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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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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片上写着:

「信哥的,迷死她。」

唐西措转动檀木盒的方向,第一反应是看里面的东西有多“迷”。

那是一支由暗红色锦缎簇拥起的手杖,金属嵌合木质杖干,两种不同的色泽婉转融合,交相辉映。杖首有个透明水晶匣,隐现出藏在其中的红珊瑚日晷,水晶匣上下各嵌了一圈三角形明亮式切割钻,灿若繁星。

她转念想,候瑰庄园玫瑰露台上,梁易泓穿着他们初见时的黑西装,双手交叠在这支手杖上,远眺天边的画面,最好天和今日一样蓝。

片刻后,她下了结论:确实挺迷的。

“看得出来,大哥送的礼物很合未婚妻的心意。”梁易泓说。

唐西措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爱屋及乌。”

梁易泓将卡片塞进盒子里,“那我也只能早日如未婚妻所愿了。”

半个月后,气温明显升高,室外热浪翻滚,盛夏来了。

梁易泓恢复的不错,彻底脱离完全行动不便的生活,开始可以坐着轮椅到处逛逛,偶尔身残志坚,拄着拐杖活动一下,也没什么大问题。

珊迪判断他可以出院了,专门请了半天假给他做最后一次检查,根据病情制定了详细的后续恢复方案。

他交代出院后注意事项时,唐西措听得很仔细,然而越听越诧异,几乎一模一样的思路,她以前听一位老医生讲过。

专业演员高超的记忆力再次派上用场。

等珊迪说完,唐西措示意他去医院走廊,似是不经意提起,“珊迪是在哪所医院工作。”

“市人民医院。”珊迪回答。

没错了,唐西措瞥了病房内的梁易泓一眼,心说挺能埋线的。

珊迪以为她在疑惑自己为什么不选择更轻松的工作环境,比如梁易泓的私人医院。

于是说:“现在年轻还能折腾,况且我的老师在那儿,他也希望我多锻炼。唉,不过去了才知道,有人罩着还是得熬资历,也就二哥允许我主刀了。”

“安心啦,能力有目共睹,你只需要时间。”唐西措中规中矩的安慰他,又问,“你老师是不是姓姜,六十岁左右。”

这下换成珊迪惊讶了。

“我……朋友以前挂过他的号。听你们的思路差不多,猜的,”唐西措屈起手指蹭了蹭鼻尖,“去忙吧,再见。”

珊迪点了下头,“再见。”

过去从这一刻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四年前,唐西措片场坠楼,就是在市人民医院治疗的,她的主治医生姓姜,近六十岁,医生给她开的特效药,作用、可能产生的不良反应和梁霸总用的药一致,现在甚至两人的术后恢复方案都差不多。

唐西措真想说,编剧辛苦了,哦不,是幕后策划辛苦了。

她越来越对梁易泓真正的目的感兴趣了。

如无意外,出院后,他们会去距市区九十公里左右的西连山森林公园,那里有南方最大的淡水湖,烟波浩渺,山脚下有个古镇度假村,镇子保留了原始建筑框架,处处是迭落式屋顶和小青瓦围成的小院,很适合疗养和避暑。

“未婚妻。”梁易泓坐在轮椅上对她笑。

唐西措将他推到窗前,对着阳光伸出手,不一会儿感到一阵灼热。

“梁易泓,夏天真的来了。”

梁易泓也伸出手接从她指缝里露出的阳光,“去避暑吧。”

四个小时后,西连山森林公园。

Rose驱车上山,绕开山脚下熙熙攘攘的游客,驶入一条少人的石板路。两侧浓密的树荫遮蔽日光,让前方看起来宁静幽深极了。

唐西措手臂搭在车窗上,撑着头,凝视路的尽头。

夕阳西下,淡水湖面闪烁出的金光隐隐出现在她眼前,接连而来是深蓝的湖水,以及俯冲向湖面,轻捷捉鱼然后飞走的鸟。

她按下车窗,任由傍晚的微风吹开耳边的碎发,依山傍水的地方,即便暑热,空气也很清爽。

十分钟后,车停在一处面朝湖水背靠山的合院前。

合院外观与古镇的建筑风格相似,院子里种着一颗枝叶茂密的法国梧桐树,树荫外有几缸荷花,开的正好。

唐西措推着梁易泓进院子,没做停留,径直沿着屋檐下的走廊进电梯上二楼。二楼结构简单,左右两侧是面朝院子的卧室套间,正中间则是起居室。

她站在起居室外廊往里看,房间里的一切由淡原木、浅灰与各种白色组成,如她记忆里的样子,更如同梁易泓说过的话——

“我喜欢简单的生活。”

风从湖面吹过来,扬起起居室正中间露台边的白纱帘,唐西措迎风去往露台上,恰好能看见半山腰的玫瑰花圃。

热烈刺眼的颜色,她心想。

咚咚声自身后响起,梁易泓拄着拐杖到她身边,与她并肩。

“未婚妻似乎不开心。”他说。

“没有。”唐西措感觉湖光有些晃眼,移开目光望向山下的人潮。

梁易泓说:“你的神情和在庄园看见雕像一样。”

“嗯?”唐西措全然没有意识到这点。

梁易泓问:“触景生情吗,未婚妻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唐西措一笑置之,“车程好远,有点累了。”

说罢为了佐证,她伸了个懒腰,从餐桌的水果篮里随手拿了个苹果,背对他挥挥手,“晚饭不用叫我,我去睡觉了。”

她熟门熟路去往起居室左侧的卧室,关上门,仰倒向落地窗下的榻榻米,一阵生理上的难受袭来,她缩起身子,将微凉的苹果抵在眉心。

早年压抑在心里的痛苦,随着故地重游,以她想象不到的速度重新生根发芽。

她还记得过去在这里发生了什么。

那时她片场摔伤,公司为了补偿她,给了她一部小成本女主戏。导演和编剧全是星白娱乐扶持的新人,男主是比他们更新,连一场戏都没拍过的梁吸血鬼。

剧情主线简单,青梅竹马的恋人在一个院子里长大,男生父母离异,女生父母去世,渐渐两人只剩下彼此,于是他们一同上学,一同生活,一同去往贫困山区组建学校当老师。

世界上美好的幻想里一定有‘本以为’,他们本以为历经磨难一切都在变好,未来也会更好,然而女生突然得了重病,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所幸学校这头已经稳定下来,男生决定辞职带女生回到他们的院子,想尽办法给她治病。可是对于她来说,疾病带来的疼痛难熬,爱的人放弃一切陪着她更难熬,于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她悄悄离开,投进滚滚江水中。

越老套的剧情,越考验主创团队对细节的处理。干脆唐西措出院后,制片人将他们打包到拍摄地之一,也就是她此刻身处的西连山脚下的合院,一边养伤,一边磨合培养男女主之间的默契,力求呈现在镜头下时,两人的反应足够真实。

同样为了这份真实,唐西措和梁易泓一开始只知道彼此的角色是什么,并不知道转折点以后的故事。

整整两个月,他们几乎共度了所有能与对方分享的时间,从礼貌生疏变得无比熟络,唐西措仅凭脚步声就能分辨出来的人是不是梁易泓,晓得他喜欢挑出蜗牛咖啡豆来喝,同样梁易泓知道唐西措有乳糖不耐症,喜欢黄油苹果。

因为天然的默契,他们不说过去,从来聊的都是以后。那段时间,唐西措的世界,即使窗外要下一场磅礴大雨,闷热的空气都像清晨的露水沾湿衣。

直到她拆掉石膏,正式开拍。Jimmy结束暑假工,来小镇陪她拍完转折前的戏份,蓦然问了她一个问题。

“西西,你把梁易泓当成了谁?”

唐西措还没意识到问题,“梁易泓就是梁易泓啊。”

Jimmy用很严肃的语气说:“星白的同事,对手戏的男主,关系要好的朋友,这些都可以,唯独他不是陪你一起长大的哥哥。”

想象之中,逛游乐园应该需要买一个最喜欢的气球绑在手上,唐西措看着气球一点点漏气,变得干瘪,五官失去大脑的指挥,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包括尴尬,包括无助,遗憾和怔忡。

良晌。

“哎呀,一切为了角色嘛,”唐西措半是劝自己,半是回答Jimmy,“我们这种想成为好演员的小演员呢,就像是风,没人感受到,就和消失一个样。全力演好现在,才有可能有以后,放心我看的明明白白。”

Jimmy卷起从编剧那儿拿来的后半段剧本,敲了下她的头,“你最好是。”

接着用手机连上蓝牙,单曲循环《爱拼才会赢》,留她一个人在房间研读剧本。

唐西措一夜没睡,第二天早上,Jimmy来陪她吃早饭,看她的脸色,仿佛真的得了一场重病。

她说要摸索死别的感觉,拒绝再出门晒太阳,窗帘整日拉着,门窗也关得严严实实,刻意与住在对面的人隔绝开。有事没事拉着Jimmy刷剧,剧情难看到Jimmy翻白眼,她都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几天就瘦了一大圈,整个人也病恹恹的。

谁都能看出她的努力和盘桓在心中的痛苦,制片人于心不忍,联系公司追加了一笔资金,让导演优先拍她的戏份,好让她赶快结束这种状态。

唐西措自然没有辜负制片人的照顾,每场戏都让人挑不出半点儿刺,全部一条过,以最短的时间拍完了剩下的戏份。

杀青是入夜,黑暗的掩护下,她尽力表现得很开心,和在场的工作人员拥抱,说感谢的话,但到梁易泓面前时,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只是淡淡说了声:“加油,再见。”就回了自己房间,收拾行李,准备第二天离开。

说不上是难过还是茫然,她再次失眠,半夜打开灯绕着卧室乱转,忽然听见有人在敲门。

此时门外的人,是此刻她心里想的人。

梁易泓问她怎么不睡,看她一直不开心,要不要一起看电影,再看一遍他们曾经从头笑到尾的那部。

唐西措犹豫着答应,因为长久睡不好,精神紧绷,她头疼的厉害,问:“有酒吗?我很困,睡不着,想喝点酒助眠。”

听着梁易泓去起居室的声音,她调好套间里的投影,关掉房间过于明亮的光源,只留下一盏落地灯。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门口,她疑惑地转身,倏然怔住。

梁易泓怀里抱着一捧朱丽叶玫瑰,对她笑:“小唐,杀青快乐,希望往后回忆起玫瑰花,你最先想起来的是我手里的一捧。”

唐西措却没有伸手去接那捧花,而是先去拿他另一只手上的杯子,将里面的热牛奶混朗姆酒小口喝完说:“15ml左右的朗姆酒。”

“嗯。”梁易泓点头。

她的眼泪突然落下来,无意识地脱口而出,“我是不是失去你了。”

梁易泓隔着花将她抱进怀里,在她耳边说:“别怕,我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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