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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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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柏今年的第一场雪如今年的冬天一样来得仓促,来得不讲道理。

就像昨晚骆延拒绝了柳青炎要抱抱的要求那样无情。

那两只健硕的双臂如风中残烛,凉了某人的心。

可隔天傍晚,雪就降得兵荒马乱,下得来势汹汹。

柳青炎也刚到家没多久,刚取出眼镜准备干活,就被推开门的骆延拽起来了。

骆延本来在楼上和专辑的压轴曲斗智斗勇,眉间乌云密布之时,眼角处的无心一瞥便寻到了解脱的法子。

柳青炎这几天破事缠身,不大不小的烦心围绕着,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今天的丹柏又是什么天气。

坐下才不到十秒钟,眼前就出现了另一抹风景。

“唔,烫,快快快拿好了。”

骆延刚刚小跑出去原来就是为了买两只烤红薯。

“呐,你一个我一个。”

“你把我叫出来究竟是为了赏雪还是压马路?”

“我靠这么烫。当然是赏雪了,看你最近一回家就闷在书房里,可别坐坏了。”

昼日转瞬即逝,眼前背后早已灯红酒绿一片;萧瑟又清凉的街道上再多出两个人想必没有人在意。

“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想找个苦主来付账。”

骆延被红薯烫得直嘬舌头。

“你慢点。”

“哼。那苦主现在要感谢我吗?”

天已经有点深了,柳青炎没戴眼镜稍微有点看不清眼前人,于是她拎过骆延手里的袋子。

骆延刚把嘴凑过去,就撞到了柳青炎的指尖。

“……”

“给我剥吧,别把我柳树烫坏了。”

骆延盯着柳青炎那边覆盖在光线内的脸,伸手揪了下她的头发。

“揪秃了我就把骆哥的毛接上去。”

“金毛狮王。”

“……”

其实也没别的事,柳青炎只是有一个不太好的习惯,那就是只要事多了就会进入一种自己也感觉不到的境地,凡事都要再来一遍,忙起来昏天黑地的,大有劳模的风范。

上一个劳模此刻就站在另一个劳模身边等红绿灯。

闲的也是闲的柳青炎就答应了骆延出来走走,结果某人抓了一把雪当成礼物送给柳青炎。

柳青炎抓起骆延冰凉又硌手的爪子就给她塞回去了,并把她的帽子毛巾全部扣好,跟个米其林轮胎人一样,锁得严严实实。

柳青炎满意地点点头,最好只剩一双眼睛和这只可以滑滑梯的鼻子就好了,还能拽上围脖当小狗牵着。

骆延朝着柳青炎的屁股飞起就是一蹶子。

刚走过人行道,柳青炎就听见背后咚的一下——骆延欻地蹦起来跳到了柳青炎背上。

“走不动了。”

柳青炎心想这人为何如此皮,又是剥不明白红薯又是走不动了。

另一个疑惑就是,太轻了,重一点捏下去就碰到骨头。

深冬下的街头到底是没什么人,估计是临近圣诞节了,一些情侣仍在马路牙子附近转悠拍照,或是找个好去处犒劳肚子。

而绿色小人下,随风潦草的废报纸之中,这抹风景线如此突出且迤逦。

柳青炎架着骆延的腿试着朝前走了几步,居然发现与上学时常做的负重越野跑没什么区别。

也可能是习惯了负重。

“大小姐准备去哪?”

“回家啊,累了。”

骆延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顿大排档喝多了,一边跟柳青炎划拳一边猛灌,现在又兀自抄起双臂圈住柳青炎的脖子,温热的脸庞搁在柳青炎的颈窝。

烫。

柳青炎尚未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只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骆延的酒量自然不该是这样:“你这才走了多久就要回家。”

隔着完全化开的夜色柳青炎尚能分辨出她掌心的柳树。

“我不管我就要回家,你快把我背回去。”

“有跑腿费吗?”

“嗯,有。”

“超过九块九吗?”

“那我就把我赏给你。”

似是醉后的语调。

柳青炎只觉好笑:“好大一座牌坊啊骆小延。”

到家后柳青炎摸了下骆延的额头,其实骆延就是有点小发烧,天气突然变换的确容易引起一些小病小烧什么的。

取出温度计前柳青炎其实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在想这次是不是又是因为自己的疏忽。

骆哥嗅到了别样的味道,这不同于人类身上的烟酒味,而是一种许久未得出现的气味。

“是退烧药啦。你从你妈身上下来,今晚回你自己窝。”

柳青炎替骆哥把话说明白了,随手捞起这个小胖墩拎到地板上。

沙发上,被被子遮得严严实实的骆延开了口。

柳青炎扶起骆延,捏起两粒药,端过杯水。

骆延虚掩着眼帘,只得见柳青炎大概四分之一的五官,但即使是视野和光线条件极其苛刻的前提下,骆延还是捉到了柳青炎眼边那一丝肌肉细微的揪心。

“肚子,疼。”

“来,坐起来,把药喝了,再好好睡一觉。”

“陪我。”

“嗯,陪你,我就躺你边上。乖,喝药。”

骆延的大半个身子几乎被彻骨的滚烫和虚弱掩盖,一直到腰那里全部仗着柳青炎足够阔大的怀抱。

“慢点,别呛着了。”

柳青炎看着骆延沾着水珠的唇,略微垂下眼睛。

“柳青炎。”软软糯糯。

“说。”

骆延索性整颗脑袋跌到柳青炎的肩头,指尖捏着柳青炎的手背。

“我把烟戒了,你再帮我把酒戒了吧。”

“好,以后我们家就没有酒了。睡觉吧。”

“好呀。”

柳青炎松开找不出二两肉还在傻笑的骆延回被窝,自己找了床足够盖的被子顺势躺进沙发下打好的地铺,顺带把空调调高一度。

闭眼前,柳青炎把骆延垂在外面的手收回去。

柳青炎微愣。

真好看的手,握紧了梦想与期许。

一夜无梦。柳青炎难得在年末事多的周期内睡了个好觉,睁眼后,只得见还未被太阳驱散的黑暗。

果不其然,七点准时醒了。

柳青炎的第一反应就是骆延。

柳青炎坐起身盘着腿,伸手向她的额头。

所幸,退下去了。

柳青炎叹了口气。

兀地,骆延咂巴着嘴翻身,正巧点到了把脑袋贴在沙发上的柳青炎。

是一瞬间的事。

睡梦中的美人尚未察觉,醒来之人正端详着骆延的另一面,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击个正着。

好像一朵流星牵挂着一切照亮了什么。

柳青炎迅速移开脑袋,却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仿佛过去了一万年那样久。

骆延可真漂亮啊,她想,于是她将脑袋放回原处,脸贴在被子上,直视着骆延翕动点点的睫毛。

这也许就是意义所在。

骆延醒来时柳青炎已经不见了,向往常一样,茶几上是准备好的丰盛早餐,以及附带骆哥嚼食的嘎吱嘎吱声。

但今天多了三样东西。

一样是一杯温水,一样是一粒药,还有一样是便利贴背后的一颗柳树。临摹得有一些原作者的风骨,但还是差远了,因为最关键的平安符和短发女孩没有画。

骆延啧了声,嘴角不知何时早已弯弯。

另一边,会议室里柳青炎正和同事就一起案件辩论着,丝毫听不到自己的手机响。

虽然最后宋局出面暂停了辩论,柳青炎还是和同事决定再去现场走访走访。

于是,手机又响了。

这回柳青炎听到了。

“喂,醒了?嗯,吃了没?”

柳青炎朝同事指了指手机。

正巧巫凡刚从技侦科走出来,准备用一个笑话捉弄实验失败的相稔润与爻紫舟,一下就看到了不远处打电话的柳青炎。

“哇哦,你们看。”

三人只见柳青炎靠着玻璃窗打电话,不时笑笑,看起来如沐春风般美好,又恰似四月的柳叶微微动人心弦。

共事这么久了,这个为当世所罕见的笑实属惊讶了全场。

“诶,我觉得,柳姐她最近怪怪的。”

“怎么说?”

“你们没发现最近柳姐她看手机的频率高了好多嘛。”

确实,手机对于柳青炎而言一般就是个看时间或是拿来报备的工具,但最近的确是过于频繁了些。

巫凡这个八卦怪还在猜原因,柳青炎已经抬脚往这边走了。

大抵是心虚,巫凡搡起另两人赶紧开溜,一大批任务还等着做呢。

柳青炎是要下楼。

骆延说小区里的电路坏了,大部分电器都用不了,其中包括空调。

暖气又不咋地,外面鹅毛大雪肆意飞扬,家里跟冰窟似的,骆延就背着琴包坐在警局大楼外面的一只石墩上,嚼着牛肉饼等柳青炎。

等柳青炎看见骆延时,她的帽子上早已蓄满了雪花片。

反正是柳青炎说的,有事就来警局找她,骆延索性就打算过来碰碰运气,要不然非得在这零下好几度的日子里冻出毛病不可。

况且还有点小发烧,骆延猜某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骆延掀开围脖一角就看见了柳青炎的红鼻头,而柳青炎看到的则是一只孤苦伶仃还有些调皮的小白兔。

“笑什么?”

“你的鼻头。”

“跟我来吧。”柳青炎只好先把骆延带进自己办公室。

看这鸟天气想必是要暂且在这待一天了,这是骆延第二次来警局,第一次纯粹是个意外。

骆延放下琴包接了杯热茶,温暖的房间如一股暖流贯穿全身。

骆延刚刚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跟着柳青炎的脚跟默默走着,直到进了她的办公室才敢抬起头四处看看。

即便这栋建筑里认识骆延的不超过五个人。

柳青炎一进门就拨了个电话,与那头的人言辞激烈地扯皮。

听上去,遭罪的应该是物业那帮效率极低的人。

上回也是,修个网络修了快一星期,要不是柳青炎拦着骆延都要提着刀过去问候几句了。

骆延手里的热茶不停,窗外的漫天飞雪冻得人心发慌。

她看着玻璃外走来走去的警察和一些被带上来的嫌疑人,心里开始默默祈祷,最好一天内不要进来一些陌生人。

骆延不习惯这样的模式,本来就有些社恐,还是在这么严肃的环境里,身边就一个熟人,怕不是要挖个洞钻进去。

那厢柳青炎的电话打完了,扭头就对上了骆延慌慌张张的眼睛。

“没事,我刚刚问了,他们要修一天,今天你就在我这待着吧。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其他人进来的。”

骆延微微颔首,捂着冰凉的脸。

“你的职业病比我要严重啊,去哪都要带着琴。”

“……说得好像你不会随身携带警官证一样。”

“你先坐会儿,打游戏写歌都随你,我那边还有个会要开。”

“柳青炎。”

“嗯?”

“没事,你去吧。”

骆延看着柳青炎走出门帘,身边很快聚集了一堆同事,交表格的攀谈的比比皆是。

应该很忙吧,骆延的手碰了下自己的琴。

骆延猜和自己关系应该不大,忙是正常的,只不过多了自己一个闲人。

……

柳青炎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

几个会,出现场,半路上又被宋俞叫去抓了个贩毒团伙,一身的冰雪,找不出一丝温度。

柳青炎拿着打好的饭菜进来时,骆延已经躺在沙发上,似是睡着了。

还算有意识,这张毯子柳青炎一般就放在衣柜最显眼的地方。

小桌上,骆延的小册子摊开着,垃圾桶里多了几只一次性杯子,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天晓得中午吃了没。

柳青炎看着她那边依旧没什么精神的脸庞,纠结到底要不要叫醒她起来吃口东西。

柳青炎无端就想到了清晨的那一下波澜。

“……”

柳青炎放下饭盒,蹲下身把微乱的毯子塞好。

骆延翻了个身,貌似醒了。

“你回来了。”

“嗯,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好。”

“早知道我让食堂那帮老油子给你送来算了,慢点坐起来。”

“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这样整天病怏怏的跟小朋友有什么区别。”柳青炎把毯子叠好搁到一边,掀开盖子。

飘香四溢。

“就一份?”

“啊?”刚准备坐回电脑前的柳青炎愣了下,“不啊,回来前我吃过了,在食堂。”

不知为何,骆延心头嘎吱一声纠结在一团。

“你这也是在食堂弄的。”

“嗯,尝尝。”

看起来还可以,骆延拿起筷子往嘴里送了颗肉丸。

魂穿生命的味道。

柳青炎早已戴上眼镜准备办公,瞄到了骆延的小表情。

“香吧,但我觉得他们的做工还是没你好,你弄的那个牛肉丸我吃一辈子都不够。”

“贫。”骆延扒了几口米饭,胃里得到了期待已久的温暖。

“你下午不上工?”

“就这么期待我出去啊,那我要是真走了——”

柳青炎故意剩出个留白想逗逗骆延,没想到骆延根本不吃这一套,顺带一个白眼回敬过去。

“行了,我把工作调出去了,我就在这坐着上班满意了吧?”

“嘁。”开心是藏不住的,因为发烧而稍显的难以下咽此时也无所谓了。

柳青炎的确没骗人,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电脑前上班,骆延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后,不自觉瞟了一眼柳青炎。

眼镜背后是认真与严肃。

就这么来到了下班时间。

五点多的天已经要黑透了的样子,柳青炎陪骆延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下午,也闹腾了一下午,听骆延写歌弹琴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柳青炎虽然懂一些乐理知识,但在骆延面前自己显得就像一个傻子。

然而骆延没有嘲笑柳青炎,反倒认真地科普了几个冷知识,反手给逗回来了。

柳青炎说没人来烦骆延就还真没人来烦骆延,一天的时光飞逝匆匆,就是骆延偶然会瞥见有几个年轻的面孔好似站在远处在往自己这边看,不知道是在看自己还是在看身边拿着小册子端详的柳青炎。

有个男生好像很眼熟。

临走前柳青炎接到了一个电话。

“嗯,好。电路整好了,咱们回家吧。”

“那走呗。”

“嗯。”柳青炎带上一叠文件,领着骆延出了门。

大楼门前一片欢声笑语。

骆延鼓起勇气抬眼看着侧边的柳青炎,戳了下她的腰。

“怎么了?”

“那边。”

柳青炎顺着骆延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巫凡和一帮实习生聚在一起,貌似在讨论着什么。

但很快又笑作一团。

柳青炎微微蹙眉:“那边,电驴在那,钥匙给你,等我一下。”

“哦,好。”

骆延走到半路回头看,就看见柳青炎拎起那个眼熟的男警察说起话,但听不清。

骆延什么都没说,前去寻找柳青炎的电驴。

晚上睡觉前柳青炎又给骆延量了次体温,是正常水平。

柳青炎看着骆延进房熄灯才肯回书房。

躺下后没多久,巫凡那家伙就发来几条消息,全是图片。

柳青炎侧过昏昏欲睡的眼睛看了几眼,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又过片刻,巫凡发来几条消息。

“——真的假的?”

柳青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

“——啥叫你也不知道?真是这么想的就动手啊(滑稽.jpg)”

“——去你的。”

柳青炎又想到了白天和骆延的侃大山。

究竟是不是真的,哪能轮得到自己确定。

“你干这行多久了?”

“八年了吧,从我第一次摸到吉他算起。”

柳青炎细来想想,自己也快干满了八年。

“挺巧的,我也是。”

“——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嘛(滑稽.jpg)”

“——你怎么不去死。”

“——人家这会儿在干啥?”

“——早上楼睡觉了。”

“——我不管,我反正是磕到了。”

“——滚蛋。”

“……柳青炎。”

骆延突然把卧室门打开,惊得柳青炎慌忙盖下手机。

“诶这儿呢,怎么了?”

“有打扰你吗?”

“没有没有,怎么了?”

柳青炎爬起身打开床头灯,只见骆延抱着枕头和毯子。

刚刚巫凡的那两句话还在眼前,某人莫名其妙就开始脸红了。

“楼上太冷了,想下来睡。”

柳青炎摸了下鼻子,想了想:“我这就算了,要不就沙发凑合凑合?”

话音刚落骆延就坐到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柳青炎。

柳青炎笑了:“好,陪你。”

“你那边,我这边。”

因为这是个矩形,骆延抓起柳青炎刚拿来的枕头就安到了自己脑袋边上。

“你不怕我半夜要是起来什么的脑袋撞到你。”

“你要是敢撞我我就把你背到天台上吹北风。”

“可你背不动我,但是我背得动你。”

鬼天气冻得柳青炎受不住,钻进被窝去后揪了下骆延的耳垂。

“睡觉。”

熄灯后,柳青炎侧过身子,似是在与同样侧过身子的骆延对视。

一半是心理作用,另一半大概是压到了对方的头发。

两秒后,杠铃般美妙的笑声奏响。

“我给你取个外号吧。”柳青炎探手出去,结果握住一把骆延的头发。

“骆皮皮,怎么样?”

骆延也探手出去,结果在空中握住了柳青炎的手。

两只微凉的手撞在一起,又马上分开。

空气为彼此的呼吸声按下了暂停键。

停止了两秒后,骆延的呼吸声复又进入柳青炎的耳朵。

“算了,下次想,困了,睡觉。”

“对了,我喜欢骆皮皮这个雅号。晚安柳青炎。”

骆延不知道的是,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把柳青炎放在被子下准备伸过去的手收回去了。

也有可能是柳青炎自己想收回去的。

……骆延转身过去了。

究竟是坚定还是再等等,柳青炎仍旧得不到答案。

算了,那就晚安。

柳青炎不知道的是,骆延别过来的藏在被子下的手也伸了过来。

有点巧,互相抓了空。

但和柳青炎不同,骆延根本没睡,而是马上想到了一个和自己十分不符的点子。

抓空也没关系,骆延慢慢又转过身,握住了柳青炎散乱的头发,安然合眼。

长长了,比以前要顺滑些许。

脉搏的速度与掌心的触感一样让人心安,手感很好。和它的主人一样美好。

晚安柳青炎。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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