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曾经是她是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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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夏油杰风尘仆仆地赶到任务地点的时候，后期处理还没有结束，辅助监督喊了许多助手在搬运改造人和陷入呆愣状态的普通人。

“夏油术士，五条术士。”黑色西装的辅助监督毕恭毕敬地对他们行礼，便开始沉着地汇报目前的进度：

“一路赶来真是辛苦了，目前正在进行清扫工作，供发现普通人50名，改造人66名，以及……五条早纪的尸体。”

听到五条早纪的名字时候，白发少年的脚步微顿，便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他并不诧异下属的死亡，早在夏油杰的监测咒灵被祓除后，他们就已经知道，这个人有问题。

五条悟的六眼捕捉到辅助监督欲言又止的模样，声音冷冽：“继续。”

“是。”辅助监督说，“她的尸体很奇怪，颅骨从中间断开，有非常明显的伤口缝合的痕迹。从时间上判断，应该是近期才做的‘开颅手术’……”

辅助监督的声音愈来愈轻，因为，有个人爆发了相当恐怖的杀气，这杀气夹杂着咒力荡开，像山岳一般压在自己的身上，手脚控制不住抖得和筛糠一样，啪嗒一声便跪倒在地上。

他的身躯紧紧地贴在地面，做出臣服的姿态，低垂的额头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牙关紧咬才勉强不露出害怕的求饶声。

根本不敢去看五条悟身边的男人，那位特级咒术师，此时此刻就像一名：

——从阴间来的怪物。

没错，五条悟的眼中，此时他的挚友就像一团黑漆漆的诅咒，他的咒力张牙舞爪得宛若魑魅魍魉，看不出半点人形，和平日里温文尔雅地模样派若两人，说他是特级咒灵也不为过。

“羂索……”

夏油杰的声音似乎是从愤怒的胸腔内挤出来的，白发少年不懂他为什么会如此生气，但并不妨碍他去拉拽夏油杰的胳膊，让他清醒一点：

“喂，杰，这里还有普通人，你……”

他的话都没说完，没想到对方竟然与他错开1个身位，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冲进了拜殿。

五条悟的手僵持在半空中，紧紧握成了拳头，他望着消失的背影只能大跨步紧随其后。

然而拜殿的情况比他想象中更加糟糕，整座空旷的大殿里，充斥浓郁的咒力残秽，比特级更加危险，和几小时之前，天空中弥散的黑雾出自同意咒灵。

扭曲的、绝望的黑色咒力，化作一根根针扎在他的大脑上，更是令他本来就因维持六眼信息流输入而超负荷运转的脑子雪上加霜。

他强忍头昏脑胀恶心想吐的感觉，勉强蹲在夏油杰的身旁，看到丸子头少年拿起五条早纪的头盖骨时，他的大脑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五条悟死死地揪住自己的头发，企图缓解来自大脑的疼痛，六眼睁得极大，眼球似乎都要脱出眼眶，眼前的景象就像是那种信号不良的老式彩电，滋啦滋啦地不断切换现实以及虚幻的梦境。

就当他要崩溃的时候，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悟。”

是谁在叫他？

“悟，快醒醒！”

听着好耳熟。

“悟，在不醒来，店就要关门了！”

是……杰？

五条悟勉强张开了眼睛，失焦的双眸首先看见的是熟悉的怪刘海，垂落在距离自己咫尺的地方，接下来是夏油杰的脸。

只不过，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看着二十几岁的模样，代表“佛性”的袈裟取代了高专的黑色制服，长发披散在肩头，虽然在脑袋后边还有个标志性丸子头，但对于此时的五条悟来说，是：

——熟悉的陌生人。

他还记得自己刚刚在北海道荒败的神社里，怎么突然回到了高专？甚至是到往“未来”，是咒灵的影响吗？

但是六眼捕捉到的信息流似乎并没有异常，这是个“正常”的世界。

五条悟表面还是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内心相当冷静，或者说是冷漠，这应该才是他本来身为“神子”的模样。他选择按兵不动，配合这位【夏油杰】一起表演。

“你怎么睡在这里？”他看见夏油杰单手叉腰，又见到他向自己伸出手，发出无奈的叹息，“不是说要去取戒指吗？真是……昨天还在说等萤酱回来的时候要给她惊喜。”

五条悟骇然，他老婆的名字居然会出现在这梦境之中，难道，这只咒灵还会读取记忆吗？

他蔚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杀气，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智能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是【他】和【萤酱】的合影。

萤酱还是那么漂亮，手捧黄灿灿的太阳花，充满鲜活的生命力，他一眼就认出出来了。但是【自己】似乎不是自己，绷带取代了小圆墨镜将柔顺的白色短发梳成叛逆的扫把头。

他们贴的极近，少女眉目含情的模样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未来的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啊。”五条悟指腹摩挲着少女的面庞，小声咕哝，“杰这个怪刘海果然比不过老子……”

“别看了，悟。”夏油杰他都听见了，强忍想要把这个家伙揍一顿的冲动，说，“不要老是在我面前秀恩爱啊笨蛋，真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喜欢她。”

“如果不是萤酱选择了你，我才不会轻易地放手。如果你在婚后对她不好，就别怪我出手了。”

“切。”五条悟按掉屏幕，上下打量了一下丸子头青年身上青黑色的袈裟，说，“既然都出家了，就不要沾染世俗，真是酒肉和尚。”

夏油杰：？

拳头硬了！

五条悟见自家挚友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漆黑如碳，但他素来不在意这些，他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烟尘就往前走，扭头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人，说，“不是说要去取戒指吗？别耽误老子时间。”

夏油杰：？

某丸子头教主额间的青筋跳了又跳，到底是谁在耽误时间，这个混蛋怎么怎么倒打一耙啊！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是应该让他在求婚仪式上出尽洋相。

对于求婚这件事情，五条悟并没有实感，毕竟他表面上看是个成熟的大人，实际上，灵魂只是一个18岁的少年罢了。

一直到他拿到了求婚的戒指。

五条悟他很意外自己没有将象征“五条家主母”代代相传的戒指用来求婚，而是定制了一枚蓝钻的戒指，戒面与六眼的颜色相似，在星光镜的照射下，散发出神秘而梦幻的光泽，就像星海一般。

如果真的给萤酱带上，就好像打上了自己烙印。摆弄戒指的白发青年漫不经心地想。

从某种程度上，五条悟觉得幻境中的自己挺变态的。

但他也觉得这是自己会干出来的事情。

虽然他从始至终都不希望萤酱被世家所束缚，成为一名生育工具，但是，他总想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就像猫猫圈定领地那样，用衣服、首饰、咒具来宣誓主权。

让那些觊觎萤酱的人知道：她是五条悟的人。

当然，如果能在细嫩的脖颈上烙印下红痕，或者亲一亲姑娘柔软的唇瓣就更好了。

气血方刚的DK满脑子都是这种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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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能操控这具身体的权限，从拿着戒指走出店铺之后就终止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五条悟他就像一名沉浸式戏剧的看客。

他看着【自己】在早已布置好的环境之中亲手做一些细节上的调整，他看着【自己】联系鲜花供应商务必要准时送达求婚的花束，他看着【自己】还叮嘱来参加求婚仪式的朋友们务必要营造出一种热闹的氛围。

【五条】事无巨细方方面面都考虑了一遍，没有丝毫不耐烦，脸上从始至终都是期待的笑容。

甚至连自己都被这样的氛围感染了。

不禁开始联想，未来自己求婚时候会不会也是这样的幸福，他们会牵着未婚妻的手在众人的祝福下拥吻，成为携手一生的伴侣。

在求婚前一晚，纵然是最强咒术师也会辗转难眠。【他】对自己的战斗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求婚可没什么经验。

也不能有经验，因为【他】的身心都属于萤酱。

在昏黄的小夜灯下，【五条】紧捏明天求婚的小稿，反复推敲上面密密麻麻的小细节。脑内全是大到接机求婚，小到送花的时间节点，甚至是接吻时长都在考量之内。

纵然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神”，面对这些凡俗之事，也会感到苦恼。

大脑在推演中逐渐感到疲乏，最终抵不住困意的袭来，陷入沉沉的梦乡，梦的尽头是一段急促的铃声。

在迷迷糊糊中醒来，【五条】摸出被窝里的手机，上面显示来电人：家入硝子。

搞什么啊，大半夜的。五条悟听见【自己】抱怨了两声，最终点了接听键，但电话那头是无言的沉默。

【五条】薅了一把自己的头毛，瞥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长叹一声，耐心终于在等待中告罄：“喂，我说硝子大半夜打来有什么事吗？美容觉没睡好的话，明天求婚萤酱会嫌弃我的……”

“悟，萤酱出事了……”

下一章刀子！！！

存稿只剩下两章，刀子结束就没了，寄。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她曾是我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