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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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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如琢的视线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容,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都是如此的熟悉。在场的所有将军没有一个不曾受过谢如琢的恩惠,或是被他救过性命,或是有着知遇之恩,或是有着授业的情谊,有些则是一同在战场厮杀的袍泽之情,不管是什么情形让他们结下缘分,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鸟尽弓藏,如今已是太平盛世,不再需要他们这些出生入死的将军们。他们之中的有的人被赋予闲职,整日里借酒消愁,有的人一气之下归隐田园,却做不到悠然见南山。自金戈之战后,南门军战死,其余的兵权要么被应无缺夺走,要么被解散,他们这些将军们别离之后亦有多年不曾见过面,可再次相见,骨子里的热血还在,激情还在,还是忍不住会在心里澎湃。枪会生锈,手掌的厚茧也渐渐的被磨平,人反而在宁静之中燃起来一簇火苗,直到今天应无问找到他们,才变成熊熊的火焰。

谢如琢隔着围栏远远的瞧见陆尘歌,他遥遥对她璨然一笑,天地都为之失色。

顺着谢如琢的视线望过去,正正好落在围栏外的翠衣小姑娘身上,这不是自己的外甥女嘛,乍一看还真有点像那位的,应无问愣了愣,然后皱起来眉头。“洛宁确实长得有些像嫂子,谢四哥你……”应无问虽然年纪比谢如琢还要小一些,但待人接物很是灵通,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退一万步讲,洛宁毕竟是他的外甥女,毕竟是他的小辈,也是谢如琢的小辈。谢如琢的人品他了解,即便是洛宁再像陆尘歌,他都不会多动什么心思。刚才那一幕,一定是一个巧合,应无问在心底笑自己多心了。

谢如琢知道应无问在说什么,但借尸还魂一事太过离奇,尤其是借的那个尸还是应无问的外甥女,他就更不好说出口。怀着一点儿愧疚,他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儿,转移了话题。“比赛快开始了,你们有些日子没摸缰绳了吧,骑射之术还一如往昔吗?”

“我的骑射之术不是你教的吗,怎么还不相信我了?”应无问平时就虎了吧唧的,谢如琢转移话题也巧妙,本着对他的信任之心,应无问也没再想自己外甥女的事,真就顺着谢如琢的话茬说下去了。

况且应无问答的也不假,他的骑射之术确实是学自谢如琢,其实不仅仅是骑射之术,就连兵法和一些启蒙的书籍,都是跟着谢如琢学的。

应无问是应家人里年纪最小的,吕娥丈夫早亡,她的亲生孩子其实不过应无夷,应无缺,应无悔三人。应无缺和谢如琢是忘年交,本就大他十岁,而应无问虽然是应无缺的弟弟,但年纪比谢如琢还要小上三岁。仔细算来,在河东王应怀青死后才有的应无问,总不能说吕娥红杏出墙和旁人生的应无问吧。众人都有猜测,但不好提出来问,这种私密事情,也犯不上广而告之的宣之于口。

但应无问的身份,谢如琢其实是知道的,应无问是应家庶出的血脉,他父亲应怀书在战乱之中为了护着河东王应怀青而死,虽然应怀青在那场战乱之中也没活下去,但吕娥定然会记着应氏二房的恩情。后来听说应怀书还有个遗腹子,而乱世之中孤儿寡母即便有宗亲护着也总是艰难,她干脆就认下了应无问是自己和应怀青的血脉。其余人虽然信的将信将疑,但又没有勇气去质疑握着军权的吕娥。一来二去的,应无问的身份算是过了明路。

话又说回来,当时怀着应无问的时候正是战乱频起的时候,他的亲生母亲因为应怀书的死讯受惊,悲痛之中也不仔细自己的身子,应无问险些没能从母亲的肚子里头爬出来。后来即使人平安,但脑子却不大好使,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有阅读障碍,不能认字读书也便罢了,即便是识人也不利索,直到六岁了,才只能记得一些身边最亲近的人。那时候大哥应无夷在外游学,二哥应无缺忙着打天下,虽然他们感情上对幼弟亲近,但确实是没有时间教养他。

当时谢如琢单枪匹马,南门军还未交付到他的手上,责任没有那么大,整日里也清闲。谢如琢平时就会教授应无问一些知识还有浅显道理,很快的,他发现应无问虽然在诗书上没有丁点儿的天赋,但对于舞刀弄枪一事格外热衷。索性谢如琢也不再教他书本上的知识,而是教授应无问骑射之术和百家之兵法。后来等应无问年纪大一些,他愚钝的毛病在多方遍寻名医的情况下,总算是好了个差不离。但应无问和谢如琢的情谊总归是其他人比不了的,即便是他的两位亲哥哥也是如此,更何况应无问对自己的身世多多少少也有猜测。

应无问师从谢如琢,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师徒名分,却有着师徒之实,应无问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半个南门人。当年二哥应无缺的行事太过激进,其实母后和大哥应无夷都不太赞成应无缺的决定,但那个时候大哥没有实权,自己又年纪尚小,所以才会有今戈一战的悲剧。怀着对谢如琢的愧疚,应无问今天也得来帮他,本就是应氏一族欠他的,而不是谢如琢欠他们应氏一族,更何况,南门军的信物定然是属于谢如琢的。

谢如琢自然信应无问,也是信自己,他这一辈子,就只有应无问这么一个徒弟,不信他还能信谁。本就是一句转移话题的话,应无问被轻易带跑了思绪,果然还是从前那个,自己的傻徒弟。

负责掌管比赛计时的人选也是出身大家族的血脉,他们都懂人情世故,特意留了许多时间给这些多年不见的将军们叙旧,但奈何时间实在不多,他们总不能摸黑比赛。负责的郎君轻轻咳嗽了一声去提醒他们,谢如琢正有此意,也便顺水推舟的道。“其实也不算早了,我们应当快些比赛才是。”

这算是发号施令了,也是一个算不得平等的语气,可谢如琢说的就是如此的自然,大家听着不仅没有觉得不舒服,反而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这种感觉还让他们觉得有些熟悉。倘若谢如琢是在文圈里发号施令,兴许会有不长眼的人来反驳谢如琢,但在场的都是武夫,他们唯谢如琢马首是瞻,别说谢如琢让他们快些比赛了,就算让他们就地拉屎估计也会同意,这便是名声二字的好用之处。谢如琢的名声足够响亮,能和这样的人为伍,当朋友,该是他们的荣幸。

临比赛前,谢如琢又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等着他的陆尘歌,情不自禁的牵扯嘴角露出来微笑。

真好,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等到这次比赛完,一定要想个办法留在她身边,或者是将她带在自己身边。

谢如琢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可陆尘歌不知道啊,她虽然来自千年之后,但历史之中并没有谢如琢这个人。陆尘歌才到这个时代不过三个月,即便听说过谢如琢的一些事迹,但她毕竟出身自宫中,宫中的那些人在应无缺手底下讨生活,怎么好大肆的夸赞谢如琢。所以只是隐晦的提了提谢将军,语气带着些尊敬罢了。宫中消息闭塞,陆尘歌对谢如琢名声和势力以及交友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在她眼中,眼下的谢如琢虽然对南朝的建立做出来了一定的贡献。但鸟尽弓藏,谢如琢又被收回了兵权,就连南门军的信物也要通过赏花会的比赛来拿回,陆尘歌真的很担心谢如琢会受到欺负啊!

在陆尘歌眼中,谢如琢是如此的弱小可怜,需要自己的庇护。自己虽然身在这个女子说不上什么话的时代,但她最会狐假虎威了,借着吕后的权势,总能护着谢如琢。陆尘歌一脸担忧的望向场中,不知道为何,谢如琢总是能牵动她的心绪。对于谢如琢刚刚所说的,自己其实是他的夫人一事,陆尘歌已经信了九成。纵使陆尘歌没有记忆,但感觉和心头的悸动是不会骗人的。

少年时期的谢如琢锋芒毕露,像一柄没有剑鞘的利刃,他会孤身投军奋勇杀敌,也会怀着赤子之心保护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如今已是青年的谢如琢,又是另外一番风姿,他沉稳内敛,不笑的时候拒人于千里之外,和旁人的气质很是不同,身上那股子杀伐的血腥气很好分辨。但对着自己的时候,谢如琢从未有不笑的片刻,所以陆尘歌面对着的谢如琢,一直温柔。

对着如此温柔的谢如琢,陆尘歌自然选择了一叶障目,只能看见谢如琢的弱小和难处,忽视了他本身的能力和强大。

此时的陆尘歌还不懂,其实这种感觉是心疼。

即便谢如琢再强大一些,她还是会心疼他的处境,觉得当年相识的那个少年,不该落得如此结局,也不该通过如此方式去夺南门军的信物。

他本该列土封侯,受万民敬仰,再不济也该是一名手握兵权的将军,护佑一方,为将者,自然是忠于山河。

即将骑射比赛,陆尘歌再一次对上谢如琢笑意盈盈的眼,她的整颗心脏却都为他纠起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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