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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濉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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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涯折返与他们一道去濉安,路上,赵长意一直嘴碎抱怨,却又狠不下心撵人,骂骂咧咧竟也不知不觉到了濉安大营。

刚进驻地,两个兵士就火急火燎跑来:“殿下,不好了,滕将军和周将军在校场上又打起来了!”

顾不得风尘仆仆,一行人急忙赶到校场。

老远,就看见两个彪形大汉挥戈相击。

戚成芳喝止不住,叫了十几个兵士才将两人拉开。

“军营重地,你们成何体统?”

周日升身材魁梧,体格健壮,一看便知是军中好手。而这滕齐布则更加魁伟雄奇,且相貌粗犷,寻常人光是看一眼,都能胆颤。

戚成芳与他二人是平级,因此他们压根不将戚成芳放在眼里,即使是赵长意在此处,他二人也并无几分忌惮。

“这厮竟敢辱我营中将士,说他们胆小如鼠,被那妖怪吓破了胆!”

滕齐布手中一柄朴刀足有百十来斤,一开口便舞的虎虎生风,恨不能一刀剁下周日升的脑袋。

周日升也不怕他:“他们若是不怕,岂会在营房里挂满蒜头?更甚,今日我去巡营,竟发现还有人在床下藏着黑狗血,腥死个人!你若是不信,大可把今日巡营的人都叫来,当面对质!”

“我叫你奶奶个腿!分明是你这厮污蔑!今天你爷爷我非要削了你那三斤六的烂葫芦不可!”

话音落地,两人挣开拦他们的将士,又打起来。

戚成芳连声喝止,但都充耳不闻。

校场上聚集的人开始为自家将领鼓舞喝彩。

赵长意立在旁边一语不发,看得出来,他既想要制止,却也清楚无人会听他一言。

谢无涯轻声问他:“你不拦着?”

赵长意苦笑:“成芳都劝不住,我怎么劝?”

谢无涯道:“将领武斗,校场上这么多人围观,万一起冲突,会死人的。”

赵长意眉头紧皱,立马道:“来人,去将滕将军和周将军拉开。”

周围的将士们看看他,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无一例外看向戚成芳所在的方向。

而此刻,戚成芳正在喝止滕齐布和周日升,压根没注意这边的情形。

赵长意局促的捏紧拳头,小声解释了一句:“他们是成芳的人。”

谢无涯没应。

赵长意羞愧难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寻日在衍天宗趾高气昂,如今竟窝囊到这个地步?”

谢无涯道:“那要不要考虑跟我回衍天宗?宗里可只有你凶别人的份。”

赵长意苦笑着摇摇头:“我不能走……”

谢无涯看着远处缠斗的两人,道:“你留在这里,又能如何?”

“我也不知道……”

谢无涯看了他一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赵长意,我上辈子真是欠了你。”

赵长意一脸茫然:“什么?”

还没反应过来,谢无涯突然高声道:“殿下,这两个粗鄙村夫看起来身手一般嘛。”

赵长意一整个呆住。

这话犹如一记响雷,震得全场人的耳膜嗡嗡作响。

滕齐布和周日升也听的一清二楚,当即就撤了刀剑,循声看过来。

此刻,全场视线汇聚过来,谢无涯不以为然的笑笑,淡然的吐出两个字:“就这?嘁!”

这个语气词加的十分微妙,微妙到他只是淡然一笑,滕齐布和周日升已经恨不得一刀砍死他。

“哪里来的黄口小儿?”滕齐布不由得握紧手中的朴刀。

谢无涯上前一步道:“早就听闻两位将军大名,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你……”

“军纪散漫不说,这本事也一般呐。”

“小子!”滕齐布怒火中烧,“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如此诋毁你爷爷我?”

谢无涯当即回敬道:“孙子!老子给你当爷爷还差不多!”

周日升:“……”

赵长意:“……”

戚成芳:“……”

全体将士:“……”

满场鸦雀无声。

滕齐布素有杀神之称,又因性情暴戾,喜怒无常,几乎无人敢招惹他。周日升也是倚仗今时今日之地位,和与滕齐布相当的武力值才敢跟他叫板。

如今,一个毛头小子竟敢当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对呛,这不是活腻了吗?

何况,这辱骂可是丝毫脸面也没给这个大将军留。

滕齐布怒火冲顶:“好!好你个小子,你找死!”

滕齐布就要教训他,旁边周日升将他拦住:“滕将军,我想此人年纪轻轻,定不敢与将军作对。想来,是有人授意,故意于军中落你脸面。”

这滕齐布也不是傻子,立马就看向旁边的赵长意,不过他脑子也的确莽直,当即就喝问道:“殿下,你对我有何不满尽管直说,让这小子当众辱骂臣究竟是何意?”

滕齐布声音极大,回荡在校场上像铜钟一样,钝重且经久不息。

赵长意当即慌了神,事发突然,他既不知道谢无涯为何有此举,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滕齐布:“我……我……”

“殿下!”赵长意的唯唯诺诺,让滕齐布更加愤怒,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尤其是来自上位者的侮辱,“究竟为何要人当众辱骂臣?今日殿下若不给臣一个交代,臣决不罢休!”

赵长意直接慌了,滕齐布手底下有精兵三千,跟他决裂,就意味着他跟濉安此处的这三千精兵都决裂了。

戚成芳护在赵长意跟前,怒道:“滕齐布,你想做什么?”

滕齐布:“我要殿下给我一个说法!”

本来剑拔弩张,没想到谢无涯接过话就道:“老子骂你就骂了,难道还要挑日子?你特码骂老子,老子就不能骂你?殿下管东管西,还能管我叫你孙子?!孙子!!!”

滕齐布怒目圆睁:“你这厮!”

谢无涯毫不相让:“你这厮!”

“老子今天不教训你这个王八玩意儿,老子就不叫滕齐布!”

“孙子,有本事就来打死你爷爷!”

滕齐布抓起朴刀就朝他砍来,谢无涯撒腿就跑。

谢无涯围着校场跑,滕齐布抓着朴刀追砍。校场上回荡着一声声“孙子”,和一声声睚眦欲裂的骂娘声。

周日升不忍直视,校场围观的将士们却都看乐了,甚至有人开始给谢无涯加油鼓劲,让他快跑。

周日升呵斥那些起哄的将士,话音未落,就听见谢无涯骂他:“就你他娘的声音大!”

周日升无名火起:“我招你惹你了?”

谢无涯道:“老子看你就不顺眼!”

后面滕齐布气喘吁吁道:“老周,把这个王八蛋给我拦住,老子今天要剥他一层皮!”

周日升原本没打算出手,可越想越气,滕齐布一招呼,他立马将人拦住,谢无涯从旁边一闪就避开了,还朝他屁股上踹了一脚!

周日升怒火直冲脑门:“来人!来人!把这个混账给我抓住!”

谢无涯直接问候他全家。

校场上鸡飞狗跳,乱成一锅粥。

赵长意正伤脑筋,心里将谢无涯抱怨了一万遍。

他是嫌自己这里还不够乱吗?

还给他找事?

非要将滕齐布和周日升彻底得罪才罢休?

这时,戚成芳低声说了一句:“殿下,差不多了。”

“昂?”

戚成芳看看他:“这是殿下立威的好机会。”

“立……立威?”

赵长意看看场上,似乎有些明了,可心里还是虚。

戚成芳看他紧张,又宽慰道:“殿下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您师弟聪敏过人,他会全力配合你。”

赵长意看着校场上大骂四方的谢无涯,本觉的好笑,却陡然一阵心酸。

其实,他这师弟若是不开口,随便往哪一戳,那也是丰神俊朗的人物。

此刻却为他满口脏话,面目狰狞,跟这些行伍粗人厉声对骂。

想到自己寻日没少给人白眼,心底越发内疚。

他定了定神,咽下喉头的苦涩,沉声喝道:“闹够了吗?”

校场上众人回过神,慢慢停住。

周日升突然觉察到什么,也登时停住。

只有滕齐布还在追砍谢无涯。

“校场重地,成何体统?滕将军!”

滕齐布停住:“……”

“这就是两位将军的纪律严明,治军有方!今日,真是让本殿下大开眼界!”

“殿下,是这小子他……”

谢无涯却先声夺人:“殿下,你要为我做主,本以为今日有幸见识到传闻中的两位将军,没想到他们却对我喊打喊杀!”

滕齐布怒道:“分明是你这小子出言不逊。”

谢无涯针锋相对:“明明是你先骂我!我哪里知道这里不能骂人?我看滕将军你骂的豪爽无比,我也就学你了。”

“你这厮!”

“你看,你又骂我!”

“殿下!这厮狡诈无比,他……”

“滕将军,目无军纪,该如何?”

滕齐布不情愿道:“杖一百。”

赵长意:“来人,滕齐布、周日升、谢无涯三人,扰乱军纪,各杖一百!”

滕齐布和周日升刚要叫嚣不平,谢无涯首先跳起来:“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欺负我!赵长意!你这个混账!你明明说好让我来当将军,我卖了我的小酒馆跟你走,第一天你就打我!老子不干了!”

赵长意干咳了一声,道:“我当你是可造之材,没想到你如此顽劣。滕将军和周将军乃我军中肱股,你竟敢冒犯他二人,来人,将谢无涯拿下,重杖三百!以儆效尤!”

戚成芳跟前两人直接上前摁住谢无涯,谢无涯仍旧叫嚣:“我不服!凭什么他们只杖一百?你徇私!”

戚成芳道:“你直呼殿下名讳,视为不敬,罚你三百杖,殿下已经是格外开恩!”

“我不服!我不服!”

戚成芳:“拉下去!”

谢无涯被当场摁在长凳上,木仗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不过五六杖,谢无涯身后的白袍便开始浸血。

滕齐布和周日升看的胆战心惊,戚成芳走过来:“滕将军,周将军,请吧,不要让殿下为难。”

两人面面相觑,周日升刚要说什么,就听见谢无涯骂道:“老子不服!什么狗屁军纪,只用来约束老子,他们两个官大的就不用守规矩,还有没有天理了?”

校场上都是兵士,这话的影响自然不可小觑。

滕齐布一听,果然怒极:“你少胡说八道!军中纪律从来一视同仁!”

谢无涯骂他:“你骂老子,拿刀追砍老子,老子却在挨打!我踏马第一天到这,哪里知道你们什么狗屁军纪?你身为将军,什么军纪军规不是该刻在你的脑子里吗?你不制止,反道还振振有词,我从未见过像你这种厚颜无耻之徒!”

“……”

“只许你俩放火,不许老子点灯。你俩满校场追砍老子,要罚也是三个人一起罚,只打老子,老子不服,没天理!没天理啊!”

“……”

周围的将士们也都窃窃私语。

滕齐布虽然暴戾,但却不是蛮横之人,他撂不下这个脸,心一横,道:“今日之事,我的确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这一百杖,我领了!”

说着,往长凳上一躺。戚成芳示意,两个兵士立马走过去执刑。

周日升见此情形,登时慌了。

他没想到滕齐布这个莽夫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赵长意看向他:“周将军,你的意思呢?”

滕齐布一低头,周日升自然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更不愿当众出这个头,只好悻悻道:“殿下罚的对,臣的确也有不妥之处,甘愿受罚。”

校场上杖击的声音此起彼伏。

赵长意捏紧拳头一直盯着谢无涯,初始他口中还一直在骂滕齐布和周日升,但随着一百杖打完,声音越来越小……

滕齐布和周日升相继被人抬走,校场上就只剩谢无涯还在受刑。

赵长意几次想停止行刑,都被戚成芳拦住:“殿下不可。今日殿下此举甚好,不可半途而废。”

“可……”

“他既然想出这个主意,想必能撑住。”

“……”

赵长意掐着手,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跟场上的杖击同步。

因为是脊杖,谢无涯整个后背完全被血染透。

“别打了,别打了……”

见人吐血,赵长意上前拦住施刑之人。

“谢无涯……”他试图将人扶起来。

谢无涯垂着头,声音微弱:“……还有五十杖,撑得住……”

“谢无涯……”

“你别让我白挨啊……”

戚成芳过来将人拉到旁边,示意继续。

赵长意怔怔看着,恍惚间,耳畔什么声音都消失了,只剩木杖落在脊背上的声音。

他看着他口鼻的血流了一地,看着他的手和脑袋重重垂下,看着这个方才还活蹦乱跳的人如今瘫在此处,生死不知……

他紧攥着手,指甲死死扣进掌心。

他欠他吗?

他从来就不欠他。

最后五十杖打完,人早已没了动静,戚成芳一边吩咐将人抬回去,一边叫人找大夫,赵长意看着地上的血迹,头一回生出异于恐惧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118章 濉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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