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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狸花先生和他的布偶宝贝 > 第7章 第7章 ★

第7章 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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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被刈星辰处成兄弟的漂亮姑娘一箩筐,他早就对“美女”俩字免疫了,而且不说自己初来乍到的都不认识几个人,就算认识几个,里面有女的吗?

总之他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个站的同事激情非常高。

他们这一个站送外卖的全是男人,学历普遍不算高,还百分之九十都是单身汉,平时能稍微近距离接触到女人的除了商家老板娘就只剩下客户,能收获到的对话也就是“帮我放门卫室吧,谢谢”“已经超时了怎么还没送到”之类……

所以他们对于“一个美女主动来找”这种福气羡慕不已,一群人跟着刈星辰到了餐厅外面,七嘴八舌“靠窗那个?”“好有气质啊!”“不是,是开电脑那个”……

刈星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迷糊糊走进去,走到那位“美女”桌前,还没来得及称呼,美女先抬起了头,明明坐着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刈星辰?”

美女抬起头,刈星辰这才有机会看清楚了:

头发黑而软,偏分顺顺溜溜梳到了脑后,眉毛细浓,下面一双一看就不好惹的丹凤眼,再往下最引人注目的是嘴巴,口红完美地贴着唇线,红得妖娆却不媚俗。

大耳环银闪闪晃悠悠,配着纯黑的长袖衬衫和西装长裤,又高又细的高跟凉鞋往地上一蹬,闪瞎刈星辰的眼。

反正第一眼:不好惹;第二眼:徐荆回?谁啊?

徐荆回大概是看出来了刈星辰没把她认出来,于是主动伸出了右手,重新介绍自己:“徐荆回。”

刈星辰礼貌地轻轻握了一下,面带疑惑地坐在徐荆回对面,“我还需要介绍自己吗?您是?认识我妈?认识我爸?还是我干爹?”

他之所以这么问,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某一年寒假想一个人出去玩,爸爸妈妈明面上答应了,背地里找了个年轻点的员工给放带薪假,假期啥也不用干,伪装成驴友照顾他们的宝贝儿子就行。

最后当然被刈星辰识破了,自此以后只要他独自在外时,看谁都像是爸爸妈妈派来的“卧底”。

徐荆回喝了口咖啡又抿了抿唇,仿佛在思考怎样才能让刈星辰想起自己来,最后眉一皱,脸上开始不耐烦了,“小羊蹄儿。”

刈星辰的表情从疑惑转为深深的回忆,最后茅塞顿开,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小姨妈?”

徐荆回冷冷嗯了声,看着对面的刈星辰,内心感慨起来:男大十八变,越变越磕碜,小时候那股机灵劲儿去哪了?

刈星辰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心酸:八岁的时候,爸爸妈妈带着从东北回广东,这是妈妈第一次回娘家,自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高兴得不行,十几桌的筵席摆了整三天,相干不相干的人请了一大堆,反正刈星辰是一个都不认识,叔叔阿姨伯伯婶婶一通乱喊,模样俊性格好人又机灵,叔叔阿姨们高兴坏了,抱起刈星辰一顿搓。

刈星辰头一回到南方,没心思当叔叔阿姨们的小棉袄,泥鳅一样滑下去,一溜烟儿跑去玩了。

印象最深的有个外公家好几里外的邻居小鱼,还有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小羊蹄,自己小名叫牛牛,他们三人牛羊鱼全齐了,自己干了坏事,小羊蹄在旁边煽风点火,打骂都是小鱼来挨,人称三大祸害。

“小姨妈你这都毕业上班了?我印象里你还上初中呢!”

徐荆回皮笑肉不笑:“我印象里你还尿床呢!”

刈星辰哈哈一笑,“小姨妈你说话还是这么带刺。”

“别这么叫我,我不喜欢,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傻外甥?”徐荆回向来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喜欢别人怎么称呼自己,就直接告诉那人自己不喜欢。

刈星辰也是个“喜欢”至上的人,别人不喜欢的,不会强迫,不过他有点犯难,“那我叫你什么啊?”

直接叫名字?还没熟到那个程度。

“要不……”刈星辰灵机一动,“蹄姐?”

“行了,不废话了!”徐荆回没再翻白眼,大概是对这个称呼算勉强满意,然后下一秒就把笔记本合上,身体前倾,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既然叫我一声姐,还怪亲热的,那就告诉姐,你来深圳干什么?”

刈星辰根本没有察觉到徐荆回想要营造出来的压迫感,反而吊儿郎当往后一倒,背靠在椅背上,“我妈找你了?”

“放屁!你家我可高攀不上,你摸着良心,自从你那时候跟着你妈回了一趟南方,你外公外婆为了显摆女婿发达外孙机灵请了我家千山万水地去吃了几天饭,平时你家还记得有我家这一号亲戚吗?”

刈星辰吐吐舌头,外公外婆势利眼,这一点他得承认,不然当年也不会有一出“妈妈跟着穷光蛋爸爸私奔”的佳话了。

刈星辰重新坐直了,拿着咖啡勺玩,“那你怎么知道我在深圳?还找到我了?我才来深圳几天啊……”

徐荆回用上了这辈子的耐心,“一同事点外卖,说送外卖的小哥还挺帅的,看起来像个还在读书的小弟弟。

“我感兴趣,就问了同事要名字,一看刈星辰,有点耳熟,像小时候认识的谁家的小屁孩儿,然后想起来了,就找了你们站长。怎么样,这个解释您还满意吗?还怀疑我是有和你妈联系吗?”

刈星辰耸耸肩,明白过来之后才震惊起来,一字一顿问:“什么叫……你感兴趣?”

徐荆回毫不避讳:“我在找小鸭子,有什么指导意见吗?”

……于是刈星辰的小心脏又受到了强烈的一击,但突然又想到俞酲,俞酲和蹄姐好像是同一种人:一个男人留着那么长的头发,在家乡县城会被人背后指指点点;

同理,像蹄姐这样直言自己在找鸭子,在家乡会被“不检点”“不守妇道”的唾沫星子淹死,可是他们行得端坐得正,他们就要留长发、就要直言不讳,于是刈星辰突然就又没那么惊讶了。

“没有。”刈星辰平静地说。

终于让小屁孩明白了来龙去脉,徐荆回抱着吃瓜的心态继续问:“问你怎么来深圳了,还怕我联系你妈,”徐荆回嗤一声,“怎么?离家出走?还是你家破产了啊?”

刈星辰的思绪被徐荆回拉回家里的现实情况,抿抿嘴,“恭喜你答对了,后者。”

徐荆回的手指原本在桌面上有节奏性地敲击着,闻言顿了顿,显然是不相信,“破产?种地也能种破产?你爸不是号称什么草根企业家么?怎么,又变成草根了?”

一句话戳到刈星辰的伤口上,他恹恹地回:“嗯……又变成草根了,被人背后农药药死的。”

徐荆回是个勤勤恳恳的打工人,对企业家倒台这种事喜闻乐见,但又不太好意思表现得太幸灾乐祸,于是努力压抑了一下吃瓜的八卦表情,假装关切地问:“所以是怎么回事?被人陷害了?”

徐荆回装出来的关切成功骗到了刈星辰,刈星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在深圳是认识了一些人,同事们也都知道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来深圳打工的,但是具体是什么家庭原因,别人不知道他的家庭过往,不会主动问,他自己也不会提起

徐荆回算是在深圳认识的唯一一个了解过他家庭情况的人,现在主动关心地问他一句“怎么回事”,对于独身在外的刈星辰来说是莫大的安慰。

于是刈星辰蠢蠢欲动,把埋在心底深处连爸爸妈妈都不愿告诉的心事用踌躇满志的语气说了出来:“嗯,而且,怎么说呢,我爸是清白的无辜的,他也知道该怎么着手才能让这事水落石出,但是他因为一些原因……他认命了,不想水落石出了,心甘情愿坐三年牢。”

徐荆回饶有兴趣地听着,“所以你来深圳是?”

“但是我不认命!我替我爸觉得不平!我已经知道背后的人在深圳了,我就是来找他的,我要让他心甘情愿认罪伏法!洗脱我爸身上所谓的经济犯罪!”

这次是真吃到瓜了,小屁孩还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还“伏法”,天真得可爱。

徐荆回兴趣更加浓厚,追问:“你怎么知道陷害你爸的人在深圳?你又怎么知道你以为的背后的人就是真的背后的人?就算你找到他了,你又怎么让他伏法?”

徐荆回一条一条说出来,最后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大堆,恐怕刈星辰洞察出自己是只瓜田里的猹的本来面目,于是把问题范围缩小,依然是长辈特有的关切语气:

“好,这些我都先不管,你告诉我,你家是怎么被陷害到破产的?被陷害到哪种程度?是否可以达到被称为‘陷害’的程度?你不要告诉我像恶意竞争这种小儿科也算陷害?”

刈星辰低着头,看着咖啡杯杯沿上倒映出自己的脸,长长地吐了口气,抬起头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他很容易相信别人,就说来深圳后认识的人吧,俞酲、Alex、刘叔,都是好人,刈星辰都愿意相信他们,但是家里的事他不会和这些人说,因为没有必要,自己倒是倾诉了,痛快了,可是别人呢?别人没有义务来倾听这些破事。

但是今天徐荆回主动问起,刈星辰天生的对人的信任感就复苏了,而正是这种信任,信任之前还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试探性地问“我可以相信你吗”的信任,正好又戳中了徐荆回。

她本科还没毕业后就来了深圳实习,在这里孤身打拼了两三年,现在好不容易稍微活得有点人样,都是从尔虞我诈、钩心斗角的同事关系中杀出来的。

她习惯了别人对她面带笑容背后捅刀子,所以刈星辰这种直白的“我可以相信你吗”反而让她有些不敢置信,有些……心软。

于是吃瓜的面具摘了下来,她突然想起:这小屁孩小时候的确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用稚嫩的嗓音喊过一声声的小姨妈。

“可以,”徐荆回郑重地点点头,“你可以无条件相信我,我用我的自由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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