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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以蝶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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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醒木重重击打案台,发出响声。

说书人拱手揖礼:“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在姜繁的叫的茶点差不多吃完时,堂上的说书人下来连灌一口茶水,结束了今日的回合。

茶楼大厅本坐得满满当当,说书人一走,不少人便结账离去。姜繁坐在临窗的位置,侧头听隔壁食客拦下小二问话。

“那名当众自荐的女郎如何了?可是如愿了?”

小二赔笑答道:“自是如愿了,这可是花神娘娘首次以蝶赐福呢!”

食客还想再问,那小二往上头指了指,小声道:“既入了府,便不好乱说了。”

即便只是个妾室,那也是能面见官家老爷的,岂能让蜚语在市井大肆宣扬?

那食客自然心领神会,不再追问。而姜繁却注意到小二说的“以蝶赐福”。

姜繁又叫住了小二:“请问,你说的以蝶赐福是?”

小二猛地瞧见一张美人面,愣怔一瞬,而后笑道:“女郎也是为花神节来的?”

他眉毛一抬,热情解说。

“您刚刚也听了,那年的花神节盛典上引来一只蓝纹凤蝶,自那之后,每年那只凤蝶都会飞来,在一众祈福女郎里选中几位落在发间,那可不就是花神年年在为我们赐福?”

“明日便是花神节女郎便可瞧见。”小二手掌挡在脸侧,小声说道,“悄悄与您说,据我观察,那凤蝶就爱颜色好的,女郎生得好,明儿准能得到赐福!”

“那便借小哥吉言了!”

姜繁笑着向小二道谢,手中的茶杯转了转,被这奇特的凤蝶引起了兴趣。

——

太守府。

映梅穿着中衣,潦草地披上外衣便坐在了铜镜前。

镜子里映照出一位脸色苍白,气色沉郁的女郎,素白的手抚摸上那张脸,映梅皱着眉问身后的小竹。

“我瞧着,是不是老了许多?”

“哪儿的话!不过是昨夜太过惊吓。”小竹上前来为映梅梳发,“您如今正值年盛,待养养精神,便又是这太守府独一份的美貌了。”

铜镜中的女子微移眼眸,视线落在发间那双细嫩的手,手指纤细灵活,就如同小竹才十五岁的年纪,鲜活青春。

“再漂亮的皮囊也比不过最年轻的身体。”

这太守府后院新人一年一年地进,她一年一年地老去,却总有那处在最鲜嫩年纪的女郎走到严耿的身边。

“明日又是花神节了,不知今年太守府会进来几位妹妹?”

思及今日城里的热闹,小竹撇撇嘴,抱怨道:“每年都有效仿姨娘的女郎,难不成全临春城的女郎都盯着我们太守府后院了?”

映梅扯了扯嘴角,轻笑:“谁让太守府后院的门常开呢?”

言及严太守,小竹鼓起脸颊,却不敢接话,只另起话头:“新请来的道长有些本事,老爷念着姨娘昨夜受到惊吓,特意为姨娘请了符。”

她使了使眼神,候着的丫鬟便去取了装着符咒的香囊过来。

“姨娘贴身放好,那道长说了,像昨夜的事便不会再碰见了。”

小竹昨夜亲眼见谢雁鸣救下映梅,心里对他的本事很是信服,虽说前几次出事的都是姨娘,但难保不会波及侍女。

如今来了厉害的道长,她连走路都多几分底气。

映梅拆开香囊,指尖碰到黄纸的朱砂符文,脑海里忽然浮现昨夜浓雾里,惊鸿一现的那名公子。

那时她意识昏沉,却也一眼惊艳。如此温柔俊美的公子竟然是妖物吗?

香囊被放在梳妆台上,映梅指了小竹:“晓得了,对了,去问问老爷何在?”

小竹应是,退出内室寻婢子去打听。

严太守正在书房踱步。

昨夜映梅被救下,醒来后因意识不清,也无法具体描述那妖物是如何害人,请来的谢道长也只能送出一张符咒,以免那妖物再次寻上映梅。

严耿当即表示,要为他府中众人皆请一张,如此一来,或许那妖物短时间内无从下手,也能保下他府中之人的性命。

“太守不必如此,从之前的作案手法来看,那妖物的目标皆是太守的姨娘,对其他人并不感兴趣。”

谢雁鸣手执长剑,剑鞘抵住严耿的手臂,稳稳托住,拦下了严耿的揖礼。

这番话并未让严耿脸上的愁闷消失,他再次开口道:“那是否能为小妇们各请一张?道长,非我强人所难,明日便是花神节了,实在是不能有任何闪失啊!”

“也不需多厉害的符咒,能护住个一日两日的,再加上道长震慑,让众多百姓安心度过花神节即可。”

长须霜鬓的太守言辞恳切,谢雁鸣答应了:“也可。只我并未随身携带足够的符咒,还请太守备些朱砂黄纸。”

“自当自当。”严耿喜上眉头,连忙吩咐随从去办,“我府中小妇共有二十,劳烦道长了,”

谢雁鸣收回长剑的手一顿,惊讶道:“多少?”

二十个姨娘!

谢雁鸣的视线落在严耿的脸上,五官端正,眉目清亮,眼尾鬓角爬上岁月的痕迹,再加上方才一副为民忧心的父母官模样,完全瞧不出这人后院竟有二十个姨娘!

严耿毫无羞愧地再次重复:“二十,劳烦道长了。”

谢雁鸣收回长剑,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他主学剑法,并不惯用符咒,平日里也不爱画符,所以今日送出去的符咒他真只有这一张!

二十个姨娘,他便要画上二十张!即便除去已经送出去的那张,他也要画上十九张!

或许还要算上眼前这位太守,毕竟府内姨娘都护住了,为了花神节操心的太守总不能出事吧?

初春的阳光温柔和煦,日头落得也早。

映梅在丫鬟的服侍下早早地歇下了。侍女小竹守在外间的榻上和衣而眠,以防姨娘醒来需要服侍。

小竹睁着眼睛不敢入睡,姨娘昨夜才受了惊吓,大夫诊治时又说平日忧思过重,今夜恐会半夜惊醒。

果然,夜不过半,内间床榻上,映梅猛然惊醒,声音惶然:“小竹!”

“姨娘!”小竹立即应声。

映梅抓住小竹扶过来的手,任由侍女披上外衣,神色慌张。

“姨娘莫怕,莫怕。”小竹安抚映梅,眼神示意被内室动静引来的其他侍女点灯。

灯火照得一室亮堂,映梅闭了闭眼。

小竹借着灯光瞧见了梳妆台上的香囊,惊道:“姨娘怎地不把符咒戴上?便是安寝也应放在枕下。”

她将映梅的惊醒当做是昨夜的惊吓所致,连忙将香囊拿过来,替映梅放在枕下。

“好了,有了符咒,姨娘安心,便不会再梦魇了。”

映梅心神不定,沉默着任由侍女动作。侍女们只当她受到惊吓,却不知她方才并不是被妖物吓醒。

而是梦到自己年老色衰,严耿却不仅美人在怀,还骄纵新来的姨娘讽刺她当年不知廉耻自荐枕席。

连严耿也说他不过是贪图美色,从未对她上过心,她不过是个随用随丢的玩意儿。

她的一腔深情全然成了笑话。

思及近年来严耿的忽视,映梅眼底泛起了酸意。

她当年也是良家子,爹娘也有认真为她挑选夫婿,她却在被严耿救了一次之后便倾心相许,拒了爹娘挑的婚事,在花神节当众言明要入太守府,自甘为妾。

她凭借的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偏爱,便带着满心的情意一头扎进了这太守府。

如今时过境迁,才发觉不过是一场空。

映梅被扶着躺下,床幔缓缓放下,房内再次陷入黑暗。

一只香囊忽然从床幔中飞出,被扔到了远离床边的地上。

夜渐渐深了,一只轻巧的蝴蝶扇着翅膀,从映梅的窗前飞走,落下细小的粉尘。

前院的厢房,谢雁鸣正打坐吐纳,微风经过开着的窗子吹来,带着深夜的湿气。

长剑靠在床边,暗色的剑鞘与夜色融为一体。忽然,剑身动了动。

谢雁鸣睁开眼,抄起长剑,随即翻身跳出了窗。

夜色浓郁,后院花园不知何时已经笼罩在了浓雾之下。谢雁鸣一眼望去,竟瞧不清前路。

这妖物竟敢如此明目张胆,谢雁鸣此刻庆幸今日已经将符咒送了出去。

霜寒冷光闪过,长剑出鞘,谢雁鸣飞身点过院墙。

长剑直立悬于空中,夜雾被剑气驱散,化作露水落在园中花蕊上。

谢雁鸣掐了个诀,那长剑周身旋转,一声嗡鸣,几道剑影分离而出。

雾气逐渐稀薄,剑影所到之处,剑气激荡,视线一片清明。

只一处院落浓雾久驱不散。

谢雁鸣飞身接过长剑,几番点落,站在那处院门前。

院内静悄悄地,所有人都陷入了深眠。谢雁鸣手掌穿过缥缈的雾气,蹙起眉头。

这妖物聚起的雾,只是普通的雾气,并无任何妖力。上次也并未真正伤到人,所以它到底是图谋什么?

谢雁鸣横剑于身前,再次掐起手诀。

不管它图谋什么,既然撞到他面前了,他自然要降妖除魔。

随着元炁灵韵溢散,白光大盛,谢雁鸣手中长剑脱手,飞速旋转,带着雷霆之力直指院内!

空中似有闷雷轰声,前院的严太守睡梦中翻了个身,掩住双耳。

而内室沉浸于幻境中的映梅惊叫一声,猛然睁眼!

雾气转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院门处的谢雁鸣抿了抿唇,又是幻术。

脚尖轻点,衣角划过墙角种着的翠竹,谢雁鸣站在映梅房门前停下。

门口睡着的侍女提醒了他,里面是严太守的姨娘。

“叮——”

一声铃铛轻响。

内室残存的妖力随之消解,而后竹影摇晃,轻风拂过,一道身影落在谢雁鸣身侧。

“谢道友,好久不见!”

姜繁循着妖气而来,便见到如此场面。

少年道法精湛,精纯的元炁萦绕其身,灵韵映出他俊朗的眉眼,而后一剑清浓雾,掐诀破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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