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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20.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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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阳在微信里问她收到了没,又问她怎么突然对实体书感兴趣。

这不是乐阳的书第一次出版,以前从未见谌宁找她要过。因为她嫌出版书删减太多,残缺得令人难受。

谌宁沉默许久,才打字回道:[我要送人。]

对面很激动,刷刷回了好几条,问她是要送谁。看起来非常诧异这个要她社交和要她命似的女人,有朝一日还会主动送别人礼物。

她抿唇,无声地笑了下,回道:

[是秘密。]

时间逼近十二月,气候愈发冷了。

谌宁和江玉茗很久没有新的交流了。她被动,江玉茗似乎也同样。两人好像都对在网上主动发起一段对话这件事没多少兴趣。

谌宁甚至没有再发去自己的新画,而江玉茗也不曾提起过。

那套想送出的书仍在书桌上搁置着,落了层薄灰,仿佛已被遗忘。

听说江玉茗又接了部新戏,演为子复仇的单亲妈妈,忙得博客号都许久没登陆了。粉丝们嗷嗷待哺,就指望着“前线人员”偶尔带些路透回来。

谌宁本该满意一切回到正轨。可她又认定这不过是表象。几月前请客的约定在她心中还不曾作废。

她心悬着,无处安放。像漫无边际的空旷中悬着一根绷紧的弦,平日空茫地扩散,稍一思及,又蓦地拧紧。

但最近她没有心思多想了。今年的画展即将举办,她忙忙碌碌地张罗着一切事宜,还得给界内熟悉些的前辈或同辈发去邀请函。

其实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来不来无所谓,反正是邀了。

不是第一次办了,流程是熟悉的,期间并未遇到什么阻碍。等差不多忙完,再随手发一条博文,在博客上做个公告。

线上的门票几日便卖出去不少。

画展前一天,谌宁一如既往地入睡,也平常如故地起床。

洗漱好后,她打开手机,查看是否有错过的消息,却在某个聊天框后见到一个刺目的红点。

心骤然一突。

盯着聊天框,拇指反复用力地刮蹭着手机边沿。半晌后,动指点了进去。

23:54

江玉茗:[图片.jpg]

江玉茗:明天见哦(旺柴.emoji)

图片是画展的线上票据截图。

“……”

谌宁盯着屏幕,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铮的一声断开,余震嗡鸣不休。心跳剧烈,却有种难言的轻松。

好似恐慌又期待的事临到近前,其激震下蔓延的波纹将她脑中所有的情绪挤出身体,反而只余一片清明,再无所惧矣。

长吸一口气,指尖轻颤着敲在键盘上。

她回:好。

天冷,谌宁穿了件厚实的黑色长风衣,下身深色牛仔裤,脚踩一双短皮靴。发丝披散着,戴上棕色贝雷帽。

破天荒给自己上了层淡妆,本就清晰的五官更添几分锋利。她对此觉察不出什么,只觉得这样应该更好看。

用纸巾将书外层的塑料膜擦拭一遍,装进自己的双肩包里,拎着出门,驱车赶往市中心。

从郊区一路进闹市,她的心跳也随着逐渐嘈杂的环境变得愈发紊乱。马路上车辆的每一声鸣笛声响都震耳欲聋。

直至下了车,走近干净明亮的展厅,耳边倏地空旷寂静下来。

长呼出一口气。

来得早,展厅里还没什么人,一切都一览无余。

谌宁视线四瞟,余光瞥见某道熟悉的身影,身体本能一紧,不知该不该上前。

那人穿了身酒红色毛呢大衣叠黑色半身裙,正背对着她看墙上的画。身量纤细,卷发以木簪松散地盘在脑后,多了几分成熟慵懒的韵味。

她没看到对方的经纪人,也许她是一个人来的。

未公开的私人行程谌宁是不知道的,江玉茗是什么时候赶回来的?她的戏拍完了吗?

以思考缓解紧张,她踟蹰缓慢地上前,尽力将步子迈得平稳优雅。

“上午好。”

声音当是平静的。脚尖贴着大理石的缝隙,站定。

女人闻声回过头,转身,微蜷的两缕棕发垂在颊边两侧,触及红唇一角,一侧被骨节分明的指轻轻拂到耳后。

她化了妆,五官更艳了。哑光质感的褐红色唇彩,又衬出几分冷感与雅致。眉目含笑,将精致打扮带来的距离感消泯。

“上午好,好久不见。”

眸光在谌宁脸上打了个转,笑意再深几分。

赏心悦目。

江玉茗打开手提包,取出一个小礼盒,手指勾着礼带递给她,姿态带着点随意的轻佻,“喏,给你的礼物。”

这么久没见,好像也并未觉得有多少陌生。谌宁的气质仍旧令人心安。

谌宁怔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迟疑地双手接过,托在掌心,“这是…?”

“一条项链。逛街的时候看到,觉得挺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言语不知真假,但期望她能安心收下是真。

江玉茗调整了下姿势,盯着她,在心中感慨其动作的乖巧。也不知是自己生了滤镜,还是谌宁本就如此。

“我能打开看看吗?”谌宁问。

“当然。”她颔首。

谌宁这才小心翼翼地解开礼带,掀开盖子,露出里面一颗闪着光的水晶项链。

五芒星形状的,干净透明,小而精致,做了很多切割面,繁杂的反射令其闪闪发光。

女人的眼眸也闪烁着碎光,惊异而喜悦,将其捧在手心,像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东西,“很漂亮。”

江玉茗被她的反应取悦,唇愉悦弯起,“需要我帮你戴上吗?”

谌宁眯眼笑着点头,有点憨。

看着她取出项链,谌宁转过身去。

江玉茗尝试着伸出手臂,无意识踮了下脚,失败。皱皱鼻子,拍她的肩,“你蹲下来一点。”

谌宁依言屈膝。

两人身高大约齐平了,江玉茗顺利将项链绕过她脖颈,勾起钩子,手指捧起她柔顺的发丝,轻轻将其撩出。

清幽的浅香在发丝拨动间尤为明显,江玉茗神思恍了恍。回过神,未放在心上。

“好了。”

谌宁转回身,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她被惊了一下,默默后退半步。

江玉茗没注意,欣赏地望着她,风衣敞着,水晶五芒星缀在胸前的黑色贴身薄毛衣上,还算相衬。

“我也有礼物送你。”

谌宁被盯得不自在,侧头避开她的眼神,取下肩上的背包,拉开拉链拿东西。

见状,江玉茗竟稍显得意地扬了下头,暗暗为自己的先见之明点赞。

“我就知道。”

谌宁每次见她都得送她点什么,她早料到了,便提前准备了礼物,避免了尴尬。

谌宁失笑,抬头望她一眼,将三本沉重的书抱出来,递过去。

“快乐阳光的新书,第一套实体,典藏版。”

“哇!”

江玉茗惊喜地接过来,拢在怀里。她没想过会是这种礼物。

“她的书可难抢了,出售的第一波我就没抢到,谢谢你呀!”

这礼送到她心坎上了。走后门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谌宁微抿唇,浅浅地笑。

好像这套书曾经受过的冷落,都是在等待此刻,被送到它们真正的主人手上,讨得一人欢心。

一切都很自然,仿佛她们就该是这样,平常甚少联系,偶尔见面时也不显陌生,敬之如宾,相处和洽。

“还有呢。”谌宁又将手伸进背包里,掏出两支香水,一蓝一绿的磨砂小圆瓶,“这是前一阵新调的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将书移到左手抱着,江玉茗接过来,凑到鼻前各嗅了嗅。

她没那么灵的鼻子,一时半刻分辨不出究竟是什么味道,只觉得蓝瓶闻起来像清爽深邃的海,绿瓶则像冬季覆盖厚雪的森林。

都是偏冷感且旷大的香,十分契合她的喜好。

她怀疑两人的内核中有相似之处,谌宁才能次次都戳中她的喜好。

“喜欢,特别喜欢。”

江玉茗深嗅着香水味,桃花眼微眯起,纤长睫毛掩住瞳孔,于幽颤间窸动,遮盖眸底的深色。

真是…太合她的心意。

——指香水,也指眼前这个女人。

她实实在在起了结交的心思。不为任何额外的东西。

真心,实意。

将香水收进包包里,一手搭上谌宁的肩,一派正色地与她对视。

“谌宁,我们交个朋友吧。”

谌宁被她看得心里紧张,没想到最终会听到这样一句话,茫然一呆。

“啊…?”

“好不好啊?”江玉茗不满她的反应,按着她的肩轻轻摇晃,微仰头凝视着她,桃花眼潋滟,嗓音有点软。

说真的,这和她这身御姐打扮不太匹配。却让谌宁更受不住了。

心脏酸软得像要被榨出汁来。

肩上的重量几乎难以承受,凝白腕骨晃悠在她眼下,护手霜的清香占据全部嗅觉。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拧紧的毛巾,浑身每一寸都被不知名的事物绞住,试图挤出点什么。

最后挤出闷闷一句应答。

“好,好。”

她怎么说得出不好。

江玉茗在胁迫她。

得到满意的答复,女人放开她的肩,笑得灿然,又伸出手,“正式认识一下,我叫江玉茗。”

这不是什么仪式感,非得要刻意说出来,得到双方明面上的认可,才算出正式成为朋友。而是因为交友这件事,江玉茗也不擅长。

她对交友的印象基本还停留在书本和影视剧里,好像就是得有这个环节才行。

谌宁僵硬地伸手,轻轻与其交握,只觉一瞬从指尖麻到手掌。

“你好…我叫谌宁。”

平常清润平和的嗓音好像抖了一瞬,睫毛乱颤,连眼神都没聚焦。

江玉茗惊奇地盯着她,甚至又凑近了些,看她的脸。

怎么紧张成这样啊?

但谌宁越是这样,她越想逗她。

用力捏了把她的手,明显感觉到其手掌的僵硬,骨头都硌人。

有点憋不住笑,江玉茗很想继续朝她动手动脚,但碍于礼貌,还是松开了手。

“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啊,不乐意和我做朋友吗?”

她退开些,稍斜过身,侧头睨她,眸底深处透着狡黠。

谌宁脑袋处于凝固状态,什么都没看出来,闻言慌张摆手,“没有没有,我愿意的。”

小脸吓得煞白,一点没红,不好玩。

江玉茗不逗她了,“好啦我开玩笑的。”

她转移话题,伸指戳了下她的帽子,笑道:“你戴贝雷帽的样子,真的很像个画家。”

谌宁呆呆地眨眼。

她就是画家啊。

“谢…谢谢?”

江玉茗扑哧笑出了声,紧急抬手捂嘴。她看到女人咬住内唇,耳朵开始着火了,觉得自己有点太欺负人。

——虽然她只是笑了一声,什么都没做。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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