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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视同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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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小顺子和元宝,时间长了,就连齐临渊都察觉出了些许端倪。

“扶渡呢?”齐临渊问小顺子,“他似乎是许久没有来伺候本皇子用膳了。”

“回四皇子的话,轮值还未轮到他呢。”小顺子替扶渡解释道。

齐临渊却说:“本皇子见这祈元殿够官阶的小太监都已经轮了一轮了,怎得还未轮到他?”

“这……”小顺子紧张得冷汗都快要滴下来了,“许是奴才排错了,今夜回去便仔细检查看看。”

好在齐临渊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罢了,那便叫他插个班,明日来伺候本皇子用膳吧。”

既然是齐临渊亲自开的口,哪怕扶渡再怎么不肯,小顺子也是不能替他拒绝了的:“是。”

当夜里,小顺子就将这件事告知了扶渡。

“这下你可逃不掉了。”小顺子的欣慰之中又夹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扶渡对此很是抵触:“我这刚过了没几天安稳日子,怕不是又要把花根给得罪了。”

“你要是得了四皇子的青睐,有了四皇子撑腰,你还怕她花根做什么?”同样的话,不只是小顺子说过,扶渡还从元宝和阿福的口中都听到过。

其实他们说的没错,这对于扶渡的现状而言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但扶渡却一直在拒绝将此付诸行动。原因很简单,因为扶渡志不在此。

扶渡入宫的目的、忍辱负重活到现在的目的都是为了给扶家复仇,但是齐临渊却是这深宫之中最不受宠的一个皇子,所以对于扶渡而言,是否能得到齐临渊的青睐并不重要,因为这对他给扶家复仇毫无帮助。

只是这些内情在宫中除了扶渡以外谁也不知道,所以那些给扶渡出主意的人无非只是不想看见扶渡一直这样忍受着无理的欺负,扶渡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却不愿按他们所说的去做。

一旦扶渡在齐临渊那里得了宠,那在外人的眼中他便是齐临渊的人了,到时候他再想攀附上别人去为扶家报仇,那便是难上加难了。

太后、太子,那么好的两个机会,却都被扶渡错过了,他不能再继续一错再错下去。所以说,其实哪怕没有花根的阻拦,扶渡也不愿过多的出现在齐临渊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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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前,齐临渊连筷子都未拿起,就问扶渡:“那耳扣,你作何处理了?”

齐临渊的话不论是落在谁的耳朵里,都像是在没话找话,偏偏扶渡还不能不答:“回四皇子的话,那耳扣奴才仔细收着呢。”

齐临渊问他:“怎么没拿去典卖了还钱?”

扶渡将头低了更甚:“奴才不敢。”

“作何不敢?”齐临渊终于拿起了筷子,装模作样地夹了一筷子菜放入面前的碟中,却没有送入口里,“京都离皇宫最近的典当行我也去过几回,里面有不少宫里人托人带出去典当的物什,其中也不乏祈元殿的东西,有我亲手赏出去的,也有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卖掉了的东西,多你一个又何妨。”

扶渡急表真心:“四皇子明鉴,此等不敬之事,奴才是断不会做的。”

“本皇子不受宠,谁都能来踩一脚,自己宫里的奴才不把我当回事也是正常的,说不定还会有人以为自己才是主子了,像典当些物什这样的小事,本皇子还有什么好计较的。”扶渡生怕齐临渊生气,可听起来齐临渊又并没有丝毫动怒的趋势。

齐临渊虽然说得气定神闲,可一旁的花根却已经快要站不住了。她摸不准齐临渊到底是不是话里有话,究竟只是随便调侃几句,还是意有所指,又或者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主人和女主人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其中的含义却是千差万别,花根只是妄图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谋权篡位这样的罪名她还是担不起的。

扶渡也听出来了齐临渊似是话里有话,却没有顺着齐临渊的意思说下去:“四皇子说笑了,您是祈元殿的主子,在祈元殿里人人都应当敬重您,怎么会有人敢忤逆呢?”

“应当?”齐临渊轻笑了一声,“确实是应当如此,可恐怕不是人人都这样想、这样做。”

扶渡直接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花根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有些听天由命的意思,齐临渊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花根生怕下一秒就会从齐临渊的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接着就是对自己的审判。若是耳朵也能跟眼睛一样闭上就好了,花根想,她实在是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当然不是在说你,本皇子知道你没那个胆子。”一个被别人威胁了两句就不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怎么敢忤逆自己。但齐临渊却也并没有立马发话让扶渡起来,又放任他跪了一小会儿,似乎是在惩罚他许久不来见自己。

扶渡什么也没想,齐临渊究竟是在罚自己还是在怪自己,扶渡统统没有思考。他只是大脑一片空白地跪在原地,就好像旁的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齐临渊一餐毕,用帕子擦了嘴角,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要不这样吧,往后就不排班了,便由你专门负责侍候我用膳。”

正在走神的扶渡被惊了一下,猛地抬起头看向齐临渊,又忽然想起这样不合规矩,立马低了下去,梗着脖子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向齐临渊陪个罪。

齐临渊等了半天,发现扶渡也没有下文,于是偏头问他:“怎么,你不乐意?”

“奴才不敢。能得四皇子照拂,是奴才的荣幸。”扶渡将头低得更甚,余光去找寻花根的身影,想要看看她的反应,却发现她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如此,那便定下了。”齐临渊满意地点头,“从前就有人跟本皇子反映过,说人家别的宫里都固定了各宫主人自己信任的下人伺候,倒显得本皇子不合群了。即使如此,便交由你负责了。”

其实这事还是花根放出来的音,为的是能独占与齐临渊相处的时间,却未成想现在竟成了齐临渊口中的理由,为他人做了嫁衣。

“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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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厢房,扶渡本以为花根会拦住自己,却未成想花根居然快步略过了自己,行色匆匆,不知是去做何事情。

花根没有停留下来与扶渡交谈,谁料屋内的齐临渊忽然交了扶渡一声:“扶渡,你进来,本皇子有话要同你讲。”

扶渡不敢怠慢,急忙转身又进了屋。

齐临渊坐在屋内,手中捻着一张薄纸,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看得齐临渊眉头紧蹙,竟都没在意到扶渡已经进了屋。

扶渡在齐临渊面前站立,福了身后出声提醒他:“四殿下。”

“站直了回话吧。”齐临渊吩咐道。

“是。”

齐临渊将手中的纸对折,随意搁置在桌上,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扶渡的面前:“你很怕我吗?”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扶渡答什么都不是,于是他说:“奴才敬畏四殿下。”

扶渡答得好,齐临渊却还是不悦:“本皇子不要你畏怕我,你也不许再躲着我,听到没有?”

扶渡的呼吸一窒,他没有想到齐临渊会问得这样直白。或者说,扶渡是没有想到齐临渊会这么在意这件事,不仅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扶渡以后专门负责侍候自己用膳,现在还要专门找来自己问这件事。

“奴才不敢。”扶渡轻声应道。

“总是说不敢,你的胆子是有多小?”齐临渊转身向座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有胆子得罪太后娘娘,却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你究竟是真的怕我,还是厌恶本皇子?”

扶渡诚惶诚恐,立马跪了下去:“奴才不敢。”

“不必跪,起来说话。”齐临渊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扶渡怕他跪他,而是为了让扶渡不要再躲着自己,“与其一直道歉说不敢,不如同本皇子说说看,你究竟是为何害怕那个威胁你的人?难道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齐临渊虽然心中有数,在背后搞鬼的人就是花根,但却没有直接点明,毕竟那是太后的人,他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奴才并非是害怕,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愿多计较罢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扶渡如实答道。

“你老实待在本皇子的身边,本皇子定会护好你,万事周全。”齐临渊自己也说不准到底哪来这样的执念,或许是因为这人曾站在过自己的身边,或许是因为这是自己的淮州同乡,两者相加让自己想到了远在淮州的外祖,而二老离开了自己,这样的感觉齐临渊不想再体会一次。

这样的理由似乎有些牵强,但齐临渊还是罕见的想要随心所欲一次,他少有这样的时刻,却偏偏两次都是因为扶渡。

既然齐临渊都这么说了,扶渡当然需要表一下真心:“奴才定当尽心伺候四皇子,绝无二心。”

“想来你之所以会忌惮,也是因为听到了一些谣言。”齐临渊主动解释,“既然本皇子承诺了要让你放心,那便要同你说实话,虽然她身份确实不一般,但在我这里,对祈元殿的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

扶渡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微微点头。但其实齐临渊的话和他认真的态度都让扶渡吃下了一剂定心丸,虽然这个不得宠的四皇子可能无法成为自己复仇之路上的垫脚石,但至少自己能在这过得不错,也算是给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一些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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