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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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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玄都城,已是夜里。皇城自非他处可比,这里繁华、热闹、包容,尽管已经入夜,且昨夜才闹了叛贼的大事,今夜城中依旧喧闹。这里仍然笼罩着死亡的阴影,如果不是这个原因,这里会更有活力。

重矅走在玄都的大街上,走一段,就不得不稍事休息。在魔界来回折腾这一趟,他属实有些吃不消,若非玄武大限,急需交托羽沉河一事,他不会在这个档口赶去。

小莲正要去雇辆马车过来,恰好一辆双榬素简的青蓬马车经过,在重矅跟前停下。车夫从车上跳下来,弯腰行了个礼:“公子有礼,公子要去往何处?我家公子愿意载阁下一程。”

车夫文雅有礼,举手投足颇有大家风范。重矅细看车马,没有发现异样,这个时辰,周围也没有其他马车经过,便点头同意,小莲将落脚的地方告诉车夫,搀着重矅上了车。

掀开帘子,后座果然坐着一人正闭目养神,那人也未睁眼:“阁下不必拘束,请坐。”

重矅将视线移开,在侧方落座。

马车外观简陋,内里装饰却讲究。云锦缎面的软枕,车角挂着两个镂空的缠枝纹银香囊,散发着好闻的浅淡香气。见人正在冥神,重矅也阖眼闭目。

马车缓缓启动,耳畔的嘈杂渐渐远去。

本源真力在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身体的疲惫稍微舒缓了些许,他睁开眼,正对上后座上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

重矅向他道谢:“有劳。”

男人端着扇子在胸前轻摇,盯着他看:“举手之劳而已,渝公子何必客气?”

宗门制式袍服穿在身上,明眼人稍微留心就能看出他出自天枢阁,但一眼能认出他来,道是让人意外。

那人也没卖关子,解释了一句:“渝公子不必奇怪,阁下的生辰宴在下有幸去过一回,远远瞧见过,所以认得。”

重矅不知此话是真是假,不过他也没多想。这样的小事,甚是无关痛痒。

“渝公子可是身体抱恙?”

还没入冬,他已经披着厚重的披风,任谁都能瞧出他的异样来。

重矅说:“有些着凉。”

“听说渝公子的身子已经将养的极好,怎又抱恙?”

重矅说:“只是偶感风寒,不碍事。”

“风寒入体不是小事,马虎不得。”男人轻摇着扇子,缓缓起了个话头,“听闻昨日,玄都城发生了一件大事,叛军将领林玄毅的幺子来了玄都,惹出了不小的动静。渝公子在城中可曾听说过?”

重矅说:“是有此事。”

“后续如何道是没再听闻。”男人自顾自道。

“若有消息传出,自会耳闻。”

“说的也是。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最近城里不太平,渝公子来了此处多日,可有什么眉目?”他看着他问,显然早就清楚他们到此的意图,“衍天宗也来了人,想必是在查玄都城最近的怪事。这么多人接二连三自杀,应当不会是巧合吧?”

重矅说:“除了巧合还能有什么原因?”

那人笑。

重矅道:“死者并无邪祟侵害迹象,也没有他人所导致的外伤。死者家属也证实死者生前确有自杀倾向。”

那人道:“听说渝公子曾找出杀害鬼章的凶手,道是我高估阁下了。”

重矅问:“阁下有何高见?”

那人摇着扇子道:“反常必为妖。这世上很多事情,怪就怪在看似毫无破绽。传闻世上有一种邪祟,以人之七情六欲为食,通过放大人的欲念,操纵甚至主宰他人,生死全系之一念,此物唤作幽冥,其又分为两类,一类是有自主意识的高阶幽冥,性情暴躁,凶戾异常,将人魂魄血肉吃空吃尽是常有的事。而另一类则是还没有生出自我意识的幽冥,它们大多还只是一缕魔气,只是本能让它们到处吸食欲念,制造混乱。这些低阶幽冥也有可怕之处,它们之间会互相吞噬,迅速壮大,从而达到影响甚至操纵他人的目的。”

“阁下认为,此次的事可能与所谓幽冥有关?”

“不是可能,是肯定。”

“那阁下有何应对之策?”

那人道:“七情六欲,人之常情,既无断绝之日,岂有除尽之时?唯有镇压一时算一时。”

重矅未置可否。马车在他落脚的客栈外停住,小莲在外面说:“公子,到了。”

重矅下车,男人捞开帘子看了一眼他落脚的地方后离开了。

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赵长意留了萧珏和谢爻在宫中叙旧,听这意思,林长思大概率是见到了赵长意,至于赵长意会如何决断,目前还不得而知。

玄都城内大多都是低阶幽冥,感应到欲念强盛时,便会兴风作浪。经过那夜动荡,城中恐慌,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重矅已经预感幽冥魔气深重,幽冥蠢蠢欲动。这不是个好兆头。

趁这几日功夫,重矅明里暗里指点纪惟生和姚从元追踪幽冥,目的也是让这些仙门弟子有所防范。

纪惟生很有天赋,加上他肯钻研,也用心,在重矅指点下,几日工夫,他竟跟姚从元在衍天宗自创的明邪大阵和天枢阁机关术基础上,研究出一种取二者之长,可以感应幽冥踪迹的幽冥阵。

重矅让他们去实验阵法,姚从元还有些底气不足,恐会招来麻烦东西。但纪惟生却很有信心。他在重矅所说的地方,布好幽冥阵,便跟姚从元躲在暗处注意动静。

等到大半夜,阵里都没什么异样。姚从元有些泄气:“哪有什么幽冥?我看师弟是一定是书看的太杂,记错了。”

纪惟生却坚信不疑:“我觉得渝兄推测的不错,城中这些事情太奇怪了,一定不会是这么简单。说不定真有幽冥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这么久都没动静。”

“再等等。”

等到人困马乏,姚从元昏昏欲睡,阵中突然有了响动。纪惟生推了他一把,姚从元立马精神抖擞。两人合力收拢大阵,竟真让他们捉住一只幽冥。

那幽冥尚且只是一团魔气,却凶戾无比,尽管被缚,却不停冲击阵法。姚从元还从没见过如此凶狠的邪祟,一时不察,漏了个破绽,竟将幽冥放了出来。幽冥恼羞成怒,直接袭向他,纪惟生挡了一下,幽冥在他身后登时消失不见。姚从元吓得脸色大变,纪惟生要是因他出什么事,先不说天枢阁要倒大霉,就是他这辈子也要良心不安,日日在自我谴责中度过。

但纪惟生从地上爬起来,却什么事也没有。姚从元正要舒一口气,暗处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

“愚蠢。”

姚从元立马认出这个声音:“师弟,你怎么来了?”

重矅走出来:“为何不用阵法围困,却要当肉盾?”

纪惟生解释道:“方才情况危急,所以……”

“情况危急就方寸大乱?”

“我……”纪惟生被训的像只犯错的小猫。

姚从元摸了摸鼻头,轻轻拉了拉重矅的衣袖,小声道:“师弟,人家好歹也是衍天宗弟子,你多少给人家留些面子……”

重矅看向他:“粗心大意,不知所谓。”

姚从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自己也明白,今夜若当真是幽冥,现在纪惟生就是死尸一具。

纪惟生解释道:“渝兄,没事的,我这袍服上有绞杀邪祟的阵法,所以我才敢冲出来。”

姚从元吃惊:“这么厉害?衣袍上也能设攻击型阵法?”

纪惟生一脸自豪道:“是谢师兄以前研究的阵法,师尊让弟子专门整理了他之前留下的手稿,能用的都用了。他的手稿真是各种奇思妙想,谢师兄是个天才,可惜……”

纪惟生意识到自己离题太远,赶紧打住:“渝兄,方才不是幽冥啊?”

“你应该庆幸不是。”

纪惟生有些不好意思,重矅说:“今夜到此,明日再来。”

两人落在后面,姚从元指了指前面的重矅,双手合十向纪惟生做了个无奈的表情,低声道:“我师弟他就是这样,性子古怪,你别放在心上。”

纪惟生坦然一笑:“我并未觉得渝兄性子古怪,反而我觉得他很厉害,无所不知,思虑周全。他愿意指出我的不足之处,我应该感谢他。”

姚从元感激的笑笑。

接连几天,两人反复琢磨阵法,将能想到的漏洞全部补上,姚从元说这回一定万无一失。重矅说,看结果。

当夜,他们果真用此阵法捉住一只幽冥,但幽冥似乎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既无凶悍狰狞的外表,也没有戾气十足的脾性,就是一缕若有若无的魔气,感觉风一吹就能散了。

姚从元兀自思索了半晌,指着魔气问:“师弟,你确定它就是幽冥?就这丁点魔气,一个喷嚏也能给它打散了。”

重矅打开阵法,幽冥魔气倏尔逃出来,姚从元正欲张口,却感觉整个人陡然失重,迅速下坠……

纪惟生见他突然敛声,愣在原地,神色古怪,半天一动不动,忍不住问道:“渝兄,姚兄这是怎么了?”

重矅在一旁坐下:“他不是想瞧瞧幽冥的厉害之处?”

纪惟生诧异:“这……姚兄不会有事吧?”

重矅说:“不会。”

等了半个时辰,姚从元突然如从梦中惊醒,惊怔几秒后,跌坐于地,凄凄叹惋:“恐我这辈子是做不出一等一的傀儡了。我有负天枢阁盛名,有负师傅教导,有负师弟盛望。我有什么资格再为这大师兄?”

纪惟生小心翼翼把他扶起来:“姚兄,你没事吧?”

姚从元看看他,神情更加悲伤:“纪兄,你这天之骄子哪里知道我这平庸之人的苦恼?”

纪惟生有些受惊:“姚兄,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的天赋,修真界人所共知。”

“我哪有什么天赋?”姚从元感叹,“师弟……”

姚从元看向重矅,像只落魄小狗似的走过来,挨着人坐下。

重矅问他:“看见什么了?”

姚从元目光凄凉:“垂垂暮年,一事无成。壮心不再,终负此生。”

重矅说:“喜怒忧思悲恐惊,人之七情,亦是人之常情。这是你心底最为忧惧之事,幽冥让你见到的,不过是幻象,不必多思。”

或许是幻象过于真实,姚从元久久不能从中走出来:“可万一,他日果真如此……”

重矅问他:“就算他日果真如此,你现在会放弃吗?”

“不!”姚从元坚决摇头,“我不放弃,凭什么要我现在放弃?它凭什么规定我的命运?我是天枢阁最有天分的弟子,如果我都做不到,没有人能做到!师弟,你说是不是?”

重矅不答。

姚从元迫切又期冀的望着他,仿佛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这个人身上:“师弟,你会相信我的,对不对?我只是一时做不出来厉害的傀儡,我以后一定可以,我一定能成为像师傅那样厉害的机关术大宗师,我可以的,师弟,你说话啊,你应应我,你别不相信我,师弟……”

纪惟生看不下去,走过来道:“姚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姚从元置若罔闻,拽着重矅的衣袖恳求:“师弟,你也放弃我了吗?师弟,你应应我,你别不信我,我知道我不如你有天赋,我什么都不如你,我什么都做不好,一直以来只有你相信我,要是连你都不相信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再坚持下去,师弟,你说话啊……”

纪惟生不忍道:“渝兄,你就说句话吧。”

重矅抬手将人打昏过去,姚从元倒在地上没了动静。重矅指尖微抬,泄出流光,如金灯花在姚从元额间绽开,猛然将他体内那一丝幽冥魔气拉拽出来,连同体内浊气在眉心汇成一枚混浊的珠子,被重矅收入掌心。

纪惟生诧异:“这是……”

重矅抬眼:“你也想试试幽冥的厉害?”

纪惟生想起方才的情形,脚下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不……”

重矅说:“你的阵法对付低阶幽冥已经足够。”

不知为何,听他如此说,纪惟生感到隐隐的欣悦,甚至比得到萧莲舟的肯定更加悦然。

“但阵法厉害与否,并不是关键。”

“那关键是什么?”

“是你的心,能不能抵挡幽冥的蛊惑。”

纪惟生似懂非懂。

重矅说:“每个人心底都住着一只幽冥,你能战胜自己,就能战胜它。不必急着去抓幽冥,先想想你自己心底最深的欲念是什么。想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去招惹它们。我要提醒你,一旦坠入幽冥的蛊惑,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解救你。”

纪惟生看看地上的姚从元,心底有些动摇:“我不知道我害怕什么……”

重矅说:“并不只有恐惧才会伤人伤己。贪嗔痴、爱恶欲,都是人心底潜藏的幽冥。”

纪惟生说:“渝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重矅说:“人心难测,岂会尽知?”

“……”

林长思一事最后究竟如何处置,萧珏和谢爻从皇宫回来后都闭口不谈,但既然他二人放心离开,想必是赵长意给出了一个满意的结果。

但重矅并不认为赵长意在这件事上会做出多大让步,他现在早已不是衍天宗的修士,而是大业的君主,他考虑任何事情都必定会从大业安危的角度出发,所以,他让小莲暗中跟踪此事。

也自从那夜之后,萧珏与重矅之间似乎生了一层无形的隔阂,两人再未说过一句话。

重矅与谢爻的所谓赌约也无疾而终,但事实上,胜负已见分晓。在结果已定的情况下,谢爻表现出了他宽容大度的一面,他没有再提赌约之事,似乎这个赌约从来都不存在,只是他每每看向重矅,眉眼间扬起的笑都在宣告他胜利者的姿态。

这一日,萧珏突然来见重矅。

他一直怀疑那支射伤谢爻的箭与重矅有关,但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没有求证。也许是林长思之事迫切,也许是谢爻伤势未好,他顾不得上心其他事,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但总归,他终于来了,要从他口里讨一个答案。

重矅肯定了他的猜测,却在他追问缘由的时候闭口不答。

萧珏怒愤交加,重矅无动于衷。

萧珏质问他:“你为何要这么做?”

重矅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书卷上,萧珏上前按下他手中的书:“渝占亭,你不要装聋作哑,回答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花在外间紧紧趴在玉盏边缘伸长耳朵,但隔着重矅施加的灵力罩,一个字也听不见。

重矅抬眼,目中无半分情绪:“我杀他,需要什么理由?”

萧珏心中一跳,却又被他毫不在意的漠然态度激怒:“你有什么权力随意处置别人的性命?更何况,他与你无冤无仇……你借我的手伤他,究竟居心何在?”

重矅说:“这世上,没有人有资格质问我这个问题。你也没有。出去。”

萧珏心口无端一涩:“你伤害一个无辜之人,出手如此之重,竟无半点愧疚之心。你可知,你那一箭差点要了他的命?”

重矅淡然:“他还活着,不是吗?”

“若非侥幸,那支箭未伤到要害,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既知是侥幸,便好自为之。”

萧珏难以置信:“你就如此漠视生命?一条人命在你眼里,只是可有可无?”

重矅看着他:“你想如何?”

萧珏对他感到失望,却又隐隐生出一种不合时宜的期待:“给我一个你杀他的理由。”

重矅说:“没有理由。”

萧珏失望至极:“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重矅说:“你有这样的疑惑,说明你并不了解我。”

萧珏气道:“我是不了解你,而且感到越来越陌生。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觉得……”

萧珏欲言又止。

“都让你觉得如何?”重矅看着他,冷淡的眉眼都是拒人之外。

萧珏一字一顿说道:“难以置信。”

重矅淡然。半晌,萧珏从怀里掏出两只匣子放到书案上,一大一小,一长一方:“这是你的东西,早就应该还给你,现在物归原主。”

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一支玉簪和一枚传音珠。

萧珏等着他说些什么,但重矅什么都没说,好像这东西还与不还,都无足轻重。

萧珏问他:“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重矅看了一眼,拿起面前的书卷,说:“没别的事,出去吧。”

萧珏蹙眉捏了一下手:“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扰你。”

“问吧。”

“花隐?渝占亭?到底哪个才是你?又或者,我应该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矅说:“无关紧要之人。”

萧珏静静看着他:“我总有资格知道你的来历和姓名。”

重矅说:“他日相忘于江湖,何必徒增烦恼?”

萧珏定定看着,睫毛微抖,他没想到,只是这轻飘飘几个字,便让他心如刀割。

重矅正襟端坐,黑发披散在身后,仍旧只以发带松松一揽。他看起来随意又慵懒,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淡漠疏离。就好像他近在眼前,却隔云端。

萧珏生出一种预感,他们之间的联系正在慢慢消退。这支玉簪和这枚传音珠,也许会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他不知道他的来历和姓名,甚至到现在为止,他连他的脸都没见过,一旦他消失不见,或者他以其他身份出现,这个人,或将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他以为自己并不在意,可还是感到眼睛刺痛,眼中浮起一层薄雾。

他伸手想要收回玉簪和传音珠,却被重矅按住。

萧珏紧紧抓住,重矅冷冷道:“松手。”

萧珏心口发涩发堵:“我不还了,这还是我的。”

重矅只是毫不费力的按着,可萧珏用力拉拽,都纹丝不动。僵持了半晌,萧珏突然感到一阵无助。

他清楚,只要对面这个人不松手,他不可能拿回这两件东西。可偏偏,从前给的人是他,现在不给的也是他。

他的确因为谢爻的事情对面前这个人生出些意见,可远还没到仇深似海,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但这个人,却好像早已做好这种准备。

萧珏看着匣子从他手中抽走,重矅阖上匣子,就像一扇原本朝他敞开的大门在他眼前关上。

他不禁再次伸手,重矅用眼神制止他,萧珏彻底委屈的怒了:“你还给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送出去的东西现在又要拿回去?”

重矅当着他的面将匣子放进抽屉:“任何决定,一旦做出,就再没有回头的余地。”

萧珏突然慌了,竟不顾平素的仪态去扒他的手,重矅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冷冷吐出两个字:“放、肆。”

萧珏眼底失神,重矅松开他:“萧仙君,夜深了,请回。”

萧珏怔了怔,他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重矅的房间,只知道自己回房后,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245章 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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