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小奶狗？小狼狗？
奶茶威力太猛，张舒乔一晚上都没睡着，直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这一觉自然是睡到了天荒地老，醒来时，枕边空无一人，对面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然是下午两点半。屋内光线很暗，仔细听还有淅淅沥沥的雨声。
挣扎着起身，只觉得头昏脑胀，跟上次宿醉一样难受。张舒乔抱着脑袋清醒片刻，发现根本起不来，于是又倒头躺了回去。
又缓了一会儿，她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发现陆以牧给她发了好多条消息，平均每半小时一条，大意都是：起床了吗？下来吃饭。最早的一条是早上七点多，差不多是陆甜甜出门上班的时候。
张舒乔懒得打字，直接给陆以牧打电话。
嘟了两声，电话接通。
“醒了？”那头声音懒懒的，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
“嗯。”张舒乔揉着眼，“你也刚起床吗？”
陆以牧打了个哈欠：“一直在等你下来吃饭，结果你睡得很沉，我等着等着也睡着了。”
“可你给我发了好多条消息。”
“定闹钟的。”陆以牧补充，“每半小时闹一次。”
“哦。”张舒乔应了声，突然觉得好笑，“不懂你的操作，有点傻。”
显然，指的是陆以牧这种蠢得可爱的每半小时一次的morning call。
“好啦。”陆以牧声音温柔，“你要不要起床了？还是再睡会儿？”
“想睡啊。”张舒乔的语气听上去可怜巴巴，“可是，我好饿…肚子咕噜咕噜叫半天了，没法忽视。”
“那快下来吧，给你买了豆浆油条，苏市老字号，我觉得你会喜欢。”
豆浆油条！！！
这可真是久违的早餐搭子！！！
张舒乔瞬间两眼放光：“马上来！”
*
虽然睡得迷迷糊糊，但好在理智尚未出走。张舒乔特地洗脸刷牙涂了脸，把自己弄得香香的才去找男朋友。
陆以牧这会儿正在热豆浆。
锅里咕噜咕噜响，升腾着热气。陆以牧双手撑着灶台，背部线条明显，透着十足的张力，他站姿松松散散，头发也是尚未刻意打理过的凌乱，整个人看上去放松而惬意。
张舒乔轻手轻脚走过去，环住了他的腰。
陆以牧立马换了个站姿，单手将她从后面捞到怀里：“豆浆马上好，再一分钟。”
张舒乔将全身重量摊到男朋友身上，声音懒懒道：“好香！这是你早上特意去买的吗？”
“是啊，这家是老字号，开了很多年，生意一直很好，六点就去排队还排了半个多小时，赶在陆甜甜出门前买回家。”说着，陆以牧揉揉张舒乔的头，“洗手，准备吃饭。”
外头乌云密布，雷声闷闷。
张舒乔看着窗户上的雨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雨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好像是昨晚。”
“那你出门淋湿了吗？”
陆以牧一顿，点了下头：“嗯，淋到了一点点。”
这时，脑子里浮现出陆以牧一边排队一边淋雨的画面，张舒乔忍不住心疼得皱眉：“傻子，干嘛不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伞啊。”
陆以牧笑：“哦？你确定我能打通你的电话？再说了，你知道这家店在哪儿吗？”
张舒乔不说话了。
首先，她手机开了免打扰。其次，这儿人生地不熟，她自己出去准丢。
“别想了，不是饿了吗？”陆以牧牵着她来到小桌子前，将早上买的东西一一摆好，又把碗筷烫好递给张舒乔，“喏，试试。”
张舒乔抿了一口豆浆，又咬了一口油条，好吃得两眼放光。
心情因为这完美的早餐变得很不错，也是这个时候，张舒乔突然觉得，当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也蛮好的。
陆以牧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新闻，张舒乔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朋友圈。下雨天哪儿也不想去，就这样安安静静无所事事地待在家里，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来苏市之前，张舒乔把小汤圆抱去刘意婧家让她帮忙照顾。她这闺蜜不太靠谱，好在还算有爱心，小汤圆在她家吃好喝好住好，一点也没有因为换了环境而不自在。
球球也很喜欢它，“弟弟”“弟弟”地叫，追着小汤圆满屋子跑，把小汤圆烦得不行。
刘意婧把一些相处的时刻录下来发给张舒乔，并附言：【看看，你的逆子和我的逆子】
张舒乔被两只幼崽逗得直笑，把手机拿给陆以牧看：“笑死我了，你快看看，球球的爱让小汤圆无从招架。”
陆以牧一个一个小视频点开，也看得眉眼弯弯：“球球真挺乖的，也没有欺负小猫，还跟它分享零食。”
“当然啦，也不看看是谁的干儿子。”
“可是小汤圆有点不乖哦，它都不理球球，这样很伤小朋友的心。”
“哦……”张舒乔一顿，“正常，也不看看他爸爸是谁。”
闻言，陆以牧动作一滞，挑着眉：“什么意思？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没有啊…我的意思是，球球比较热情，像我。小汤圆比较高冷，像你。”
“我高冷？”陆以牧似乎不太认同，“高冷的明明是你好嘛，这么难追。”
“你什么时候追我了？”说到这个，张舒乔不免有些怨气，“仔细想想，好像主动捅破窗户纸的是我好吧，你根本就没追我，也没跟我表白。确认关系的那天你也没说我爱你，也没说当我女朋友吧，什么都没说！你就说让我了为你勇敢一次，然后就亲我了！！！”
女人的记性是个迷，平时不拘小节，出门钥匙手机常常落在家里，可一旦翻起旧账，却记得比谁都清楚。
“哼。”末了，张舒乔恶狠狠地冷哼一声，“渣男！一点仪式感都没有！”
“......”
渣男两个字一出，陆以牧扶额失笑，声音比方才弱了不少：“罪不至此吧宝贝儿...”
张舒乔没再理他，闷头喝豆浆。
陆以牧还想说点什么，这时，手里的张舒乔的手机突然震了震，他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退出视频看消息，聊天界面新增了几条来自刘意婧的关心——
【话说，你去苏市住哪儿啊？不会是住陆老师家吧？】
【说真的，他看上去蛮行的，从颜值到身材各方面都很优质，小奶狗没准在床上是小狼狗（流口水.jpg）】
【张舒乔啊张舒乔，真搞不懂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该上就得上好吧，这么好的货留着给别人享用你是不是傻？要不是我已婚我肯定就上了】
看完这三条文字，陆以牧一口包子含在嘴里，忘了咀嚼。
“谁啊？”张舒乔这会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天真浪漫，“谁给我发消息？”
陆以牧淡定地按掉手机屏幕，把手机放桌面上，轻轻推了过去，淡淡道：“刘意婧。”
张舒乔将手机接过来，熟练地解锁、查看。
三秒之后，张舒乔面色铁青，像被雷劈中一样难看。
又过了三秒，她整张脸突然涨得通红，扔手机的动作干净利落，像扔掉一件什么脏东西似的。
手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刚好掉落在陆以牧脚边的毛绒地毯上，陆以牧忍住满腔翻涌的笑意，将可怜的手机捡起来重新推到张舒乔手边，而后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表情玩味。
张舒乔把头埋得很低很低，猛喝了两口豆浆才稍微冷静下来，硬着头皮解释：“那个...刘意婧她说话一直这个风格，比较...飘逸。”
“哦。”陆以牧拖着暧昧的尾音应了一声，“确实，用词很大胆，跟你一样。”
听到这个评价，张舒乔只觉得头皮发麻，表情瞬间更囧了。
温馨的早餐时光笼上一层尴尬。张舒乔一边想找个洞钻进去，一边在心里把刘意婧骂了个狗血淋头。
床上...小狼狗...享用...该上就上...
每一个词单拎出来都能让人原地社死，偏偏它们还组合在一起成了更露骨的话...
张舒乔不敢去细想陆以牧会怎么发散思维...
张舒乔只要一想到，陆以牧很可能误以为她和刘意婧天天凑在一起聊这些付费内容，她就很想一头撞沙发上装死！
形象尽毁！形象尽毁！！
“咳。”本着不撞南墙永不放弃的原则，张舒乔一咬牙一闭眼，弱弱地补充了句，“刘意婧这人就爱乱说话，但是一般她说这些我都不理她的，我只跟她聊人生聊哲学，偶尔也会聊聊诗和远方。”
张舒乔自己都不信，说完就把头重新低了回去。
陆以牧憋着笑，没拆台，配合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这时，桌上的手机又震动两下，屏幕也随之亮起。陆以牧默默把视线投过去，张舒乔反应很大，火急火燎地划掉消息，咚的一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上。
见状，陆以牧终究还是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不许笑！”张舒乔说着，把手机放进了睡衣口袋。
陆以牧只好收敛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然而正经不过三秒，在听到张舒乔口袋里传出的隐隐约约的震动声时，陆以牧再次笑了起来。
“乔乔，其实，刘意婧说的也有道理。”
“？”
哪句有道理？小奶狗还是小狼狗得试试才知道是吗？
灵魂几乎要出窍时，张舒乔听到陆以牧莫名其妙压低了声音，缓缓道：“我应该、确实、还蛮行的。我一直都有坚持锻炼。”
“......”
张舒乔呆住，透过陆以牧那好看的深邃的瞳孔，仿佛看到了他用眼神发出的邀请函——
姐姐，要不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