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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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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三大喜事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可惜这个‘故知’对自己是一无所知,还当自己是个陌生人。陆尘歌心绪难平,又困又累的缩在墙角,只想暂时的睡一会,万事等天亮再说。

门被推开带起来的寒风,和阉人尖细的嗓音终于让陆尘歌从暗无天日的梦境之中抽离出来。她瞪着迷茫的双眼,听那衷心的老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她伤了太后娘娘的心。

陆尘歌也不是蠢人,从老公公话里的意思大概明白,自己用的这具肉壳子和宫里头的太后兴许有点儿关系,她没有贸然开口暴露自己的身世,迟疑的用手指了指谢如琢。“我能将他带走吗?”

那支简牍上写他是‘逆贼’,大概率是谢如琢和皇家有些矛盾,更何况博物馆里记载的‘春游剑’最后落到了南帝应无缺的手中,想想也是一团理不清的皇家密辛。但应无缺并没有对谢如琢赶尽杀绝,否则凭借帝王之力很轻松的就能要了谢如琢的命,所以陆尘歌还想试一试。如今谢如琢还好好的活着,她瞧着也没有什么人侯在谢如琢身边随时随地准备结果了他,兴许还有一点转机呢?

“不用。”这一声是谢如琢的,他早就醒来端坐在草席上,目不斜视的发愣,等陆尘歌提起自己来还能应声。

“万万不可啊郡主!”这一声是那老太监的,他急得满头大汗,老树皮一样的脸哆嗦个不停。若不是不能以下犯上,他恨不得拽着陆尘歌立刻走掉。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反对,陆尘歌也不好再说什么,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听老公公说她是个什么郡主,自己的身份还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呢,如何救谢如琢呢。眼下谢如琢没有在简牍所书的大雪之中死去,已经足够了。

陆尘歌走的时候是一步三回头,而角楼里的谢如琢虽端坐草垫,却像殿里头高坐莲台的神灵一般泰然自若。谢如琢黑衣墨发,不似少年时那般神采飞扬,却也如圭如璋,神清骨秀。

两人的这一次相遇没有任何交集,兴许在关系上还有些敌对,这点儿认知让陆尘歌莫名沮丧,她总觉得自己和谢如琢的关系不该是这样的。但具体应该是什么样子,陆尘歌又说不上来。

前头带路的只有位老公公,没有其他的护卫,陆尘歌心里犯嘀咕,她还以为南朝贵女出行总是大张旗鼓,不曾想竟只有位公公陪同。不过想到自己半夜出现在皇宫之外,还和外男共处一室,人多了反而坏事,只有亲近一点儿的公公来找也是情理之中。

这边陆尘歌胡思乱想着,公公絮絮叨叨的开口。“郡主啊,您怎么和那人同处一室,还关心他的死活呢,这事让太后娘娘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和谢如琢同处一室,太后娘娘就会伤心?陆尘歌不知道这句话的来由,她干脆不吭声,想引公公讲出更多的消息。

公公见陆尘歌不说话,以为她是把话听进去了,就忍不住多说几句。“太后娘娘以为您这次人丢了是又去找沈公子了,等了多半天见还不回来才派人悄悄的找,就怕影响了姑娘家家的名声。”

沈公子又是谁?陆尘歌本就没睡够,现代一天,古代一天,她都快两天没睡觉了,脑袋瓜子嗡嗡的。多说多错,陆尘歌干脆一言不发,就等着公公给她从嘴里露消息。

可惜公公说了那番话之后就捂住了嘴,不肯再说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本就是奴婢,怎敢议论郡主的是非,刚才说出口的话实在是太过冒失。公公姓吕,是太后的本家人,从小看着洛宁郡主长大的,所以关系很是亲近,对她也是关心好意,一时之间又着急便没了分寸。

见公公不说话,陆尘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才仔细的回想南朝史书里头的太后是个什么角色。

历史上这位太后的人生坎坷,堪称传奇。她姓吕名娥生在农朝末年,出身于商贾之家,家里头是倒卖铁器的,甚至还在乱世贩盐,有的是银子。当时正是打仗的时候,兵马粮草都需要银子,更何况吕娥本人更是女中巾帼,不仅有一副好面容,还擅长谋算,是乱世里头有名的女谋士。

前往吕家求娶吕娥的人格外多,她却偏偏看上了一脉单传的河东王应怀青,应怀青是出了名的体弱多病,在他未加冠的时候就有传言说河东王不曾留后就要命不久矣。两人再怎么不般配,也在众人的唏嘘里成了亲。

后世有人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吕后是在算计应怀青,想等夫君死亡后借幼子掌控河东兵力。也有人出言反驳,认为吕娥和应怀青应当是真爱,早在他俩相识之前应怀青就被游医说‘命不过加冠’,在应怀青和吕娥相识之后,他反而延命十余年。

吕娥一介女流之辈,丈夫去世以后还能在乱世之中牢牢的将河东兵力握在掌心,悉心培育自己的四个孩子教养成才。

长子应无夷是历史长河排的上号的书画家,博物馆中陈列的南朝画作有三成出自应无夷,他以山水画闻名天下。二子应无缺更不用提,他是南朝的开国皇帝青史留名且流芳百世。幼子应无问继承河东军,他镇守边疆,是兄长麾下最为衷心的兵将。一个手握军权,一个荣登大宝,应无缺和应无问之间却彻彻底底的信任而没有猜忌,在史书上都成为美谈。

唯一可惜的就是长女应无悔,她本是农朝末年有名的女诗人,写了不少边塞诗,却在最宝贵的年华里和丈夫死于战乱,只留下孤零零的幼女。

南朝的郡主实在是多,陆尘歌忘了应无悔的女儿封号是什么,不过根据公公的意思,她在南朝的身份很可能是应无悔的女儿洛宁郡主。

陆尘歌对宫里的人不认识,对原主的性格更不了解,倘若一会面见太后露出来什么马脚,定会被当成邪祟抓起来,她得想个法子蒙混过关。

角楼就在皇宫门口,即便太后住的慈宁宫靠里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公公带路定然是走最近的那一条。眼见着即将穿过御花园,下一个宫殿就是后宫,陆尘歌灵光一闪,蹦出来几个念头。

说自己头磕着了记不清事倒是个方法,这个理由好是好,可陆尘歌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额头,半点儿不像磕着的样子。

倘若说自己受到惊吓忘了事,好像也不行,公公找到她之前是和谢如琢在一起的,倘若说自己受了惊,到时候定会给谢如琢惹麻烦。

心里头一急,就会疏于看路,陆尘歌行事并非冒失的人,她两天两夜只合眼几分钟,精神实在不济,竟然一脚踩在御花园常见的假石上绊倒了。好巧不巧,额头还正好磕在地上——天地良心,真不是她有意为之,实在是头重脚轻。

陆尘歌从穿越之前就疼的脑袋被这么一磕,更疼了,她干脆也不再强撑着,顺水推舟的晕了过去。

终于睡了个好觉。

好的睡眠不是做了什么美梦,而是无梦一身轻的到天明,醒来仍旧懵懂,甚至嘴角还有没来得及拭去的口水。陆尘歌踏踏实实的睡到自然醒,她准备睁开眼迎接自己家里的温馨天花板,却入目是华贵的金色帐缦。

在陆尘歌睁眼的那一刻,还伴随着一道小姑娘的声音,“刘太医,您先别走呢,我们郡主醒啦,您快过来看看。小桂子你快去告诉太后娘娘,省的她担心。”

前尘往事浮现在脑中,陆尘歌终于接受了自己穿越到南朝的这个事实。虽然她多半已经肯定现在的年号是玄元三年,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准备问一问刚才喊话如今在陆尘歌身边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问人先问名,陆尘歌语气困惑,问的真情实意。

“?!”那小姑娘在听见陆尘歌说出口的第一句话之后就傻眼了,她哇的一声哭出来,然后用可怜巴巴的眼睛去瞧刚被她喊过来的刘太医。“我们郡主怎么连我都不记得啦,刘太医你快瞧瞧。”

刘太医年近四十,他还是从未听说过摔跤能把记忆丢失的事,如今已经汗流浃背,怕被太后娘娘怪罪。他对此情况一筹莫展,即便再次把脉也没能发现什么问题。刘太医只能斟酌着开口“许是郡主暂时失忆,明日情况会有好转。”

小桂子已经前往慈宁宫,告诉太后娘娘郡主醒来的消息,倘若一会太后娘娘前来探望发现郡主失忆,怕是会大发雷霆。正当二人各怀心事,想着如何面对太后娘娘的时候,听见他们郡主问了第二个问题。“如今的年号是几年?”

不认人还说的过去,怎么连开国的年号都记不住了?洛宁郡主身边的大丫鬟银翘简直要哭出来,说起来她的名字还是郡主起的呢,记不住也便罢了,可今年才是开国的第三年啊!!!

“是建元三年,郡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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