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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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稷辛接到镜心传信,说是他交代的事情有些眉目,立马就推说有急事离开了。

他一走,小小和阿苑就懒怠下来,谢无涯虽说也严厉,终归心软,受不得他们拽着他的衣袖爹爹爹爹的直叫。

在山下留了快十日,谢无涯也要回宗,便带着几人去市集将家里短缺的东西填补上。小小这几日憋闷坏了,一上街就跟撒了欢似的到处乱窜,阿苑平日跟他很玩的来,这几天道是突然安静了许多。

“小小,你慢点。”

话刚落地,就迎面撞在人身上,一个屁股墩坐在地下。谢无涯赶紧先将人提溜起来:“没人管着,你就得意忘形了?当心点。”

又连连跟人赔礼道歉:“实在抱歉,小儿莽撞,姑娘……”

“真是巧……”对面的声音一出来,尽管对方衣袍宽大,从上到下都罩在帷帽里,谢无涯还是第一时间认出她的声音。他虽然惊讶,但还是镇定的故作不知:“姑娘是……”

“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无涯思索了一下,才点头同意。

两人就在街边一座茶楼拣了个雅室,随行之人都留在门外。落座后,对方仍未摘去身上的行头。

谢无涯心头狐疑,对方却不紧不慢,直到满室茶香,那人才缓缓开口:“你是否奇怪我为何会找你?”

谢无涯手指微屈,尽管他对今日之事毫无预料,但脑海里几乎已经乱成一锅粥。

见他没应,对方这才取下帏帽,露出美艳无双的庐山真面目。

比之数年前,她的容貌更加绮丽,精致冷傲的眉眼间少了几分盛气凌人,添了几分罕有的温柔,但此时此刻,那丁点温柔在四目相对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尽管已经猜到来人的身份,但看清这张脸,谢无涯还是不由得惊怔,仿佛后背漏风似的,寒意直往头顶窜。

他在心里疯狂去思索这人今日来此的目的,最后全都无一例外,指向他最不愿意面对的那个,他甚至有些害怕她开口。

“可还记得我?”

谢无涯看着这张脸,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看来是忘了?”

谢无涯不愿像个等待处决的囚徒一样,只能被动的等待头顶那把剑落下来,砍断他的脖子,他稍稍捏紧手指,开门见山道:“不知瑶华仙子找我有何事?”

东陵瑶华正面对上他的视线,目光如炬:“你以为呢?”

她这样毫不避讳的坐在他面前,整张脸都写着底气二字,谢无涯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开始僵硬:“我如何知道?”

“我是来告诉仙君一件喜事。”

谢无涯嘴唇一颤,整颗心都在发抖:“何……何喜之有?”

东陵瑶华故作高深,品了面前的茶,又才幽幽说道:“衍天宗实力不凡,萧宗主又是少见的人中龙凤,所以临渊门决定力荐萧宗主与会今次的升仙大会。”

谢无涯莫名舒了口气:“升仙大会?”

东陵瑶华对他的疑惑毫不意外:“你一个下修界弟子不知道也很正常,这是仙界在下界选看仙人的场合,每一百年才召开一回,天界的升仙使会将升仙令赐予与会中资质上佳,根骨灵秀者,助他们位列仙班,从此脱胎换骨、仙缘深厚、福寿绵延。”

谢无涯对此一无所知,因此表现的并不惊喜。

“你不为你师尊高兴?”

谢无涯勉强道:“高兴。”

东陵瑶华道:“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想必你也不希望他错过。”

“……能更进一步,自然好。”

东陵瑶华话锋一转:“那你就离开衍天宗,永远消失在他面前。”

谢无涯眼中一震,手指瞬间蜷紧,尽管他已经猜到此番东陵瑶华找他绝没有好事,可当真听到这句话,还是心头一惊:“瑶华仙子……此话何意?”

“字面含义。”

谢无涯垂眸端起面前的茶水,又放下:“我为何……要离开?”

“何必明知故问?”东陵瑶华盯着他道:“你的事我一清二楚,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我也都知道。”

谢无涯微微抬眼:“什么心思?”

东陵瑶华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将茶杯重重搁在旁边,略带不悦的看了他一眼:“你的出身、来历,修真界无人不知。若不是你师尊仁善,岂会将你这样的人留在衍天宗?你扪心自问,仙门百家里,可能再找出第二个你这样出身的人?他救你、收留你,是同情你、怜悯你,难不成你连这点自知之明也没有?”

一瞬,谢无涯胸口堵的发紧:“这是衍天宗内务,不劳你费心。”

东陵瑶华道:“衍天宗的内务从前与我不相干,不代表今后与我也不相关。谢无涯……”东陵瑶华眼光冷傲,毫不留情,“云泽君堪堪君子,冰清玉洁,不是你这种肮脏污秽之人攀附得起的,我也决不允许你那些龌龊心思连累了他的声名。”

谢无涯眼中微震,他已明了东陵瑶华所指何意。他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这些,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来找他发作。他想反驳两句,可她字字句句让他无话可说。

见他毫无反应,东陵瑶华继续道:“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离开衍天宗,否则……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谢无涯盯着她:“那日……是你?”

东陵瑶华毫不避讳:“那天只是给你提个醒,下回,你可没那么好运气。”

谢无涯怔住。

“我瞧着你跟前跟了三个小崽子,你若是再纠缠不该纠缠的人,别怪我不客气。”

谢无涯怒道:“你敢!”

东陵瑶华冷声道:“那就试试。对付你这种忘恩负义、不知廉耻之人,我有的是法子。”

谢无涯也动了气:“你什么立场跟我说这些?”

东陵瑶华一字一句道:“就凭我是云泽君未过门的妻子,衍天宗未来的宗主夫人。”

谢无涯一震,满眼难以置信。

“怎么?难道没人告诉你,我与云泽君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东陵瑶华鄙夷道:“婚事乃青霄长老与我父亲共同商定,你这种寡廉鲜耻之徒,哪里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什么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叫阴阳调和、合乎人伦?云泽君于你恩同再造,如师如父,你却生觊觎之心,真真是下作到了极点、无耻到了极点,你这种人,与畜牲禽兽何异?”

谢无涯握紧拳头,脑海里一片混沌,他分不清真假,只觉得心疼欲裂,脑袋也似要炸开一般:“你胡说八道……”

他知道这一定是事实。东陵瑶华今日到此,专门找到他,不可能是来对他胡说一通。以此人目空一切的高傲性子,她是来给他下最后通牒。

也就是说,婚期将近。

谢无涯眼前忽然一黑,耳朵也嗡嗡作响,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他好像坠进一个深潭,他想浮起来,可有人不断将他往里按。

好半天,视线又才慢慢清晰起来。

“信不信由你,但我的眼睛里绝容不了沙子,更容不了你这样的腌臜东西。”

谢无涯胸腔也疼得厉害:“……你可问过他的心意?”

提及此,东陵瑶华抬手摔了面前的茶杯,提高声音道:“心意?他待你好不过是出于师徒情分,你曲解他的意思,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你也配提心意二字?”

谢无涯忍无可忍:“我跟他之间如何,轮不到你来置喙。”

东陵瑶华脸上的怒气也肉眼可见的蓄积起来:“果然是低贱之人,无外乎此!早知如此,当初云泽君就该叫你曝尸荒野,落个野狗分食的下场!”

谢无涯觉得像是被什么猛地扼住了喉咙,他不想再听东陵瑶华说一个字,他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身往外去,东陵瑶华怒气正盛,在他背后骂道:“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一个青楼杂役,出身低贱,不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能拜在云泽君座下,但你不知感恩图报,精进修行,反道心思龌龊,觊觎师尊,简直令人作呕!”

谢无涯捏的指节发白,他想反驳,但他无话可说。因为他知道,他若是为自己辩解,他说出口的每句话,都可能让萧莲舟身败名裂。

他头疼欲裂,浑身像是被什么抽干了力气:“我跟他之间的事,不劳你费心。”

“谢无涯!”对于他软硬不吃的这副态度,东陵瑶华终于也忍到了极点,腾的站起来,“我本以为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想到你却是恬不知耻!你一个九尺男儿,你……你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

谢无涯压着满心火气,低喝:“我说过了,我的事,轮不到你说三道四。你闲着没事找事,我可没功夫搭理你!”

东陵瑶华咄咄逼人:“这么说,你是执意要纠缠下去?”

谢无涯头疼不止。

“好,既然你是打定主意连男人的脸面都不要,那咱们就走着瞧。我东陵瑶华倒要看看你这贱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谢无涯猛地一脚踹开房门,两扇门应声砸在地上,灰尘四起,身后仍有东陵瑶华的喝骂声。

等在外面的阿潇等人都是一个激灵。

谢无涯原本盛怒,也不得不敛了几分,才招呼他们几个跟他一起离开。

路上,气氛凝重到极点,谢无涯埋头走路,拳头一直捏着,离得近,竟能看到指缝间渗出的血迹。

阿潇几人也看出端倪,但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何事。

“爹爹……”走出去好长一段,阿潇才壮着胆子扯了扯他的衣袖。

谢无涯失魂落魄,像木偶一样迟钝的转过头。

“爹爹,你没事吧?”

他看着阿潇的嘴巴一张一合,却一个字也听不清。耳畔只有自己紊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声。

过去的回忆在他眼前飞快闪现。

【……我要成婚了,未婚妻是上修界临渊门宗主之女,贤良淑德,蕙质兰心。】

【临渊门乃上修界四大仙门之一,地位尊崇,世所不及。所谓良配,当是如此。】

【……我便是孩子父亲……】

【……只要娶了她,便能借临渊门跻身上修界,岂不比苦苦修炼来的轻松?】

【……】

心脏急速收缩,眼前忽明忽暗。周身血脉翻涌沸腾,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要找个出口似的。

他撑着一口气将三人带回来,阿潇很是担心他:“爹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谢无涯像失了神智,半天才有反应:“……中午吃什么?”

小小过来拉了拉他的手:“小小中午想吃饺子,萝卜馅儿的……”

“……我去做,去玩儿吧。”他气息虚弱,似乎整个人只剩那口气。

“好耶!”小小一溜烟跑进房间拿出自己的玩具在地上摆弄。

阿潇跟阿苑立在原地,看着他走向厨房。

阿苑转头看向阿潇:“哥哥……”

阿潇牵起他的手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阿苑听话的点点头。

这边,谢无涯刚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一口血毫无预兆猛地喷了出来,接着,眼中一黯,整个人如山峦崩塌,从廊下滚到院子里,瞬时没了意识……

*

灵晖殿。

萧莲舟在写喜帖,整整一上午,他都在伏案做这件事。

单云阁一直坐在旁边,手边那盏茶一口都没碰。

他扯出一个笑容,看着那只白净的手握笔游走:“想不到你对婚事如此用心,连喜帖都要亲自动手。”

萧莲舟道:“多亏有你一力促成,我怎敢不用心?”

单云阁道:“这事拖了许久,拖到如今也是极限了。不管怎么说,你跟临渊门有了这层关系,日后东陵元澈必会鼎力支持你,你也能轻松几分。”

萧莲舟蘸了蘸墨,淡淡道:“你怕是过于乐观了。东陵元澈并非糊涂人,他同意这门婚事,并不代表他就能为我所用。”

单云阁道:“如今大婚未成,东陵瑶华就为你添了麟儿,于临渊门来说,这是天大的丑闻,他心里再不愿意也得愿意。何况,东陵瑶华对你一往情深,只要她站在你这边,还怕东陵元澈那个老匹夫不乖乖听话?”

萧莲舟道:“说的也是。你果然思虑周全。”

单云阁看看他,又道:“我还以为你不会这么快答应此事。”

萧莲舟抬头朝他一笑:“为何?这不是我们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吗?如今天时地利人和,岂有错过的道理?”

单云阁看着他,眼光深沉,继而朝他招了下手,萧莲舟搁笔,起身走过来。

单云阁将他拉到怀里,萧莲舟顺手环住他,他看着这张堪称绝美的脸,接着,伸手将他的发簪松开,任由长发铺散下来,轻轻摸了摸:“你好像变了……”

萧莲舟含笑问他:“哪里变了?”

“更好看了,也更温柔了。”他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一直往下,最后停在他的喉头处,暧昧的滑弄了几下。

萧莲舟看看他,然后替他解开腰带,俯身下去……

单云阁仰在椅背上,手指慢慢扣紧两侧扶手。

一阵细碎的声响后,他喉咙里发出一声闷长的呼吸。

片刻后,萧莲舟满脸潮红起身坐到旁边,慢条斯理的漱口。

单云阁转头看着他:“之前,你好像说过不喜欢这样。”

萧莲舟道:“你要是喜欢也无妨。”

单云阁捉住他的手:“我喜欢的可不止这样。”

“……”

一室激情褪去,萧莲舟披了件中衣起来,仔细穿戴整齐,继续伏案写那些未完的喜帖。

单云阁一手枕在枕头上,撑着额头看着他:“装装样子的婚事,有必要亲自动手吗?”

萧莲舟道:“虽是做样子,也得做的像些。女儿家喜欢的,无非就是这些。也不费事。”

单云阁:“你道体贴。”

萧莲舟道:“要宴请的宾客不少,你若得闲,不如帮我写几张?”

单云阁想了想,只披了件外衣起来,在桌案前坐下,随即就说了一句:“灯怎么这么暗?”

“习惯了。”

他将萧莲舟写好的拿过来看了看,兀自挑了支笔,蘸饱了墨:“轮到谁了?”

“该是下修界的各大仙门……”

单云阁模仿他的字迹写好一张,推给他,萧莲舟拿起来看了看,点头:“模仿的很像,你的字本就好看……”

萧莲舟阖上喜帖放到旁边,继续伏案写下一张,他并未束发,头发自然而然滑到单云阁手背上,他转头去看他,但他并未发现,他干脆搁了笔,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绞了绞,口里道:“以后跟我单独在一起,就把头发放下来。”

萧莲舟一边写字一边问他:“这又是谁的习惯?”

单云阁笑:“吃醋了?”

“能让你念念不忘,想必定是世间绝色。”

单云阁温柔的替他将头发别到耳后:“她很普通。”

“那就是胜在温柔体贴。”

单云阁破天荒应了一个字:“嗯。她的确是这世上最温柔体贴的女子。”

闻言,萧莲舟放下笔,转身看着他。单云阁眼底笑意更浓:“不过她已经去世多年。”

“可你还记得。”

“此生都忘不了。”

萧莲舟转身,拿起笔继续写喜帖。单云阁看着他,一只手支在桌案上:“她是我娘。”

萧莲舟手中微微一顿,继而问道:“从来没听你说起过……”

单云阁把玩着他的头发,脸上看不出情绪来:“她生的普通,出身也不高贵,能得我父君临幸,便是因为她温柔顺从……但天下的男人,无外乎喜欢温柔顺从,但又不喜欢太过温柔顺从,所以,我娘胜于此也败于此。你现在这样,就刚刚好。”

萧莲舟道:“或许有一天,你也会觉得腻了……”

“那你就想办法不要让我觉得腻。”

萧莲舟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单云阁将他捞进怀里,潮湿的吻落上他的脖颈:“那你说,你那个徒弟怎么就不觉得腻?”

萧莲舟微微抬眼。

一愣神,单云阁将他放倒,扯乱的衣袍被推高。

“你在想什么?”单云阁居高临下看着他。

萧莲舟看着他,几秒后伸手勾下他的脖子:“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迎我做你的正妃?”

单云阁笑笑,凑到他耳畔道:“我是天界之人,怎么可能迎你做正妃?”

萧莲舟也笑:“那你总得许我些什么。”

单云阁道:“你帮我把那件事办好,我就让你一步登天,虽然我不能让你做我人前的正妃,但我保证让你夜夜成为我的正妃,如何?”

“那自然好,唔……”

呼吸声起,渐入佳境。

“你说,你那个徒弟知道你跟东陵瑶华的婚事,会做何想?你把他支下山,转头就要跟别人大婚,要是我,我肯定弄死你们这对奸夫□□。”

萧莲舟半眯着眼睛望着他笑:“奸夫□□?那你是什么?”

单云阁用粘腻的手指摩挲着他的唇角,也笑:“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单云阁离开时,明信刚好从外面回来:“主子,人已经到山下。”

单云阁兴致颇浓:“可惜我有要事去办,看不成这场好戏。这东陵瑶华还真是雷厉风行,不过是让她听到丁点风声,她这连刚生产完都不顾了……”

“主子,这事万一闹大了,怕是对萧宗主也不好。”

“那就要看我们萧宗主怎么选了,”单云阁淡淡道,“到底是自己的名声重要,还是那个残废徒弟重要?”

“主子……”

“你回一趟天禺山,把我殿里那两盏八角琉璃灯取来。”

明信不解:“主子,取它来做什么?”

“让你取便取。”

明信:“……”

*

天宫。

有人进来匆匆汇报了什么,楼逾的脸色登时沉的像能滴出水来。旁侧立着一位文静秀美的仙君,见状,似乎已经猜到所谓何事。待人退出去,他才开口:“父君,可是失败了?”

“如你所料。”

“如此说来,妖界那位悯生上神也是伪神。此事道是蹊跷。青鸾是神主座下灵兽,他既奉悯生上神为主,为何无法重启神界?”

楼逾道:“此事我也觉得古怪。按理说,只要天地间有上神诞生,神界便会自动开启。玄泽乃伪神,无法重启神界还能说的通,但妖界那位也无法开启神界,此事便有待商榷了。还有,前些日子,稷辛跟司渊冲突也着实让人不解……”

“孩儿得到消息,说是花芜上神曾在妖界现身,不知可与此事有关?”

楼逾微惊:“花芜!确定是花芜?”

“有人见到其真身,乃是三尾凤凰。”

“是了是了,”楼逾笃定,“她是天地间唯一的三尾凤凰,曾受神尊庇佑,司极天殿事宜,后来神主诞生,神尊就将它和云岚殿一并赐给了神主。可花芜上神不是战死了吗?怎么会……”

“妖魔两界似乎也在查探此事,前些日子,孩儿的人看见离昊和稷辛的亲信曾先后去过神爻山。神爻山是当年诸神封印天火之地,也是灵泽上神殒身之地,他们派人去此地意图何在?”

楼逾道:“难怪最近前线的妖兵无心迎战,原来是离昊的心思早就不在这上面。”

“父君,以孩儿之见,那位悯生上神定然也是伪神。可是灵兽怎会认错?况且青鸾还是神主神侍……”

“或许,他是故意认错,想要鱼目混珠?”

“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既这样做就一定有他的理由。”楼逾想了想道:“此人既与离昊是一路人,天界自然不便出面。这样,云淮,我手书一封,你带着我的信物前往妖界,直接去找花芜上神。”

“父君,如此能行?”

楼逾道:“只能如此。神界化灭之前,曾留有警示,万年间,有天地大劫将出,到时六界罹难,生灵涂炭。这些年,我一直在寻访诸神行迹,但都一无所获。之所以想要重启神界,也是为了对抗所谓的天地大劫,如今既有花芜上神行迹,断不能错过。”

“可是……”云淮似乎面有难色。

楼逾看着他:“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云淮道:“父君,不如此事交给二哥去做吧?”

楼逾蹙眉:“为何要交给他?”

“二哥一直想为天界效力,何况,二哥也并非无能。上次玄泽上神之事,父君也说他办的极好。”

楼逾毫不犹豫道:“这事你去办,至于他,我会安排旁的事情。”

“可……”

“去吧。”

云淮无可奈何:“……是,孩儿告退。”

云淮一走,楼逾脸色便冷若冰霜,外面有仙侍进来回禀:“君上,二殿下求见。”

楼逾眼底滑过一丝嫌恶:“他来做什么?”

“二殿下没说,只说想见君上一面。”

过了好半天,楼逾才道:“让他进来。”

仙侍退下,片刻后,单云阁从殿外进来,他换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整个人浑身都透着一股稳重与矜贵。

他走到殿中,恭敬的行了叩拜之礼:“拜见父君。”

楼逾坐在上方玉座之上,冷眼看着伏在地上的人:“你不在天禺山,来天宫做什么?”

单云阁稍稍直起身子道:“父君容禀,前段时间,孩儿前往无魅之林,本意是想探听妖界动静,为父君分忧。不想却在无魅之林遇到一件怪事。”

楼逾脸上有些不耐烦:“什么怪事?”

“无魅之林中有一处禁地。”

楼逾道:“所以呢?”

“此处布了数道结界,就算是孩儿倾力一试,也没有把握能打开。但是……”他从怀里似是掏出什么东西呈在手上,“有此物便如入无人之境。”

旁边仙侍去将东西呈到楼逾面前,他本懒得去看,谁知,只瞟了一眼,视线便再也移不开。

接过此物,那是一串再普通不过的银质莲花铃,但他却端详了许久。

“这东西……从哪来的?”

单云阁微微抬眼,似乎料到楼逾会有如此反应。

因为多年前,他曾误入楼逾书房,在他的密室里见过一幅画,那也是密室里唯一一件东西。

那幅画就挂在中墙上,足足占了整面墙,但画中人的脸却用白纱遮了起来,他唯一记忆深刻的就是那人腰上挂着一串莲花铃。

楼逾的书房是天宫禁地,更不必说那间密室。

所以单云阁措辞十分小心:“……孩儿无意中所得。”

楼逾注视着掌心的莲花铃,问道:“无魅之林的禁地里,是什么?”

“孩儿发现禁地深处有一山洞,但还不等靠近就被发现,所以未曾见到,不知其间藏了何物。”

楼逾抬眼看向殿中的人:“你怎知靠此物通行便是有古怪?”

单云阁道:“因为此物是孩儿在人界所得,不过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东西,却能打开无魅之林的结界,所以孩儿觉得古怪。而且,孩儿在山洞外面察觉到一股十分充盈的灵气……准确来说,那股气息比灵气还要纯净……”

楼逾慢慢阖上掌心,心思却是任谁也琢磨不透:“你来此就是为了呈上此物?”

单云阁道:“父君,孩儿的确另有私心,孩儿多年不曾见到父君,想跟父君请安。”

“既然请过了,退下。”

“父君,”单云阁忙道,“孩儿还想……”

“退下。”

楼逾冷冷吐出两个字,单云阁到嘴边的话只能咽下去:“……是,孩儿告退。”

他慢慢爬起来,宛若力竭般拖着身子往外走,身后传来楼逾不近人情的声音:“今后无本君传唤,不得到此。”

单云阁停住脚步,每个字都像一把利剑从身后穿透,他扯了下嘴角,面色仍旧柔和得体,转身朝楼逾深揖了一礼:“……是,孩儿记住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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