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沐打开记录的纸张。
“伊光的状态是以血亲的血液来做为指引的从黄泉唤回的一种邪术,这种邪术不知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最先也只是在一个陌生的小村庄里流传,无法接受亲人死去的人,用亲人的骨肉添加墓穴上的棺椁泥土,重新铸造出一具躯体,而后用与之相连的大量血液来引导亲人从三途川回归到人间”
抬起头,女孩的目光冷漠的看不清一切所想。
“秽土转生是用祭品来与死神做为交换,唤回灵魂,还是一种能与黄泉进行谈判的术,而这种邪术,是直接与黄泉做抢夺,无需进行谈判,无需进行交易,从死亡中抢回故人的灵魂,从黄泉中抢回所爱之人的生命”
“他还能与活着时一样柔软,他还能与活着时一样充满生机,哪怕没有心跳,哪怕没有呼吸,但他还能流血,但他还能为之微笑”
“这种邪术的条件也及其苛刻,唯有相连的血亲才可能唤回,同样最接近的血脉才越有可能成功,不然你也不知道自己唤回来的是自己想要的,还是一个不知来历的孤魂野鬼,无骨有肉也可以,有骨有肉也可锦上添花,血液链接同道,感知到亲人的呼唤,亡灵也总会无意识的回到这场人间”
伊光低头思索。
“所以,这就是我重新‘活过来’的原因?”
“但……”
看着一旁阴沉着脸的爹娘。
“能与我谈得上亲密的,除了我爸妈,那也只有我那早死的泉奈叔,和二代火影扉间叔了,我妈的那脉反正绝了,我爸那脉也没留下扯的上关系的”
千手沐叹了口气。
“千手一族早亡,你父亲那一脉的确扯不上关系,但宇智波还活着啊”
“哪怕血缘再淡,你们始终血脉相连”
伊光面色变了。
或许应该说是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一个人的血不够,那就用两个,两个不够,那就用三个,宇智波还有几百人,不够那就都用上,志村团藏窥视着写轮眼,你的‘复活’对他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既然宇智波都要死,那么就再为木叶做出点贡献吧,唤回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孩子,又有何不可”
“拥有木遁的孩子,既然是为木叶而死,那么也一定会再次愿意为木叶奉献自己的力量的,这可是他父母所建造的村子啊,他又有什么权利去拒绝呢?”
千手沐挂在讽刺的笑容。
“要了解木遁,要解刨写轮眼,还有比同时继承这两种血脉的孩子更为了解的嘛?无需去承认那个孩子的身份,只要他再为木叶,为这个村子再死一次就好了,只要,他将知道一切告诉我就好了,反正他是个污点,是个耻辱,是连死去都没有个葬礼的垫脚石,看,连初代目都没有承认过他的存在,不然为什么要销毁他的所有资料呢?”
伊光的视线开始模糊,这具躯体开始僵硬,谁在拉着他,谁在呼唤着他。
是谁。
是谁的声音如此惊慌,是谁的声音如此急促。
“伊光,你的死亡就是个笑话,你的死亡……让他们在此上演了出这场好戏”
伊光倒下了。
丧失了所有力气,在这属于木叶的土地上,伊光再次倒下了。
从始至终,看着伊光的昏迷,千手沐脸色都没有任何变化。
哪怕在千手扉间的苦无抵住自己的脖子时也是一样的。
“你到底是谁”
白发的女孩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了。
如昙花一现一般的快速盛开后又极速凋谢。
“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千手沐看着秽土转生后的千手扉间,没有活人的体温,没有活人的色彩。
那伸出的手掌抚摸上男人失去温度的脸庞。
“你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逐渐和记忆里的那个身影重合,女孩的模样开始染上他的容颜。
扉间的眼瞳微微睁大。
千手沐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笑意,哪怕她的确是在笑着。
“我的母亲,是来自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泉奈”
斑从伊光的身上移开目光,看着女孩,那目光,那笑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
“而我的父亲……则是来自千手一族的……”
收回手,将脖子送上抵着自己的苦无,哪怕刺破的皮肤渗出鲜血。
“千手扉间”
“我是千手沐,是被自己父亲亲手杀死的千手沐”
千手沐的死亡并没有像伊光那样平静的盛开出腐烂的绚丽。
她是在战场上死去的,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杀死。
连刀柄都刺入了自己的腹部,生生撕扯开女孩的躯体。
血液渲染了那一整块布料。
撑着将死的身躯,千手沐最后被逼上了悬崖,大海的浪涛拍打着礁石,海风撕刮着她的脸庞。
她的目光始终平淡,战火让她没有让她枯萎,反而让她盛开出那属于海洋的绚烂。
但千手扉间就这样一步一步将她逼上绝境。
她不明白,也没有机会去明白了。
死亡都那一刻她看到了世界的一切,她也知道了,自己必须死去。
违背的命令让她成了重矢之众。
被斩杀的贵族无法忍受这等屈辱,他们要千手沐死,无论何种方式。
忍者是什么呢?
千手沐是一把及其好用的刀。
但这把刀已经被折断了。
跌下山崖,千手沐在最后一刻倒映着自己父亲的面容。
千手扉间就这样看着她的下坠。
那溅出的血液也染红了他的半脸。
他们都说,千手扉间是和大海结契的男人,而她的女儿,则是海洋的女儿。
海水漫过头颅。
千手沐无力挣扎,海洋拥抱了她,不算得温柔。
被刺激到的伤口再次流出血液。
可哪怕到了这种时候她也没有开启属于宇智波血脉的写轮眼。
忍者是什么呢?
汹涌的浪花吞没女孩的身影,放弃挣扎的沉入海底,血红的海水蔓延整块海岸,或许也是这片大海在为她述说着什么。
忍者是什么呢?
她的身躯逐渐冰冷,她的躯体浮上海面。
失去光泽而无神的眼睛就这样倒映着那碧水蓝天。
被染红的海洋初拥着她,海鸟的叫唤,海风的轻抚,大海浪涛的歌声。
无形的双手让她浮上海面。
忍者是什么呢?
她不明白。
她不明白——
无法合闭的双眼,死死的看着那如此干净的天空,她的死亡又能带来什么呢?
白发被血海染红,一只海鸟落在她的尸体上,那漆黑的眼珠歪着头看着自己。
啊……忍者到底是什么呢?
——是武器。
——是工具。
——是那握在手中刺向别人的刀子。
——是那些所谓大名与贵族手中用来缓解无聊的玩具。
再次醒来,一个新的世界接待了她。
洗去满身的血迹,褪去一身忍者的武器,看着复生的自己。
千手沐意外的没有任何情绪。
恨吗?
不。
怨吗?
不。
女孩是什么?
是那涓涓不息的溪流,是那长满大地的荒草,是那开在高高树枝上的鲜花,是那待置闺阁的雏鸟。
不,女孩是那一望无际的高山,是那大地枝上生长茂盛的树干,是那翱翔苍穹的苍鹰,是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千手沐是浴血的鲜花,是尘封于大海之下的黄金。
她不屑去恨。
也不愿去恨。
直到「剧情」的呼唤。
他们的同伴被困守与那片大地。
她再次穿上了那件外衣。
她再次拿起了放下许久的武器。
她……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
看着千手扉间,千手沐笑着。
[看啊,这就是我的父亲]
[那个杀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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