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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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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嵩潜意识里就有一种感觉,感觉徐国立迟早有一天会把钱要回去。

从徐国立打第一笔钱起,他就开始记账,徐国立给他打过多少钱,用了多少钱,用在什么地方,记得清清楚楚。

徐嵩打开网盘里的账簿,记下徐国立给的钱余下的数字,转而打开银行APP,将金额转给徐国立。

他一共买过七套房,下一套买好,上一套就及时处理了,目前在他名下的只有现在住的那套房子。

那套房子徐嵩不想卖,衣柜里王瑾弋的衣服、卫生间王瑾弋的洗漱用品,他都没动过。

包养王瑾弋的那几个月里,很多个晚上,徐嵩回家时,王瑾弋都坐在茶几边,边写习题边等他。

他们在房间内很多地方亲吻、打闹,卧室呆的时间最长,讲习题、做.爱,王瑾弋的气息早就侵蚀在家里的角角落落。

徐嵩一直是一头孤狼,游走在黑暗里,不敢轻易打开心扉,怕所有的善都像陶琳和徐谦伪装出来的那样。

是王瑾弋强行闯入他的领地,给予他善,给予他阳光,给予他等待,将他拉到黑暗边缘。

徐嵩心想,如果皇叔的事暴露得晚一些,或者永远不暴露,自己会不会被拉到光明里。

已经失去了王瑾弋,徐嵩不想连存有王瑾弋气息的房子也要失去。

他决定了,房子不卖,周五按市价把房款转给徐国立。

山月工作室办公室,临近中午,白朗起身,准备去外面拿外卖,手机突然有新消息。

【糖糖:徐嵩住院,我在医院照顾他,中午你来医院补习。】

【糖糖:位置共享。】

白朗在心里尖叫一声:艹,王瑾弋这么牛逼,一个受竟然把攻搞进医院了!

【白朗:为什么住院?】

【糖糖:胃出血。】

白朗在脑子里浮想联翩:俩作逼昨晚到底用的什么姿势,或者借助了什么道具,竟然搞成胃出血,玩太大了吧?

【白朗:?】

【糖糖: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去他家时,他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把水果刀。】

白朗:“……”

徐嵩没有习题可做,一上午都在闯单词关卡,肚子上的伤口没昨晚那么疼了,这会正叉着腰在病房内散步。

病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白朗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徐嵩对王瑾弋挑眉:“你通知他的?”

王瑾弋正在拆外卖的袋子,三个人的量。

王瑾弋说:“嗯,中午要补习。”

白朗快速走进卫生间洗了个手,把书包丢在沙发上,围着徐嵩转一圈:“你这……为什么会胃出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徐嵩:“撞茶几上了。”

王瑾弋:“被人踹的。”

白朗视线在两人脸上来回转,最后选择相信王瑾弋。

白朗问:“是徐……”

徐嵩飞一个抱枕过去,用眼神制止白朗继续往下说。

白朗对王瑾弋眨巴眼,意思是:怎么办?

王瑾弋说:“你可以去小区物业那里查看监控。”

白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等我查到了,看我不揍扁他。”

只有一张沙发,三人挨着坐一起,王瑾弋坐中间。

徐嵩吃的白粥,边用勺子搅拌边说:“你去啊,看物业让不让你看。”

王瑾弋继续给白朗出主意:“你就说你朋友被人打得胃出血,要是不给看,就报警,到时候警察来了还不乖乖交出监控。”

白朗:“对,我就这么说。”

徐嵩把勺子一扔,用膝盖撞了王瑾弋一下:“给老子闭嘴!”

王瑾弋把勺子塞徐嵩手里,趁势捏了一下徐嵩的手指:“那你说啊,到底谁踹的?”

白朗歪着头逼问徐嵩:“快说啊!”

徐嵩不得不说了,但并没有全部说实话:“我老子,因为我上次打了陶琳。”

白朗和王瑾弋对视一眼,这个理由听起来相当充分。

半上午的时候,王瑾弋借口去楼下抽烟,给元九打过一个电话。

自从那天傍晚在公园挑明后,王瑾弋和元久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元久还找班主任调座位,坐到了第四组离王瑾弋很远的地方,有时不小心在路上碰见,元九都是远远的就躲开。

电话并没有打通,因为显示是空号。

王瑾弋把元九排除了,认为不是元九做的,除了徐嵩说的这个原因,他想不出别的,只能选择相信。

“我真是服了!”白朗气愤道,“你对长辈动手是不对,但也不能下这么狠的手啊,听说地上还有一把水果刀,什么意思,是准备杀.死你吗?”

“吓唬吓唬罢了!”

徐嵩语气平静,就好像事情根本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只是吃饭时在闲聊别人的八卦。

白朗连着嘟囔了好几句,但气愤归气愤,他总不能真的揍扁徐国立。

“王瑾弋,”白朗问,“这属不属于家暴,可以报警吗?”

“我猜属于。”王瑾弋说,他暗暗在心里握拳,再有下次,即使徐国立是长辈,他也毫不手软。

白朗眼睛一亮:“那我们把证据收集起来……”

“别吃饱了没事干,时间还不够紧迫吗,离高考还剩几天了!”徐嵩打断白朗,“我打人在先,这个事就算闹到警察局也分不出个错与对。”

如果徐国立真的只是因为徐嵩打了陶琳,而出手教育儿子,到了警察局,确实有理说不清。

白朗焉儿了,不再提搜集证据报警的事了。

吃完饭,王瑾弋给白朗补习,徐嵩靠在床头继续刷单词。

补习完,白朗瞟了几眼徐嵩喉结周边的吻痕,再瞟了瞟王瑾弋,像完结一项伟大工程似的,斗志昂扬地走了。

徐嵩下午继续刷单词,长时间盯手机,眼睛酸胀得厉害。

王瑾弋瞥见他总是眨眼睛,说:“躺下,我帮你按按。”

徐嵩舒服地躺下去,闭上眼睛。

王瑾弋弯腰趴在床边,双手捧在徐嵩脸颊两侧,温软的指腹轻轻按压在他眼周。

“王瑾弋。”

徐嵩突然喊了一声,语气里有些罕见的粘人。

王瑾弋心中一动:“嗯。”

徐嵩喊完人半天不说话。

王瑾弋腰弯得很下,胸口贴着徐嵩的胸口,说话时呼吸全喷徐嵩额头上:“说啊,有什么事就说。”

徐嵩眼睫颤了颤,长喘一口气:“没事。”

王瑾弋感觉徐嵩其实是有话想说,但又分不清徐嵩想说的是好话还是坏话,他想听好话但又不敢逼迫,怕徐嵩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坏话。

王瑾弋没继续追问,只眼眸深深地迷恋地看着底下这张脸。

按了近半小时,徐嵩惬意得差点睡过去。

吃过晚饭,吹着轻柔的晚风,沐浴着晚霞,王瑾弋搀着徐嵩在楼下散了半小时的步。

两人基本没讲话,王瑾弋开了英语听力外放,两人边听听力边散步。

呆病房里时,两人也很少讲话,各自做自己的,在学习的同时,偷没偷看对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徐嵩一共住了六天院,王瑾弋请了两天假,前三天把徐嵩当智障事无巨细地伺候着,后面三天只中午和晚上过来。

这六天,护士时刻注意着王瑾弋的举动,她原本只是担心王瑾弋再对病人做出点什么,却无意中窥见了一些秘密。

护士每周六值大夜,但这六天晚上,她都没回家,她时常扒在小窗口偷看。

她看见两男生白天看起来不怎么热络的样子,一天说不了几句话,也不怎么瞧对方。

但每晚都起来,等对方熟睡后,靠在床头看旁边床上的人,什么也不做,就那样看着。

另一个男生不在时,她进病房拔针,两次撞见病人匆匆藏起手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那个不在男生的照片。

她心想,可能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强制爱,只不过是彼此心悦但存在隔阂或者误会而已。

傍晚出院,王瑾弋把徐嵩送到单元楼下,徐嵩独自上楼。

家里客厅乱糟糟的,气温上升,地板上血迹周围趴着几只小飞虫,茶几上也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花半小时打扫卫生,徐嵩坐在书桌前学习到深夜,好几天没摸笔,手都变生疏了,加上跟不上网上老师的节奏,效率非常低。

周一月考,周二出成绩,徐嵩成绩全校排名倒退了50多名。

中午在食堂吃饭,白朗哪壶不开提哪壶:“你那新辅导老师不行啊,也就住了六天院,竟倒退这么多!”

周末两天徐嵩将落下的习题全补上了,考成这样已经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排名倒退,心里本就烦躁,被白朗这样一激,扔下筷子,把只吃了几口的饭菜全倒了,走出食堂。

走进教室,徐嵩反坐在椅子上,手肘撑着椅背,盯着黑板报顶端贴着的“离高考还有62天”发呆。

这个呆,从中午发到放学。

班主任过来劝,没用;白朗使劲道歉,就差鼻涕眼泪一起流,也没用。

白朗给王瑾弋发消息:徐嵩犯狗瘟。

课间,王瑾弋从楼上下来,同样没用。

周围人影晃动,时静时闹,但徐嵩仿佛看不见也听不见,整个世界变成白茫茫无声的虚影。

凌晨三点,徐嵩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将所有习题册全推到地上,啪嗒一声,蓝色火苗从边缘开始,逐渐壮大。

为什么要这么累,这么累又有什么用,不可能和王瑾弋考上同一所大学。

退一亿步,就算瞎猫碰上死耗子考上了同一所,和王瑾弋的关系也回不到包养时的那种状态。

他感觉辛苦的学习已经没有了意义,学屁学,全烧掉!

停顿几秒,他又跑进卫生间,将王瑾弋之前用过的水杯牙刷拿出来,也扔进了火堆里。

徐嵩赤脚踩在地板上,拿起手机给王瑾弋打电话,对面接得很快,几乎是秒接:“徐嵩,你是不是饿了,我给你送点吃的过去?”

房间内已经聚集了不少烟雾,徐嵩忍着呛咳,问:“王瑾弋,你能原谅我吗?”

声音又轻又柔,听起来像流浪的小猫咪朝路边的好心人乞食一般。

王瑾弋立刻悟到了,原来周日那天,徐嵩的欲言又止是想说这句话。

王瑾弋就在徐嵩家单元楼的消防通道里,离徐嵩不足50米。

徐嵩下午那么反常,他不放心,傍晚放学偷偷跟进来,一直呆到现在。

王瑾弋听出徐嵩的嗓子里有些哑,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没有多余的心思临时编谎,脱口而出道:“早原谅了。”

徐嵩没忍住,咳了一声:“真的吗?”

“真的,不仅我,我妈、岑岑,也都原谅你了。”王瑾弋已经爬到徐嵩家的楼层,右膝盖不小心撞到转角的扶梯,“你怎么了,感冒了?我现在过去。”

“别过来!”

徐嵩就像做了一场噩梦,王瑾弋的原谅化作一双手,将他即将挣脱身体无助的、茫然的灵魂重新摁回身体里。

如今梦醒,他看着越来越多的烟雾一下子慌了神。

“没事,我就是起来喝个水。”徐嵩说,”现在重新躺下了,你别过来打扰我睡觉。”

右膝盖麻痹了好几秒才恢复知觉,王瑾弋靠在墙上,心口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呼了出来。

“哦。”王瑾弋可以放心地回家睡觉了,“晚安,做个好梦!”

挂断电话,徐嵩把手机一扔,急得手脚并用,将半大的火势扑灭。

习题册被烧掉大半,卧室烟雾缭绕,他像个叫花子似的坐在卧室地板上,睡袍被灼烧出好些黑洞。

脸上灰扑扑的,徐嵩用烫伤的手指给王瑾弋发去一条消息。

【徐嵩:王老师。】

不明不白的三个字,但王瑾弋看懂了,徐嵩这是想请他继续辅导功课的意思。

王瑾弋到家才看到消息,他把额头抵在卫生间的瓷砖上,闷笑了好一会儿。

【糖糖:嗯。】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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