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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幽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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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突然变得躁动不安,在玉盏中爬来爬去,最后干脆跳出来,要往床上爬。

小莲在他背后出现,一把将他揪起来,丢到外间,冷着脸用结界将他隔在外面。小花慢慢爬起来,只好缩在角落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沈怀亭从码头验完货回来,已经快晌午了,也顾不上休息,拿着簿子就过来跟人邀功,前脚刚进门,后脚门房就来禀报说:“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有要事想求见公子。”

沈怀亭一口替人回绝:“他们能有什么要事?不见,给两锭银子打发算了。”

重矅说:“许是真有要紧事,让他们进来吧。”

门房出去通传,少顷,一群人抬着东西进来,白布盖着,看不真切。沈怀亭一见就动了气,生恐不吉利的东西冲撞了重矅:“你们是干什么的?什么东西就往这府里抬?”

领头的男人诚惶诚恐的说道:“公子,这是我们今儿在西山发现的一具尸体,看装扮像是仙门中人,所以就抬过来请渝公子辨认。”

重矅起身走过来,沈怀亭欲拦他:“这种事我来,你就别……”

“无妨。”

男人替他把白布掀开,沈怀亭只看了一眼,立时如遭雷击:“这……这……”

男人说:“今儿是喜婆神诞辰,我们本来是去帮工,没想到在庙里发现了尸体。”

沈怀亭如临大敌,一动不动盯着重矅。重矅则看着担架上的人,似乎要从中看出另一个人来。

沈怀亭后背发凉,头皮发麻,他预感十分不好,却也不得不问一句:“现场什么情形?”

突然起风了。

远处时还是微风,近前已能卷起枯叶泥沙。

乌云如墨倾倒,一团一团堆积起来,闷雷开始一个接一个从东滚到西,又从西滚到东。

男人说:“我们进去的时候,尸体就悬在房梁上,像是自裁。”

“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炸开的电光在天空撕开一道口子,雷暴齐下,西山上空雷鸣电闪,飞击林木,霹雳火花连成一片。

沈怀亭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天象吓了一跳,他强装镇定说:“这一定是邪魔糊弄人的把戏,扶华仙君……扶华仙君怎么可能……”

沈怀亭说不下去,他的注意力都在重矅身上。这个人太过平静,以至于让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可怕和骇人。这件事,连他都难以置信,就算人就躺在他面前,他都不敢信这个人是萧珏。

怎么可能?

他可是萧珏!

他怎么可能会……

可这不是幻术,不是傀儡,这个人就这样了无生气的躺在这里,让他又不得不认清这个事实……

何况,萧珏遇害,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惊骇的事情。

沈怀亭觉得气氛压抑到极点,他的头脑中翻腾着无数的猜想和可能,他感到有一股庞大的力量在驱使这一切,深深的恐惧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笼罩着他。

“谢爻呢?”像是找到一个突破口,他立马扬声问道,“他去哪了?”

雪鸣赶紧道:“今天没见着人,估计出去了。”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谢爻就从外面跑进来,似乎已经得到消息,在看清情况后,愣了几秒,急步冲到跟前,眼睛充血,如狼咆哮:“谁?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

“把人带进去。”良久,重矅才吩咐小莲。他的声音一如往常,没有任何变化。

小莲轻而易举将这具尸首抱起来,尽管四肢垂落,但他毫不费力。

谢爻像只红眼的豹子,堵住重矅的去路,嘶哑着吼道:“把人给我。”

重矅没动,僵持了两秒,谢爻伸手从小莲手中夺人,重矅拦住他,谢爻挥拳就要朝他砸来,被沈怀亭一掌打开:“你疯了!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谢爻脸色发青,身体簌簌发颤,他再次挥拳过来,被沈怀亭当胸一掌击出去数米开外。

口鼻里都是血,止不住的往外流,他撑着力气站立,一张嘴,又是一口血:“把人……给我放下!”

重矅充耳不闻,转身带着小莲进门。谢爻追过来,沈怀亭拦住他,两人当场在院子里打起来。

适时,日隐光消,黑云沉沉。奔雷不止,大雨如泼。

小莲将人放到榻上,窗户大开,风摇雨落,屋外沈怀亭跟谢爻仍在激战,房间里的气氛仿佛凝固一般。小莲将窗户阖上,隔绝外面的喧嚣,走过来立在重矅身后。

重曜很平静,这样的神情,他曾看到过很多次。

这是他面对死亡时最常会流露出来的神色,沉默、平静,而后归于寂然。

就像面对一条流经跟前的河,水过,流过,从不追逝。

良久,小莲才听到他的吩咐:“死因。”

小莲走过来,以神力仔细探查了一番,一一说道:“魂消灵散,无外伤,无动用灵力迹象,初步判定……”

小莲不敢说。

“自裁么?”重曜声音极淡。

小莲说:“属下以为,与渝氏夫妇死因如出一辙,受幽冥侵扰,为执念所困,自绝生机……”

“受困于己,旁人爱莫能助。萧珏之事事关重大,若是传出去,定会掀起轩然大波。让沈怀亭准备一辆马车,连夜将他送往雪玉之巅。”

“砰!”谢爻提剑将门劈开,浑身湿透走进来。

小莲欲拦他,重曜示意作罢。

谢爻几步过来,三尺青锋明晃晃的指着重曜,雨水顺着剑尖直往下落:“把、人、给、我!”

重曜侧坐在榻上,瘦骨嶙峋的身板上挂着空荡荡的青色长袍,但他目色沉寂,眼光宛若深海,似乎能吞没这世间一切。

“渝占亭!”谢爻已完全丧失理智,“别逼我!”

重曜说:“人不能交给你,我会安排今夜将他送回衍天宗。”

“人已经……你还要折腾他,你有没有人性?”

“逝者已逝,生者当顾全大局。”

“大局?”谢爻怒喝,一剑劈了旁边的书案,“我去你妈的大局!渝占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你就是怕这件事牵连到你,牵连到黎凤阁,我告诉你,有我在,你休想大事化小!”

“你是想听到扶华仙君自裁于沧川的消息传遍修真界?”

“自裁?这里面分明有猫腻!”

“证据呢?”

“他没理由会自裁!”

“这算证据?”

“渝占亭!我们是来查你的案子,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脱不了干系!你渝氏到底招惹了什么人?”

“这话你应该问他。”

谢爻被激怒,剑锋直奔重曜而来,小莲抬手一道神力将他打翻在地,长剑脱落,人也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谢爻双目赤红,周身灵力汹涌,宛若一只困兽。

重曜毫不在意,起身往外走:“就这么安排吧。”

忽然,一股几不可察的无形之力拽了一下他的手,重曜停住。他抬起右手,腕上竟缠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灵力,他顺着看过去,这一缕灵力竟是从萧珏心脉中生发出来。

这一刻,重曜突然感觉到他的心跳。他虽早已失去生机,但唯独心脉依旧蓬勃。渐渐的,萧珏的心跳开始与他的脉搏同频,这种同频引发了更强大的共鸣,金色本源之力自动沿着那缕连接他们的通道输送到萧珏体内。

重曜立在原地,有一瞬惑然。但很快,他就接受了这一切。

他相信自己作出的任何决定,尽管他对从前一无所知。

想了一下,他示意小莲将谢爻放开。

谢爻爬起来,抓起剑就朝他刺来。

重曜说:“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谢爻顿住:“你说什么?”

重矅似是做了个重大决定,缓缓说道:“他虽受幽冥侵扰,魂消灵散,但仍有一丝求生之念,困于所执。只要你前往幽冥界找到他,破除他的执念,将他带回来,他就有生还的可能。”

谢爻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什么幽冥界?”

“此处隔绝于六界之外,乃世人欲念所成之地,亦为幽冥之地。”

谢爻明显不信:“你在跟我开玩笑?”

“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

谢爻说:“此处我闻所未闻,我怎知你不是在诓我?”

重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你只有七日时间。七日一过,若你不能带他离开,不仅他无法生还,你也会永远留在此处。”

“……”

“幽冥界的时辰与人界不同,所以你无需关注那里的春夏秋冬、日升月落,此间有一河,”说到此处,重矅明显顿了一下,“河水涨落一次,为外界一日。”

谢爻看他所言信手拈来,皆言之有物,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若决心要去,事不宜迟。”

谢爻虽有颇多疑虑,但见萧珏如今情状,无论真假,他都想试试,因此还是应了下来:“好,我姑且相信你一回,我去。但既然渝公子对这所谓的幽冥界了如指掌,不知可否与我同去?”

重矅说:“我不会踏入此地。”

“这是为何?”

重矅只说:“此处只有真灵识念能入内,□□魂魄皆无法穿过幽冥界门。你若同意,我会将你的真灵送入此地。”

“我该如何找他?”

“我不知他所执为何,无法判断他的所在。你只能靠自己。”

谢爻感到棘手:“那……找到他后,该怎么回来?”

重矅抬指,一枚黄豆大小的银铃赫然系在他腰间:“铃响,我自会接你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谢爻躺在床上,等待真灵被抽出。

重矅再次提醒他:“幽冥界不比他处,若说无间炼狱是这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那么此处比无间炼狱还要可怕百倍千倍。你如果坚持不住……”

谢爻打断他:“无论如何,我都会把他带出来。”

重矅说:“你心智坚定是一回事,虽然我乐见你一切顺利,但还是要告诉你,你有放弃的权利,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要求你背负另一个人的性命。”

谢爻道:“你到底希不希望我救他?”

“在我眼里,你的命与他的命,没有分别。”

谢爻打量他:“你的意思是,如果今天被送来的人是我,你也会这般不遗余力的找人救我?”

“会。”

“那若是其他人呢?”

重矅神色如常:“任何人都一样。”

“怎么?众生平等啊?”谢爻觉得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你是神吗?就算是神,也有偏私好恶。渝公子,看来渝夫人对你当真是溺爱过头,才养出你这副天真无邪、不通世事的性子。”

重矅说:“通有通的活法,不通有不通的活法,无需求全责备。”

谢爻看看他道:“想不到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竟会有这般通透。希望我还有机会向渝公子讨教。”

“万事当心。”

谢爻阖眼,重矅从他眉心将真灵抽出,真灵离体那一刻,谢爻彻底昏睡过去。

“尊上……”小莲面色十分沉重,“幽冥魔一直虎视眈眈,尊上虽将之镇压于洪荒境幽冥道,这么多年,它一直不安分,道也不曾闹出大事。但幽冥界乃幽冥魔老巢,本源所在,如今重开封印,万一……”

“百人当救,难道一人,就不当救?”

小莲说:“属下不知何为当救,何为不当救,尊上心怀苍生,望六界安稳,但属下只望尊上一人安好。”

“我不需要多愁善感的神卫。”

小莲骤然跪下,重曜说:“再有下次,就换其他人。”

小莲不再多言。

重曜稍一凝神,霎时眼底流光微起,眉心红痣显现,赤红如血。

脚下一方金光大阵蘧然绽开,各样奇异的金字符文悬空而浮,流光在符文上蔓延跃动。

大阵乍起,四周景象更迭变幻,定睛时,此间已空无一物,仿佛凭空成于天地间。

清风微拂,薄雾缭绕,浮岚堆砌。

重曜立于云头,长袍轻扬。云层间隐约可见一物,看不真切,难辨其貌。

重曜抬手,薄雾消散,浮云乍开。

一方拔地而起,仰不见顶的墨色石门直冲苍穹。门上刻满各样狰狞的兽首人面,四周以数以万计的人兽头骨镶嵌为饰。左侧雕一人面蛇尾盘身像,右侧雕一虎面人身怒目像,手持斧钺,丈八有余,皆悬于顶。

重曜神念微动,石门上数十金光封印相继显现,封印随之自动打开,钝重的石门发出轻微开合的声音。但只初开一隙,门内煞气嗡鸣,宛如飓风席卷而来,他微抬手,趁着间隙将谢爻的真灵送入其间,石门轰然阖上,封印自成,瞬间隐匿。

沈怀亭当胸挨了谢爻一脚,不得不卧床。重曜叮嘱他好生修养,他却总放心不下:“扶华仙君的事情,我们要不要先知会衍天宗?”

重曜说:“等结果吧。”

“那若是谢爻没有将人救回来,怎么办?”

“他会尽全力。”

沈怀亭说:“光尽力有什么用?这世上的事情,难道尽力就一定会成功吗?”沈怀亭不需要别人给他答案,他自顾自继续说:“扶华仙君遇险一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除了扶华仙君的安危,我现在更关心沧川何时出如此厉害的邪祟?这会不会跟渝氏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

沈怀亭抓起一个梨递给他,示意让他帮忙削皮。小莲接过来,片刻功夫就削出一个圆润光滑的香梨递给他。

沈怀亭:“……”

“难道是因为扶华仙君查到什么,所以才被……可他们才到沧川,没道理这么快就查出来了。何况,以扶华仙君的修为,竟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要是连他都不是对手,那我们……更别提了。”

重曜一如既往的平静。沈怀亭问他:“你不担心吗?”

“担心何事?”

“万一邪魔找上门来,咱们怎么办?”

重曜道:“它若真有胆量上门,何至于要用手段?”

沈怀亭添了几分底气:“说的也是。在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无用武之地。”说完这话,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可咱们好像没什么实力……”

重曜每日如常打点渝氏的事情,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萧珏这件事。

关于萧珏一事,除了他们几人,尚且还无外人知晓。

转眼就过了三日,沈怀亭每日都会问起谢爻,但进展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陵渚的河道疏浚工程也进行的并不顺利,虽然萧莲舟说服赵长意和林玄毅暂缓兵戈,双方均派军相助,但听闻前几日大雨,刚刚修筑的河堤全部被冲毁,两岸百姓损失惨重。

不仅如此,河水还在不断侵蚀两岸,好在虽然此水怪异,人沾之即倒,但有一神医能治此奇症,人心还算安稳。但眼看即将进入汛期,若是河道不能在此之前完工,到时遭殃的就不止是陵渚一带的百姓。

谢爻进入幽冥界的第四天,纪惟生突然到访,他途径此地,便顺道来探望沈怀亭。

这段时间,外面关于沈怀亭和渝占亭的传言甚嚣尘上,纪惟生在外奔走,不可能没有听到,但他对此事似乎并不十分在意。此番前来渝府,对重曜倒是格外恭敬。

沈怀亭看在眼里,乐在其中。

听说他这次是要去妖界,沈怀亭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好端端的去妖界做什么?”

纪惟生说:“师尊与各大宗门仙首商议多次,推演了无数的法子,也尝试了很多方法,但都无济于事,天来河因为河水侵蚀之力,泛滥之势几乎无解。如今汛期将近,如果不能控制,到时,不仅陵渚,只恐整个合州都要受灾。师尊翻遍古籍,查到有一灵物,唤作息壤,相传是上古时期修补天痕遗留下的神土,有自生之力,且永不减损。若是能以此息壤筑堤,想必就一定能遏制洪水泛滥。”

“难不成这息壤在妖界?”

“师尊说,上任妖君离昊曾受命治理四海,尊神将息壤交给他以备不时之需。所以,这息壤如今应该还在妖界。我此行便是去同妖君商借此物。”

沈怀亭道:“你去商借?就算萧莲舟亲自去,那诸方也不一定会把息壤拿出来,你一个小弟子,凭什么跟人家谈条件?”

“师尊也说过此事不易,只是陵渚形势严峻,师尊实在脱不开身。此事虽有难度,但我想若我诚心与妖君商借,不至于毫无可能。”

沈怀亭气的不轻:“妖界现在四分五裂,到处都在打仗。何况前不久出了鬼章那件事,你如今只身一人去跟人商借息壤?你能囫囵个离开妖界就不错了!”

纪惟生说:“无论如何,我都要前去一试。”

沈怀亭气的脑仁疼,赶忙向重曜求助:“渝兄,渝兄,你来说说这小子,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重曜说:“用息壤筑堤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听到重曜赞成他的意见,纪惟生高兴道:“渝公子,你也觉得此法甚好?”

沈怀亭说:“修补天痕的神土拿来筑堤,岂非大材小用?”

纪惟生说:“能安一方百姓,岂是大材小用?”

沈怀亭说:“这个法子根本不现实。若是妖界这么容易就会将息壤拿出来,当初魔界羽沉河岂会泛滥多年?连魔界都借不出来的东西,你怎么借?何况,说是商借,但谁都知道有借无还,若想此事成功,至少你得备一件可与此物同等价值之物作为交换,否则,他们凭什么将息壤拿给你?”

纪惟生也意识到这一点,因此感到十分棘手:“我也想过此事,但要能与息壤媲美的宝物,只恐……”

沈怀亭说:“你就在此处住上几日,过几天回去给萧莲舟回话,就说此事不成。”

“可……”

“可什么?”

“可我想去试试,万一妖君开明……”

沈怀亭直接扶额:“再开明,他也不会将神物双手奉上。”

纪惟生说:“沈仙君,我知道你是为我考量,但我还是想亲自去一趟妖界,无论妖君会提出什么条件,总得先去试试看。”

“你怎么这么倔……”

一旁的重矅说:“可以试试。”

“渝兄,你怎么也帮他说话?”

“试试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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