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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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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去太后宫里去请示出宫,陆尘歌就头疼,这位祖母是真心疼爱原主这个孙女的,但她并不是姜洛宁,无法心安理得的承受这些疼爱。由于谢如琢的缘故,陆尘歌敏感的觉察到皇室和他的矛盾,倘若有朝一日,对她好的太后和谢如琢有了利益的纠纷,身为谢如琢妻子的陆尘歌又该何去何从呢。是了,虽然还没有恢复记忆,但陆尘歌已经相信了谢如琢所说的,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两次穿越的契机是什么,睡梦还是死亡?陆尘歌找寻不到答案,她相信,即便是现代最出色的科学家都不能给予她回答。

尽管陆尘歌不想和皇室的羁绊过深,但原主身为太后备受宠爱的亲孙女又怎么可以真的置身事外。太后娘娘宠爱,陆尘歌住的地方和太后住的永寿宫并不远,第二天天一亮她就准备去永寿宫说自己准备去青云寺祈福的事情。

自穿越以来,总是吕娥去陆尘歌那里看望这个亲孙女,陆尘歌却很少去永寿宫,为数不多的两次一次是送珍珠粉,还有一次是吕太后差人叫她过去吃南海进贡上来的海鲜。陆尘歌反思自己自打入宫来,确实没怎么看望太后她老人家,难为吕太后还在家宴之中为她美言了。

太后门前的大宫女一看是洛宁郡主来了,连通报都没通报,直接领着她进门了。“太后娘娘,洛宁郡主来看您了。”

洛宁失忆之前爱往宫外头跑,小丫头追完沈之鸿还会顺道拐到永寿宫里头陪一陪她这个老人家。洛宁失忆之后,不爱往宫外头跑了,也不爱来永寿宫了。吕娥毕竟是长辈,就算言语上不说,心里头也是盼望着小辈来看望的。

“宁宁来了,快来坐在祖母身边儿,百灵,你快吩咐小厨房做些郡主爱吃的菜,她喜欢吃的点心先端过来一点儿。”吕太后不但没有怪罪百灵没有通报,反而让她去准备孙女爱吃的零嘴。

陆尘歌在现代时候,对她好的人太少,亲戚很多但都冷眼旁观,她实在不适应旁人对她的好。先前吕太后只是差宫人们送礼物,如今近距离接触,陆尘歌是真真切切体会到长辈温柔的眼神,接下来的话就很难说出口。

“宁宁是有事情找祖母吗?”吕太后看出来孙女的无错和尴尬,也理解她失去记忆,并不能做到如初的和她感情亲密。

老人家失望的眼神实在可怜,陆尘歌情不自禁的回握住吕太后的手,用额头贴了贴她的肩膀,学着小孩子的样子对她撒娇。“祖母,在宫里待的有些闷了,孙女想出宫散散心。”

吕太后莫名松了一口气,她就说,自己的孙女怎么可能不爱沈之鸿,转而喜欢那个人呢,前些日子白白担忧了。仔细算算,洛宁确实有许多日子没有出宫了,她毕竟年纪小,总是像她这个老人家一样憋在宫里头也不合适,这次主动要求出宫,定然是想去找沈之鸿了。吕娥明知故问的打趣她“宁宁从前的时候不是喜欢偷偷溜出去玩吗,怎么这次想着告诉祖母了?”

陆尘歌有些脸红的腹诽,这不是您吕太后严格管理了吗,看大门的侍卫都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她自然不能这样说,而是哄着老人家开心。“哪里会偷偷溜出去呢,肯定想着祖母呀。”来之前,陆尘歌打算借口去青云寺为太后祈福出宫,但她对着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对她的老人家,却不好意思开口了。再者说,陆尘歌不知道谢如琢的所在地有没有人知道,万一有心之人通过她的去处知道了谢如琢的所在之地,反倒不好。

吕太后很高兴孙女能主动提出来出宫走走,小姑娘家嘛,干嘛总像她这个老人家憋在宫里头,就是要多出去走走才好。所以吕太后爽快的同意了陆尘歌的请求,连问她去什么地方都没有问,但陆尘歌能听出来吕太后怕是以为自己要去找沈之鸿那个自恋狂,不过她也没有解释就是了。

小厨房里做了家宴上陆尘歌吃的比较多的几样菜,又端来了许多小姑娘爱吃的糕点,刺梨鲜花饼,汪清微云木耳糕,酒酿桂花糕等等。陆尘歌对于甜品的最高评价就是,这个甜品不甜,想必这个太后娘娘的大宫女百灵和她很有共同语言,做的这几样糕点,陆尘歌都很喜欢。

吕太后见孙女确实很喜欢,后来又特意差人做了一回,等陆尘歌走的时候让她带着日后吃。

陆尘歌先前计划着早上去太后宫里说一声,晌午就出发的,不曾想太后娘娘一直留着人不让走,一直到傍晚陆尘歌才离开永寿宫,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青云寺。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才觉得这一天的劳累,自古以来情债最难偿还,这种亲情债更是剪不断理还乱。陆尘歌并非原主,又不是演技成熟的演员,而吕太后又是最为了解原主的人,所以她一直忐忑着怕被看破自己的身份。

殊不知,在陆尘歌走之后,吕太后也产生了困惑,自孙女失忆后,性子上好像变的更加理智成熟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远在十里之外的谢如琢过的也并不轻松,他自赏花会后一直打听姜洛宁的消息,试图寻找陆尘歌和姜洛宁的共同点,却一无所获。金戈之战失败的线索也是半点都没有,毕竟,和那场战役有关的人,早就被皇帝封锁,还有谁会记得曾经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南门军呢。

谢如琢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子夜才又陷入了梦魇之中。

梦中的时间是在金戈之战前,谢如琢在同名义上的好兄弟,如今南朝的帝王应无缺争吵。

在决定跟随应无缺出征的时候,师父曾询“君难测,雷霆可降于昼夜,赤血碧心亦有落于尘埃之时,你当如何。”烈日当空,年少正娇,铁打也无法凿碎钢直的脊梁,谢如琢双膝跪于南门众师长身前,一字一顿,誓言铿锵。“自当为国,为民,为天下。”

可等到南朝初立,贼寇欺压,面对君王的怀疑和不信任,谢如琢只能无力的道一句。“你当知我何求。”他出言哑涩,沉闷,带着几日快马加鞭,连夜进京的疲惫。狱门腌臜,如何住得肱骨之臣,朝堂金碧,却尽是一些人充当事后诸葛亮,他们奴颜媚骨却有高官厚禄,这世道,不公。

金戈之战前,有急诏召见谢如琢回京,他本不欲折返,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大军压境,谢如琢一退,死的就是南朝诸多的无辜百姓。可南帝应无缺特意差人送来了谢如琢身在诏狱的师兄,像丢弃一块烂抹布一样把遍体鳞伤的师兄丢在他的身前。

谢如琢指骨弯曲,把刀刃捏的死紧,眉峰低垂,一双眼只盯住师兄背脊上,衣衫破烂,血痕遍布。

这都是为了自己,师兄才会被投入诏狱,受此等苦楚。怀着对师兄深深的愧疚,谢如琢双目赤红,几欲滴血。梅雨季来的过早,没有兵就吃不下北边的匈奴,挨打的是南朝金贵的面子,吃苦的是边境的百姓。将士铁蹄踏血,踩着同袍的尸骨去征战杀敌,不是为了让他们的将军在京都受制于人,把数十万性命都拱手相赠的。

谢如琢期待的是河清海晏,贤良遍朝堂,是四海清平,弹丸小国朝拜,是百姓人人安居,稚子皆有书可读。待到那时,别说兵权,就算是没了他这个将军,又有何妨。

“我会还你清白。”面对着君王的施压,谢如琢只能无力又苍白的同师兄道歉,他声音微弱,也不知师兄是否听去他的只字片言。

后来,谢如琢回到京都,手握铁画银钩的奏疏,那是用碧血丹书的。十载庙堂,老死少年某,几多风流意气,被磨的分毫不剩。谢如琢唯有这席骨血,一如年少时,宁折不弯。

“清白二字,涤荡恶势为清,莲抽淤泥是白,如何不能言?”谢如琢忍不住翻腕去捉应无缺的肘节,瞳仁深重,风雨欲来,棋局逐鹿还差一着,可应无缺是君,他只是臣子,即便是再气氛,也不能诉说自己的苦楚。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谢如琢本傲梅梢头一捧雪,何曾浊染薄幸名?连绵烽火燃不尽,狼烟四起走飞沙,这兵权,也不能放。

谢如琢莫名的又回忆起师兄苍白的脸,师兄道,“古有挟天子以令诸侯——”话提至半,狠狠闭眼,视野却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君不为君,亦不必为君,臣不为臣,亦不必为臣。

“兴许你我等的起,也情愿舍掉这条命。可守在边境的将士们,颠沛流离的妇孺们,不能成为敌国的俘虏。”

“尸骨累成的江山,不是再用清白的血肉为它添砖加瓦的。”

自当为国,为民,为天下。

三者之外,君为轻。

师兄早就告诉了谢如琢的答案,可当时的他却没有听从。这一切都是谢如琢的错,他太过于相信应无缺这个好兄弟,以为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终究会迷途知返的,谁曾想,应无缺直接将错就错,断了南门军的路。

不止是南门军二十万性命,还有她。

谢如琢悔不当初。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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