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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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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天宗。

两人已经在阁楼上立了足足一个时辰,青赋看人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知道他在看什么,无非是在看他这个新收的小徒弟。这小子虽是初来乍到,却既不怕生,也不怕事,不过才几日功夫,就敢跟提点他“规矩”的师兄动手。若不是恰好遇上萧珏,准要挨一顿揍。

不过自从萧珏收他为徒之后,他在衍天宗的日子就顺风顺水。

底下的笑声肆无忌惮,少年人的张扬和热烈总是很容易感染任何人。他们一群年纪相仿的人围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但不难看出他们志趣相投。而其中一个少年在一众端方的弟子当中金刀大马的坐着,显得格格不入。

青赋走到旁边坐下,发出轻笑:“休说是你,连我都有些恍惚。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容貌性情竟是分毫不差。”

萧珏没应。

青赋挤出一个笑:“我觉得留在宗里道也不错,也能宽慰你几分。如今苍梧峰结界不在,他跟莲舟也没有任何关系,那些曾经无论如何都迈不过去的坎,放不开的事情,现在,都不会再是阻碍了。”

“我收他为弟子,传道授业,仅此而已。”

青赋心知肚明:“外门弟子上千,为何是他?若非他顶着那张脸,你会破例?”

萧珏仍旧望着下方:“不会。”

青赋看着他:“既然如此,何不将就?你若能欢喜些,我也为你高兴。”

“青赋……”萧珏问他:“我在此处看了几日?”

青赋神情莫名:“小半月……”

“小半月……”他喃喃道,“可我越看越觉得不像他。”

青赋失笑:“十分相貌,十分性情,你还要多像?”

“如果有一个人,相貌性情均迥异,可我却直觉像他,是何原因?”

萧珏戴着银面,青赋看不清他是何种神情问出这句话,但他能够想象,一定是一脸茫然。

因为他太了解他,他虽活了几百年,也算是历尽坎坷,但终究经历单一,他学的是降妖除魔,信的是持心守正,独居苍梧峰数百年,可称为友的不过二三,以至于除了降妖除魔,旁的一窍不通。

因为没有经验可循,直觉是他判断其他事情唯一的方式。

可这是最可靠的方式,也是最不可靠的方式。

青赋问他:“他是何人?”

“一个散修。”

“如何结识?”

“偶遇。”

“他可知你身份?”

“知道。”

“你为何会觉得他像?”

“……”萧珏说不出来。

“你们发生过何事?”

“……”萧珏不语。

青赋看看他,又道:“这些年,宗门势重,散修在修真界早已难有一席之地。若有散修知道你的身份,殷勤巴结、主动谄媚也属正常。”

“他……并非如此,他其实……”

青赋起身走过来:“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因为当年之事愧疚自责,以至于终日难安。你不愿相信他已经不存于世,总想在这世上找出另一个他,可你应该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事。”

萧珏默然。

“你曾与我说,你有负于他。虽然我并不清楚你与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我想,他既然选择以自戕这样惨烈的方式离开,并且自化尸骨、自散魂魄,那就表明,这世上无他牵挂之人。”

萧珏不禁捏指成拳,仍抱着侥幸挣扎:“若是……他有机会回来……”

“若是他真能重回世间,那我想,他应该也不会想要跟从前有任何关系。况且是你有负于他,他若真还放不下前尘往事,对你,也只有恨。”

“……”

青赋苦口婆心:“放下吧,兰玉,放过自己……”

过了大半晌,不知萧珏是彻底认同了青赋的话,还是自己想通了,在青赋以为他会陷入长久的沉默的时候,却听见他说:“让莲舟发一张悬赏令,捉拿封陵散修花隐。”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青赋十分不解:“无缘无故,为何突然要捉拿此人?”

“此人混账。”

“……”

青赋还是头一回见他这种反应,意识到萧珏不仅是生气,更是恼怒,他想到之前他提过一个直觉很像谢无涯的散修,心下随即有了些许揣测:“这事我替你去办。你且宽心,悬赏令一出,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

*

花芜袖口一挥,一簇火烧了官道两侧的悬赏令,不想,走到东山神官殿外,殿门上竟赫然贴着重矅的画像。

“这些修士,吃饱了撑的!”

重矅却淡然:“一个散修竟也值十万灵石。”

花芜忿然道:“尊上,我们不曾与这衍天宗结怨,它悬赏也就罢了,死生不论是何意?简直岂有此理!”

重矅默然,然后进殿,花芜一把火烧了画像,连殿门都被烧出一个窟窿。

待进殿之后,她只后悔刚刚没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

“玄机一个伪神,竟在人界有如此鼎盛的香火?楼逾失职至此,尊上定要重罚。”

重矅环视了一圈,神殿的确建的高大恢宏,神像更是以白玉石雕琢的栩栩如生,周围长明灯燃成一片,金碧辉煌。

他走到神龛前的铜匣跟前,取出里面的竹签,掌心抚过,便凭空形成一面光镜。

里面正是竹签主人祈愿的场景。

签主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眼睛红肿,领着几个抬三牲礼的仆从毕恭毕敬的进殿之后,行了三叩之礼,取了支签握在手中,双手合十,虔心祈求:“神君,我叫冯宝,就住在山下镇子上,做点小本生意。当初修这神殿,我捐了不少银子,神君,我说这些并非是邀功讨赏,若不是遇到难事,我也不愿麻烦神君,实在是家中老母病重,镇子上的大夫都看遍了,个个都说……说回天无力……”男人边说边抹泪,“自小我就跟我娘相依为命,她还没过几天好日子,还没抱上孙子……请神君垂怜,让她好起来,不要再受病痛折磨……若能得偿此愿,我冯宝愿日日来替神君添灯……”

重矅又拿起一支竹签,乃是一个老妇人,进来就将殿内打扫的干干净净,走之前才祈求家宅平安。

第三支签是一个华服锦袍的男人,求的是财运亨通。

第四支签是求子。

第五支签是闺阁女儿求姻缘。

……

都是最寻常的祈愿。

重矅发现只其中有两支签不太一样,签身微微泛黑。

掌心一抚,进殿的是一个鼻青脸肿、腿脚微跛的妇人,她走路很是吃力,进来便跪在地上,伏地良久都不曾直起身子。

过了有大半晌,才慢慢有了动静,抱着面前的签桶一张口就泣不成声:“神仙,这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我还有女儿,她才六岁啊,我不能让她也跟着我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神仙,求你指点指点我……若是抽到上签,我就再试着跟他和离一回,若是抽到下签,便是和离无望……我……我也就豁出去了……”

签从签桶里跳出来,下签。

妇人捏着竹签大哭。

花芜不解:“尊上,这是何意?”

重矅没应,掌心抚过另一支竹签。

进殿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一进来便左顾右盼,确定没人,这才将什么东西放到石像背后,他立在殿中,声音压的很低,但还是能隐约听到他说:“……耀武扬威……看不惯……最好是断子绝孙……看他还嚣张……”

花芜蹙眉,继而走到石像后面找了半天,竟从一块石头底下找到几块衣角,上面竟都写着生辰八字。

花芜觉得晦气:“竟还有这样的人。”

重矅将竹签放回铜匣:“所求所愿,皆是欲念。有何奇怪?”

“尊上特意来此,是觉得何处不妥?”

“没觉得哪里不妥。”

花芜道:“我觉得这神殿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妥。尊上,可要拆了它?”

重矅道:“这神殿规模之大,装饰之堂皇,便知所耗不菲。拆了它,若是重建还得再耗费人力物力财力。附近的镇子并不富庶,不知多少人要为此节衣缩食。”

花芜道:“可他们供着这伪神也无用。”

“你怎知无用?”

“玄机已被发落,谁处理这些祈愿?”

“这殿中灯火通明,一尘不染,便知有人时时悉心照料,且殿中香火不断,该是有人理会。”

花芜道:“这玄机不过一小小仙君,如何会有如此手眼通天的本事?就算他果真福泽万民,能让下界为其造像修殿供奉,也不至于如此泛滥。尊上,我觉得此事恐怕另有内情。”

这时,重矅从袖口里拿出一份玉简递给她,花芜迅速扫了一眼,神色微惊:“这是……”

“楼逾的罪己诏。他已将玄机之事尽数交待,称是与妖魔两界大战之时,畏于稷辛和离昊上神之力,所以企图造神抗衡,因此才有玄机一事。”

“那他递给尊上是何意?”

“他请求废黜他天君之位。”

废黜天君,这在六界之中还从未有过先例,花芜心中不由得一震:“这不是小事,稍有不慎,恐会引起大乱。尊上……如今是何意?”

说完,她接着又问:“溟侓是何主张?他是神主,此事该他处置才是。”

重矅道:“溟侓尚不知此事。”

花芜疑惑:“溟侓统管六界,此事不是应该先由神界拟定,再递给尊上吗?”

但很快,她便想通这其中的利害。

“我明白了。仙妖魔三界如今虽表面安稳,但隔阂却在。从前灵泽在时,溟侓多亲近仙界,灵泽战死后,他便有意疏远仙界。如今稷辛又在神界,以楼逾的立场,他将罪己诏递到神界,溟侓一定会废了他,所以,他才递给尊上?他请尊上废黜他是假,求尊上保他是真。这么说,溟侓他们应该也查到此事与他有关,否则,以楼逾的谨慎,他不会直接承认此事。”

重矅未作置评,望着面前精美的石像,说道:“天地演化六界,赋予其他五界充盈灵气,以作造化,凡界乃夺五界灵气而生,先天灵气匮乏,于是以气运补不足,凡界生灵借气运可向上界祈愿,以成其美,仙神借此气运得以化劫,由是天地运行有序。”

花芜愤愤道:“楼逾便是借此欺瞒天道,造出伪神。”

重矅道:“世间万事万物,都讲究张弛有度,过犹不及。气运的确可以化劫,但气运越多,承载的命数也就越多,自己的劫可以化解,背负了旁人的劫,也需得化解。”

重矅说的淡然,但花芜却觉得背后发凉,她想起自己十世劫难,虽有救世之功,但每一世都逃不过惨死下场。尽管她为神多年,但还是一想到从前就感到恐惧。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因为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就算重来一次,她还是会这么选。

“只是……”重矅似乎有些犹疑,“楼逾周全,这个法子弊端太多,不像他的处事风格。”

花芜道:“尊上,或许楼逾并不知道这些,又或许他知道,但在抗衡妖魔两界,维系天界安稳这种大事上,这些顾虑不足以影响他作出这个决定。”

“也许吧。”重矅没有对她的揣测做任何评价,只道:“把玉简递给稷辛,后面的事他知道怎么处理。”

“尊上不打算追究?”

因为是让她将玉简递给稷辛,而不是溟侓,所以她有此猜测。

“废他一人事小,关乎六界事大。”

“花芜明白。”

*

处理结果很快有了定论,下界神殿宫观并石像,尽数销毁,楼逾挨了七道天雷,玄机永囚罪仙渊。

仙界也得有个态度,于是与此事有关的一干仙君贬的贬,罚的罚,单云阁以为负责此事的云淮怎么也得送到诛仙台挨一顿打仙鞭,但楼逾却只罚了他千年灵力,处置了他手下一个仙君作罢。

单云阁气不过,打算让人弹劾云淮,但打探了天界几位元老的口风,都称此事宜小不宜大,谁也不愿在这个时候触楼逾的霉头。

他在心里大骂这群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平日把仙界的规矩喊的比谁都厉害,真到了讲规矩的时候,一个个全都是缩头乌龟。

他本打算去下界避开这几张老脸,但一想到萧莲舟为一个女人准备生辰宴的事,心里就膈应。

若是往日,他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但前有广珩受罚,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神界正盯着仙界,之前他答应萧莲舟的事情肯定有难度,而且,修真界那几个擢选的修士此番也定是要送去神界。

萧莲舟举办生辰宴的目的无非也就是看到这一点,知道指望不上他,所以赶紧借机拉拢。单云阁无论在哪个立场上都很难指摘他。

这事他越想越气,干脆回了天禺山,日日跟霁云宫周围几个洞府寻欢作乐,忘却忧愁。

重矅在阜宁的码头登船,打算往玄都去,一上船便进了船舱歇息。花芜守在门外,谁知到后半夜,船却被逼停。

花芜成神数万年,从没有见过水上如此壮观的场面,数百条船围着他们,每条船上都火光熊熊,而船上的人面目狰狞,唾沫横飞,歇斯底里的……在骂架。

船夫吓得不轻,躲在船舱里不敢出来。

花芜下了禁制,抱臂立在重矅门外。

等重矅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众人蹲在船头刚休息了片刻,见人从船舱里出来,立马重振旗鼓,扯着喑哑的嗓子再度开骂。

船夫捂着耳朵躲在角落,清泪暗流,濒临崩溃。

重矅不解:“发生何事?”

花芜一本正经道:“回尊上,他们这一夜都在争论一个问题。”

“?”

“谁应该拿到悬赏的十万灵石?”

“……”

作者有话说

第220章 悬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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