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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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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从上游下来,一路无风,道很顺遂。

船上只载了两人,船家立在船头撑一支长蒿,船舱里一坐一立,静的出奇,也稳的出奇,行船数十里都未见动静。

船家心里纳闷,不过这么多年在渡头讨生活,早已无师自通了识人的本事,既知这二人大有来头,也深知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冒犯的,便连一向行船时爱哼的曲子都省了。

行到中途,一前一后上来两人。前一个温煦俊雅,后一个朗俊卓然,均是丰神俊朗,眉目隽秀,却截然不同两段气质。

许是见船舱里有人,两人就立在甲板上,面朝碧水。

左侧那人掐了个诀,不动声色在两人周围结了层结界。

“你还要同我闹多久?我撂下手头上的大事,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便是这副冷脸,莫不是这些年我太纵着你?”

右侧那人语气平和,同样音调,却是另一番情绪:“你如今正得上意,当多花些心思才是,不必为我费心。”

“你常年游历在外,连我要见你一面也难如登天。今次若非灵英星君同我说起不久前在这一带见过你,我们如何能遇上?莲舟,你越发任性了。”

“如今除了游历,我也无事可做。何况你我本就殊途,你所愿皆已达成,又何必再来找我?”

“何来殊途?一直都是你使性子,不愿随我去天界。”

“我在下界生活了数十年,早已习惯此处的一切,突然去到一个陌生地方,我会不习惯。”

“这不是实话。去天界会不习惯,难道你整日居无定所,漂泊在外便习惯?萧莲舟,你不要将我当傻子,我不是那个蠢货。”

“昔日我便说过,你若遣散你宫中侍妾,承诺从此后院空置,我便随你去。”

“我身边的侍妾侧妃全都是仙界中人,遣散她们,便会得罪一干人,我如今刚在天宫站稳脚跟,根基还不稳固,如何能做这种事?”

“既然如此,何必多说?”

“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

右侧那人始终情绪稳定:“难道你要让我同你一干侍妾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这是你想看到的吗?我为你把能做的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并非是勉强你,我说过,你若不愿去天界,我不勉强。但你总该用灵镜同我报平安才是。”

“你若有心找我,自然能找到。”

“莲舟……”那人伸手扶住他的肩头,“不要再任性了。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独自留在天禺山,我也实在没想到,葶苧会去天禺山找我,她向来没规矩惯了,让你平白受了委屈,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你后院济济,今日宿在这个侍妾院里,明日宿在那个侍妾房里,多一个葶苧公主算什么?不如也纳入宫中?”

“葶苧是凤族的公主,也是天后至亲。她是天后为大哥选定的正妻,我如何能染指?”

“你谦虚了。”

“莲舟……”

两人似乎有些拉扯,动作都很是隐蔽。

但几番纠缠之下,其中一人明显占了上风。

那人一手将人困在怀里,另一只手掰过他别开的下巴,狠狠亲了上去。

怀中人慢慢不再挣扎,这个吻也越来越深沉缠绵。

虽然隔着结界,声音不会传出去,但怀中人还是往船舱里瞟了一眼,见船舱内两人都背对他们,无人注意,这才安心。

船顺水而下,在下游一处渡口靠岸。

单云阁留下些许银钱便同人快步下船,船舱内两人也在此处上岸,与他们擦肩而过。

萧莲舟匆匆一瞥,只注意到走在前面的是个十分高大的男人,一袭简单的素袍,腰间扎一根银带,长发披散只发尾处松松一系,浑身却自带一股疏离的淡漠。

他没看到他的脸,但这个挺拔修长,如山岳般雄浑的背影让人很容易想到,那张脸必难泯于众人。

*

传说妖兽白泽,其精血有活死人肉白骨解百毒之效。

众人在积明山搜了三天三夜,都未寻到它的踪迹。

“兄长,你这是做什么?”长念看着他兄长长怀将好不容易寻来的瓜果放在面前的空地上。

长怀道:“白泽性情温顺,好饮甘泉,食瓜果,我们在山里大张旗鼓找了几天,它肯定也精疲力尽。”

长念觉得这法子十分不靠谱:“你打算拿这几个瓜果把它引出来?”

“试试吧,万一呢?”

布置好“诱饵”,两人便躲到旁边的大石后。

“我看过了,这附近就有一眼甘泉,白泽就算要躲,也不会离水源太远。”

两人候在暗处,一等就是数个时辰,就在都不抱希望之时,一头通体雪白,头戴双角的鹿形妖兽从草丛跳出来,警惕的围着空地上那堆瓜果走了两圈,确认没有感应到危险,这才靠近。

长念诧异:“这……是白泽?”

长怀点头:“书中说白泽形似鹿,应该是它。”

长念取下弓箭瞄准:“管它是不是,先捉住再说。”

长怀立马按住他:“别伤它。你守在此处,我绕到它背后。”

长怀蹑手蹑脚靠过去,白泽吃的专注,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长怀刚要动手,林子里却突然飞出一张缚妖网,四角张开,猛然收紧,金光隐现,白泽被缚住,立时动弹不得。

一行修士赶至,神情惊喜,就要上前收获猎物,长念挽弓,一箭落在众人脚边。

赶来的修士注意到旁侧还有人,神情不喜,但将二人打量之后,眉头又舒展了几分。

“哪里来的小子,敢跟我们抢猎物?”

长念上前一步道:“这猎物分明是我们先寻到的,你们强抢还有理?”

“我们抢?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那猎物身上可缚着我们三扇门的灵宝!”

“卑鄙!”

“卑鄙?你们两个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我三扇门捉住的妖兽,我看你们不光卑鄙,还很无耻!”

“这妖兽分明是我兄长引出来的,你们强抢不说,还倒打一耙!”

“你们引出来的?证据呢?空口白牙,那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你!”

白泽在缚妖网中试图挣扎,但那张网仿似有千斤重,将它牢牢压在地上,竟是丝毫也无法动弹。

“小子!若是你们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们不客气!”

长念气道:“仙门弟子竟也如此厚颜无耻,今日我算是开了眼界。”

对方彻底恼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狠狠教训一顿。”

修士一拥而上,两人齐齐拔剑,瞬间打将起来。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两人便落了下风,双双被打翻在地。

“两个散修也敢跑来跟我们争抢,简直可笑!今日就当我给二位免费上一课,下回遇着这种事,最好夹着尾巴,别丢人现眼。我们走!”

几个修士上前就要收起缚妖网,一道灿光飞来,落在金色缚妖网上,竟立时将它碎成飞灰。

没了束缚,白泽从地上跳起来,望着方才灵力飞来的方向,蹦了两下。

“什么人?出来!”

三扇门修士见有人出手,如此轻易就撕碎仙门灵宝缚妖网,神经登时紧绷起来。一边警惕的望向四周,一边望向攻击袭来的方向。

“家中小兽贪玩,不慎迷路至此,还望几位仙君行个方便,放它一条生路。”

声音从林中传来,能听清来者并非男子,但却自带一股凌厉气势。话音落地,人亦走到跟前。

一行两人,一前一后。

说话的女子一袭银纹绛色长袍,眉目冷傲,气势如出匣利剑,毫不掩饰,仿佛能劈开世间一切坚墙。

她身前那人反道显得有些平淡如水。气质沉静内敛,目色泰然,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不过,这个人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生出一种莫名的敬畏。

三扇门人将来人上下一打量,两人面孔很生,未着宗门服饰,亦未佩剑,想来也是闻听妖兽出没的消息,从别处赶来的散修,心中不免倨傲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如此不懂规矩?信不信我将此事报给仙盟,让你们永远也别想再参与猎杀妖兽!”

方才说话的女子微微上前半步:“来意已向仙君说明,还请仙君行个方便。仙君此行劳苦,我们愿双倍补偿。”

“嗬!”三扇门为首之人冷笑一声,“补偿?怎么补偿?谁不知道妖兽白泽浑身是宝?你们那点心思蒙三岁小孩呢?”

女子道:“白泽灵性,是罕见的灵兽,数千年也未必能长成一头,仙君若为取宝要了它性命,这世上便少了这样一头灵兽。”

“关我什么事!”那人听的不耐烦,叫嚣道,“除妖镇邪乃我辈职责!”

女子道:“白泽温驯,并不会伤人。还望仙君手下留情,放它一条生路。”

那人道:“我劝你收起冠冕堂皇的这一套,说白了无非就是你们眼热,何必装腔作势弄出这许多腔调来。我告诉你们,这妖兽的性命,我们要定了。”

“既然如此,打扰了。”女子说着,朝白泽轻飘飘看了一眼,白泽眨了眨灵透的眸子,心领神会,转头便跃进林子,眨眼间没了踪影。

“你……你们!”三扇门人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个个气的不轻,“混账!”

此话一出,女子眸色冷了冷。

“你们……竟敢放走我们捉到的妖兽,今日若不给个说法,我三扇门与你们决不罢休!”

女子面上毫无惧色,反道多了几分凛然:“仙君既然如此不通情达理,多说也无益。”

“好,好!来人,今日若不给他们些教训,这些散修迟早要骑到我等宗门脖子上!给我上!”

一众修士拔剑冲将上来。但女子冷静的出奇,面上竟连一丝紧张之态也看不出来。而他身侧那人,别说紧张,仿似整件事压根没上心过。

一直立在旁侧,看完这场纠葛始末的两人对这两人的实力有些怀疑,对方人多势众,方才他二人刚落了下风,吃了亏,不免对他们的处境有些担心。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场纠纷结束的令人猝不及防。

三扇门的修士还未近身,已被女子抬手一道灵力震开,击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

在修真界,一击便有如此实力的,无外乎那些大宗仙首和修行佼佼者。无论对方是哪种,都不是三扇门这样的末流仙门能招惹的起的。

女子扫了一眼倒地众人,从身上取下一物放在地上:“方才损毁诸位灵宝一件,以此作赔。”

众人心底惶然,无人相应。

两人未作停留,转身离去。

从林子里出来,旁边树丛间沙沙作响,女子停住,眼角余光一瞥,接着,白泽便跳了出来,亲昵的跑到女子跟前,不过却刻意避开另一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主上,现下如何处置?”女子问。

“送回妖界。”

女子道:“妖界群龙无首,这些年内乱不止,生灵无人庇护,送回去恐怕也只能保它一时安稳。”

“让诸方来见我。”

女子微顿:“主上不打算再给离昊上神一次机会?”

“他不适合当这个妖君。”

女子难掩失望:“离昊上神辜负了主上一番苦心。”

“他辜负的是他自己。”

白泽左右看看,对两人的谈话似懂非懂。不过越是灵性的妖兽,对危险的感知越强烈,它从这两人身上感觉不到任何侵略之意和攻击性,因此会本能的想要亲近他们,寻求庇护。

“两位……”

两人从身后过来,白泽立马躲到女子身后。女子认出他二人是方才与三扇门一道之人,眉目微凛。

长怀看出对方面色不善,立马解释道:“两位莫怪,我二人并无恶意。”

白泽慢慢探出头,晃了晃头上的鹿角。

女子道:“你二人有何事?”

长怀看向白泽,朝女子行了个礼:“道友,实不相瞒,我二人今日入山也是为了白泽而来。”

女子毫不掩饰道:“你若要取它性命,且看你二人有几分本事。”

长怀连连道:“不不不,道友误会了,在下并非是要取它性命。在下只是想同它借些灵药,为家师治愈恶疾。”

女子看了他一眼:“借药?”

长怀正色道:“是,在下翻遍医书,发现只有白泽精血能为家师治疗顽疾,此番听闻妖兽白泽在积明山出没,这才同幼弟千里迢迢赶来。在下所言,字字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长念也道:“我兄长说的都是实话。”

女子看向身侧之人,接着道:“我们并非白泽之主,你若要借药,得经过它允许。若它同意借,我们自无话可说;若它不同意,两位好自为之。”

长念正觉得为难,长怀已经应下:“这是自然,多谢两位道友。”

长怀从怀里摸出瓜果,试图引诱白泽,但白泽经过方才的风波,对此已有防备,不肯再上当,且将女子视作庇护之人,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长怀长念二人跟了半日,毫无进展。

“兄长,这样下去恐怕不行。”长念看出事情进展困难,“不如……”

“白泽受惊,自是心生防备。”长怀道,“这事我们得有些耐心。”

“可……”

“我去想想法子。”

“我跟你一起去。”

见两人离开,谁也不意外,也不十分在意。世间有太多聚散来去,本就无常,对历经重重岁月之人来说,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两人继续往前走,白泽蹦蹦跳跳跟着,偶尔啃点路边的青草嫩芽打打牙祭。约摸半个时辰后,长怀和长念追上来。

“道友,道友……”

两人各兜了一兜子野果,大都半青不熟。长怀拣了几颗匀称饱满的递给女子:“道友,这果子还算能入口,解解渴。”

女子一口回绝:“多谢,不必了。”

长怀也没勉强,又兜着果子走到旁侧那人跟前。

那人身量极高,尽管目光平和,气质温透,但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那种压迫感并非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令人臣服的威势,仿佛日月之光拂顶,让人生发一种来自心底的心悦诚服。

“道……道友……”

长怀抬眼才能直视对方,但对方的眼睛太过深邃,就像一望无垠的浩瀚大海,一瞬,仿佛他整个人都被看进去。他忙错开视线,只虚虚盯着人眉心:“这果子……”

不待他说完,女子将他拦开:“不用麻烦了。”

长怀点了点头,默默走到旁边。

白泽也在偷偷打量他二人,但两人视线一转过来,它便跑到旁边去扑蝴蝶,或者突然窜进花丛里,打个滚儿,裹一身花粉。

长念咬着青巴巴的果子,看着白泽在他们跟前肆无忌惮,却束手无策。

“有了。”长怀盯着白泽看了许久,突然道。

长念还没明白过来,长怀便找来一根枯枝,拣了颗果子用腕带绑在梢头,故意晃动,果子飘来荡去。

长念:“这是做什么?”

长怀将枯枝伸到他面前,故意将果子吊在半空:“你跳起来。”

长念先是一愣。

长怀:“跳一下,用手碰一下果子。”

长念确定长怀是在同他说话,虽然觉得这个行为又傻又笨,但还是照做。

长怀:“再来。”

长念:“还来?”

长念又跳了几下,这个动静果然吸引了白泽的注意。长念惊喜,长怀示意他不动声色,两人旁若无人的又“玩”了片刻,白泽似乎觉得有趣,也在原地学着蹦起来。

长念故意翻了个跟头,白泽也学,却直挺挺跌在地上。

但它四肢强健有力,倒地后一跃而起,又“威风凛凛”。

见时机成熟,长怀突然将吊着果子的枯枝伸向白泽,白泽先是退了两步,长怀看着它,示意它起跳。白泽望望他,又望望头顶的果子,爪子在地上摩挲着,却毫无动静。

长念气还没喘匀,一颗心跟着提起来。

果子轻轻荡着,突然,白泽一跃而起,拿额头撞向果子,果子登时荡的老高。

长怀露出笑容,示意它继续,白泽像是得到鼓励似的,玩心大起,不停的用额头去顶头上的果子。

两人一兽玩的不亦乐乎。

女子看着这一幕,无奈摇头:“无怪白泽稀少。”

接连两日,白泽已彻底放下防备,不仅白日与长怀长念一同玩耍,夜里还要卧在他二人身侧入睡,俨然将他们当成了玩伴。

夜里。

长怀被身侧白泽惊梦的动静吵醒,发现它竟在嘤嘤啜泣,火光映照着它眼角的泪花,格外晶莹。

长怀轻轻抚了抚它的额头,白泽慢慢停止了嘤咛,再次睡熟。

长怀暗自思索了片刻,抬眼,却看见有人负手立在月下,分明身形高大,有青山之势,却披着一身难以言喻的苍凉。

想了想,他起身走过来:“道友,你还没休息?”

人没应他。

长怀顺着他的视线看出去,天边只一轮孤寂的月。

他转头望着他,只看到他侧脸晦暗不明的轮廓:“还不曾问过道友姓名。在下林长怀,那位是我幼弟长念。”

仍旧没应。

林长怀自顾自道:“方才白泽似乎做了噩梦,妖兽也会做噩梦,这实在稀奇。”

那人转身回到青松下盘腿而坐,阖眼冥神。

林长怀有些莫名,接着又转头盯着月亮看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这人在看什么,便也只好回去睡了。

白泽很愿意出借自己的精血。

它似乎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是相信身侧的玩伴不会伤害自己。它甚至期望他们能快些取走精血,这样就能继续陪它玩顶果子的游戏。

一切本来进行的很顺畅,不过在最后一刻却被一路都未发一言的男人打断。

“不借。”

男人只说了两个字,白泽便颤巍巍的爬起来,躲到红衣女子身后。

林长怀大惑不解,林长念窝着火气,却也不敢贸然表露。

他们以为男人至少会解释两句,但他什么也没说,丢下他二人,带着白泽径直离去。

作者有话说

第207章 长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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