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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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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林襄辉第二次来外城区这栋灰色居民楼,他把车停稳,按了两次喇叭,就下车恭敬地站在一边。

他接蔺沧甚至是穆沣的时候都不需要假模假样地站在这儿,像个滑稽的五星酒店泊车小弟。

但他心里知道,在这个局里,苗鹰和他的同事是最无辜的牺牲者。

而且苗鹰拒绝了蔺沧给他换房子换主治医生的补偿,只要求共享线索。这让林襄辉很佩服。因此,他心甘情愿站在这扮演泊车小弟。

楼道里很快出现一个拄着双拐的身影,林襄辉一个箭步冲上去架起苗鹰,将他请进车里。

为了不太过“引人注目”,林襄辉还是开来了那辆出租车,只不过车后座放着一瓶矿泉水和一盒饼干。

“您如果没吃早饭,可以尝尝,长官亲手做的,味道不错。”

和昨天的颓唐相比,苗鹰今天看起来精神了些,衣服换了,头发也洗了,眼下虽说还乌青,但总算把胡子剃干净了,看起来有那么点重拾信心好好生活的意思。

林襄辉从后视镜里打量他好几眼,“您跟昨天比,看起来不太一样。”

苗鹰笑笑,摸了摸只剩短短一截的胡茬,“心如死灰之人,和心里燃着报仇怒火的人,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拉开铁盒,拿出一块饼干放进嘴里,淡淡的黄油味道。

“我没想到蔺上将还会做这个。”苗鹰吃得很仔细,把掉在裤子上的饼干渣也捡起来。

林襄辉撇嘴,“游烈爱吃而已,小屁孩就是装成熟,结果还不是抱着饼干不撒手。”

苗鹰笑笑,不再说话。

-

这是苗鹰第一次来军事委员会总部大楼。

沿途哨兵敬礼的姿势无懈可击,处处弥漫着庄严肃穆。

临近一号会议室,林襄辉脸色臭了起来。

“前面那个门,一号,您自己进去吧。”林襄辉转身挥挥手,“等会儿交警要给我出租车贴罚单了。”

苗鹰敲敲门,很快就有人给他开门。

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各个身穿军部制服,肩章上挂着不同数量的星。

苗鹰很局促,自觉在这里格格不入,握着拐杖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自他进门,会议室里忙碌的人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顿了一下,他更觉得尴尬,转身想走。

“苗先生!”有人叫他。

苗鹰听出那是蔺沧的声音。

蔺沧只穿了一件衬衣,在一群一丝不苟穿着全套制服的人中显出一种清爽的气度来。

“麻烦您稍等一会儿,军医还没来。”他笑着说。

苗鹰攥了攥拳,“嗯。”

他打量着这间房间,房间中央支起一张木质的刑架,旁边放着一桶水,水里插着一根黝黑的鞭子。

说实话,直到现在,苗鹰都不信蔺沧会真的接受这极具残忍和屈辱性质的40鞭子。

他带着挑剔的眼光来寻找这一群人做戏的蛛丝马迹,但什么也没找到。

几分钟后,门被人推开。

进来的人熟门熟路脱下黑色羊绒大衣,随手扔到桌上。

他是个beta,体型偏瘦,肤色偏白,很不客气地翻过蔺沧的手,把手指搭在脉搏上,“心率正常。”

摸摸蔺沧额头,“体温正常。”

问蔺沧,“血压怎么样?”

蔺沧答,“挺好。”

“血压正常。”

他拍拍手站起来,对跟在他身后记录的助手说,“一切正常。”

说完,冲蔺沧一甩下巴,“滚过去吧。”

苗鹰:……

如果这真的是一场精美做戏的话,这个军医……是他观察到的,唯一一个有破绽的人。

-

蔺沧站到刑架前,抬手脱了衬衣,然后伸直手臂抓住前方的横梁,深深吸了一口气屏住。

苗鹰惊讶地发现,蔺沧的后背上,布满了圆形的疤痕,像是烟头按上去后形成的疮疤,但形状要比烟头大得多。

他来不及细想那究竟是什么东西留下的,黑色的鞭子就破空抽了上去。

鞭子与皮肤接触发出清脆的巨响,被击打到的皮肤很快鼓起一道深红色肿痕,肿痕中间显出血丝痕迹。

苗鹰愣在那里。

今年夏天,一位被判处了流放西斯岛终身监/禁的贵族子弟出现在京郊一座避暑山庄,引发了全民范围内的抗议和声讨。

事情最后,西斯岛驻监长官发布了一张只有模糊侧影的照片,来证明那位贵族子弟已经在岛上服刑。

但他到底在不在西斯岛,没人知道。

这样的戏码太多了,多到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但他没想到,坐拥帝国重兵的蔺家出身的年轻上将,竟然真的愿意受这样的处罚。

苗鹰愣神间,蔺沧背上转眼横了七八道血印,鞭子撕裂空气发出的“嗖嗖”声真实地响在耳边,苗鹰听着那令人胆寒的破空声,忍不住抬手捂上胸前的口袋。

那里装着他死去的两个兄弟的警徽。

鞭子每落五下,就插进一旁的水桶里搅一搅。

那一桶水很快带上血色。

“海盐水,杀菌消毒的,防止伤口感染,人性化吧。”黑头发的beta坐到苗鹰身旁。

他看了一眼苗鹰身边的拐杖,说,“替你两个兄弟看着吧,他们无辜送命,蔺沧真心想道歉。”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不用愧疚,他愿意逞能,替老婆担着,他还得感谢你给这个机会。”

beta军医说完,觉得冷,又把大衣拿起来穿上了。

苗鹰没看完那场刑罚就离开了,他在外面遇见了等候着的林襄辉。

“完事了?走,我送你回去。”

苗鹰心里闷闷的,不肯坐。

林襄辉再次土匪上身,把他推进车里,“长官还是给你换了套房子,在内城,离国民自卫队很近。别拒绝长官的好意,你得安全活着,才能看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

四十鞭子不是好挨的,蔺沧心里对死去的两名警察有愧,特意嘱咐执刑官按标准力度的一倍来。好不容易挨完了,还坚持着穿好衣服才出门。

程照华跟他身后,气得脑袋快冒烟。

穆沣开来了最宽敞的公务车,四面拉着窗帘,他伸手扶蔺沧进来,看他被冷汗打湿的头发湿漉漉贴在额头上,莫名的恼怒冲上头。

程照华也上了车,车门一关就上手扒蔺沧衣服。

走了这一路,他身上的衬衣全黏在伤口上,程照华一扯,更多的血丝流出来。

他气得问候了蔺沧过世的祖母,转身在药箱里狂翻止痛药。

蔺沧脸色有点白,闭眼靠在那里,紧紧蹙着眉头,一副痛极不想说话的样子。

程照华递给他止痛片和温水,看他睫毛有点湿,没忍住开麦,“疼成这个狗样满意了吧?刚才一声不吭逞英雄的时候想什么呢?”

蔺沧吃下止痛片,依然蹙着眉,过了一会儿,说,“想到了他看榜那天,坐在路边发呆的样子。”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游烈没通过首都卫戍区特巡队的选拔,一个人坐在路边花坛上喝可乐,蔺沧当时在六楼的办公室里,远远望着游烈的背影。他的手边就放着游烈的测试成绩,离合格线只差 0.5 分。

那年,他升为上将,开始推行「ABO同标准选拔政策」。

游烈落选后,成为西南军区后勤处的普通文员。同年,他认识白赫,加入了「沙棘汽水」。

“停车!”穆沣忽然狠狠拍舱板。

林未名不明所以踩下刹车,穆沣一摔门出去了,把副驾两位护卫兵赶下来,“你们坐后面去。”

过了一会儿,药效渐渐上来,蔺沧昏昏欲睡中猛然想到什么,挣扎着去敲前座的舱板。

穆沣没好气,“干什么?”

蔺沧顿了顿,苦笑着问,“我不想让游烈知道,这几天,去你那儿行吗?”

穆沣吼他,“怎么不行?!”

蔺沧又给戚湛山挂了个通讯,确保游烈明天就能从国安部出来,终于卸下心头大事。

他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一张张面孔,他们或老或年轻,眼中闪着迥异的光。

这些人中,谁会是暗中操纵一切的人?

-

第二天一早,戚湛山就带着完备的手续来提游烈。

红外光线编织成的网终于从游烈面前消失,两个特工帮他卸下脚镣。

“我的任务终于完成了。”戚湛山在门口笑,“走吧,小朋友,你老公来接你了。”

游烈扑过去揍他,“我们都要离婚了!”

戚湛山不费吹灰之力躲开,“赶紧走,这几天被你耽误多少事。”

游烈走出国安部大门,被炽烈的阳光刺得眯起眼睛。他站定转身,真心实意地说,“谢谢戚仔哥哥。”

戚湛山隔着旋转玻璃门,笑容僵在脸上。

好想揍陆峤,真的。

-

游烈在国安部大楼前等待的第五分钟,站着,望车行道。

游烈在国安部大楼前等待的第十分钟,靠着,揪树叶。

游烈在国安部大楼前等待的第十五分钟,蹲着,骂蔺沧。

第二十分钟……

黑色公务车在他面前刹停。

游烈心急,没看车牌就拉开车门,“你怎么这么慢?还去不去离婚了?!”

候少廉少将一把年纪,忠爱花生糖,此刻嚼着粘牙的糖块,笑呵呵看游烈,“民政署离婚可要提前预约啊。”

游烈红着脸,“您回家吗?”

“军部对老年人的特殊照顾,休半天假,”候少廉递给游烈一块糖,“正好,送你回家。”

游烈其实不太想回蔺沧那里,莫名的抗拒,他和蔺沧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而且蔺沧提出了离婚,他更没理由过去。

好在戚湛山跟他说过,白赫来首都了,听说白赫为了帮他脱罪,把「沙棘汽水」底裤都交代了,他也迫切想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便说,“侯少将,能送我去外城吗?我想先去看一个朋友。”

“和指挥官吵架了?”候少廉笑呵呵问,对司机说,“去外城。”

司机没说话,车子与通向外城的高架擦肩而过,驶上跨江大桥。

候少廉是个好脾气的老人,又提了一句,“小康,去外城,先送指挥官家的小朋友。”

司机一声不吭,整个人崩得很紧,胳膊微微发抖。

候少廉也发觉了司机的异常,“小康,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就靠边停一下。”

后视镜里,康弘眼眶通红,死死抿着唇。

游烈心里一沉。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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