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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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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琛看着眼前眉头紧蹙,神色紧张的谢韫儒,更加镇静地点了点头:“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夜色正浓,刚好宋兄也是谨慎之人,我和他瞒着太子爷见过一面了。”

看韫儒了然地点了点头,若琛顿了顿继续说道:“他和我说了锦姝的事,要我赶紧找到她不然难保她不被灭口。”说到这儿,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宋兄实在是侠义之士,只可惜,他也要帮着太子爷助纣为虐。”

韫儒宽慰道:“或许他也有自己的不得已之处呢。”

“我原是为了你这个好兄弟,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你小姨子。”说到锦姝的时候,若琛不由得神情恍惚了下,“初见之时故作不知,只是想看看这妞到底能蠢成啥样,才会这样惹人欺凌。”

谢韫儒笑意渐深,发小之间自然是什么都不用瞒。

云若琛叹了口气,俊逸的眉眼之中带着一丝惋惜怜悯:“我原以为,她最开始是跟我装傻,扮可怜博同情。可是没想到,这妞是真的可怜无辜。”当她用那种瞻仰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他终是狠不下心的。

许是觉得锦姝真的无辜,她不该被那个混蛋太子爷给糟践,以正人君子自居的云将军当然毫不犹豫地出手相救了。若琛的眼神淡出了回忆之中,看着韫儒,一字一句,将自己所知所想和盘托出:“想着锦姝那小妞既然当我是救命恩人,我自然怕毁了自己在她心中的高大形象,也不忍让她这么个清白姑娘白白被糟践,所以就违心答应了宋兄一件事。”

“什么事啊?”谢韫儒满是好奇。

“太子爷那边的一个文臣,你认得他,户部尚书何晰文,他的小舅子赵志做了些漕运生意,投了些钱,赚得盆满钵满,而后花钱在一个渔户家买了个女儿做小妾,结果那女儿曾经的情郎找上门来,被赵家的人打死了!”陈述完这些后,云若琛有些忧心忡忡,“宋兄要太子爷放过锦姝,说锦姝是我钟意的姑娘,让太子爷看在我的一个远房表叔是镇江通判主审此案的份上卖我一个面子。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咱们放户部尚书的小舅子赵志一马作为交换。”

“哈哈哈哈哈哈!”一番陈词,惹得谢韫儒捧腹大笑。

“哎呀!你还笑!我找你来就是问问你的看法。总觉得,宋兄既然已经劝太子爷放过锦姝了,我也该履行承诺。”说罢,云若琛也反应到了什么,立马脸色涨红,“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不想锦姝她无故被太子爷作践,可没别的意思啊!”

“知道了!知道了!谁都知道你云将军心如止水,对姑娘没意思。”谢韫儒把手搭在若琛肩上,连忙调侃着,“既然已经放过锦姝了,你照做不就行了?”

“只是这昧着良心的案子,不秉公处理,对我表叔官声有害,承蒙表叔的照顾,我不能害他。再说了,这户部尚书何家跟你有什么恩怨你难道忘了吗?”云若琛只觉得,于情于理,都不该给表叔写信让那赵志蒙混过关,“还是说,你还忘不了那青梅竹马,想要帮她的舅舅?”

“这有何难的,你听我的,照做就行。”府外,这二人窃窃私语了起来,“明日,你我应当这样配合。”

见到云若琛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谢韫儒也颇有深意地点了点头。

不让太子爷的党羽尝到一点甜头,他们怎么会上钩!

叶锦姝回到谢府上,发现她们已经侍候完世子爷用完晚膳了。锦姝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

锦瑟讨好般地迎了上去给她夹菜:“饿了吧?姐姐特意给你留了一碗粉蒸肉,还有你平日里喜欢吃的番茄炒蛋。”说着示意着锦姝张口吃饭,“来,姐姐喂你吃。”

锦姝还在气头上,矫情得很,把头一偏。

“不吃是吧?饿死你!”锦瑟把筷子一放,还说着气话,“我真是后悔死了,还心疼你这个小白痴给你留饭菜!早知道那些菜都拿去喂狗!”

真没想到,这姐妹两个倔到一起去了!叶锦瑟冷哼一声,走回房间。徒留谢韫慧看看嫂子,又看看摔伤了腿的叶锦姝,左右为难。想去帮帮锦姝吧,那姑娘可真倔,宁可搀着露珠吃力地走,也不肯让她帮忙。

叶锦姝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生闷气,就连露珠都赶出来了。她躲在被子里哭,伤心极了,她睡不着觉。

谢府内,书房里点着昏暗的灯光,谢韫儒的手撑着头,仿佛睡得昏沉。桌上摆着刚刚才写的书信,墨香四溢。锦瑟走了进来,以为他在书桌旁睡着了,就轻轻地把刚沏好的茶放在一旁,还为他披了衣裳。

未曾想,韫儒这是在假寐,目光透着手指缝隙打量着她。啧……夫人还真是温顺贤惠,也不知是不是因着她妹妹给我惹麻烦的事心存愧疚而来讨好我。正想着,对面那间房里传来一声声叫喊。

原来是锦姝饿到半夜,终于忍不住了,哀哀喊着:“露珠!露珠!我饿了,你给我找吃的去!”

只可惜房门关了,露珠去睡觉了,锦姝的声音有气无力,嗓子嘶哑。没人给她送吃的,她竟喊了半天。

锦瑟心疼妹妹,想要快点去看看她,这时候,韫儒也不假寐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宽慰她:“我去吧。”

谢韫儒站在门外,一只手扣门,另一手端着一盘肉包子。锦姝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只觉得诧异,露珠直接进来不就好了!正这样想着,一面去开门,还一面抱怨:“露珠,你怎么才来!我都快饿死了……”

锦姝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着盘肉包子,抓着包子狼吞虎咽起来,也没注意来者是谁。

没有丫鬟胆怯的声音,那人反倒是温润一笑,这笑声让锦姝很不适应,抬头一看,居然是姐夫谢韫儒。叶锦姝惊讶地喊出声:“姐夫?”

“不是露珠,是我,你很失望吧?”

“打就打了吧!还来看我!要是她的东西我可不吃!”锦姝还在矫情,立马放下了刚刚还在啃的肉包子。

“不错,确实是我替你姐姐看你来了。”谢韫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们在隔壁书房就听到你叫唤。叫你不吃饭!现在知道喊饿了吧?”

叶锦姝委屈地抿了抿嘴。

“还有,你都吃了这么多了,怎么能说她的东西你不要呢?”谢韫儒开始对小姨子说教起来,“在这府上,我的东西就是你姐姐的东西。你喊露珠给你去拿,不也是在我府上拿吗?又怎么可能,不吃她的东西。”

“……”韫儒不愧是当朝状元,锦姝说不过他,又觉得自己的肚子在造反,只好继续狼吞虎咽地啃着那个肉包子。

“好好吃饭,好好养伤吧!”此时谢韫儒幽幽叹了一口气,那哄人的样子像一个暖心的大哥哥,他一面说着,还一面细致周到地端来一杯温水,“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若是噎住了,就喝杯水来缓缓。”

“姐夫……”叶锦姝口里的包子还没有咽下去,口齿不清地呜咽着。她今天哭了这么多次,唯独这次是感动得哭。

“你很伤心吧?你姐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你,还打得这么重,打得这么响。”

锦姝猛猛地点头。

“越是在乎,才打得越重呢!”谢韫儒继续说着,语气十分平静温柔,“你知道吗?我当初在学堂念书的时候,那老夫子打我和胡兄,也是拿着戒尺打得啪啪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们是他的得意门生,他在意我们,自然不希望我们犯一些简单低级的错误!”

“可是这次明明不是我的错!”锦姝眼泪汪汪的。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不是你的错,可那是谁啊?他是世子啊!咱们不能得罪他,他说你错了,你也只能认错。”谢韫儒继续拍着小姨子的背脊给她顺气,“你姐姐打你,也是想保护你啊!若是得罪了世子爷,闹到皇上那里,是什么结局咱们都知道……”

“可是姐夫,我今天差点被……”锦姝的眼泪掉在了肉包子上。

“我知道,我知道,云贤弟他跟我说了。你没事就好。”韫儒只是在一旁继续安慰着。

此时此刻,叶锦瑟站在门外,看着韫儒开导着自己的妹妹,不禁感慨着,夫君这个当朝状元可真不是虚名。他不只具有真才实学,还具备混迹官场该有的圆滑。锦瑟心里很感激韫儒。

不知何时,锦姝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锦瑟,锦瑟的眼泪也正嗪着泪水看她,终究,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抱住她:“好妹妹,你原谅姐姐,姐姐不该这么打你,我真是气急了。”

“姐姐,锦姝的脸好痛!可是心里更痛……”叶锦姝继续哽咽着说道,“你为什么那时候不来找我,我……”

锦瑟心疼地抚摸着妹妹的头,泪流满面。

吃饱喝足后,锦瑟给妹妹上药还哄妹妹睡觉,又是等妹妹睡熟了以后,她才放心离去。

一出门就撞上在等她的韫儒,他关切地问道:“你妹妹她,没事吧?”

“嗯,没事。”锦瑟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见到韫儒的那一刻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震惊,“你怎么还不回去睡?”

“没有温香软玉在怀,我哪里睡得着?”

“你可坏了!尽打趣我!”

“那个世子爷,他惹谁不好,非得惹我妹妹。”锦瑟回想起今天世子爷吴启晟的举止言谈,并不像之前妹妹所描述的那样轻薄,反倒有种很傻很老实的感觉。

谢韫儒当然知道其中原委。如今黄河决堤,水灾泛滥,而皇上的儿子们没办法解决这档子破事,只顾结党。如今的世子爷怕是要当出头鸟了!若是真的被强压着接这档子差事,他不得不和士族言官打照面。说不定这次借故见我,下次就要见见监管户部的胡俊康。想来,锦姝肯定是无意中透露过自己是我小姨子,才让她招来此等祸事。那么这次启晟误打误撞被锦姝打伤,正好可以借故不上朝堂。

韫儒轻蹙眉头,好生安慰着夫人:“没事,有我这个姐夫在,自然不会让他对锦姝怎样的。”他不想在家里还说什么朝中之事,于是就这么糊弄过去,“明日,我想请陈郎中看看锦姝的腿。若只是摔伤的话,问题应该不大,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就好,让她在这里多住一会,陪陪你吧。”

“那我替我妹妹谢谢夫君了!”锦瑟福身,“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韫儒咧嘴笑了:“咱们都是夫妻了,还说什么欠不欠的。再说了,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脸上擦的,哪个不是我的?”他好像又变回那个流氓了,说着便扯上了锦瑟的衣裳,“你要是不喜欢,我给你扒了……”

“别闹!我妹妹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女主锦姝有些无能有些矫情,但身边真的有一个这样好的姐姐。

姐夫也在意姐姐,还去安慰女主锦姝。

至于那个男主云若琛的事情,他们会怎么配合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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