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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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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你总不会是舍不得?”时庚总是轻飘飘地说着触人心弦的话。

假如人的眼睛会说话。

时庚的眼神里总是带着最纯粹的东西,炙热坦诚,任由季知书铜墙铁壁都挡不住。

“怎么会?”季知书像是被灼烧,呼吸有些紧促,“时先生言重了,要是您喜欢,我自然相赠。”

时庚浅笑盈盈。

季知书看着他,却望着他垂下眼的片刻黯然失色,眸底多了一缕忧郁和怀思。

他莫名的触动。

他总觉得时庚有一种空虚的渴望。

可是时庚所求的会是什么呢?像他这样的人,又会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呢?

他羽翼丰满,是夜中曜石,他应当什么都不缺才是。

时庚这样的人也会因情而困顿么?

季知书觉得心中莫名的酸涩,他由心而想,是不愿意时庚的脚步被这种虚浮飘渺的东西所绊住脚跟的。

他想,在未来,时庚可以走得更远,而他会慢慢的和对方的世界一点点错开。

或许有一天,他会站在台下,立于交错的人群之中,赠与他最钦佩的掌声。

季知书会站在时庚的身边,这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们都应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

“时先生,谢谢你。”季知书说。

他眼睛干涩,却扬唇一笑。

无论如何,时庚都给了他十多年未曾拥有过的东西。

时庚回看他,难得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真实的喜色。

可他知道,对方也许永远都不会懂,也许一个在泥潭里摸爬打滚的人。

平凡。

落寞。

也可以是别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的至宝。

季知书于他,就如同水于鱼。

时庚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可是季知书不明白,其实他是一个自私的胆小鬼。

最简单的话他却难以开口,只能套上一副假壳。

……

绘画是季知书从小唯一能够发泄情绪的方式,假如说施珍带给他的是身体上的折磨,那么季霍就完全是精神上的掌控,他寄人篱下,没有可以反抗的能力,久而久之,就学会了藏匿情绪。

他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丢失的不仅仅是叛逆期。

而那些丢失的东西,季知书在余生都无法找回,如同零散丢失的碎件。

时庚这一段时间都似乎都很忙,季知书几乎都没有在夜晚看见过他,除了中午有时去送一顿饭。

和以往不同,工作几乎占据了这个人大半的时间。

他有时甚至会有一些想念,时庚沉浸于工作时的样子是足够迷人的。

季知书如往常一样的时间下楼,在看见沙发上坐着人的时候有片刻的怔仲。

可仔细看一眼,却是一个陌生的身影,瘦小的个子,看着要比他还要小。

季知书眼底带过一瞬失落。

那人很自然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带着球帽压着浓密的卷发,他正好扭过头来,皱着眉用直白的目光反复地打量着季知书。

这种目光太过刻意,甚至带着一股明显的恶意,季知书叹息似的摇了摇头,知道一定又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张阿姨,麻烦您招呼这位客人了。”季知书不好直接转回二楼,只能走到一楼的客厅,然后坐到了对面。

那人轻轻的啧了一声,“使唤得倒是很顺口?你是这里的主人么?”

季知书没理他,扬声唤了一声,“张阿姨!”

“季少爷,这位是谢家的二少爷,以前来找过时先生的客人。”张阿姨的身影从厨房探了出来,连忙向季知书解释。

“嗯,知道了,他一定也是要来找时先生的,麻烦你先去联系一下时先生一声!”季知书神色平淡,只是拾起茶几上的放着书的翻来看。

他无聊的时候就是这么打发时间的。

“时先生忙,是你想找就能找的?”谢二大声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双手抱拳抬起下颚趾高气扬的对着季知书。

“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时先生身边?”

季知书甚至都没有抬眼看他,脸上挂着浅笑,依旧悠闲地翻着手里的书,就刚才观察了谢二一会儿,他就知道这是一个性子不太好,心眼还不怎么多的娇惯少爷。

他不是很想理会这样的人。

“我和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就像是一个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孩。

“张阿姨,联系了么?”季知书没有流露出什么情绪。

张阿姨有些尴尬地回话,“这个时间,时先生只怕还在工作。”

“这位谢少爷,时先生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你改些时间再来?”季知书淡淡地说。

没什么起伏的语调反而让谢二火大,“你什么态度?你在时先生面前也是这样的么?”

“那倒不是。”季知书淡笑一声,“既然时先生,那请你随意,有事可以找张阿姨,说我不奉陪了。”

“你!”谢二见季知书要走,直接拽住了他的手。

他怒道,“你拽什么拽?都说时先生的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小白脸,死缠烂打的没事还往公司里头跑,我还以为是什么极品呢,不就是这样的货色?”

“放手。”季知书在对方接触自己的那一刻就变了脸色,冷冷的凝视着他。

谢二偏要唱着反调,“怎么?我就不放你要怎么样?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会以为时先生现在还留着你,你就可以压我一头儿了?”

“我说了,放手。”季知书一字一字地说,没怎么听谢二说的话,只是看了对方的手腕一眼。

下一刻,谢二整个人就被摔在了地面上,有地毯做了缓冲,摔得不算严重。

季知书的动作迅速流畅,只在眨眼的功夫间。

“我警告过你了。”季知书冷冷的扫了谢二一眼,然后一个人走到了卫生间,有些嫌弃地拿水冲洗自己的手。

“谢少爷,你还好吧?”张阿姨站在一旁,左右不是,看了看季知书也不敢主动上前去扶。

“放心,死不了。”季知书淡淡的说。

谢二却一副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捏着自己被扭过的手腕,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而季知书的行为对于他而言无疑是一种侮辱,谢二哪里受过的气。

“你姓季是吧!我告诉你,我今天和你没完!”

谢二怒气冲天的看着季知书,恶狠狠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要扑过来咬下季知书的一块儿肉。

季知书反而是笑了笑,“好,要不你先坐一坐,等到时先生回来,你好好的向他告状。”

“你!”谢二瞪着他,但是提到时庚的时候,他的眼神却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看你的样子,你来,时先生应该还不知道吧?”季知书看他那一副心虚的样子,瞬间了然。

谢二冷笑着说,“别一口一个时先生,你就会搬他出来?哼!住在这里还习惯吗?也对,最多也不过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小情人,上不得台面!”

“嗯,谢少爷你最有台面,说了这么多?你不口渴吗?”季知书接话,神色依旧。

若说这世上最不能伤害到他的东西,莫过于言语。

谢二在他眼里不过跳梁小丑。

“你!”谢二顿时气得憋红了脸。

张阿姨连忙倒了两杯水过来,“季少爷,谢少爷,喝杯水,有什么事情等时先生回来再说,不要伤了和气。”

“什么狗屁和气!他才不配!”谢二瞪了一眼,抬手就将水杯掀开了。

啪——!

水洒了一地,玻璃的质地瞬间炸裂开,碎片飞溅。

季知书瞬间觉得自己的一阵耳鸣,他看着一地的瓷片,紧紧的扣住了掌心,手腕却还是忍不住的微微的颤抖。

他的脸色白的有点吓人。

“谢少爷!”张阿姨看着季知书变了的脸色,难得的抬高了音量。

“这里是时先生的家,还希望你放尊重一点!”

季知书额头渗出冷汗,没有什么血色的唇却浮现着淡淡的笑。

他真是安逸太久了,连这点小动作都有些受不住了。

他看了一眼谢二。

终究不过孩子气,虽然他明白怎么突然有这么一个麻烦找上门。

“季少爷?您没事吧?”张阿姨赶不及请扫地面上的残渣,连忙走到季知书的面前。

“有没有被划伤啊?”

季知书沉着一张脸,“没事。”

“一没挨着,二没碰着,有什么事?”谢二看着季知书的那副奇怪的样子,只觉得他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大男人,娇气什么?”

娇气?

娇气一点也没有什么不好……

季知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时庚当时对他说的话,脑海里本能的回忆起他的声音。

他莫名觉得有些暖意。

“张阿姨,收拾一下吧,我先回房间了。”季知书定了定神,声音显得格外的疲惫。

他又看向谢二,毫不收敛眼中的锋芒,“谢少爷,您请自便,要是再来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揍你一顿的力气,我还是有的。”

虽然季知书看着高高瘦瘦的,但是力气却一点也不小,对付谢二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绰绰有余。

谢二被摔过一次,自然是知道季知书的厉害,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可是嘴上却依旧不饶人,“瞧把你能的!是不是像你们这类被包养的人脸皮都很厚?喜欢抢别人的男人?”

“哦……你还是个男人呢!是不是男女不忌?”

他语气中嘲讽的意思很明显,可是季知书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眼中平静的如同一面明镜。

“看样子,玩得倒是挺花!”

季知书轻轻蹙眉,他唯一困惑的地方,就是谢二对于他强烈的恶意,很明显,他不是来找时庚的,而是专门来找他的。

“怎么?不说话了?是被我说中了?不好意思反驳了?”谢二见季知书不开口,有种得逞的得意起来。

季知书却是在结合谢二方才的话思考着原因,全然没有去管他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直到一通手机铃声响起,拿出来一看,是时庚给季知书打来了电话。

季知书勾了勾唇,脸上没有明显的笑意,他压低着声音,带着明显疲惫情绪开口,“时先生。”

他知道时庚可以清楚地看到客厅里发生的事。

“不喜欢的人就直接赶出去。”时庚在电话那头开口,声音显得低沉,却是别具一格的嗓音。

“可是他说是时先生的朋友。”季知书的唇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辛鹏马上就会到,事情直接交给他处理,你累了就先去休息。”时庚用着轻哄的声音说。

季知书朝着谢二扬了扬眉,“好,我知道了。”

“再见,时先生。”

挂断电话,他冲着谢二淡淡的笑了笑,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不少,在对方一脸不解的目光之下,用着柔和的声音说,“时先生的意思,只能请谢少爷离开了。”

谢二楞了楞,然后叫道:“我不信!你在装什么!”

他作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像是在虚张声势。

“好啊,那就等一等。”季知书不想和他争辩,倚在楼梯边一副要看热闹的样子。

不出意料,没过多久,时庚的专用车座就已经停在了大门口。

谢二呆住了一会儿,从车上下来的人不只有辛鹏一个人,还有时庚,以及一个白色长裙的女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不是说好了,先去休息吗?”时庚径直走向季知书。

季知书只是面露诧异的说,“时先生,您怎么也来了?”

“公司项目已经敲定,没什么事,而且你这里我不放心,所以就来了。”

时庚看向地面上还残余着的碎片,握住了季知书的双手,“没事吧?”

“我没事,倒是谢少爷,摔了一下也不知道伤到哪里没有。”季知书笑着,甚至还挑衅似的看了谢二一眼。

谢二像是火药桶似的,一被激就炸,“你!你怎么这么装啊?你摔人的时候不是很厉害吗?”

“辛鹏!”时庚冷着一张脸。

辛鹏立马会意,冲着谢二比了一个送客的手势,“谢少爷,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挪一挪,出去一下好吗?”

谢二对于时庚的态度有些难以置信,求助似的看向那位白裙女人,“姐姐!”

“还看什么!过来!”白裙女人也没有给出什么好脸色,姣好的面容画着精致的妆容。

她厉声道:“还不向时先生道歉!”

谢二愤愤的低下了头,像是闹别扭似的偏向一边。

原来是为了自己姐姐来打抱不平的,季知书可算看出这场莫名的闹剧之后蕴藏的深意,只可惜脾气冲,还没什么头脑,要不是因为屋子里有监控,他才不会放任谢二耍嘴皮,早就直接揍一顿然后丢出去了。

谢二迫于威压,只好悻悻的站在了女人的身后。

“抱歉,时先生,我弟弟他不懂事。”白裙女人是谢二的姐姐,谢家的大小姐谢云。

“谢小姐,他年纪也不小了,已经是该懂事的年纪了,做错了事情,就应该负责,既然他没能力承担,那就让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人来承担好了。”时庚只是淡淡地说。

“况且,他应该道歉的对象也不是我。”

“我代替我弟弟来向这位道歉。”谢云知道时庚的性子,明白自己触怒到了对方,陪笑一声。

“小书今天已经累了,谢小姐还是改天再来吧!”时庚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就牵着季知书上了二楼。

谢云离开时一张脸已经变得铁青。

季知书倒是听过谢家的一些消息,虽然比不得时家,但也是数一数二的集团公司。

“时先生,方才未免也太拂了谢家的面子。”季知书说,他到不至于将事情做的太绝,毕竟对方除了嘴脏了一点,也没有做出很过分的事情。

时庚却说,“小书要是觉得拒绝谢氏会有什么损失,那真的就是误会了。”

“你不知道,早些年前,谢氏和时氏合作总是压一头,现下,我已经结束了和他们的大部分合作,也是因为这个,谢家这几日才找上我,没想到谢家人会找上门来,是我的疏忽了,这样的情况以后不会发生了。”

说起来,似乎也是如此,时庚最近的合作对象基本都是陆氏。

只不过时庚前些时间和陆氏忽然不太对付,才让谢氏觉得有可乘之机。

“小书,你还好吗?”时庚似乎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要是抱着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不等季知书回应,时庚就已经将季知书搂进了怀里。

“抱歉,我又迟了些。”

不得不说,时庚身上的味道确实安神,季知书并没有排斥他的接触。

就像是涌入了一股暖流,原本躁动的心也渐渐的平复。

季知书不由自主的阖上眼,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亢奋着搅成乱团。

他真的有些累了。

甚至就这样靠在时庚的怀里的睡着了。

时庚在他意识消沉的时候,将季知书打横抱回了卧室的床上,静静的在他床头边守了一会儿,才回到书房。

时庚有些烦躁的给辛鹏的打了一个电话,“要你做的事情,做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已经发您邮箱了。”辛鹏回复。

“嗯。”时庚的声音甚至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在电脑上点开了辛鹏传来的文件。

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于季知书先前那副画所做的心理分析,以及附带的心理创伤的表现以及治疗方案。

他皱了皱眉,细细的盯着上面的每一字。

在这之前,他在观看监控的时候,不仅看到了摔碎的杯子,他更看到了季知书紧绷着的身体和颤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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