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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比试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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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不愿意秦烟教,秦烟也不想教他,合适,正好落得清闲。

她彻底放飞了,不再向之前一样,日日去长乐宫点卯。

李耀天天在李奇那儿告自己状,她是知道的。李奇贼得很,知道宣她去问话她一定借机推卸差事,他什么也不说,反而提了她的月俸。

领月俸时,碰到个路人甲故意上来挖苦,笑眯眯道,“女子当差就是容易得多,什么也不需做,月月都有俸禄领。”

秦烟拎着钱袋瞥了那人一眼。

长相平平无奇,大红鼻头却很吸睛。

她不知道这是谁,也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那人笑盈盈表示完艳羡,便摇着头走了。

一口气憋在心口,上不来下不去。

秦烟握着蘸满屈辱的银两,猛然发现自己连怼回去的底气都没有。

自从调到东宫后,李耀拿她当空气,她也拿他不当事,井水不犯河水。想去的时候去一趟,大多时候都在宫里闲逛。

手里的钱袋蓦然变得沉甸甸,加起来还不够买件上好的衣裳穿,拿着却亏心。

秦烟咬咬牙,可不能再让这些人看轻,教太子读书有教太子做人难么?

从那日起,李耀日日不自在,他学什么,秦女史都要在旁边盯着。

目光锐利带着细刺,含着挑衅,像是在警告他不要被拿住把柄,否则有他好看。

秦烟手里总是攥着两颗核桃。

李耀读书时磨皮擦痒,仿佛身上长了跳蚤,秦烟见了就用力捏核桃,不断给自己洗脑。

自己在这个年纪不也是这样的吗?也没少挨父亲骂。

胸臆中的焦灼才能稍稍平复。

这天,郭思来为太子讲佛经,秦烟坐在旁边听。

“一切法生灭不住,如幻如电,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诸法皆妄见,如梦如焰,如水中月,如镜中像,以妄想生。”

秦烟心里一动,听见郭思为太子讲解。

“这一句的意思是,一切都是由内心的妄见所起, 如同梦境、 如同太阳火焰、如同水中映照的月亮、 如同镜中的影像, 都是心里的分别妄想所生。诸法皆有心所造,罪性也是如此,心有妄想、颠倒、贪着,就是染垢, 所以说防心离过, 心不生妄想,自然行为不会有过犯,如此才是真正的持戒。”

太子听得痴迷,瞥了眼秦烟,想起前段时间的肆意妄为,真真切切认识到了错误,有些羞愧得低下了头。

秦烟却没有注意到,她沉浸在她勘破不了的迷障里。

是否秦烟也只是王馥的镜中像,是前世的贪念欲望所生?那这一刻的自己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前世有什么贪念呢?

无非是因被迫沦为权势斗争的牺牲品而忿忿不平,是上一世的课业未消,所以这一世才会再次陷入怪圈里吗?

那这一世要过什么关?

心甘情愿回到李奇身边,心甘情愿成为皇后。

这一句话猛然跳出脑海,胸腔中,噗通噗通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这才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吗?

一堂课上完,李耀不知从中悟到了什么大智慧,呆呆盘腿坐在蒲团上,不知在想什么。

秦烟仿佛有点儿懂了李奇为何突发奇想要为太子加一门佛法课。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佛法高深,仿佛置身于无边旷野,天地辽阔,心情平静了许多。

秦烟送郭思出门,郭思性子洒脱不羁,极对秦烟胃口,他给太子讲佛经时,回回她都要坐旁边听,有迷惑的地方便在课后找他解惑,一来二去便熟了。

郭思单手搂着卷轴,忽然神神秘秘地道,“女史见过我那师兄施邪术?”

那日秦烟偷偷跟去,他远远看见了。

秦烟没反应过来,“师兄?”

“你不知道?天天帮陛下招魂的那和尚,是我师兄。”

秦烟惊讶抬眸,怪说呢,她还纳闷李奇为何不找和尚来给李耀讲经,却找了郭思这凡夫俗子。

“你说千江?”

郭思点头,“是咯!就是他。”

秦烟感到不可思议,“他怎么成你师兄了?”

太阳大,郭思挪到了阴影里。

“我和他在同一个寺庙出的家,只不过后来我耐不住清苦,还俗了。”

秦烟内心激动难掩。

前日出宫特地问起母亲,千江的事查得怎么样了,父亲手眼通天,除了郭思的来处,竟然半点异常都没查到。他是跟谁学的招魂术,谁也不知道,千江就此成为了无人可解的秘密,她正苦恼着,他的师弟就送来了线索。

秦烟克制语气,“你也会招魂术?”

郭思嗤之以鼻,“歪门邪道。”

秦烟追问,“不是你师父教的?”

“我师父四十岁就死了,他哪有这本事教什么招魂什么长生不老。”

“他不是去过西域吗?兴许是在西域学的。”

郭思点点头,“十有八九……也不一定,他娶过一个老婆,几年前还见过,这次在宫里遇见,我问他老婆去哪儿了,死和尚一口一个阿弥陀佛。”

秦烟惊呆了,“和尚也能娶妻吗?”

郭思冷笑,“让师父知道得从地下爬起来,我还知道先还个俗,他是不还俗就犯戒,有辱师门。”

秦烟心道:你俩半斤八两。

“上一次,你在哪儿遇见他和他妻子的?”

郭思居无定所,连年来四处漂泊,去过好些地方,想了半天,吐出个地名,“南昭。”

秦烟第一次听说这个地名。

“在哪儿啊?”

“在滇南边境,少数民族混居的地方,千江老婆是个苗女。”

秦烟道,“我听说滇南巫术横行,是不是真的?千江学的莫非不是方术,而是巫术?”

郭思哈哈大笑,“你还真信啊?那和尚召了三年多,可有召回先皇后的魂魄来?”

秦烟没再开口。

只有她知道,虽自己魂魄未曾回归本体,但实实在在受到了震荡,一声一声的“魂兮归来”,是真的能够召唤她的魂魄。

郭思走后,秦烟在外面逗留了许久,她一直在想千江招魄,李奇允了他什么?

高官厚禄?荣华富贵?

方外之人,何曾看得上这些!

他连招魂的本事都有了,死生大事对上位者是多大的诱惑,还搞不来一个官做做?怕只怕这和尚有蛊惑人心的本领,否则李奇怎就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真的能让王馥死而复生?

无稽之谈,正常人谁会信?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也只会当个民间传说听听。

***

李耀当太子当得实在是辛劳,当爹的站桩打拳日日不落,他这个当儿子的自然也得效仿,天不亮就哈欠连天得练习站桩,打两套拳法后,天就亮了,又得趁太阳没出来赶紧去马场练习骑射。练完后,便是听郭思讲经。

晌午用完午膳,午睡小半个时辰,又要起来听太子太傅讲四书五经,四书五经学完,继续学习算学,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李耀人恹恹的,但老师出的题他三两下就算了出来。

秦烟坐在旁边,看见他每一题都是心算。

小崽子总算是有一样是像她的,秦烟感到几分欣慰。

也许是出的题没难度,他觉得没什么挑战,又也许是学了一天,他有些疲乏,把考卷拿给老师后,他左手撑腮,毛笔夹在右手两指间左右晃动,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太傅又开始一板一眼地教习圆周率,李耀身子已经坐不直了,歪向一边,太傅重重咳嗽一声。他听见了,蔫蔫地回正身体,没一会儿,腰塌陷进靠椅里,身子又偏朝另一侧,看起来已是无聊到了顶点,再挤不出丁点儿定力来。

秦烟在心里叹气,心道这些老学究讲课如此枯燥,莫说是八岁的孩子,连她这个大人都坐不住。

寻了个空隙,她插进话头,“太傅,我瞧太子学了一天应是疲了,寓教于乐,不如这样,您出题,写在纸条上,题出单数,放进一个大瓮中,我与太子比试,一炷香的时间,看谁解的纸条多且正确,谁就胜出。”

李耀一听,眼眸亮晶晶,压抑着跃跃欲试的兴奋,仍故意绷着脸,“还是算了吧,本宫不欺负你。”

秦烟在心里哼了一声,小兔崽子,待会儿让你知道你亲娘的厉害,输得你哭。

她笑道,“话别说太早,也别说太满,当心后面圆不回来。”

李耀不忿,扬声唤内侍,“来人,给太傅备纸笔,再寻个大瓮来。”

太傅见太子兴致盎然,乐见其成,他是算学高手,出题极快,宫人将纸张裁小叠成四四方方放进瓮里。

香炉里插着一根香,不算细。

秦烟与李耀分作于长桌两旁,大瓮放在中间,不允许往里看,伸手随便抓,做完一张才能抓下张。

秦烟第一张抓的是粟米的换算。

比起基础算学,有点儿难度。

秦烟心算极厉害,不必借助纸笔和算盘,在心里默算,片刻,在纸上写下一串数值。

李耀不堪示弱,但比秦烟少吃了好几年米,速度自是赶不上秦烟。

要他方才谦虚一些,不这么狂妄,秦烟说不定还要放放水。

现在,她才不!

非得让这小子知道亲娘的厉害。

秦烟已经解了好几个纸条,李耀稳不住,心渐渐慌了,越慌脑子越迷糊,图快,便开始乱解起来。

一柱香燃过,他面前的纸条仍比秦烟少了四个,太傅判对错时连连摇头。

秦烟气定神闲地坐在一旁端茶喝。

李耀心知败局已定,不服气,“再来,再来一局,这次肯定赢你。”

“下次吧!臣该下值了。”

她起身掸了掸衣袖上的褶痕。

李耀学了一天,她也陪着坐了一天,累着呢!片刻都不愿意多呆。

秦烟走后没多久,李奇处理完政务来东宫同儿子用晚膳,看太傅一脸喜色,便问了一嘴。

一旁,李耀正气冲冲地拿起秦烟算过的纸,一张一张亲自算过去,验证对错。

太傅第一次见太子斗志这么高,乐得合不拢嘴。

“殿下方才与女史比试,女史赢得轻松,殿下许是不服气,臣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刻苦。”

李奇好奇,“比得什么?”

太傅走过去拿了一张秦烟解过的纸条,摊开给李奇看。

“臣依据《九章算术》出的题,秦女史竟然全解对了。”

算学枯燥绕脑,不在常规学习之列,大多女子都不爱学,擅长的是少之又少。

李奇拿过来看了一眼,垂眸,心颤了颤。

“这是她解的?”

夕阳西下,不远处的湖面上浮光跃金。

傍晚时的光线最为温和。

光线染黄了秦烟的眼皮,她慢悠悠地走着,心想,这会儿李奇应该已经看见了那堆纸条。

李怀冰!漏了这么多破绽给你,你还是怀疑是我居心叵测,那便自己来寻我吧!

郭思讲解经文的那段话来自网络,非原创。

第44章 比试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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