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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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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乃至阴之地,阴沉昏暗,不分晨夕,亦无日夜之别。

自从月前,司渊平息羽沉河泛滥归来后,忘川河畔归墟台上幽紫的明烛一夜之间全部换成了虹光琉璃盏,清透明澈的光像在忘川上铺了一层薄雪,连带途经生死桥上的阴魂都带了几分莫名其妙的圣洁。

司渊此人,坐镇冥界久矣。

他虽不是性情孤傲之人,却向来远离六界纷争,跟其他几界也素无往来。仙界跟妖魔不和数万年,冥界除了十几年前跟魔界无故冲突过一次,从未插手过任何事。

这一次他能主动援手,虽然只是暂时平息,其他几界却也不能不领这份情,各界一早就递了信函致谢,溟侓还作了嘉奖,但他都置之不理,宁愿坐在河畔垂钓,也不愿劳心在这些事上。诸方、屠寂几次上门拜会,也都被拒之门外。

“主子,稷辛上神到了,说是要见主子。”

阴差急匆匆跑来。司渊不紧不慢将钓上来的恶鬼扔给旁边的地狱犬,再次将钓线扔下河:“本君忙着呢,不见。”

“可……”

“冥君日理万机,我来的果真是不巧。”

说话间,稷辛已在跟前。

阴差赶紧识相的退了下去,司渊握着钓竿,眼睛也没抬:“上神怎么得闲来我冥界?”

稷辛知他明知故问,还是道:“此番若非是你援手,几界都将生灵涂炭。神主知道你不愿居功,所以让我前来……”

“我也是为了给冥界减轻负担。你瞧,我手底下的鬼差不分日夜连轴转,这生死桥上还是挤的水泄不通,若是那羽沉河真泛滥开,指不定这生死桥都得挤塌,到时候,我不是更麻烦?”

稷辛朝桥上看了一眼,的确鬼山鬼海,摩肩接踵。

司渊说:“上神话已带到,若是没有旁的事,请回吧。”

稷辛收回视线:“羽沉河此番泛滥,殃及人妖魔三界,不过河水虽然流入三界,但幸得你及时平息,未曾酿成大祸。可若再有这等事情发生,只怕后果会更严重。羽沉河既发于冥界地狱河,与之生生相息,想必回引之后自会平息。”

“此法……恐有难度。”

“的确有难度。所以,请你出个万全之策。”

司渊懒洋洋道:“连神主都束手无策,我能有什么主意?”

“此河既由你所辖……”

“在我冥界自是我所辖,但现在,它还属于我冥界吗?”

“你可愿助一臂之力?”

司渊看了他一眼:“不愿意。”

“此事你再……”

司渊冷冷看着他:“稷辛,你应该很清楚,我对冥界以外的事情没兴趣。我不麻烦你们,也请你们不要麻烦我。别以为我帮了你们这一次,你就能得寸进尺,对我提一些无礼的要求。”

稷辛说:“你考虑清楚,此事关乎三界生灵。”

司渊拽了拽钓线:“三界生灵自有神主护佑,关我何事?”

“……”

“你有时间在这苦口婆心劝我,不如还是好好想想,他决策失误,水淹魔界十二城,累及人、妖两界,该怎么跟三界民众交代吧?”

“你是在幸灾乐祸?”稷辛蹙眉道:“你该知道那条河乃尊上所辟……”

司渊脸色一沉,转头看向他:“你想说什么?莫不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尊上的错?是他多此一举?还是他多管闲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渊收了钓竿站起来,原本趴坐在旁边的地狱犬随即颈毛直竖,龇牙咧嘴。

稷辛探寻的看着他,司渊很快又将胸腔里那团郁闷难平、无处发泄的怒火压制下去:“稷辛上神,这条河已经辟了三万年,早已是魔界疆域的一部分。尊上保它三万年无虞,你难不成还痴心妄想让人保它千秋万代?”

稷辛说:“我并非此意。只是如今,只有尽快回引一途才是上策。我请你助一臂之力,这也是溟侓的意思,兴许,合我几人之力,能将它成功回引,如此一劳永逸,岂不更好?”

“你为何非要回引?”司渊盯着他问,地狱犬双眼猩红,怒目圆睁。

“只有回引才能避免今日祸事再现。”

司渊眼神复杂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道:“回引我没意见,只不过我本事有限,帮不上什么忙。”

“你何时也好用托词搪塞?”

司渊说:“我本就是你手下败将,实话实说,怎么到了你口里道成了托词?”

“司渊……”

“溟侓若是让你来做说客,未免也太儿戏。他难道不知道,你我向来都没什么交情?”

“……”

一只金雀飞来,盘旋了一圈又飞走了。

司渊眉头轻蹙,抬脚就要离开,稷辛试图拦住他:“此事你再考虑……”

司渊毫不留情推开他:“送客。”

羽沉河中有一支流泛滥至下界,仙门百家齐心合力,终使其在金岭关外依山成一狭长河道,虽流经数百里,道还算安稳,又因此河难浮片羽,异于他处,当地人坚信此河乃是上天所降福地,因此恭敬有加,将之称作“天来河”,还在河畔专门修筑了河神庙宇以供祭拜。

另一支流泛滥至妖界,因万族相争,各有掣肘,应对显然不尽如人意。因此事,妖众部族间矛盾更深,战事激化,庆城王作为诸方最得力的大将,更于战中殒身,不少宗门猜测,这回妖界只怕顾不上再提公审之事。

谢爻在金岭关受了重伤,回来养了小半月才有起色。虽然青赋一再强调没有大碍,但在照顾饮食起居上,萧珏事事亲力亲为。

青赋与他玩笑:“你待人如此好,莫不是又要收作弟子?”

萧珏只说:“不了,以后都不作此想。”

青赋并未放下心来,反道隐隐觉得不安。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之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只要始终朦朦胧胧,道也不见得能起多大作用,若真撕开了说,反道不美了。

这些年,他见过那么多人来来去去,他知道那些都不过是昙花一现。

可谢爻不同,从这个人被带回来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同于从前任何一个在萧珏身侧的人。

这天,青赋来送药,萧珏不在。

谢爻的身体已经肉眼可见恢复的极好,完全不需要无微不至的照顾。青赋同他聊了会伤势,话题自然而然转移到别处。

他试探着问:“此次在金岭关,看得出来,你修为很是不错。可考虑过今后的修行之路?”

谢爻显然不以为意:“我如今就在衍天宗,还需考虑这些?”

“入宗修行免不了要拜师。你若有意,我可向长老举荐,定不会浪费你这身天赋和本事。”

谢爻笑:“多谢师叔。有扶华仙君指点,哪里还需要拜其他人为师?”

“有他指点是好,但若是没有师徒名分,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你若要长留,还是拜师为好。”

谢爻听出他的意思,看着他笑,青赋感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我觉得师叔说的很有道理,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总不能没名没分的留在衍天宗。不如师叔替我跟扶华仙君美言几句,请他给我个名分?”

青赋觉得这话刺耳,面上道也不显,只说:“他若有意何须旁人提及?他若无意,任凭我如何说也难成。”

谢爻笑而不答,漆黑的眼珠仿佛将他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青赋本还有其他话要说,但却怎么也说不下去。

他一直有预感,这个人跟其他人是不同的。这个预感,正在一步一步变作现实。

谢爻将他送来的药草随手拨了拨,说:“这几日他夜里常睡不好,劳烦师叔备几味宁神的药。”

青赋知道他话里有话,只当做没听出那层意思:“我回去备好便给他送来。”

“还是我得闲下来取吧,”谢爻眉梢微挑,“若是像上次在金岭关,师叔来的不巧,他会难为情的。”

青赋眉心瞬间皱紧,却又瞬间舒展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爻笑出声,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笑话:“正好我不喜欢说,我喜欢,做。”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这时,萧珏从山下回来。

素衣如雪,白发如云,纤尘不染。落地时,只袍角微微拂动。

见他二人立在院中,他只觉得平常,并没注意到奇怪的气氛,谢爻起身走过来,迎住他:“如何?”

萧珏说:“河岸堤坝基本成型,若遇雨季,泛滥的可能很小。只是河面虽不宽,但因此河古怪,无法架桥,所以通行需要绕远。”

谢爻说:“说起古怪,你说这河里不会藏着什么邪祟吧?”

“不好说。莲舟已经组织各大宗门在岸上设置禁制,就算真有邪祟,也能保两岸民生不受侵扰。你今日感觉如何?”萧珏问起他的伤势。

谢爻微笑着说:“好多了。师叔刚替我切过脉,说已经无碍。”

萧珏看向青赋:“他的身子你多费心,他还年轻,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才好。”

谢爻说:“若真有后遗症,难不成你还嫌弃我?”

“别胡说。以后遇上这样的事,不要逞强。”

谢爻捂上耳朵:“你都说了百八十遍了,我这回那是预判失误,谁知道这洪水那么厉害,差点给我淹里头。要不是你眼疾手快,一鞭子给我卷起来,我恐怕就……嘶——”

萧珏急问:“怎么了?”

“蹭到腰上的伤了……”

萧珏扶他进门:“你身上的伤还得养些日子,衣物该穿得松泛些。”

“那也不能整天衣衫不整吧,在你跟前道无所谓,让师叔他们看见像什么样子?”

“无妨。”

萧珏扶他在床上坐下,谢爻解开衣衫,慢慢拉开腰间的伤布,腰腹上果真有一圈四五寸宽的绕过后腰的伤痕,布满密密麻麻的锯齿,伤口处浸出殷红的血迹。

谢爻说:“你下回出手轻点,我这腰要是折在你手上,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萧珏扶他躺下,给他敷药:“怪我当日情急,忘记卸掉鞭上的灵力……”

谢爻转头看他:“那你是不是得补偿我?”

萧珏低着头,手上依旧没停:“怎么补偿?”

谢爻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要求:“亲我一下。”

萧珏抬眼,面前这双眼睛也看着他,带着点希冀和狡黠。

萧珏觉得,如果他们就这样相安无事的共处下去,他其实不会过多的去思考长久的以后。可若是谢爻向他提出类似的要求,他心里便会生出一种隐秘的抵触,让他不得不叩问自己的内心。

可这种心灵的叩问,是沮丧的,是无力的,站不住脚的。

因为面前这个人,本就是他自己从心的选择。

现在这一切,都符合他内心最深处的期待。

他想,自己是爱他的,只是短时间内,他的心里还残留着某个人的影子。而时间会消磨掉错误的一切。

在金岭关,他几乎要又一次失去这个人。他被洪水淹没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慌张失措。他想,他这个人,这颗心,他的魂魄,都牵挂在这一人身上,再没有任何事可以质疑。

是的,就是如此。

萧珏低头在他唇上轻碰了一下,在他起身那一刻,谢爻扶住他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萧珏没有拒绝,任由他在唇上辗转厮磨,谢爻也很满意,得寸进尺的掠夺更多领地。甘甜的滋味激起他更多渴求和欲望,但萧珏却戛然而止的直起身子:“小心伤口。”

谢爻意犹未尽,不过想到自己如今有心无力,也就作罢:“下次可不能再这么敷衍。”

“等你好起来再说。”

谢爻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笑:“我争取不让你久等。”

萧珏错开视线:“……嗯。”

谢爻又问他:“结道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你若是觉得勉强就算了,大不了这辈子都让你金屋藏娇。”

“不会。”

“什么不会?”

“不勉强。”

谢爻玩笑道:“萧珏,我知道你不擅长张罗这些,我呢,也嫌麻烦。我不要什么宾朋满座,也不要大宴三天,你就带我跟你的亲朋故旧吃顿饭就成。”

萧珏看看他道:“……好。”

见他爽快答应,谢爻拉过他的手握在手心:“你会觉得为难吗?”

萧珏摇头。

谢爻笑:“那就这么说定了?不能反悔啊。”

萧珏点头,然后继续给他敷药,一丝不苟将伤口包扎好,等他做完这些,谢爻已经睡着了。

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替他掖好被子,又才起身出去,却看见院中还未下山的青赋。

两人都看着对方,却不知在看什么。片刻后,青赋的脸上慢慢化出温和的笑意,一如从前老友般的亲切。

“他伤势如何?”萧珏走过来,开口便是问谢爻的伤势。

青赋说:“没有大碍。”

“用些好药,让他早些好起来,他好动,总拘着定然难受。”

青赋试探着问他:“确定了吗?”

“嗯。”

“果然,”青赋倒吸一口凉气,感到事态前所未有的严峻,“我早该想到是他。这世上除了他,不会有另一个人能牵动你的心思……今后,你打算……”

“我没打算瞒着。”

青赋愕然:“没打算瞒着……是什么意思?”

“他总不能一直这样留在衍天宗,这对他太不公平。”

青赋隐隐感觉不对:“那你就收他为徒,就跟从前一样,以师徒之名留下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

“……”

“我亏欠他太多,在这件事上,我不想留遗憾,更不想让他失望。所以我打算与他结道。”

乍然听到这两个字眼,青赋惊愕难言:“结……结道?”

“这件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之前我也有些犹豫,可见他在金岭关遇险那一刻,什么犹疑都被打消了。”

青赋难以置信:“你果真考虑好了?结道不是小事,这件事不仅关系你的名誉,更关系整个衍天宗数百年的清誉。此事若传出去,你让莲舟如何自处?让衍天宗如何自处?”

青赋苦口婆心分析利弊,指望能让他动摇,但萧珏似乎已经考虑的十分清楚明白:“你说的这些,我都已经想过了。结道之后,我打算跟他离开此处,脱离衍天宗。如此,无论我做什么,都与衍天宗、与莲舟无关。”

青赋震惊不已:“你说什么?你要离开?衍天宗有你数百年心血,你怎么能说离开就离开?”

“我亏欠他太多,上苍给我弥补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青赋觉得这一切来的实在突然,打的他措手不及:“兰玉,你三思。此事……此事实在……”

“我知道,在你们眼里,此事离经叛道,世所难容,但我心意已决。过几日,待他身体好些,我就亲自去同青霄提起。”

“可……可他……”青赋头脑里一片混乱,他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只想阻止,不遗余力的阻止,“为何一定要结道?这种事大可……大可不必公之于众。况且,他只是一个不名一文的小子,你是誉满修真界的扶华仙君,你们……”

青赋越说越说不下去,因为他早就有预感,这个叫谢爻的人会成为打破一切规矩的例外。只是他没想到,会来的如此快。

“他也同意此事?”

“他没道理会反对。”

青赋急道:“你可想过?此事若出,于他不过无关痛痒,可你堂堂扶华仙君必将沦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到时候,还不知要传出多少难听的风言风语?你……”

“无妨。”

“什么无妨?”青赋彻底爆发,“此事我不同意。”

“也无需你同意。我告诉你此事,是想请你替我张罗。既然你不赞成,那我另寻他人。”

“兰玉,这件事关系重大,且不可鲁莽而为。你再仔细考虑考虑。且不说青霄、莲舟他们,连我尚且都无法接受此事,何谈其他人?你一世清名难道就要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子毁于一旦?”

“他并非来路不明。”

“你知道他是旧人,难道旁人也清楚吗?何况,你该如何向莲舟解释?你要莲舟如何接受他的叔父要与他的弟子结道这个事实?”

萧珏默然,更多沉默来自于,他清楚的知道,于萧莲舟来说,谢无涯不仅仅是弟子。

“再说,”青赋再一次提出怀疑,虽然显得有些黔驴技穷,但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可能,“你确定他是故人吗?会不会是你认错了?天下之大,物有相同,人有相似,不足为奇。当年……他死的惨烈,至今我们仍不知缘由。他如何会重回世间?如何又会出现在你身侧?如何又与你……结缘至此?兰玉,这一切的一切,我认为都应该深究才是。”

“过去的事情,何必深究?”

“可这实在离谱,”青赋说,“上一世,他与你并无深交,如何……如何会在这短短时间里,与你有诸多羁绊?竟至结道的地步?”

“旁人不会明白。”

“我是不明白,可重要的是,你得明白。你不能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搭进去。”

萧珏看着他,对他的反应感到困惑:“从前,你从不质疑我做的任何决定。”

“是,以前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全力支持,不遗余力。但这次不同。”

“有何不同?”

“……”青赋欲言又止,“兰玉,我希望你再认真考虑这件事。此事不仅关乎你个人,更关乎莲舟,关乎整个衍天宗,我不希望你贸然做出无法挽回的决定。今天,我就当从未听你说过这些。”

“……”

越想,青赋心中越是郁闷难平,忍不住又问他:“他真的是那个人吗?你了解他吗?你又了解谢爻多少?你甚至……连储龙、萧冕,连我,你都不曾真正了解过。你怎么敢断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青赋的质问让他心头微颤,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不会出错,当然除了直觉,还有别的:“他了解无涯的一切过往,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青赋苦笑:“了解?那你了解谢无涯吗?”

“……”

萧珏哑然,他本来想肯定的说出了解二字,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但他固执的要为自己的决定找到支撑的理由:“我很清楚他是谁,这就足够。”

青赋不想听他说这些,这个人是不是谢无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绝对不能在萧珏心中是。

“你在自欺欺人,如果你都不曾真正了解一个人,怎么可能清楚面前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我认识的谢无涯,绝不可能同意你做出自毁清誉之事,他如果会这么做,当年他就不会……”

青赋猛然顿住,萧珏从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慌乱:“当年?当年发生过何事?”

青赋平复了一下心绪:“没什么,一件小事而已。”

“那你为何会这么说?”

青赋反问他:“在你心里,难道你认为他会为了道侣之名,让你这个扶华仙君跌落高台,万劫不复?”

萧珏怔然。

他当然知道,他不会那么做。他把他爱的人一直都保护的很好,譬如萧莲舟。连他这个叔父,也是无意中才撞破。十数年,他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沉默的爱着,然后带着那份爱,沉默的死去。

萧珏突然感到迷茫,他原本坚定的信念又一次动摇。

他不知道在谢无涯心里,他跟萧莲舟有何不同。有时候,他想要些不同,可有时候,他又免不得会去比较。他觉得这样的行为猥琐且可鄙,但仍旧控制不住的去那么做。

青赋:“我对他的身份不做断言,但结道一事,我认为应该暂缓。”

“……”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就当是为了莲舟,为了衍天宗的大局。”

萧珏考虑了一下说:“就依你吧。”

青赋心绪始终难平,他本以为那个人永远都不会出现,可没想到,就这样毫无预兆的给了他重重一击。

其实自从谢爻出现他就该想到,他只是没想到,这一次,萧珏会如此坚定。

他朝房里看了一眼,他不敢去想,这两个多月,他们是如何朝夕相处,是否也如在金岭关他无意中撞见的那般,形影不离,相拥相吻。

他心底升腾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夹杂着妒忌和愤恨,几乎快将他整个人烧着。但理智告诉他,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这么多年,他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麻烦”,扫清了一个又一个障碍,他甚至,让那个所谓的“旧人”都无立足之地,何况如今只是一个“旧人”的影子?

“还有件事,”他立马想到一件事或许可为自己所用,“我想着听听你的意见。我听惟生说,沧川渝氏那位小公子从合州回去就生了重病,家里遍寻名医也束手无策。鬼章一事他帮了不少忙,咱们是否让人去瞧瞧?”

“他病了?”

青赋不动声色注意他的反应:“惟生说,从合州启程时,就已经病的不轻,本以为只是受了风寒,哪知道这都一个月了,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听说渝夫人连冲喜的法子都用上了……”

“他现在情况如何?”

“昏迷不醒,水米不进。照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病势如此沉重,怎现在才得到消息?”

“沧川渝氏不过小小商贾之家,衍天宗岂会关注?若非惟生近日收到姚从元的书信,我们也难得知晓此事。”

“他身子一向孱弱,许是那几日雪重受了寒,你备些温补的药让纪惟生送去渝氏。”想了一下,萧珏又道,“让储龙也跟着去一趟。”

青赋满口答应:“好,我去安排。”

第251章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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