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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她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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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杋此刻对他的态度与之前还是林烨时对他的态度大相径庭,想来之前都是她的伪装吧。

张刖被温杋的话逼的哑口无言,他绝望的回想起从前在江南的时光,萧云阳自由灿烂,最是无拘无束。

初见时他总觉得张刖是要抢他妹妹,与他不对付,他们一同在学堂进学时,萧云阳也总是捉弄他,不知被萧伯父罚了多少次。

可男孩子之前纵有隔阂,你来我往的打闹两次也就成了好友,张刖从小性格内向,不会说话,也不是习武的料,两人打着打着到成了萧云阳在学堂护着他不受人欺负。

他想起来曾经最好的朋友并不是钱兴元,而是萧云阳。

还有萧伯父和萧伯母,在他的印象里两人都很温柔和善,萧伯父会帮着他揍萧云阳。萧伯母也会给他做好吃的栗子糕,那是那个温柔的萧夫人最擅长的糕点。

还记得有一次他问萧伯母为何总是做栗子糕,穿着青绿色衣裙的萧夫人微笑着说,因为她的小女儿不喜甜食,唯忠爱这栗子糕。

萧家的幼女,萧星莹是个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小姑娘。

母亲曾打笑说过星莹是要给他娶回家当媳妇儿的人,她那时候还小小的,最喜欢安静的待在后园的凉亭里看书,有时一看就是一日。

萧星莹和萧云阳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她没有云阳那么闹腾顽皮,从来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很乖巧。

以至于张刖此刻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淡漠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和萧星莹联想到一起。

她变了,可谓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也是,谁人在经历这一遭亲人离世,自己从家中宠爱的嫡女沦为宫中内侍都会有所改变。而这一切,都是缘于他的父亲。

当年萧家出事时闹的很大,毕竟是外通敌国,怎么说也是死罪了,他记得当时母亲还劝说父亲去想想办法,父亲当时发了很大的火,警告所有人不准再提及此事。

因为这件事父亲母亲闹了许久,如今回想起来他也觉得父亲当时的做法奇怪,原来这一切都是父亲所为。

温杋说的不错,是他们张家害了萧家,害得她变成如今的模样。

无边的愧疚和罪恶将张刖压弯了腰,他全身无力的向温杋跪下惭悔,胸口似有千斤重压得他无法喘息,艰难开口:“对不起…温杋,真的对不起。都是我父亲的错,是我们张家的罪孽,我愿意偿还你,只求你能放过张家其他的人,我愿意以命偿还。”

温杋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跪地求饶,更没想到他居然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张刖确实和他父亲不一样。

可惜这么轻巧的几句话,简简单单的下跪并不能让温杋好过一分,她走到张刖身前,揪住他胸口的衣襟使他被迫抬头与她对视。

温杋凝视着他,看见他眼波荡漾倒印出温杋的影子,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觉得你的命能抵萧家几条命,你想还,你还的清吗?”

“可他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温杋,你放过他们吧,就像你幼时放过那只咬伤你的幼犬。我知道,你从来就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张刖任由温杋抓着他,无力挣扎也没有挣扎,只能千方百计的能求得一个家人活命的机会。

温杋怔住了,她都已经快记不清的事没想到张刖还记得。那是小的时候父亲为了逗她玩专门买了一只白色的幼犬,刚买回来时还乖巧的很,不知怎的有一日突然发狂将她咬伤了,流了许多血。

父亲气急了本是要打死它的,可温杋那时看那幼犬可怜,还是求父亲放了它。

温杋思绪回笼,再看向张刖时突然笑了:“可惜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我了,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再心软。”

然后就放开了张刖,将目光放在一边正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狱卒身上。他不敢动弹,因为那个黑衣人的剑依旧放在他脖子上,没有移开半分。

他害怕极了,特别是听到这些秘密之后更加害怕。看到温杋看向他,目光触及的瞬间想要开口求饶,又哆嗦的开不了口。

温杋伸手,黑衣人自然而然的将长剑交递到温杋手里,张刖看出情形不对正要阻拦。

可他还是没有温杋迅速,持剑自上而下快速劈砍,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银白色的长剑上残留的血液顺着剑尖滴落在地上。

那名狱卒甚至来不及呼痛就没了声息。

温杋再将剑随意的扔给黑衣人,对着张刖惊惧的目光,她甚至毫无波澜,好像刚刚这么随意杀人的不是她:“张刖,你要记住他是为你死的,谁让他偏偏今日带你出来了呢?”

张刖对温杋的话丝毫没有反应,他离的太近了,鲜血喷溅到他的身上脸庞,温热的血液灼烧着他的心。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那么绝望的叫温杋疯子了,她甚至没有给人留求饶的余地,甚至没有等那个狱卒说一句话就杀了他。

她真的已经变了,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疯子,一个冷漠无情的杀手。

温杋对于吓傻了的张刖没有半分感触,死人她已经见过太多了,而这个狱卒要是一开始没有听见她和张南途的话或许还能活。

可惜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温杋自然不能放过。

至于张刖,对陛下还有用,温杋也不打算继续吓他:“送张公子回牢房吧,可别再让你们张家担上个私逃的罪名。”

黑衣人抓住张刖的肩膀欲要将他拉起来,也不知他是哪来的力气将黑衣人推开,跪在地上踉跄的爬了几步。

那狱卒的尸体脖子上的刀痕很深,还在往外流血,张刖颤抖的手想要去探那人鼻息却又不敢,几番动作下来无奈的将头磕在地上不敢再看,眼泪掉下来砸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渐渐的就传出了他悲伤的哭声,哭声逐渐放大直到再无法克制。

张刖绝望了,是他害死了那狱卒,若不是他强迫狱卒带他来见父亲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是他害死了狱卒,他如今也和他的父亲一样背负了血债。

温杋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却也没有开口嘲讽,就这么安静的站在这听着整个牢房回荡的哭声,实在是太过刺耳。

居高临下的看着俯跪在地上的人,或许是因为愧疚张刖一下又一下的磕头,片刻额头上就血淋淋的一片,可他像是不知痛一般并没有停下来。

终于温杋还是忍不住开口:“张刖,活着吧,跟我一样痛苦的活下去,毕竟除了你父母,还有张家整个九族要你去救。”

叛国之罪九族连坐,萧家如此,张家也不例外。

张刖沉浸于痛苦之中,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麻木的对着狱卒磕头,想要减轻哪怕一丝罪孽。

温杋也不跟他纠缠,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看向黑衣人,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该怎么做,抬手劈向张刖的后颈将人打晕过去。

温杋细声道:“将他送回去,叫人看着别让他死了。”

“是。”黑衣男子到现在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低沉的声音很是干练,能听出是个年轻男子。

温杋不再管这里,转身往牢房外走,邢部大牢确实太潮湿,她的身体不适合在这种地方就待,加上情绪变化过大,已经有些不适了。

温杋来见张南途时本就是深夜,如今出来东方已见鱼肚白,另她意外的是杨冀居然还没有离开。

他身量高大,有穿着锦衣卫的轻甲,面向温杋凝望着,眼光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位锦衣卫统领可难对付的很。

温杋光想着就觉得有些累,今天她已经说了很多话了。

杨冀见温杋停在原地不走,便自己向温杋走去,对于今日之事他有太多不解:“温总管想做什么?”

换作平常他是没心情来过问这些的,陛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可此事太过反常。

温杋不与他对视,低垂着眼,还如平常见到杨冀那般恭顺的样子:“下面人没给杨统领说清楚吗?今日起刑部大牢里的人由我看管,锦衣卫不必再留守于此了。”

模样恭顺,语气却与平常大不相同,让杨冀听的有些不舒服:“温总管如今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吗?居然以我自称。”

这话充满了挑衅,看来杨冀等在这是为了试探她,温杋将外袍的帽子戴上将自己完全笼罩在黑暗之中,使杨冀完全看不清她的神色:“温杋只是陛下的奴才,不是杨统领的。”

语气太冰冷,让杨冀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当然,温杋也没有等他反驳就与他擦身离开了。

杨冀一旁的属下来到他身边,替他不忿:“这温杋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内侍居然敢对统领不敬。”

杨冀看着温杋离开上了马车,对手下的话没有半分气愤,反倒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或许没多久她便要到我头上去了。”

月前缉拿三府大员是陛下派了锦衣卫和温杋一同去的,那时杨冀就察觉出了不对。

今天更是奇怪,陛下莫名的圣谕,无故多出来的一批人手,还有这些事中若有若无的温杋。

杨冀猜出来了,但他不能说,只能这么随意的向手下吐露一句笑言。

黄蛮也看见了刚刚那一幕,他驾着马车,询问坐在马车里的温杋:“杨统领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猜到了也没事,反正迟早他也会知道”温杋有些累了,靠着马车壁闭目养神,想了想又提醒道:“杨冀此人心思不比我浅,往后轻易不要招惹。”

“是。”黄蛮一边驾车一边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她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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