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没有不愿意的意思是…我愿意
陆甜甜隔天要上班，张舒乔不敢打扰她太久，聊了几句就熄灯。
没过多久，枕头的另一端就传来陆甜甜绵长的呼吸声，张舒乔闭着眼，不敢翻身不敢有其他动作，却迟迟没有睡意。
意识到自己失眠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
似乎是有心电感应，她刚把手机打开，陆以牧的消息就发了过来：【睡了吗？】
张舒乔默默把手机亮度调到最低，然后打字：【没，睡不着，估计是奶茶的锅】
陆以牧几乎是秒回：【可是我没喝奶茶，怎么也这么精神？】
张舒乔想了想：【你...可能是沙发的锅...】
又软又小的沙发，陆以牧躺在上边像个巨人，半截腿都露在外边，睡得着才有鬼。
陆以牧好一会儿没动静，不懂在捣鼓什么。
约莫一分钟后，张舒乔都切出去刷购物软件了，陆以牧才慢悠悠发过来一个问句：【陆甜甜睡着没？】
张舒乔：【嗯】
陆以牧：【那你？下来？】
微弱的手机亮光前，是一双瞪圆的小鹿眼：【现在？？？】
三个问号，以表震惊。
陆以牧：【嗯。没准抱抱你能睡得着。】
看到这条消息，张舒乔的脸蹭一下就热了。
好好一清新男大，怎么净说这种让人脸红心颤的话？
张舒乔不自觉咬唇，手指飞快打字：【你是不是疯了…】
陆以牧：【姐姐】
陆以牧：【快点】
“……”
印象里，陆以牧很少叫她姐姐。
明明文字冷冰冰，她也不看见陆以牧的表情、听不见他说话的语气，可“姐姐”两个字一出，张舒乔立马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心里骂骂咧咧，身体却不自觉起身下床。
张舒乔蹑手蹑脚，不敢开手电筒，甚至不敢穿拖鞋，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很像个贼。
一分钟之后，她摸黑来到了沙发边。
陆以牧老早就端坐着等人，意识到她光着脚后，迅速将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怎么不穿鞋？”陆以牧声音沉沉，把自己的毯子扯过来包住张舒乔，“外套也不穿，这么着急？”
听出他话里明晃晃的调侃，张舒乔握拳捶了一下他的胸口：“重新说，到底谁着急？”
陆以牧也不装了：“嗯，我急。”
话落，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周遭弥漫着的都是暧昧因子，让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陆以牧盯着张舒乔看，喉结上下轻滑了两下。
借着月光，张舒乔看见他目光灼灼，眼底是燃烧着难以言说的欲望。
这氛围，无需多说其他来铺垫。陆以牧吻了下来，带着点侵略性和急不可耐。
一切都是情到深处，水到渠成。张舒乔没躲，配合地把唇迎了上去。
啃咬、紧贴、缠绵。
空气急剧升温，耳边是刻意压制着的口水声。
呼吸慢慢加重，心尖的灿烂难于人言。
“爱你。”
换气间隙，张舒乔听见陆以牧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音量虽然不大，但这么近的距离，足以听得真真切切。
张舒乔没说话，手却不安分地抚上了他的耳根和后颈。触感滚烫，不知是她指尖的温度还是他那一片肌肤的温度。
这触碰让陆以牧顿了一秒，而后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想要你。”
这三个字说得含含糊糊，却让张舒乔一片空白的脑袋突然炸起烟花。
他说什么？
是...那个意思吗？
张舒乔的心绪本来就乱七八糟，在听完这三个字后更加乱七八糟，乱得她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只懵懵地将脑袋后撤，肢体全部定住。
四目相对之时，陆以牧眼神一点点熄灭，理智也一点点回归。
啧。
好像，吓到姐姐了呢。
“我...”陆以牧垂眸，犹疑片刻，才道，“不好意思，没忍住。”
张舒乔抿唇，没吭声。
陆以牧缓了缓：“那，不然，睡觉吧，也挺晚的了。”
张舒乔依旧没什么反应。
陆以牧心下一紧，揉揉张舒乔的头：“发什么呆？吓到你啦？”
张舒乔还是抿着唇，这时却摇了摇头。
“乖。”他的语气温柔至极，“抓紧时间休息吧，天亮以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说完，陆以牧把张舒乔放下来，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又把自己的棉拖弄整齐放在她脚下，道：“上去吧。”
张舒乔欲言又止，恋恋不舍，缓慢地朝楼梯的方向挪动。
陆以牧目送着她，见她一步三回头，忍不住勾唇：“别这么不舍，睡醒了就又见面了。”
张舒乔心里堵得慌，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蹑手蹑脚地躺进被窝，突然想起陆以牧的外套和拖鞋都在自己床边，于是当即又蹑手蹑脚地起身下床，拿着他的外套和拖鞋重新下楼。
察觉到张舒乔的动静，陆以牧也坐了起来：“怎么了？”
“把外套和拖鞋还你。”张舒乔压着嗓子，“我放这里。”
“好。”陆以牧应了一声，没再说其他。
气氛有点尴尬。
大家是成年人，都知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那、晚安。”张舒乔说着，朝陆以牧摆了摆手。
陆以牧被她可爱到，学着她的样子也朝她摆手：“拜拜，晚安。”
张舒乔这才转身，朝楼梯处挪去，上楼梯时，右脚都迈上去一步了又收了回来。
也不知道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整个人像被点了穴一样定住，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
陆以牧目睹这一幕，心里有些慌，下意识起身走到张舒乔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张舒乔，看着我。”
张舒乔听话地抬眼看他。
紧接着，陆以牧语速飞快道：“刚刚是我的错，我没控制好自己，乱讲话，对不起…你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也别害怕，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好吗？”
听到他这惶恐的道歉，张舒乔的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我没害怕。”张舒乔深呼吸几下，对上他的眼神，“也没有…不愿意。”
意料之外的回答，让陆以牧怔住。
张舒乔抓着自己的衣角：“虽然，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刚刚…也确实有点紧张，但是，我没有不愿意。”
张舒乔在很多事情上并不犯怵，工作上更是雷厉风行，唯独这段感情，她表现出了瞻前顾后和举棋不定。
这不是她一贯以来的风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甚至让陆以牧产生误解。
成年人谈恋爱，多数情况下，本来就不会只是拉拉小手亲亲嘴啊。刚刚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她只是一时懵住，并不代表她不敢，更不代表她不想。
张舒乔甚至觉得，如果，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的对象是陆以牧，似乎也未尝不可。
“你、愿意？”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夜已深，万籁俱寂，感官本就比白天时敏感，再配上此刻这样激动人心的话题……
陆以牧觉得自己要疯。
抓心挠肺的那种。
张舒乔摸摸鼻尖，耳朵已经红透了，强装着镇定：“本来，就没想跟你，只是拉拉小手啊。”
陆以牧挑了下眉。
事情转变得有点突然，让人不知如何作反应。
于是陆以牧一时语塞：“乔乔……”
“当然啦，”张舒乔别开视线，别别扭扭地继续道，“那什么，措施得做好就是了……”
陆以牧震惊一秒，再后来是一副了然的表情。
“不愧是姐姐。”陆以牧半调侃半感叹，“语出惊人。”
张舒乔瞪他：“少来，现在跟我装清纯，刚刚你可不是这样的！”
陆以牧眉眼带笑，语气慵懒：“哦？那我刚刚怎么样？”
“你！”张舒乔顿了顿，愤愤不平，“陆以牧，你现在这样很像吃干抹净就装糊涂的渣男。”
嗯，吃干抹净。
陆以牧再度在心里感叹，不愧是姐姐，果然用词大胆，语出惊人。
“好啦。”陆以牧伸手，轻轻掐了一把张舒乔的脸颊肉，不舍道，“去睡觉，真不早了。”
“喝了奶茶，睡不着。”
“睡不着也得逼自己眯会儿眼。”陆以牧温温柔柔地讲着道理，“这时候不能玩手机，也别胡思乱想，就闭上眼睛乖乖躺着，尝试一下有没有用，能睡多久睡多久。”
“知道了。”张舒乔回捏了一下陆以牧的脸，眉眼弯弯，“那你也别太想我哦，晚安。”
她声音又轻又软糯，表情可爱得不行。
陆以牧终于是没忍住，顺势抓住张舒乔的手，将她一把拉过来，黏黏糊糊地亲了几口才罢休。
“晚安。”陆以牧说，“梦里腻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