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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挟恩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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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春日,阳光灿烂,贺辛止、池妧与贾无相三人在木棚下围石桌而坐,品尝着各式美食。

贾无相以春茶代酒,端杯起敬。“二少,二少夫人,两位对无相有再造之恩,无相无以为报,藉此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小事,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别放在心上!”池妧主动与贾无相碰杯,让他切莫“念念不忘”。

她当初给他银子,本来就不图什么。

三人举杯共饮,畅快淋漓,不觉比之前更亲近一些,谈话也不拘于寒暄了。

“我说你们俩长得这么像,有没有可能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之类的?”难得两个长得如此相似的人坐在一起,池妧当然要好好“品赏”一番。

她本来觉得贺辛止生得儒雅清俊,有一股书生的“弱质”,与壮硕无缘。不过这么一对比下来,贾无相似乎显得更瘦弱,也比他更有文人墨气。

两人的下半张脸是极为相似的,尤其是唇线与唇色,几乎一模一样。然而两个人的眼睛又大有不同:一双狭长藏谲,一双不谙世事。

贺辛止莫不是狐狸转世,才生得这样一双欺人的眼睛,温润而邃丽,如星辰般莫测,四时变幻。

不是贾无相眼尖,而是池妧看贺辛止的眼神,一直有别于旁人,连他也发现了。

喜欢一个人,眼里藏不住。

“实不相瞒,这个可能也是有的。”贾无相面对他的“再生父母”,没有选择隐瞒身世,“我娘是一个风尘女子,曾在棉城讨生活,我六岁那年,我娘才离开这个行当,嫁给我爹。我爹是个读书人,待我极好,教我读书识字,明理知礼。我虽不知亲爹是谁,但在我心里,他与亲爹无异。”

这么说,贾无相还真有可能是贺老爷一夜风流的“产物”。

池妧回忆起怡春院那一遭,是越想越觉得这种假设真实。

“不过我亲爹是谁,已经无从考究了。我娘走前,既没有留下关于他的只言片语,也没有留下任何信物。想来我爹只是她的一位恩客,并无感情可言。”

贺辛止夫妇这才彻然明白,当初贾无相到“凤鸣镇”寻亲,为何他小叔那般“冷血无情”,将这个父母双亡的侄子拒之门外,原来是这样的缘故。

“哎,没事,我和我哥也是爹娘捡来的,根本不知道生身父母是谁,不也过得挺好的吗?你呀,就别想那些事情了,照顾好自己,每顿吃得饱饱的,这才是要紧事。”池妧给贾无相夹了好些菜肉,将他的碗塞得满满当当,令他感动不已。

贺辛止没有吃醋,目光一直停留在池妧身上,更像是一种温柔的赞许。

她的这份坦率与真诚倒与池恒相像,只是兄妹俩一个含蓄内敛,一个坦荡大方。

芦荻山庄多好的教育,才能把一双儿女教得如此善良。

三人赤诚相待,谈笑甚欢,度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日影西斜,脚步声疾。

三人聊着聊着,只见小保神色匆匆地赶来,向夫妇二人禀报:“少爷,少夫人,池少爷和云苏苏不见了。还有,城南的当铺来报,有贺家的对头闹事。”

“我哥一定是拿孩子去换解药了!”池妧了解哥哥的“犟”,尽管他不会伤害孩子,但能拿孩子换心上人的解药,他就是刀山火海也敢闯。

“我说了此事要从长计议,你哥怎么就不听劝?我有更好的办法解决此事!”贺辛止瞧着有些生气,又有些着急,“哎,什么都赶一起了,这样吧,小保,你带夫人去追兄长,我到城南看看怎么回事。”

池妧觉得“兵分两路”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朝着贾无相撂下一句“有空再聚”,便跟着小保跑了。

贾无相还以为贺辛止马上要到城南去,正准备收拾碗筷呢!

谁知道这位贺二少“岿然不动”坐在原位上,一脸“有话要说”的表情。

“二少您……不是要赶去城南吗?”贾无相毫无城府,哪里知道是局,当下困惑不已。

“家中无事,城南也无事。”贺辛止的这番说辞,让贾无相更糊涂了。

“无事?”

“还不明白?”贺辛止挑着狭长的眉眼,耐人寻味地回答,“贾兄弟,我俩的救命之恩,哪是你一顿饭能还清的?”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成色极好的翡翠玉佩,开始了他“挟恩图报”的大计。

至于池恒,他早为他安排好了新住处,等着计划施行。

另一头,池妧没追上“带娃跑”的池恒,只好无奈地返回贺家。

她要是知道那个“云天祥”具体住在什么位置,绝对会追到桦城去!

小保一直跟着自家夫人,一言不发。

他可不怎么喜欢这个“女窃贼”。

池妧若知晓云苏苏正是小保从云家抢来的,不知会做何感想。

贺家的雁回阁前,凌姨娘站在远处的树阴下,忧心忡忡地盯着从外归来的儿媳。透过那蝶翼般的浅黄轻纱褂子,她能看见池妧小腹上的缎带,勒得是没有一点余地。

这孩子有孕这么久了,还是小腹平平,难不成——

是身子虚?!

她这个当婆婆的,不能亏待了儿媳。

凌姨娘决意要给池妧补补身子。

前段时间,贺辛止从邻家借来一名小男孩——他是这么对母亲解释云苏苏的存在,说是让池妧沾沾“男娃气”。因此,凌姨娘也认定池妧腹中的是贺家长孙,丝毫不敢怠慢。

从隔天起,池妧便充分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爱:什么炖汤补药,滋补膳食,流水般涌进雁回阁。池妧推得了其一,还有二三四五候着。

这样下去,她还没与贺辛止和离,先吃成胖子了!

狂吃三天以后,池妧实在坚持不住了,死狗一样趴在桌上发愁,面前是几大碗炖汤。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一天喝汤也能成为烦心事。

贺辛止推门进入房间,池妧是半个眼神也没给他,趴在桌上唉声叹气:“我现在特别能理解你当初喝大补汤的心情。”

凌姨娘不是“分量把握得不好”那么简单,而是把喝汤的人“往死里逼”。

贺辛止笑笑坐下,端起汤来闻了闻。“比我当时喝的香。”

“哪能一样,你喝的是壮——”池妧突然止了话,尴尬地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这些汤比较普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提那壶,脸蛋一下子就烫“熟”了。

贺辛止见她把指关节放在嘴里啃着,始终不肯望他一眼,大概猜到她的心思,故意催促:“娘的人在外面候着,你赶紧把汤喝了,别耽误人家复命。”

“我也想喝,可我真的喝不下了,半个时辰前才吃了一锅燕窝,到现在还想吐呢!”

“那怎么办?总不能我喝吧?”

一言惊醒梦中人。

池妧瞧了瞧汤碗,又瞧了瞧贺辛止,觉得这法子可行。“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汤你也可以喝。”

贺辛止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大抵有些正中下怀的味道。他斜身支起脑袋,懒散道:“要我喝可以。”

池妧还没来得及高兴,某人又不怀好意地添了喝汤的条件:“喂我。”

池妧如被什么击中,怦然心动,一双灵眸有了娇色。“喂,喂什么喂,你自己没手啊?”

“唉,算了,其实我也有点饱……”他故意推托,非喂不可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

池妧气得咬牙,又拿汤没办法,只好妥协。“行,二少的手金贵,喂就喂。”

喂口汤又不会少块肉,她忍了!

池妧拿起汤匙,舀起一小勺汤往他嘴里送,贺辛止愣是没张嘴。

“你是打算让我灌进去?”她拿着汤匙“守”在他嘴边,没好气地问。

“我说的喂,可不是这种。”他不怀好意地扬起唇,把意图挑明。

佳人咫尺,满屋秀色。

唇如蜜饯,润泽芳鲜。

是见色起意也好,情有独钟也罢,这辈子,他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这个女人必须是,也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

池妧大略领悟到是哪种喂,羞得耳根都赤了,气急败坏地拒绝他:“你,你休想!”

“我明白了,夫人大概是喜欢反过来的。”贺辛止“开悟”,饶有意味地凑近。

什么?反过来?

她还没参透,他已经舀了汤含在嘴里了。

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池妧便如坠梦中。

他握住了她的细腰。

他堵上了她的红唇。

他抚上了她的秀发。

丰软的唇紧贴在她的蜜唇之上,送来了一点香甜的汤,那汤微温不烫,浸润着一种浅浅的欲望。

她已然分不清在尝还是在吻。

轻柔的纠吮夺走了她的全部理智,就像魂魄游离在躯体之外,一呼一吸,一张一合,不受控制。

她知道该拒绝,却沉沦于这种疯狂,将他渡来的汤一点一点地吞咽下去。

他的投喂张狂而不羁,她根本招架不住,汤从唇边溢出,有一种说不清的欲念在心中绽放。

他愈发想拥有她了,从头到脚。

揉在她长发间的手指,劲道越来越大,开始在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他开始失控。

甚至,想不顾一切占有她。

池妧似乎感受到这种浓烈的霸占之意,想要推开他,却挣脱不出,情急之下咬疼了他。

“池妧!”他喘着大气,一怒之下吼出了她的名字,话语里有些伤感,也有些苍凉,“你知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名正言顺地……

“什么‘最后一次’?”她总觉得他最近怪怪的,似乎有心事,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难不成,是因为她醉后提出了和离?

此时,房外有丫鬟敲门,向贺辛止通传:“二少,凌姨娘有请,说是要与您共商老爷生辰宴之事。”

“好,我这就去。”贺辛止心绪难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她的抵触始终是他心里的刺。

被留在房中的池妧,一把抹过唇边的汤迹,心乱如麻。

他刚刚说“最后一次”……莫非,他已经决定与她和离了?

一念及此,她的心就莫名地痛了起来。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分开成了这么难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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