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真的很好奇。”
光明正大盯着一个男生的裤子看多少有点不合适，但仓桥唯实在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学校的制服是可以根据需要自己定制的，在她收到自己的制服后，也有两个人收到了重新定制的制服。
“夏油同学，你的裤子不会是用来给五条同学装棒棒糖的吧？”
几天前，黑发少年的裤子还是标准的长裤款式，现在却变成了束脚喇叭工装裤。
口袋很大，很适合装各种东西的工装喇叭裤。
“正解，还有打火机。”
硝子招招手，夏油杰真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了一个打火机。
接过对方递过来的打火机，硝子泰然自若地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吐出一口烟雾：“这件事记得不要告诉老师，不然他又要没收掉。”
“你难道没有看过热血高校*吗？”
五条悟则是在一旁吃起了棒棒糖。
“那是什么？”
“打败所有学校，成为最强的故事！”
“不良少年打架统一暴走族的漫画。”
家入硝子和五条悟脱口而出两个截然不同的解释。
“要不是老师不允许在裤子上锈【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我穿上一件制服就把所有的咒灵吓得落荒而逃。”
“直接晋级成为特级咒术师！”
“你穿上也不行。”
黑发少年看起来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是因为这样比较方便格斗，而且看起来很有气势。”
“不是吗？”
“......”
微妙，相当的微妙。
“硝子，杰的审美还是和他的刘海一样糟糕。”
“但他很喜欢。”
五条悟和家入硝子开始大声地说悄悄话。
仓桥唯试图转移话题阻止夏油杰发作：“那五条同学你的上衣呢？”
两个人还是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色制服，不同的是由原先的两颗扣子基本款变成了一颗扣子的定制款。
“这叫组合！一加一大于二！”
“哦。”
“你是在敷衍我吧?”
“哦。”
“说起来，唯，你要棒棒糖做什么?”
“我想再测试一下我的术式，正好也没有其他合适的道具了。”
“喂，那是我的零食！”
“不会坏的啦。”
“我开始了。”
仓桥唯把棒棒糖拋向空中。
棒棒糖停滞了下来。
“暂停?”
黑发少年观察道。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一旁的白发少年左看右看空中的棒棒糖，伸手想把它抠下来，可棒棒糖就像镶在空气里一样，无论用多大的力气，纹丝不动。
听了五条悟的话，仓桥唯有点疑惑：“目前的意思是术式以后还会改变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否定她的疑问：“不会的，生得术式无法进行变更，最多是通过各种运用形成『扩张术式』。”
“悟的意思是从『看』到的结果来说是『暂停』这样的效果，术式具体的作用需要进行解读。”
作为六眼的拥有者，五条悟可以通过观察预测的咒力的流向操作来快速推断术式的效果。
最直接的是看透幻术变身术一类的术式，这些通过咒力干扰视觉或者改变形态的术式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不是烂大街的符咒也不是式神使。】
五条悟如此判断，扭头看向仓桥唯：“告诉你个好消息吧，你这家伙的术式蛮不赖的。”
大概又是眼睛的作用。
这么想着仓桥唯提出另一个问题：“五条同学，术式是不是也有等级之分?”
“哈，要是术式也有等级之分那些老秃头就真的是为所欲为了。”
“唯，术式没有等级，只是有种类之分。”
“按照记载可以分为世代相传的术式和非相传术式，前者的优点就是会有前人对其有通透的解读和使用经验，就像悟的『无下限』。”
“后者是优点是由于缺少情报，术式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攻击效果。
“就像我的『咒灵操术』，虽然是非相传术式，但在高专的历史资料里存在记录。”
咒灵操术虽然少见，但并非没有，历史上曾经也出现过可以使役咒灵的术师。
“硝子的反转术式悟也说明过，它的本质是一种咒力操作，并非术式。”
“明明叫『反转术式』?”
五条悟一听拍掌赞同她的吐槽：“对吧！我也觉得给反转术式起名的家伙有问题。”
“咒力操作就是咒力操作，术式就是术式，就好像指着杰的鳐鱼大喊『蝠鲼』一样奇怪！！”
“五条同学...那个就算是对海洋生物很了解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
因为夏油杰的咒灵是粉色的，她看过的书没有任何一本出现过粉色鳐鱼。
谁能知道它是鳐鱼！
“嘛，反正就像杰说的那样，我知道的所有术式情报里，不存在任何一个和你这家伙术式效果完全一样的例子。”
虽然五条悟想起了一个和仓桥唯术式效果类似的家伙，但是那个家伙的术式在满足苛刻的条件后并不会阻止外界对暂停对象的干预。
仓桥唯和那个家伙术式的区别在于暂停对象后一个可以攻击对方把对方打飞，一个对其的攻击完全无效。
“所以，你这家伙的术式是迄今为止从来没有出现过的那种。”
五条悟觉得这或许和仓桥唯的亲生父亲是外国人有关系。
如果是外国凤毛麟角的术师，出现一些高专没有记载过的术式就很正常。
“...那我岂不是对自己的术式一点都不了解?”
“没错！从现在开始，你这家伙要解读出自己术式的效果起个名字！”
“就叫123木头人吧。”
“?不要。”
黑发少年思考了一下紧接着问道：“唯，你发动术式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她想了一下：“夏油同学你这么一说...”
“确实有条件，好像要必须触摸到物体才行，而且只要离开我的视线，术式就会失效。”
准确来说是需要对术式生效的对象进行一个咒力标记。
没有标记过的棒棒糖丢出去发动术式也会掉下来，而被咒力标记过的棒棒糖就可以停滞在空中。
仓桥唯扔出第一个棒棒糖十秒后，又扔出了第二个棒棒糖。
两个棒棒糖停在空中。
“喔，还可以踩上去。”
有人在天上踩着俩棒棒糖，像发现了新玩具。
58，59，60，她在心里默数完，在最后一秒看向地面。
“?”
左脚失重的瞬间，白发少年从棒棒糖上跳了下来。
“只有一分钟?”
对仓桥唯没有告诉他棒棒糖的掉落时间这件事并不在意，五条悟站稳后接住了自己的小零食。
“时间也可以更长一些，要看我的咒力还有多少。”
仓桥唯估算了一下，施展术式一分钟消耗的咒力为三分之一，十分消耗咒力。
最多暂停三分钟，她的咒力就用光了，之后需要缓慢地再次提炼。
“话说一年F班的咒力残秽果然是你这家伙的啊。”
在仓桥唯使用术式后，五条悟成功用眼睛将一年级F班地面的咒力残秽对比成功。
“诅咒事件会不会是我的副人格做的?”
她过去躲咒灵都要用出十成十的努力，跑咒灵面前去抓几个准一级的咒灵，这也太难了。
仓桥唯思考了一下，征求两个人意见。
“100%亿*是。”
“唯，你能把咒灵定住吗?”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问道。
“可以，不过定住咒灵之前我会先被干掉吧。”
“学会了使用咒力，你怎么还是最弱的?”
“五条大人，请您暂时不要说话。”
白发少年确实不说话了，但在用眼神友好表达【你真的好弱啊】。
“既然对咒灵效果不太理想，就对人使用试试吧。”
“会不会有点危险？”
虽然仓桥唯也试过对自己施加过术式，但用在别人身上还是要谨慎的。
“没事，我在旁边看着。”
硝子摆摆手，让她放心用。
五条悟拍了拍仓桥唯的肩，然后用手指着自己，意思很明显。
“出事情我不负责哦。”
“?谁需要你负责?”
“行吧。”
她握了一下五条悟伸过来的手，抬起头。
少年把墨镜推下来，露出一点苍蓝色的双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在干嘛？”
“?”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家伙还能动。
“为什么没有效果?”
仓桥唯不信邪，又握了握对方的手。
眼见某人伸出右手要弹她脑壳了，仓桥唯直接火速撤退到5米之外。
总之先换个人吧。
备选项只剩了硝子和杰，她左右看了看，然后朝夏油杰伸出手。
毕竟学校的宝贝不能用来乱试。
“是不是因为咒力容量不同?毕竟悟的咒力很多。”
“咦?有可能是。”
“嘛，我太强了的话确实是没办法。”
夏油杰只用手背轻轻碰了碰少女的手腕。
“我开始了。”
随后黑发的少年肉眼可见停滞了3秒，只有3秒。
“什么感觉?”
硝子好奇地问道。
“就是脑内空白了3秒的感觉。”
还挺新奇的。
“确实是暂停了3秒。”
身体，呼吸，思考，还有咒力，六眼观测的夏油杰完完全全停止了3秒。
“可是这个技能能干什么?”
“先把咒灵打晕，再暂停给它脸上画个乌龟!”
“听起来很有趣。”
“?”
“杰，快放个咒灵出来~”
白发少年跃跃欲试。
“但是我的咒灵不行。”
十分感兴趣，然后拒绝。
十趣然拒。
*
咒灵一动不动。
像一枚不堪入目的昆虫标本。
“画个乌龟吧。”
听见了五条悟的话，仓桥唯赶紧解除了术式，咒灵又恢复了活动，在地上蠕动两下。
“看来咒力容量不同的对象生效的时间也不同。”
“咒力越弱的对象可以停滞的时间越长，与之相应的咒力消耗也随时间增加。”
夏油杰稍微总结了一下。
“连定住一秒都不行，我，果然很强。”
“你是在和咒灵比吗？”
少女指了指地上蠕动的虫子。
“杰，她说你是咒灵。”
“??不，我没说。”
“悟，我想到一件事。”
五条悟和夏油杰对视一眼，头上仿佛有了一个侦探灯泡。
“你们又想到什么了?”
她是真的不懂男高中生的默契。
“法师。”
五条悟指了指自己。
“战士。”
指了指夏油杰。
“治疗。”
硝子是【=.=】的表情。
最后用手指着仓桥唯：“辅助。”
“.......”
“这不是游戏！！！”
*
“五条同学，请问，这是谁的课桌?”
“座位又没有固定，谁的都行吧。”
还真是，仓桥唯她记得之前每天上课三个人都是随便坐的。
“打坏了会被骂的。”
“怎么可能会坏?”
“如果我的术式失灵...”
“坏了就道歉好了。”
“.......”
她就知道。
“再离远点。”
单手插兜的少年距离侧放的课桌有三十米。
“再远就不行了——”
“哈...”
“可以了!!!”
仓桥唯大喊，迅速打断对方的嘲讽。
“我——开——始——了”
触摸桌子同时发动术式。
【术式顺转，止。】
课桌看起来毫无变化，不过仓桥唯知道，术式发动成功了。
紧接着，对面的白发少年伸出一只手，地面上悬空起的石头加速撞向课桌，发出巨大的响声。
即使离了五六米，依旧能感受到对方磅礴咒力的威力，沙石呼啸，堪堪从面前略过。
尘土消散，四个人围起来观察，被施加了咒术的课桌完好无损，表面甚至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不就是漫画里的绝对防御嘛。”
“嗯，术式生效时间内免疫一切攻击，唯，你对自己用术式会怎样?”
“我也会被暂停，思想，身体都是。”
“那现在差不多都搞清楚了。”
夏油杰看了看手机里的便签。
“唯，你的术式效果目前看起来是把咒力标记的对象暂停，数量不限，术式生效时间之内，被暂停的物体不会受到任何攻击的伤害，但是也不能进行任何活动，物理空间上的时间都完全暂停。”
“暂停时间的长短受到标记对象的咒力强度限制，同一个标记对象再次施术会有生效时间一半的冷却时间。”
“使用条件一是需要咒力标记，二是视线观测。”
“如果是术式反转呢?”
身为反转术式的使用者，硝子对这个术式的反转效果很感兴趣。
“会加速吧，变成超音速炮弹什么的，然后【嗖】一下飞出去。”
五条悟兴致勃勃的说道，并且用手生动比划了一下什么是超音速炮弹飞出。
可能会回溯时间?
虽然她还没有学会如何让时间回溯到过去，但是仓桥唯很确信这一点，她的术式不是把标记对象像五条悟的无下限一样变得无限接近静止状态，而是把整个标记对象的运动暂停。运动暂停的一分钟之内，物体的空间坐标，生命状态，也就是时间。
一切完全暂停。
为了延缓她母亲的病情，她的父亲曾经就回溯过时间。
但那个要怎么样才能做到?
还是因为两个人的生得术式根本就并不一样?
“和我打一架。”
“?”
还没能将自己的推测说出口，回过神的仓桥唯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要。”
“那换个说法，你去让那个课桌跟我打一架。”
“不要！五条同学，课桌不能成精。”
“?当然是用术式。”
听不出来她话里的意思，五条悟一副【你有问题】的表情看着她。
她为什么不能把五条悟暂停，为什么?！！
心里是那么想的，仓桥唯还是乖乖站在一边，准备对课桌再次使用术式。
“好——了——吗？”
“你——说——呢?”
“...我开始了。”
桌子桌子，拜托了，变成妖精吧。
【术式顺转，止】
生效了，哪怕桌子看起来还是没什么变化，也没有成精。
“走远点。”
没有开玩笑，声音的主人这次似乎很认真，认真的想让她离远点。
于是仓桥唯走远了大概10米。
远处的白发少年忽然笑了，笑的肆意而自信，发丝在巨大的咒力运作中飘扬起来，摘掉圆片小墨镜，眼神发亮：“术式反转，【赫】”
空气沉寂了5秒，无事发生。
“.......”
硝子看了眼夏油杰，脸上是【果然如此】的表情。
“.......”
夏油杰看了眼硝子，脸上是【没办法】的表情。
“......”
仓桥唯看了看桌子，又回头看了看五条悟。
然后呢?
这个新招式听起来很帅，然后呢?
“失败~☆”
“???”
“但是很帅吧?”
五条悟把墨镜戴回去跟课桌站在一起，开开心心地比了个耶。
她真是脑袋被咒灵踢了才会答应对方给桌子使用术式。
不对！一开始五条悟就没问过她答不答应。
人生大失败!!
仓桥唯蹲在一边默默用手锤着桌面，有了一种自己居然也是笨蛋的绝望感。
“唯，你施术的时候不需要念咒词吗？”
“会，不过我是默念的。”
“?为什么不直接念出来?”
“感觉很丢人啊！”
“电影里还好，在现实里有人大喊一声突然做一些看不见的动作这很奇怪吧?”
“会没有朋友的。”
“......”
“......”
两个男生可疑的不再说话。
“幸好我会的是反转术式。”
硝子庆幸了一下。
“...吟唱术式是术式公开的一种表现，通过增加对自身不利条件可以达到加强术式效果的目的，所以，我个人认为这还是很有...”
夏油杰试图挣扎一下。
“你们需要加强术式效果?”
“......”
黑发少年不挣扎了。
“哦~我明白了。”
男生嘛，谁高中的时候没有个当超级英雄大喊一声【汽车人！变身！】的梦想。
“和我决斗！”
有人撇了撇嘴。
“不要。”
“和我一决胜负！”
“不要。”
“和我对练！”
“对了，之前五条同学你演示的那个咒力强化身体的方法，我想试试。”
“那个啊，你应该还记得怎么做吧?”
“嗯，先伸出手。”
人类攻击的最常用手段是使用拳头攻击，当拳击熟练之后还可以使用腿，肘，头，各种部位进行攻击。
“然后感知咒力。”
仓桥唯一直无法做到的就是这步，因为失忆的影响，之前总是无意识拒绝使用咒力，但是现在不一样。
“出现蓝色的咒力..”
“...蓝色?”
手上却流下漆黑一片的粘稠液体。
“?”
五条悟摘下了墨镜。
黑色液体滴落，一瞬间接触到的杂草全部枯萎，白色气体上升。
【『六眼是能非常详细看穿咒力的眼睛』遮住眼睛是高解像度热成像仪，就算是建筑物也能通过咒力残渣和流动辨别。】——公式书p4
100亿XXX——《石■元。》
ps：漫画第69话可以看出术式是需要解读的，六眼的原理也是解读咒力操作。【这个很重要，敲黑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桌子请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