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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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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丢进牢狱的庄杲杲狰狞着一张脸,使劲儿锤着门,叫嚣着让狱卒把陈怜找来对峙。

“你可省着点力气吧,”狱卒不愿意搭理她,讥笑道,“陈大人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庄杲杲还要再说什么,就见又来了几名狱卒,打开对面的牢门,扔垃圾一样又扔进去几个人。

借着烛火,她认出来这几人都是刚刚在堂下见过的面孔,她推测,这些人应该是跟自己卷进了同一件事情里面。

直到现在还不了解案情的庄杲杲有心打听打听,可也不知是堂上被用了刑,还是吓破了胆,任她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你问他们有什么用,左不过都是要死的犯人罢了。”刚才讥笑他的狱卒眼神上上下下地把少女打量了一番,最后做了个很好理解的手势。

庄杲杲瞬间理解了他的意思。

她从袖子翻到荷包,只堪堪翻出来几个铜板。

穷酸的模样让狱卒叹了口气,受不了她的愚笨似的点了点她脑袋的上面。

上面有什么?庄杲杲不明所以的伸手探了探,灵光一闪,拿下了自己的银钗,递给了狱卒。

男人颠了颠钗子分量,满意地点头。

“昨儿春楼死了人,还是咱们郡守府的孙大人。”狱卒贴着牢门,小声跟庄杲杲耳语。

“嗯,这个我知道。”庄杲杲想知道可不是这个,“他是怎么死的?”

狱卒本来敷衍的眼神一变,跟看个蠢蛋一样地看着庄杲杲。

“怎么了?”

见少女还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狱卒觉得自己要不是看在银钱的份上,真不愿意和这种人说话。

“孙大人怎么死的,不正是你们关在这里的原因吗?你问我?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句话,就是这事儿绝对不简单。”

他虽然是个小小的狱卒,可是这郡守府的管理并不森严,早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之后,案情就传的满天飞了。

嚼人舌根这事儿他们做得多了,这回死的又是风评不好的孙磊,狱卒当然不介意说说自己的小道消息。

毕竟案发现场实在诡异,就连干了仵作二十年的老人看了那三具尸体的惨状之后都被骇的手哆嗦。

用牙齿硬生生咬断的脑袋,还有从头骨溅出去,喷撒了满墙的血,就算是野兽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们竟然亲眼见到有人做到了。

孙磊满肚子肥肉,值一天勤就累的满脑袋汗,就凭他那本事还能一口啃掉别人的脑袋?

这里面要说没有没有猫腻,谁信啊?

狱卒没有资格看到现场,可光是听同僚回来的描述,都恶心的吃不下午饭。

听了他的话,这回换庄杲杲看蠢蛋了。

“这事儿要是简单,我能被抓进来吗?”

两人对视之间,具是嫌弃。

见狱卒抬脚要离开,庄杲杲赶紧扯住他的袖子,开什么玩笑?花了这么多钱,就给一句废话吗?

“你什么都说不出来也行,你收了钱,出去的时候去宣来客栈给我带句话。”

庄杲杲只能寄希望于青霖和吕朔给自己当人证了。

解决了孤立无援的问题,庄杲杲又想到了陈怜,气的坐在地上,揉乱了整齐的头发。

她坐了一会儿,又把目光放在了对面,里面坐着七个人,却不见堂下被杖责的那人。

“喂。”她敲击牢门,用动静换来几人的注意。

“那个被打的人呢?”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问题触及到了什么,刚才还对她的话置若罔闻的几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抬头望了过来。

庄杲杲眼神好,看到了她脸上微微抽搐的肌肉。

“死了……”说话的女子年龄不大,庄杲杲估摸她大概比自己大个几岁,二十岁多一点。

“死了?”庄杲杲瞳孔一缩。

大概是因为亲眼见到郡守的残酷手段,女子的心态崩溃,说完这两个字就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杲杲觉得自己再不证明自己的清白,大概就只能做个逃犯了,谁愿意在这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被打死啊。

尤其是看那个郡守断案的样子,根本就算不上公正。

或许是心里实在害怕想要找个人说话,或许是庄杲杲的脸上并没有自己周围人一般的青黑死气,女子抽噎了半晌,往这边挪了几步。

“我昨晚是在孙大人隔壁伺候的。”她没说自己伺候的恩客就是今天被郡守下令活活打死的那个,只要一想到对方死前瞪出眼眶的眼珠还有呜呜咽咽满嘴的血,她就怕的发抖。

“今天一早负责梳洗的丫头去叫云姐,就发现、发现……”她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孙大人死在云姐的床上了,而且小椒姐也在,他们全都死了。”

女子是被尖叫惊醒的,她当时没有什么防备,只以为出了什么急事想去帮忙,结果正巧撞上了几人惨烈血腥的死状,吓的现在都不敢闭眼休息,只能借着和庄杲杲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她看的分明,不管是孙大人断了的手,还是小椒碎成两半的脑袋,她只要一闭上眼睛,那画面就会刻在她的眼前。

女子哭哭啼啼地说,庄杲杲专心致志地听。

“所以,是死了三个人?”

“嗯。”

这时,有人出声道:“那场面实在骇人,可春楼每晚都有人巡视,周围几个房间又都有人,死了好几个人怎的会连个动静儿都没人听到呢。”

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渐渐的,又有人小声道:“我看到了,小椒、小椒她的脑袋是被孙大人啃在嘴里的,官兵过来敲碎了他的牙才抠出来头骨……”他想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跑到角落呕吐出来。

“我也看到了。”重重的吞咽口水的声音之下,粗嘎的声音响起。

“而且孙大人的手指一看就是被女子用指甲掰下来的,到处都是肉沫,跟鸡爪子似的。”

他就是负责巡逻的下人,春楼很大,他负责的区域正是孙磊所在的那几个小楼,一个晚上他来来回回巡楼了不下二十遍,可是除了寻欢作乐的声音,根本没有听到有人求救啊。

“仵作已经验完了尸,说孙大人三人都是死于身上的异状,可哪有人被掰断了手、啃掉了脑袋都不叫唤的啊?!”男人跟被踩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声音劈叉,又站又坐,怕的浑身打颤。

空气都静下来了,然后响起的就是接二连三的作呕和哭泣的声音。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啊?”

庄杲杲没有直面案发现场,可是光是听着都觉得瘆得慌,又见对面几人或又哭又闹,或安静等死的样子,嘴巴开阖,不知要说什么。

***

庄杲杲被关押下去之后,郡守并未让陈怜起身。

他坐在高位,施施然地啜了口茶,除了杯盖与杯身相触的声音,就只剩下血肉模糊的犯人嗬嗬的倒气声。

“陈怜,你的口供本大人也看过了。”他不大的眼睛里面闪过一抹厌弃,态度及其随意地从桌上捻了一张纸,一目十行地扫完了。

“你说昨日自己和那个谁、死了的那个女人曾用处一室,随后她弃你而去找了孙磊,本大人如何确定她不是受了你的指令呢?”

堂下的侍卫们闻言,眉毛微动,他们不敢质疑郡守,却觉得陈怜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让一个卖春的女人豁了自己的命不要也要替他杀了孙磊。

陈怜和孙磊之间的关系他们有目共睹,虽然偶有压榨,但上司对下级这么做实在寻常,且陈怜近两年越发胆小懦弱,哪有胆子杀人啊?

“大人,小人冤枉啊!”陈怜听出来了郡守的未尽之意,惶恐不安地想要解释,可郡守不想听下去了,摆了摆手,示意侍卫把他押下去等候处理。

五大三粗的侍卫伸了手去提人,却被陈怜急于请求饶命的动作躲避开。

“大人,小人还有话要说!是关于、关于……”他急得语无伦次,却碍于什么迟迟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郡守不知看出了什么,脸上露出几分仁慈,他敲了下桌面,侍卫退下。

“难道陈怜你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摇头捋须,像是不愿见为自己鞠躬尽瘁多年的人含冤,“你为本官效命多年,虽律法无情,但到底……唉,罢了。你有何不敢说的,单独对本官说说也可。”

一招手,让侍卫将其他的犯人带下去,满堂的侍卫也全部退到门外待命,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擅自观望。

当整个大堂只剩两人时,郡守脸上挂着的虚伪的笑落下。

他对着堂下跪着的男子道:“你知道本官想知道的是什么,现在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陈怜嘴巴蠕动,似小声说了什么,饶是郡守正值壮年,也没有听清。

似是从这个举动看出了男子对自己的不满,心有不满的郡守皱眉,却碍于自己所图谋的东西只有这人知道,而不得不忍耐,可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且这一年也被耗的差不多了。

“陈怜,你弄虚作假背靠幕僚糊弄本官多年,我都没和你计较,着实是惦记着我们多年的主仆情谊。你失了那小子等于才能尽失,我不也给你留着官位,享受朝廷俸禄。”郡守叹息劝说,“我要的只是那小子最后留下来的手札,你怎么就是迟迟不愿意给我呢。”

郡守没有说自己其实早就派了不少人将陈怜的住所和他在春楼一响贪欢的房间无数次翻了个底朝天,却都没有得到手札的任何踪影,若非怕杀了陈怜导致手札再也无从寻找,他怎么会留陈怜多活一年。

如今陈怜的命拿在他的手里,又师出有名,为了摆脱脖子上的铡刀,想必陈怜咬的再紧的牙关也会松口。

郡守起身来到男子面前要扶他起身,做足了礼贤下士的派头,可手却没有碰到对方的袖子,就被躲开了。

郡守见他如此不识好歹,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算不上年迈却有了深刻纹路的脸似一张假面,僵硬青白。

“本官可是给了你不少机会的,难不成你真觉得本官杀你不成。”

郡守根本不关心孙磊是怎么死的,甚至觉得孙磊死的时机正好,不管是谁杀了孙磊,他都可以将罪名扣在陈怜的身上。

而且郡守早就烦透了陈怜抱着手札不给自己,将其当做仕途上的救命稻草的样子,即便没有孙磊之死,他也早就给陈怜准备好了足以毁他仕途声名的罪责,用陈怜最在乎的东西来威胁他,不怕他不松口。

就在郡守步步紧逼,觉得一切都在掌握,陈怜再也无计可施之际,面前的男子开口了。

“郡守大人想杀‘陈怜’很久了,不是吗?”

他没有说‘小人’,而是说‘陈怜’。

他的声音不再是陈怜的嘶哑,语气亦是郡守从未听过的陌生。

当男子起身,黑沉沉的眼睛正对向自己的时候,郡守先是一愣,而后立刻后退,慌乱间差点被自己的衣角绊倒。

那双眼睛太黑太沉,像是无底的水潭,又像是漆黑的湖面。

“你不是陈怜!”郡守低吼出声,“你、你是谁——”

他近乎全力吼叫的声音戛然而止,脖颈处、额头上青筋暴起,想要呼救,张开嘴巴发出的却是如脚下尸体生前最后呼出的无力又大声的嗬嗬之音。

郡守像是一条被从河里扔到岸上的鱼,双眼翻白地在地上挣扎翻滚却呼叫不得。

他眼前发黑地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生病?还是中毒?恍惚之间,他想到了孙磊三人的可怖死状,难道——难道——?!

他满心满腹的疑虑和不甘永不见天日。

日光照耀在公堂‘公明威廉’的匾额之上,男子一身整洁地踏出公堂。

侍卫见陈怜出来心里不觉有疑,对方在郡守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倘若不是一年多钱办事出了差错,后来又被孙磊压了一头,如今在郡守府也该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了。

“陈大人辛苦了。”以为陈怜是洗清了身上的嫌疑,还有侍卫悄声对他贺喜。

男子点头示意。

“大人还有要事未完,别去打扰。”

他没有给其他人上来询问的机会,说罢就离开了,影子在他的身后拉成一条长长的线,像是一条屏障。

侍卫们怔然看着他没有多做吩咐就离开的背影,面面相觑一会儿,依照命令,不去打扰郡守。

庄杲杲等了又等,眼见值守的狱卒换了人,终于等来了青霖的身影。

“小姐,可以走了。”

有青霖和吕朔作保,庄杲杲终于可以踏出牢门了。

她临行之前,回首看向关押在另一个牢房中的几人,无不是面带希望地看着自己。

想必他们是觉得既然庄杲杲洗刷了嫌疑,那么他们也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庄杲杲同样如此觉得,危机感消退了不少。她伸了个懒腰,和青霖道:“幸好有你们做人证,差点就说不清了。”

她憋着一肚子气,只等着出去堵人。

青霖正要说什么,突然脚步一顿。

“怎么了?”庄杲杲错开一步,看向前面。

只见一队侍卫举起长刀,正对着庄杲杲的方向。

“杀害郡守大人的犯人,一个都不许放过!”

作者有话要说:好多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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