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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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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叮咚、叮咚”,连续的门铃声把我拉了回来,我去打开门,“你不是有密码,直接进来就行了呗”,我对着周密说。

“那你要是藏了个人怎么办,而且,我已经习惯这个暗号了”他把拎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到餐桌上。

我看着这些包里的食材头就有点痛,“我写了一天的东西,可没空给你做吃的啊”

“没说你做,我做”他仍旧在那堆货物里倒腾着

“你做?”我背从沙发上立了起来

“可别小看了人”说着就从其中一个口袋里抽出两根葱,摘了摘,冲了冲,放下砧板,切成葱花,下锅煮水,在我的柜子里拿了我的面条撒进去,抽出平底锅,在我的冰箱里拿了我的鸡蛋,敲开,破壳,滋滋的烙了一个太阳蛋。我站在旁边,抱着手,看着他的这一顿操作,勉强算是行云流水吧。他回头看看我,把我推到餐桌旁坐下来,不一会儿就盛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金黄的煎蛋和青翠的葱花闪亮亮的覆盖在上面。“你自己加辣椒啊”说着又从一个口袋里捞出大大小小的保鲜盒,揭开,一一摆在我面前,三文鱼、香辣虾、蒲烧鳗鱼。

“我看出来了,你是给猫过生日呢”

“这里还有烧腊拼盘和炒饭”,他把加热好的炒饭往桌上一放,也准备开吃了,“你不是不愿过生日吗,一顿便饭而已”

“好,可以,那那堆是什么呢”我指着一旁的几袋原材料说。

“那是放你冰箱里,下次做给我吃的”

“哎~你这算盘可打得真精呀~要不是看在在你家,我真想赶你出去”,说完我就大快朵颐地吃了起来,大鱼大肉,都是我的爱。

两年来,我们在周密的这个房子里,发生了无数温馨快乐的回忆。遥想第一次踏足这间屋子时,我还觉得空落落的,有些瘆人呢。

我还没来北京时,周密就说他空着一个房子,可以给我住,到了以后直接被人接了过来。当时的情景仍记忆犹新。那时,一进门玄关只有两面光溜溜的墙,甚至连简易鞋架都没有。客厅也是孤零零的三个皮质沙发和背后一整面靠墙的空书架,只有墙角的一个格子里放了一本没了书皮,纸页微焦的新华字典。不过,深得我心的是,三座沙发左右各有一个单人沙发,一般来说这种沙发组合应该是一个三座沙发配一个单人座和一个搁脚凳,但是搁脚这种存在不合理呀,脚不是一般都搭在茶几上吗,搁脚这个功能徒有其名,而且用来坐也不舒服,腰背没有依靠的地方,不一会就腰酸背痛,颈椎僵硬,所以两个单人沙发甚好、甚好。一侧的单人沙发后面是一个小小的阳台,用木质边框的格子玻璃滑门与客厅隔断。阳台也被打扫得很干净,护栏上一点灰尘也没有,但奇怪的是,我左右上下都看了看,和这里的铝合金护栏不同,其他家都是老式的水泥护栏。仰头看看楼上这套房子的外墙颜色也和整栋楼不太一样,虽然是一个色系,但是感觉是后补上去的,我凑近了一点仔细瞧了瞧,感觉也饱经了风吹雨打,不是新粉刷的。

主卧是书墙和玄关之间的房间,用木质边框的格子落地玻璃门隔开,不过和阳台的透明玻璃不同,这个是水纹半透明玻璃。我滑拉开门时,正对面就是一席铺着纯白床单被罩的大床,床面整洁的就像酒店里的那样一丝不苟,右侧是一面空空的实木衣柜。左侧的窗户下有个书桌。

另一个单人沙发的后面是一个开放式厨房,厨房和沙发之间放了个六人坐的实木简约餐桌,餐桌上方吊着的灯泡,再抬头望望,客厅正上方也只是一个吸顶灯,对比整间屋子的装修风格,这感觉就像一个西装革履的人穿了一双夹角拖鞋一样。一个双开门冰箱在L型橱柜旁边,打开一看干净到发亮,甚至塑封都没有拆完。橱柜是原木简约风,白色石英台面上,锅碗瓢盆啥都没有。在厨房和电视背景墙之间还有一个小过道,厨房的这一侧是卫生间,相对的是另一个卧室,里面铺的是旧旧的蓝色格子四件套,旁边的床头柜上还放了个小小的干净的不锈钢烟灰缸,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有牙刷和牙缸,门的旁边有个小衣柜,打开门,里面果然有衣服,挂着一套黑色西装,几件颜色各异的衬衫,底部还有运动服和几双袜子。

回到客厅以后,周密就来电话了,“喂,他们把你送到了吧”。

“嗯,到了一会儿了”

“你看看那里还缺点什么,我叫人去置办”

“倒是该有的都有......”

“嗯......那好,我晚一点去找你,对了,你在外面看到我的东西的话,就帮我丢在小卧室就好,我之前偶尔会过去一躺,不过现在你在那儿安心住,我不会过去打扰的”

“别呀,你想来就来呗,我才是来打扰的那个人好不好,何况,房子要人多才热闹嘛”。而且我真的觉得,房子要人多才热闹,虽然我从小到大朋友不多,也很少参加社交活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看书、写作,但我常会幻想和朋友们秉烛夜谈、夜夜笙歌的生活。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被家里过年过节的热闹氛围影响太大。那时候过年,家里大人欢聚一堂,从除夕打麻将到初二,进行三天三夜的车轮战,不知疲倦。饿了就在麻将桌旁的炉子火上煮粉面。平时可都是素粉素面,那几天沾了春节的光,桌上都会摆着取之不竭的肉沫、脆哨,再加上几块从年夜饭剩下来的咸菜肉和辣子鸡什么的,只能用丰盛来形容。最好是再夹一小块猪油插进粉里慢慢融化,浇上油辣椒,撒上葱花,搅拌均匀,大口大口的嗦粉,简直没有比这更爽的事情了。中场休息,围在火炉旁取暖的人还可以烙土豆吃,把土豆洗净,切成厚片,放在炉子的铁盘上,滋起响亮的水汽音,烙到两面焦脆里面爆生最宜,蘸上一点五香辣椒面,放到嘴里又烫又辣,吃得人□□。累了熬不住的人,就去一楼的爷爷家,或者二楼的小叔家睡,见床就倒,或者直接依靠在沙发上,休息片刻,再战沙场。

那时我觉得奇怪,我姑爹几乎不打麻将,但是他是这个不散筵席站台最长的角子,一会儿游走在打麻将的人后面,饶有兴致的参观指导,一会儿又缩在一旁看重复播放的春晚节目,一会儿抱着小孩去门口放炮仗,到了饭点又进来给那群赌徒做吃的。热热剩菜剩饭,拿个面碗,铺层米饭,夹点青菜,舀一勺用肉沫炒的豌豆米,盖上腊肉香肠,淋一勺豆豉辣椒水,端去给牌桌上的人,专业waiter,赞。他累了以后就在旁边的沙发上躺下,从不离席,就在麻将喧天,烟雾缭绕的现场安睡,睡得可香了哩。

慢慢长大以后,我开始理解他这种在场的需要,也树立了这种专业waiter的人设。虽然我是个不太能熬夜的人,但坚决不独自去睡觉,任朋友们再吵在闹,我也能在一旁呼呼大睡,为他们增添人气,发挥余热。

不过家里爷爷奶奶过世以后,就没有那种人声鼎沸的盛况了。我自己再长大一点后,朋友们也都结婚生子,各自生活,零星有几个单身的,也因为年纪渐长,熬不动夜,也都偃旗息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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