩。”

不顾徐枭在场,福生下意识去寻求他曾经的老大,委屈地问:“什么意思啊,是要吃午饭,还是要吃零食?”

徐枭:“......”

福生好绝望:“老大,可不可以你去买?”

根本没让翟昀有开口的机会,徐枭说:“不行。”

于是后来福生买来的东西徐枭还是没吃,下午要去钓鱼,福生条件反射上了另一辆车,座位上却有人了,翟昀告诉他:“你去开车。”

意思是让福生给徐枭开车,然而福生真不是做这块的料,他连自己为什么可以成为徐枭的保镖都不知道,一脸惨兮兮的模样:“为什么啊,老大。”

其余两人都是翟昀事件的同谋对象,徐枭没和他们计较,他们也不敢往徐枭身前凑。

翟昀被调走后谁都没联系,两人也是今天才见上他的面,路上,他们终于有机会问起,带着心有余悸:“老大,枭少爷怎么还肯用我们啊?”

前一辆车上,福生也在问:“枭少爷,老大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徐枭习惯坐在副驾驶后头的位置,这里视野好,也是翟昀告诉他的,这是一辆车上最安全的位置,福生在开车,车速很慢,小心翼翼的架势像个新手。

没直接回答,徐枭问:“我告诉你,你能听得懂吗?”

福生小声说:“我也没有那么笨的。”

徐枭笑了笑,福生个子高块头也大,在他面前却像个懵懂的小孩似的,他说:“不算做错了事,他只是没得选。”

福生迷茫地:“啊?”

徐枭:“嗯。”

翟昀是谢鸾的人,听从命令保护徐枭,但也不敢得罪谢鹤临,这是死局,他没得选,就像七年前谢然出了事故,谢鹤临必须走一样,当下做的选择是最优解,只是受害者都是徐枭而已。

徐枭这样的人从来都不会原谅,但他给了谢鹤临他们彼此可以平和相处的机会,也给过翟昀惩罚,也愿意让他再回来,仅仅只是这样。

车窗外风景不断流逝,看了很久,翟昀都没有开口。

看到一家炸鸡店,徐枭让福生停车,福生很想要表现自己,连忙解下安全带:“枭少爷,我去给你买!”

徐枭毫无表情地问:“你知道我要吃什么吗?”

福生:“......”

点完餐要等,徐枭一时兴起又说要买啤酒,福生举手:“我我我,我可以!”

徐枭看他:“那你去买。”

过了五分钟,福生两手空空地回来:“枭少爷,我不知道你要喝哪个。”所以他什么都没买。

徐枭:“......”

福生这个名字,真是个好名字,他保护了福生,竟然让徐枭有耐心忍受他的笨。

买到的啤酒和做好的炸鸡都被福生接了过去,上车,顺手就扔到副驾驶,徐枭凉凉的嗓音在福生后脑勺响起,阴风阵阵:“你猜我买过来是不是为了吃?”

福生吓得一哆嗦,安全带都没能系上,连忙把东西递给徐枭。

钓鱼的地方还是上次那里,到了地方,徐枭从后备箱抽出两根鱼竿递给福生,又把鱼饵扔过去:“勾上。”

“......”福生愣住,伸出手指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我吗?”

徐枭抬着下巴:“不然还我吗?”

福生把鱼饵又扔了回去,鱼饵盒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徐枭脚边:“不不不,我不行的,枭少爷。”

徐枭:“......”

徐枭把折叠凳打开,对着湖面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问:“你能告诉我,你有什么优点吗?”

福生:“我,我也不知道啊。”

“......”

不能指望福生做事,徐枭和他也没法沟通,只让福生在边上陪着,无聊的事不能一个人做,但湖边很冷,没一会儿,徐枭就被冻得不行,踢踢边上的人:“你把帐篷搭一下。”

福生顺嘴来了句:“我不会啊。”

徐枭看向他的眼睛要喷火。

福生想了想,略怂,小声说:“我真不会。”

后来还是翟昀带着帐篷过来了,抖一抖就张开了,铺上防潮垫,又扔了睡袋进去,睡袋里还放了好几个暖宝宝。

看到翟昀,徐枭彻底怒了,朝福生撒火:“什么都不会,能不能钓几条鱼上来?!”

话音刚落,有鱼咬了福生的竿,沉得厉害,福生没钓过鱼也没技巧,竿拉不上来就拖着往岸上走,鱼慢慢扑向浅水区,不停扑腾,福生脚踩住竿,直接下水把鱼抱上来。

半米长的鱼扑了福生一身水,福生抱着鱼像个大型年娃:“嘿嘿,枭少爷,鱼钓上来了。”

徐枭:“......”

翟昀:“......”

一整个下午,徐枭的乐趣就是坐在帐篷里看福生钓鱼,连路过的王八都没有放过,硬是被福生抓了上来,还一脸兴奋地喊徐枭来看。

徐枭根本不想动,被缠的不行,勉强看了眼老王八。

冬日的傍晚吹过一阵风,林间树叶晃动,转过头,什么都没有看到,徐枭皱了皱眉:“把翟昀叫过来。”

福生刚好想和他老大炫耀一下王八,对着远处用力挥挥手,翟昀走过来问:“怎么了?”

福生抱着他的大王八兴冲冲地迎上去,被徐枭无情拨开,问:“谢鹤临的人是不是还在?”

这次翟昀没有瞒着:“嗯。”

徐枭说:“知道了。”

和翟昀那群人性质不同,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另一个人看着,又让谢鹤临知晓,徐枭非常不爽,窝回帐篷里生闷气,怎么都不肯说话。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徐枭接到了谢鹤临的电话,一肚子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徐枭点了接听,闭上眼,很重地吸了口气,听见谢鹤临问:“什么时候回来?”

怕吓到福生的鱼,徐枭压着嗓音,一字一句从齿间往外蹦:“谢鹤临,你还跟踪我?”

谢鹤临语气不变,十分坦然:“回来再说。”

福生来了兴趣,找到自己擅长的事,端坐在湖边等鱼咬钩,一动不动,徐枭忍啊忍,硬是没发飙:“你现在在哪?”

谢鹤临轻声说:“家里等你。”

“......”徐枭:“那是我家!”

徐枭回来得有点晚了,饭也没吃,谢鹤临正坐在沙发上办公,徐枭一回来他就看得见人。

门打开,室内光线明亮,谢鹤临听见动静偏过头去:“回来了,过来坐。”他想和徐枭谈谈。

徐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倒水,靠在岛台上叫外卖,他只吃那几样东西,余光里,谢鹤临正歪在椅背上看他,徐枭不喜欢被人盯着,不冷不热地问:“你吃了吗?”

谢鹤临猜到他在干吗了,说:“还没,帮我叫一份。”

喝完水,徐枭才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离谢鹤临有两米的距离,谢鹤临放下电脑,在徐枭难得愿意和他和平相处的时候认真说:“以后不要去那么偏僻的地方。”

徐枭今天没想和谢鹤临吵,有些事情确实需要开诚布公地谈一场,他对谢鹤临恶意很大,也没有耐心,无论谢鹤临说什么他都不想听,总得谈谈。

“你的人要跟我到什么时候?”徐枭问,他很不喜欢被人注视的感觉。

谢鹤临说:“还不到时候。”

徐枭顿了顿,从短暂的五个字里懂了很多东西,从七年前的事故开始想,他问:“你认识赵寒是吗?”

谢鹤临今晚很坦诚,有问必答:“不认识,但他跟踪我的第一天就被陈霖发现了。”

因为赵寒的无能,徐枭忍着脾气低声骂了句脏话,他不介意被谢鹤临知道他不为人知的一面,反正他们谁都骗不过谁:“在国外的车祸他知道?”

谢鹤临看着徐枭的眼睛:“不止一次。”

谢鹤临看得很清楚,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时掩藏不住的情绪叫惶恐,徐枭在害怕。

眼皮垂下去,长长的睫毛很轻地颤抖着,过了很久,徐枭动了动嘴唇,低声问:“谢鹤临,你想要报仇是吗?”

七年前,谢然车祸发生的前一天,谢六被关进看守所,车祸发生时,谢然夫妇当场死亡,谢八重伤不治,同一时间谢六在看守所离奇死亡,唯一逃过一劫的是远在A市的谢鹤临。

谢鸾回国当晚,谢鹤临被人堵在殡仪馆,如果谢鸾回来的再晚一点,谢鹤临就没有从殡仪馆出来的机会了。

第二天晚上,谢鹤临和徐枭告别,隔天,谢鹤临离开G市,作为谢然在世唯一的血脉,谢鹤临的离开,带走了徐枭身边可能会出现的潜在危险。

七年前,G市分庭抗礼多年的谢氏和承氏因为谢然的离世分出了胜负,承氏深知斩草要除根的道理,对谢鹤临下杀手是必然局面。

谢鹤临在“放弃徐枭”和“留在徐枭身边给他带来危险”的选项中毫不留情地选择了前者,谢鸾说的没错,他孤傲自大,自己替徐枭做了选择,却没问过徐枭怎么想。

七年后,羽翼丰满的谢鹤临回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报仇。

报了仇,他和徐枭才有自由。

有谢然的前车之鉴,谢鹤临选择了规避锋芒,孤身前往i市,把公司挂在朋友名下,他忍辱负重,唯一没想过徐枭会来。

谢鹤临害怕徐枭会来,又希望徐枭会来。七年前谢鹤临替徐枭做了选择,徐枭恨了他七年,七年后长大了的徐枭替谢鹤临做了另一个选择,最后还是恨他。

谢鸾不说,谢鹤临却知道他瞒不住徐枭,十七岁的徐枭什么都懂,他选择了顺从,怕谢鹤临担心,不想成为谢鹤临的阻碍,他那么好,又那么乖。

曾经在徐枭睡着的时候,谢鹤临问过他,你是爱我还是恨我,如今他知道了,徐枭爱他也恨他。

没什么好隐瞒的,谢鹤临说:“是。”

徐枭反而松了口气:“爷爷知道吗?”

“知道,”明明再疯的事情谢鹤临也做过,这会儿却又怕徐枭觉得他疯,“爷爷说冤冤相报何时了。”

谢鸾老了,他不是不支持谢鹤临这么做,可他害怕,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帮助谢鹤临,如今的局面已经是难得,谢鹤临回来了,徐枭也在身边,这样就够了。

两人意见不同,徐枭并没有说个对错,反而从他们的对话里发现了另一件事:“除了翟昀他们,我身边一直有你的人跟着吗?”

谢鹤临抬头看他。

徐枭喃喃道:“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怕徐枭害怕,谢鹤临主动解释:“除了那天被你看到的人,确实还有另一波人在保护你。”

听到这,徐枭的侧重点突然歪了:“谢鹤临。”

谢鹤临:“什么?”

徐枭问:“那个人和赵寒的作用是一样的吗?”

谢鹤临:“......”

徐枭笑起来,他在深渊里徘徊多年都快疯了,忽然一束光照进来,他没能出去,却发现原来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和他一样,狼狈地像只狗,愚蠢地在原地转了七年的圈。

“谢鹤临,原来你也是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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