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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二十四章 龙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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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神社,位于东京都千代田区。供奉着自明治维新时代以来为日本战死的军人及军属。

这其中,大多是1931-1945年为对外扩张而阵亡的日本军官。

以纯白的鸟居作为神社的入口,在日式文化里,鸟居是区分神栖息的神域和人类居住的世俗界。对于参拜的日本居民来说,立青神社同样是神圣庄严的圣地。

然而,这样的地方却出现了离奇失踪案。

起初,民警并没有在意。前来报案的家属只是声称受害者已有好几天没有回家,考虑到家庭矛盾或者其他隐私,民警并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投入过多精力,仅仅挂个名表示会对此调查便打发过去。

除此之外,对于霓虹地区来说,即使邻居一家凭空蒸发,人们也不会投入多少关心,更不存在特意为此跑去报案这一说法。

所以,真正传到民警耳里的失踪案,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神社附近那些废弃的车辆,或许,民警永远不会注意到这里。

车子还没到报废的程度,其中一辆甚至崭新到明显刚买不久,并且每一辆车,都有不久前被人坐过的迹象,但那些车主,却再也没有出现过。而以霓虹注重个人隐私的习俗,民警也不会去用大数据定位车主位置强制破门询问。只是将车子贴上重罚标志拖走并在原地留下违停字样的粉笔线后,事件便不了了之。

直到在一辆车门被什么严重破坏的车子上,民警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车门是向内凹陷,这说明车子是被不知名的外力破坏。可从破坏的形状来看,没有一把人类的武器可以做到如此完整的切割。资历较老的警探怀疑是某种生物所为,并请来了负责该区域的CCG搜查官。

目前公开的消息是:车门确实被喰种破坏。

随后,CCG对所有员工进行了RC细胞排查,得出的结论是员工里没有一人是喰种。与此同时,协助办案的民警也对案发现场附近进行地毯是搜索,却没有发现一处受害者被拖走的迹象。就连车子旁边的下水道,多米诺溶剂也没有检测出任何血液存在过的迹象。但车皮上存在的赫子痕迹又足以说明作案的喰种并不具备反侦察能力,这说明什么,说明受害者被活生生带走,亦或者被当场吞食,以及最不可能的……有什么人在为那只生物做清扫工作。

可如果真有人在做清扫工作,为什么不做干净点,反而还要留下被破坏的车辆?

沉淀着化学反应物的水流冲刷掉往后的赫子痕迹。搜查人员搜遍了周围的下水道仍旧一无所获。

事件到头来发现的,只有现场那被破坏的车门以及车皮表面模糊的疑似触手或蟒蛇般滑动游走留下的痕迹。经过法医检测,与最近风头正盛的【大喰】高度匹配。

但是,【大喰】的行动一直不固定。就在CCG以为【大喰】隐藏在神社附近的时候,6区急速上升的死亡率跟相同【赫子痕】地频繁出现又混淆了他们的搜查方向。

随着越来越多的搜查官在5、6两地区目睹到【大喰】的身影,CCG这才彻底相信大喰已经离开了神社。

只不过,在【产子者捕捉失败】、就连6区首领【神代叉荣】也不知下落后,V再一次将目光移向了这个曾经疑似和修利世出没过的地方。

2009年,因为H1N1流感病毒的入侵,不少民众死于疾病。间接导致火葬场人流量爆满,尸体众多,最后沦为某个喰种组织的食堂。(原著RE时间线2015,金木变喰种是RE两年前,也就是2013,现在是原著剧情开始前3-4年,对应2009年)

后来,在ZF的大力支持下,新型疫苗问世了,并且起到了显著效果——流行病死亡率大幅度降低。为了防止病毒变异,国有疫苗企业开始着手研发效果更强的新型疫苗。并以高额补偿金抽取了100人进行接种。

关于这100的名单,疑似被违法销毁。就连那些高管,昨天V去找的时候才发现全部失去了踪迹。仿佛人间蒸发,像是被什么抹除了。

仅剩的线索,就只有失踪人口是向右份子,经常来参拜神社。

在神代利世逃跑后,先前的神社失踪案再一次被V翻了出来。

将全部的碎片拼凑起来,很显然疫苗公司的幕后有谁在跟神代利世做着什么颠覆认知的实验。而立青神社这边,或许就隐藏着什么实验线索。

从CCG系统调来当初的搜查记录,一则不起眼的笔记引起了V的注意。

负责这一带的工作人员,提到过墙壁后通风管道有时会传来仿若老鼠奔跑的声响。但是当他们排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墙中有什么老鼠。

经常出没于24区的【V】认为这可能不是什么老鼠,而是墙中有隐藏的RC细胞壁,被特殊材料涂抹成墙壁的样子。

果然不出所料,在用库因克跟器材对报告中提到的区域进行检测后,他们终于发现了那由肉瘤构成的暗门。

仿若生物般抖颤蠕动的、不可名状的肉壁,挤出黏糊的音。

像是在警告继续探索便会遭遇不幸。

他们留下一部分人在地面上戒备,剩余的兵分三路对RC细胞壁掩饰的地下研究所展开探查。为了防止黑暗中出现意外,他们商定好每隔5分钟就用无线电汇报次情况。即便如此,意外还是发生了。

第二小队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很快被厮杀声淹没,最终只留下一阵仿若老鼠咀嚼肉类的声音。

众人来不及思考,便掉头奔向第二小队所探查的地下通道。

头顶纵横交错的通风管道嗡嗡作响,周围的金属细胞壁时不时如同有机物般抽搐、滴落下黏糊的□□。

风景不断变迁,细胞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排列成通道的营养舱,里面全是身体臃肿到看不出原貌的畸形人类。

这些人被关在营养舱里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靠着扎入四肢的输液管里的血液活着。几乎被脸上隆起得密密麻麻的肉瘤遮住的双眼隐约能看到一丝赫眼的暗红。他们没有死,但生不如死。

任谁都不会想到,被霓虹称为庄严的神社,地下会是一副生化实验的场景。

强忍着内心的震惊,V小队继续向深处前进。可就在他们快要到达第二小队所在的位置时,四名成员突然感到头晕恶心、耳鸣目眩,还伴随着令人反感的幻听,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在黑板上刮一样。

紧接着,他们只觉得胃酸翻滚,立即弯下腰将胃里还没消化完的东西吐了个精光。渐渐地,不仅是他们,其余人像是被感染到了一样出现了相似的异变。

“该死的,这个鬼地方有问题!”

领头的青年牙齿咬破嘴唇,靠着疼痛勉强拉回了一丝理智。但是,饶是他挤破脑袋,都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唯一能想到的,就只有这里浑浊的空气可能存在问题。

然而,以往驱逐喰种,哪怕是调查空气难以流通的地下24区,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一直以来的白刃战也导致CCG跟V根本不存在随身携带防毒面具跟呼吸器的可能。

不能继续向前了!

小队长瞬间作出了决定。此刻必须放弃第二小队,全员撤退做好准备再回来,否则只怕任务还没完成队伍就遭遇不测。

“联系地上部队准备好面罩,全员,立刻撤……”

就在那时,昏暗的前方传来了一阵低吼。

透过名为空气的浑浊介质,回荡在众人耳畔。

“哦哦哦啊啊啊嗯嗯嗯嗯——”

头顶的通风管道在这怪异的吼声中更加剧烈的摇晃,隐隐有坠落的趋势。

“不好!”

几名还有点状态的清扫人这回看清了,那并非是螺丝松动或是建筑原因导致管道摇摇欲坠。而是有什么在管道里游动,甚至将金属材料挤压变形。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出言提醒,由RC细胞构成的触角便从狭窄的通风管道中钻出,顷刻间卷起底下的两名清扫人,在一阵骨骼被外力粉碎的瘆人音效下将两名成年人卷进通风管道。

它们是像章鱼那样的软体生物,没有脊椎,几乎可以将庞大的身躯塞进任何想去的地方。表面皮肤上是如同被辐射污染过的鳞光,与利世的赫子别无二致。

“这什么东西!?”

“给我留下!”

其余人很快作出反应,抬起库因克就要对触手所在的通风管道发动攻击。

“嘎啊啊啊啊——”

前方再度传来撕心裂肺地嘶鸣,以及有什么迅速朝这边爬行的声音。

“可恶,准备战斗!”

意识到已经来不及撤退了,小队长立刻指挥众人作出迎敌的准备。

先闯入视野的,是刺落的鳞赫。

最前面的清扫人率先扭动身躯,手起刀落将其砍成数截。

“别躲躲藏藏的,滚出来,区区喰种!”

兴许是为了壮大气势,小队长踩着地上明明从主体上断落却还如同无头蛇类般挣扎的赫子,发出阴冷的笑声。

闪烁的灯光下渐渐勾勒出袭击者的轮廓。

漆黑的西服,手持熟悉的库因克,双眸,却异变成喰种才有的赫眼,失去了神智,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疯狂。

不仅是小队长,其余V都被这一幕震到了。

“尤尔!?”

根据对方的发型跟库因克,V很快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名为尤尔的青年,前不久还担任着第二小队队长,此刻却完全变成了渴望血肉的怪物。

“这是怎么回事?”

“那真的是尤尔吗!?那双眼睛,还有赫子,根本就是喰种……”

听到部下们的呢喃,小队长凝重地咬牙:“闭上嘴,先把它控制住,之后再调……”

话音未落,疾风来袭。

10米开外的怪物,瞬间出现在他身旁,窜出体外的赫子击打在男人紧急抬起防御的库因克上,擦出刺眼的火花。

‘不仅是速度,力量也增加了吗……’

手中的库因克被钢铁般坚固的赫子击碎,他试图后跟翻拉开距离,谁知刚有所行动对方便已察觉。

赫眼在身躯加速到极致后拉出一道红光残影,沉闷得飞踢击中□□之音响彻地下空间,随之而来的便是小队长倒飞着撞碎了好几个营养舱,与那些丧失人型的畸形肉块一同摔落。

“这家伙不好抓,必须处死!”

“尸体带走就行了,以应对喰种的方式驱逐它!”

其他人见状,果断舍弃了活捉尤尔的想法。或者说,同伴这种东西在他们眼里本就不值一提。

更何况,暗处还有那疑似是幕后主使的触手怪。为了一只变异的生物耽误时间导致任务失败全军覆没,这种事他们可不敢想象。

眼下最理智的,就是驱逐掉它,然后尸体带回去调查变异原因,再折返回来寻找释放那些触手的喰种。

将尤尔喰种化,是它的杰作吗?那家伙可是能讨伐过SS级喰种的实力派,否则也不会担任第二小队队长,甚至受常吉当家委托训练那只旧多家野种。想不到现在会落得这幅惨样。

V的清扫人们很快将尤尔团团围住,持紧手中的库因克打算一起发动袭击。

“咕噜噜噜噜——”

似乎是感受到了生命危机,失去理智的野兽再次发出了低吼。

溢出赫子的RC细胞如同流体般蔓延至他的嘴角,带动着猩红色的无形之风,形成模糊的虚白面具遮盖住青年的面容。

“这是……赫者,不,半赫者!?”

一名清扫人的脸上留下一滴冷汗。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扯淡,就算是普通喰种,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疯狂共喰才能进化出多个赫包。问题是,尤尔只不过消失了不到半个小时,中途更没有共喰的迹象,既然如此到底是怎么进化出来的!?

嗖!

猩红的身影在场中再次一瞬,这一回被袭击的人及时作出了反应并在闪躲的同时挥下库因克。

一条血淋淋的手臂,被清扫人从尤尔的身上砍落,带起一摊鲜血,而他的脑袋也因为这舍身一击被粉碎了一半。

闪电般的碰撞过后,喷洒着脑浆碎肉的尸体倒地,怪物却像没事一样扭动着断掉的部位,很快滋生的肉芽交织成长为新的手臂。

“超速再生……吗?”

有人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一幕。能短时间完成再生的能力,放在赫者里也十分罕见,印象里就只有离开组织的芳村功善,天选【产子者】,还有那只小枭才能做到。

如此一来,除非是致命一击,否则只能打消耗战。

但是,他们刚刚亲眼所见对面的生物是如何进化成半赫者的。这种成长性,打消耗战只会产生更多的变数。

“采取S2阵型,一起上!”发完指令,男人不耐烦地转头看向最开始那个被打飞、之后却一直捂着肚子匍匐在地莫名抽搐的小队长。“有马公生,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赶紧起来杀戮!有马分家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光了!”

“咳……咳……”

有马公生并没有回答,而是痉挛喘着粗气,似乎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则,没用的废物!”

见其还没有起身,清扫人碎碎骂了一句,转过头不再管他,打算先解决掉眼前的怪物。

他没有注意到,背后一直低着头的小队长,从刚才开始双眼就不停地在黑色与猩红之间切换。自口中吐出的液体,也渐渐从胃酸变成鲜血,仿若有机物般从液体凝成半流体,最后覆盖在他脸上形成紫色的喰种面具。

正对着尤尔的清扫人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发凉,立刻腰朝右方大幅度扭动,险之又险地避开后方闪过的寒光,但肩膀还是被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看清楚袭击的人是谁后,他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什么!?”

那是脸部已被面具覆盖,双眼异变成猩红,理智也被嗜血抹去的小队长。

“混蛋,都这种时候了你这家伙还在搞什么……”

冲动地拔出库因克就要在对方完成变身前斩落下他的人头,然而清扫人刚向前踏出一步,心脏突然传来强烈的震动。

大量RC细胞,不受抑制地从口中喷涌而出。

不仅是他,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周围陆续响起V成员的惨叫声,呕吐声,以及赫子窜出皮肤刺破衣料疯狂滋生的声音。

“啊啊啊——”

“呕——”

噗噗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半张脸被冰冷的赫子覆盖,浑身上下都有种被数万只蚂蚁啃食的疼痛,由此产生的虚弱感,让原本就意识模糊的众人更加昏昏欲睡。

耳边,是不断异变成食人怪物的、原小队成员丧失人格的嘶吼。

“哦呀,看来情绪亢奋的情况下,喰种化的速度会进行地比较快呢。”

这时,不远处传来硬质的脚步声。

戴着小丑面具的宗太踏着悠闲的杰克迈克逊舞步从黑暗中走出。

“你是,小丑!?”

“难道说,这一切都在你的计算之中吗,小丑!”

迎着愤怒的众人,宗太掏了掏耳朵,讥讽地笑着:“哎呀呀,几个马上就要被mie口的死人,我可没有兴趣回答你们的问题。反派死于话多这个基本道理我还是懂得。只不过,比起反派,我觉得我更应该是正义的伙伴、总有一天要变成光拯救这个世界的英雄才对,毕竟你们可算不上人啊!”

这种狂妄的登场方式差点把几人气晕过去。曾几何时,一向把杀人当成跟喝水一样简单的V,竟然也有被如此对待的一天。

“你别得意忘形了,小丑,倘若我们死在这里,组织便会对你们死查到底!你们全体、包括你的家人全部都得死!”

“去吧,我爸爸抓过小丑首领,我叔叔可以命令有马贵将,我小侄子在德国可以指挥军队,我也没有其他亲人。”

小丑宗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丝毫不在乎这群人真能去找他们算账。

“???”

一旁的V被这句话愣住了。抓过小丑首领?能命令有马?这特么什么鬼,一只小丑哪来那么多背景,傻子才会去信。“你耍我们啊小鬼!”

“呀哈哈哈,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就是太诚实了,从不说谎。”小丑宗太微笑着说:“拜你们所赐,看来我们这边的研究方向果然没错。”

“研究!?”

“想知道吗?我就不告诉你们~”小丑宗太戏谑地说。

“混蛋,故意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就是想让我们当你的实验品吗!?”

“你猜啊。”

“我猜你妈比的!”

噗——

刚情绪激动地骂完,RC细胞直接突破了最后防线覆盖住他的面容。

意识渐行渐远,男人挣扎想拿起库因克,做最后的反抗。

“哎呀呀,负隅顽抗嘛!”

小丑宗太无奈地摇摇头。V这种死到临头都要厮杀的作风在他看来真是愚昧。

“不过我可不希望毁尸灭迹啊。资料给了喰种那边一份,实验体数据就送给V好了。不知道到时候,谁会产生兴趣成为我的合作伙伴呢,真是令人期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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