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呆，直到有人问她，“穆文，这个笔是你捡的吗？”

穆文回过神，急忙说：”对对，桌子下面捡的。“

是班上一个很好看的女生林然，她的眼睫毛眨呀眨，“我刚才来你的座位上坐了一会儿，给章之萍画画呢，没和你说，不好意思哦。”

穆文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没关系，你拿回去吧。”她不好意思多讲话，总觉得在林然面前的自己不好看。

她把笔递给林然，突然一只手伸出来，抓住了她的手，是章之萍，她用一种让穆文很不舒服的语气说，“你是不是偷的啊？你都用了，手上画的就是金粉笔。

穆文惊慌失措，想挣开对方的手，但是没能成功，慌乱地摇头，”不是啊，就在那个课桌底下的我捡起来了啊。“

章之萍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几乎要穿透穆文自卑怯懦的灵魂，“你就是偷的，你用了！”

穆文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她看向林然。林然似乎想说什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章之萍用非常大的声音吼：“你是小偷！小偷！”

穆文觉得羞愧，她无话可说，百口莫辩，因为确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它据为己有。

喊声还在继续，穆文却不再流眼泪。明明天已经大亮了，穆文突然觉得周围的颜色暗淡下去了，那些喊声也小了，无法抵御的冬天又卷土重来了。

廉价的笔画出一条绿色的线，拦住了穆文好多年。

章之萍越喊越起劲，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