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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折翼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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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安把若离扛回房间后,小兔子仍旧亢奋。闹到最后林予安不得不把露台推拉门扣上锁,免得他跑上露台疯嗨。他从若离行李箱里翻出件深色内内,强制冲澡后给人换上睡衣。可没一会儿,若离又把睡衣脱了甩在手里乱舞。

林予安把房间里带棱角的东西都收拾了,露在外面的桌角也被他用毛巾仔细包裹好确认不会伤到失控中的卷毛兔。给若离腾出了个表演空间后,林予安去浴室冲澡。

正当他洗的专心时,只听浴室门被人推开,“啦啦啦,哥哥,快看我是朵蘑菇。”

好在浴室玻璃中间一截是磨砂的,林予安才不至于被一朵蘑菇看光。饶是林大处乱不惊也被这忽然冒出的声响惊吓了一瞬,回头一看若离头顶着水果篮,只穿了件背心的蘑菇站的笔直一瞬不瞬地瞪着自己。

林大蹙眉心想是因太过兴奋,大脑皮层活跃度过高而导致的认知混乱?!

林予安淡定关掉水,取过浴巾裹住自己。隔着玻璃对卷毛兔说道:“若离,该上床睡觉了。”

若离仍旧站的笔直,睁瞪双眼盯着玻璃门后的林予安。

“若离,很晚了,去睡觉。”

若离:“现在是晚上,是蘑菇的生长时间,蘑菇要长个。要呆在温暖潮湿的地方!”双手紧贴裤缝,背心肩带滑落肩头也不管。看着那对呼之欲出的小兔兔,林予安咬咬舌尖,让自己镇定,他一手撑在门上防止蘑菇想要吞噬他这个异界生物,他轻声哄道:“若离,蘑菇的生长温度是5到32度。我开了蒸汽桑拿,浴室里的温度超过40度,足以让蘑菇黑化、散孢。你不觉得自己熏得慌吗,在高温高湿的环境里,蘑菇早就化掉了。你已经走完蘑菇的一生了。或许你可以在大床上去体验一条深睡中的鱼。”

“哦~”若离讪讪地说道,挥动了下僵直的手臂,嘟囔道:“当蘑菇没意思,都不能动。”

“嗯,还是当人好,若离现在是晚上,你得上床睡觉了。”

等人离开,林予安才穿好睡衣裤走出浴室,然后他看见床上趴着一只小青蛙。四肢像雨刮器一样游泳的小青蛙。

“若离,青蛙现在也在睡觉了。”

“我不是青蛙,我是搅拌器。”

林予安把卧室灯关了,说道:“停电了,搅拌器无法工作。”怕他还想体验什么非人类行为活动,林予安打开柔和的壁灯,坐在他身边道:“你现在是人体标本,我是学推拿的学生。现在你得当我的练手对象。我期末挂不挂科,就靠你了。”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到你?!”

“就这样趴着就好,让哥哥再帮你最后一次按摩。”林予安心想老中医的手段就是不一般,按摩了大半年终于打通了若离的灵窍开口说话了。

若离真的很听话,抚触推拿还未进行到一半,就传来了轻微的打鼾声。折腾到此天也快亮了,林予安摁下床头窗帘开关,随着窗帘向两边收拢,三百六十度浮窗显露,环绕海景徐徐展现在他眼前,怀里的若离却已进入深度睡眠,橙色暖光从海天一线缓缓升起。这本是林予安的计划,在浮岛酒店最高层套房的床上,把人唤醒看日出。可现在他只能低头在他耳边轻语一句:“晚安,小兔兔。”或许是突然而来的天光,晃到了卷毛兔,若离在温暖的臂弯里扭动了下,林予安关上窗帘,怀中鼾声轻柔又律动。

林予安一直陪若离睡到下午三点,期间他叫了份简餐。下床吃东西的时候若离还在睡,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草汁的后劲。在林予安吃饭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份能把海法和阿卡古城玩个透的出游计划。

下午三点,门铃响了很久,林予安开门一看居然又是警察。

林予安:“有什么事吗?”

警员:“请问这是林予安先生和Ruo.Li先生的房间吗?”

林予安点头道:“我是林予安。”

警员:“昨晚和你们发生冲突的一名旅客溺死在海里,我们来此是再找你和Li先生核实下情况。”

“我们从昨天下午回到酒店后就再也没离开。”林予安想直接关门叫律师,可想到他在海法,在以色列,又耐出了性子。林老爷子在竞选大马财政司长,他非公来以色列的事可不敢闹回国。他让开条道对两位警员说道:“请进来吧,Li先生还在睡觉。”

在客厅,林予安把昨夜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能在浮岛酒店订上总统套房的客人还是能让基层警员有所忌惮的,在听完陈述之后,一名警员开口说道:“能和Li先生再谈谈吗?因为溺亡的人就是昨晚被他袭击过的女生。”

林予安深吸了口气说道:“若离没有袭击过任何人,昨晚他只是在自卫。他面对的是一位处于兴奋状态的、身材魁梧且手持攻击性武器的成年人。对方想抢他兜里的腕表,若离还没满十八岁,他只是个未成年人。”

“怎么了?”若离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林予安回头看他穿戴整齐才松了口气,说道:“没什么,昨晚用啤酒瓶打你的女生被人发现淹死在了海里。”

“啊?!”若离惊骇的捂着嘴,小表情配合小身板,让人相信这是个人畜无害的小东西。

另一个警员甚至起身安慰了他几句。若离坐在林予安身边道:“太可怕了。”例行询问的结果与昨晚一致并没有什么新的线索。两位警员临走前又问向若离道:“昨晚替你们解围的那位先生,你们认识他吗?”

若离想到了那位深黑色西服的男子,手下意识摸了摸衣兜却没有名片。

林予安摇头表示不认识。

两位警员对视一眼,对他们说道:“那就不打扰二位了,祝你们在海法玩的愉快。”

此刻的若离还在断片中,根本想不起昨晚离开酒吧后的事,甚至对于自己能说话也并未感觉多惊讶。可他确定自己认识了一个男人,他道:“我昨晚穿的衣服了,兜里应该有张名片,是昨晚替我们解围的男人给我的。”

“昨晚你穿的衣服被人偷走了,那个男人你记不记得无所谓,反正呆不了几天我们就走了。我们给艾诺打个电话吧,让他听听你的声音,一定会吓坏掉的。”

若离摇摇头:“他为什么会下坏掉?他又不是没听过我的声音!而且打国际长途很贵的,我和艾诺说好了,一天给他寄一张海法的明信片。昨天我都忘了,我们先去邮局吧。可我们的衣服怎么会被人偷了呢?昨晚我们从酒吧回来之后,不是一直在房间里吗?”

林予安起身笑道:“你不饿吗?快六点了,该吃晚饭了!我们先把房间退了,在坐车去市区吃大餐,今晚换家酒店住。”

“干嘛要去市区吃大餐?”

“若离,你能开口说话了,不值得庆祝一下吗?”

“我不是一直都会说话吗?这有什么好庆祝的?”若离蹙眉。

林予安摇摇头,只觉那株草的后劲真大,这大脑乱乱的。

接下来的一周,但凡是林予安为庆祝若离摆脱失语症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被若离拒绝:“你就是找借口乱花钱!我不去海上放烟花,也不想坐潜水器到海底,更不想看歌舞秀。我就只想在街上逛逛!我从来不会不说话,我一直都会说话,我还能流利地说出绕口令。”

“那…我们也还是要去把项目都玩了啊,毕竟票已经定了,不去多浪费。”

“谁叫你不跟我商量就擅自订票?你这样让我觉得不舒服,还有后几天全订平价酒店的两床房,这样我才好跟你算账。你要是再订什么总统套房,我们就分开玩。”

“都是我爸买单,你心痛什么啊?”

“你爸爸买的是你那份,这是原则问题,商量不下去,我们就分开玩。”

林予安长叹息,只觉开口说话的若离没之前听话了。

若离是差不多在一周之后才彻底恢复认知的意识到自己居然能开口说话了,可平静了一周的若离,再也激动不起来。最激动的是林南霑,在通过电话听到若离声音后高兴的一口一个儿子的叫着,哄来哄去始终没哄到让若离喊他一声爸爸。

又一周后,两人从海法周边回到市区,在酒店前台拿到了一封从特拉维夫拍来的电报,发报人是大卫,说他会在第二天来海法公干,给了个地址让两人去找他。

一看日期,约定的时间也就在今天。若离和林予安叫了车,司机根据地址把两人拉到了海法警察总署。等门卫通报之后,大卫从警署走了出来,见到若离开口叫自己激动的抱起他转了一圈。

大卫道:“小天使终于开口了,你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若离:“睡了一觉就能说了,我这大半年都在进行针灸和按摩治疗。”

“太好了。”大卫把两人领进位于二楼的办公室后开门见山,说道:“我原本只会在特拉维夫做短暂停留,可遇见了一件案子跟我在办案件或许有些关联。正好这件案子你们也是间接当事人。”

林予安苦笑了下:“就是两周前发生在浮岛酒店的打斗事件?”

大卫从一个卷宗里抽出张照片递给若离道:“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若离拿起照片一看,画质模糊的只能辨别出是浮岛酒店酒吧的外的一截走廊,走廊上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背影。一旁的林予安道:“这不是替我们解围的那位先生吗!”

大卫:“这是截取的一张酒店的录像监控里的画面,因为是晚上,光线不好,黑白影像很是模糊。你能确定是他吗?”

林予安:“错不了,那人的西装一看就是定制款跟这人的背影一样。”

若离:“他怎么了?这位先生人很好,对酒店的人说那帮人逼我喝啤酒还要抢哥哥的手表。”

林予安摇头:“不,他说的是那个混混逼你喝了混合恰特草汁的啤酒,而不是啤酒。”

“这有区别吗?”若离不解。

“当然有。”林予安哼了声,继续说道:“本来酒吧经理是要把我们送到警察局的,可听到那人的话之后就把那群学生赶出了酒店。那句话的重点不在他逼你喝啤酒而是恰特草汁,我敢打赌,酒店经理是在听到恰特草汁后才改变了态度,允许我这个闹事的亚裔面孔继续住在酒店里。”

大卫微笑,以眼神赞许林予安的洞察力。他道:“那个人后来有没有再找过你们?”

林予安问道:“他怎么了?是杀那个女学生的凶手吗?”

大卫反问:“你怎么觉得那位女学生是被杀的?”

林予安指了指外套:“现在是海法最冷的季节,谁会大晚上跑海里去啊?不嫌冷啊,就算嗑嗨了也该去酒店前厅跳…”他望了眼若离,想到他在酒店房间脱衣跳舞的情景,清了清嗓子说道:“反正嗑药嗑嗨的是那颗骚浪的心,智商不可能下降。”

大卫继续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对,从她胃里发现了三斤多的恰特草残渣,还未来得及消化。而她血液里的安…药物成分也不不足以致幻到把海洋当成游泳池的地步。更重要的是她双臂,双肘及躯干正面布满了防御性伤痕。可我们不知道谁才是真凶。”

林予安没想毕业后成为刑事律师,但他听到这样的尸检描述也能肯定那位女生是被人暴力逼迫,伪装跳海的。他道:“所以,你来海法是为了破这件凶杀案?”

大卫:“可以这么说,你们还能回忆些关于那个人的细节吗?他说过的话什么的。”

若离蹙眉想了想道:“那位先生给过我一张名片,名片一面是手绘图案,另一面写有一个名字。没有电话号码和职位什么的。我那晚的记忆挺乱的,我只记得那是一串手写体书写的名字,写的很漂亮,我不确定是否是印刷还是亲手写的。可名字我想不起来了,那张名片后来也搞丢了。”

林予安补充到那晚他们溜进酒店游泳池,脱在池子旁边的衣服都被人偷走,那张名片就在被偷走的外衣口袋里。

大卫咬咬唇,关于那条时隐时现的违禁药品走私线,他调查多年,也只查到负责中东至欧洲的运输人员是一个代号为C的男人。那几个男生显然吓坏了,咬定是女生自己跳海。出于保护与甩锅的考量,不到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就被海法警署的人责令回美国。赶到海法的大卫扑了个空,只能通知在美国的同事跟进调查。

大卫本想让若离尽快结束假期,回国陪陪艾诺。可在他临行前,艾诺特意交代不许把霍普找他打官司的事告诉若离,因为除了艾诺谁都没见识过若离应激时的恐怖样子。艾诺不想刺激若离,艾诺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因与他的寄养家庭发生冲突被送入少年感化院后,寄养家庭发生了起因操作失误导致的厨房爆炸案。

其所在社区全是联排洋房,左右邻居共用侧墙。消防规定这种建筑里禁止使用高压锅,可寄养家庭偏巧在烹饪一种酥软食物时需要用高压锅。于是在砰砰巨响之后,不仅炸烂了厨房还冲击到了与隔壁共用的侧墙。剧烈的爆炸声惊吓到了居住在隔壁的一位刚安装完心脏起搏器的老人,以至于他的家人还未还清医疗贷款就开始为他办理后事。

很多年之后,艾诺和若离一起住时才发现异样,若离在使用高压锅前总会非常仔细的清洗排气孔,有一次艾诺都把锅放在灶台上了,若离都要把火关掉自己再确认一遍。问他缘由,若离比划道:哪怕是一个不起眼的碎骨渣都会让它成为炸弹,就像毁掉琼斯夫妇一样毁掉我们。

艾诺确定那件轰动社区的厨房爆炸案与若离有关,琼斯先生花了十年时间才还完罚款而琼斯夫人还在继续她的社区服务。

想要说出口的话,被大卫吞了回去,送走他们离开警署的时候,若离还笑着对他说道:“我寄给你和艾诺的明信片是组合风景照,要把两张凑在一起才能看完全景,你回纽约的时候要约艾诺一起拆信封啊!”

“好!”大卫等两人登上公交车才返回警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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