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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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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出去时,露台人群已经散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信号出了问题,等她看到张晓消息,人已经站在陆应协面前,他靠在露台的石杆上,拐杖就放在一边,沉沉地看她一眼。

“去了这么久?”

那眼神在浓浓的夜色中,只有瞳孔里有两点亮光。

“嗯,有点头晕,就在楼下坐了会,”她谎话张口就来,又回头向楼梯看看,露台右边有个电动旋梯,可以直上三楼,“都上楼了?”

“刚上去。”陆应协感觉格外享受今夜的海风,转身弓背撑在栏杆上。

她看见他闭上了眼,也跟着一块儿静静感受柔风的抚摸,那风吹过她的发,拂着她的面颊,唯一不友好的话,吹涨了她的外层衬衫,呼哧呼哧地作响。

她把扣子解开,身子俯下去松弛地趴在栏杆上,四下里风景开阔,有份说不出的舒朗。

似乎很久没这样看过海,她还记得,上高中时,梁海给她买了一台新款的ipod,她下载的第一首歌曲是张惠妹的《听海》。

那时候都流行抄歌词,她也有一本歌词本,封面是一只名叫阿狸的红色狐狸,是陈意送她的,二人的一模一样。而且歌词本的第一页,抄的都是这首歌。

陈意说:小希,高中毕业之后我们一起去看海好不好?

她说:好啊。

那本歌词本现在还在海洲家里的书架上,上回整理出来时,于若芳对她说这都是你的“心血”,我可舍不得给你扔掉。

她想不起来当时自己什么表情了,应该是听得有些无语。

什么“心血”?于若芳是在故意对她阴阳怪气。

毕竟,那时候她都是骂她不务正业,还差点要把歌词本撕了。

梁宁希自想自笑了下,望一眼极圆的月在海面泛起的波纹之上破碎,才意识到又到了农历十五。

陆应和的生日已经过了,她曾说过会在每一年的这天都陪着他,让他知道这个日子其实一点儿也不糟糕。

不论对谁,都食言了。

忽至的高中记忆让陈意与陆应和的身影又互撞在一起。

她一直很遗憾自己没能在陈意自杀之前做些什么,现在想起来,要救赎陆应和的心思不免掺着杂质。

陈意需要她吗?陆应和又需要她吗?

海风依旧在吹,忽明忽暗的航船灯在远处飘荡,发出一声汽鸣。

“陆总,”她抬起头说,用瞳孔将海天连成一线,“你刚说的事,我考虑过了。”

陆应协在发消息,她隐约看见打下的一行字是:……钱……,s……咖啡…

他锁屏太快,只扫到几个字。

也不重要。

她转头问:“大概在什么时间?到时候我去的话需要做什么吗?”

陆应协把手机握着,先一愣,估计没想到她能这么快答应,继而笑了,“下个月二十一号,你就负责漂漂亮亮来就行,其他什么也不用管。”

说着,又想揉她发丝,梁宁希这次反应敏捷,躲了过去。

“我们说好,是假装,所以陆总,下次就别再有这种动作了,会引起误会。”

“误会?”陆应协忍俊不禁,“或许不是也不一定呢?”

“你就别开我玩笑了。”她说。

陆应协这回不作答,他收回手,继续把在杆上,瞳孔深邃,望向前方。

梁宁希觉得自己都这样说了,他也能明白什么意思,主要是他没说明白,自己也不好自作多情地去拒绝。

话题还没结束。

“但是我还有些问题想问一下。”

“你说。”陆应协看她。

她其实刚刚在楼下思考了很多。

虽不能说自己百分百了解陆应和吧,可他性格的七八成她是能摸透的。

这个人敏感又多疑,最近又格外没皮没脸了一点,所以她担心这样做可能不会有效。

还有,如果真这么实施了,会不会让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变得更僵?

最最重要的是,会不会伤害陆应和?

陆应协听完笑了下,因为梁宁希只问了后两个问题,他回答,“别担心,我们毕竟是兄弟,而且,我一定会让阿和好起来的。”

或许是看出了梁宁希的不自信,他又笃定地盯着她,“没有人比我更爱阿和,所以,你信我就好。”

梁宁希低头看了自己手指一眼,陈意以前喜欢用两个手指的指头来给她按压指关节凹陷处的经络,借此测算运势,这样的做法有没有依据她不知道,但也用右手食指指尖去触左手的经络。

一无所获。

她继续看向一望无际的黑色海面,“好。”

……

二人从旋梯出来时,三楼大厅内灯火通明,正热火朝天,这儿和二楼的布局还不一样,简洁装修,各种老式新式的娱乐设备多而不乱,堪比一个小型的娱/乐/城,她走进去,恰看见朱平背身对着她在靠门那侧的桌式足球台前激情澎湃,笑得快合不拢嘴,在他对面站着的两个同学牙龈根也暴露着,看门打开,才堪堪收起一丝笑来。

真是玩嗨了。

梁宁希走过去问他们,“看见张晓了没?”

几人的视线从足球桌移动过来,还是朱平指了指里边一间房,“唱歌呢,左手边第二间。”

“谢了,班长,”她往前走,大的帆船沙发前还有几个在打游戏机的同学,或坐着,或曲腿席地,兴头十足,他们玩的是拳皇,还是最老版的那种,不知道上哪儿弄来的,她回头去看陆应协,想问他玩过没有,却发现这人正专注于手机上,面色凝重,看着一脸有重大事情发生的模样,于是改口问,“怎么了?”

陆应协先没回答,直到腿被沙发脚绊了,才缓神过来。

梁宁希目睹全程,口中要蹦出的“小心”二字还在唇边悬着,又憋回去了。

她看着都疼,虽远比不上早上看见他衬衫上洇出血迹的心悸感,但依旧引人牙酸。

不过,陆应协倒真能忍,他只是皱了皱眉头便过了那劲,还顺道回头说一句抱歉。

再转头把屏幕熄了,才问她:“你刚说什么?”

现在好像也没必要问了,左手第二间就在眼前,她刚刚过转角时就已经听到歌声,张晓声线太特殊,极易分辨。

她对他摆手说没事,你腿怎么样?

陆应协显然还是痛的,刚刚那一下抽他小腿前骨上,他本来就需要拄拐,所以现在两条腿都看着不大利索。

“不大能走路,”他无奈笑了下,请求般地询问,“能不能扶我一下?”

良心迫使她不能说不行,梁宁希靠过去,扶着他进门。

门向内很好推开,只是气氛完全变了,一片灯红酒绿,吊顶上五颜六色的氛围灯还不停变换着。

主色是昏暗的,一圈人坐在沙发上摇骰子唱歌。

看见门开了,有几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

大屏幕前,张晓正和那个五官周正的帅哥深情款款地对唱,还异常沉浸,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扫过来。

坐在沙发上的其中一双眼睛的主人站起来,是个胸部很大的女同学,她赶紧上前招呼,“委员长,快坐这儿。”

梁宁希的这个外号在班里盛行了四年,倒不是因为她真有这个职位在身,只不过是因为大一那年,她上台竞选班长,当时被张晓撺掇着上去,连腹稿都没有,莫名其妙就谈起自己曾做了三年的学习委员。

所以,最后虽然落选了,可班里同学仍持之以恒地这样喊她。

她已经习惯这个称呼,笑着颔首,跟着走去坐着,又把陆应协拐杖放好,扶他在一边。

陆应协捏着自己那块骨头,估计是在判断有没有错位或者骨折的情况,接着转头看她,“好多了,谢谢。”

这种碰撞她也有过,痛感是即时性的,过了那阵就会好,唯一的后遗症是隔天会发青发紫。

她说:“你晚上最好还是用冰块敷一敷。”

也就刚说完,那个女同学拉过她手臂,眼神一撇,神神叨叨地一问:“你男朋友啊?”

还好房间里歌声加上音乐伴奏声,这音量只足够她们俩听见,她笑说别误会,不是,他腿脚不好我才扶他。

其他人看来了张新面孔,又有些人刚或许瞧见了他刚是和张晓在一块喝酒的,也凑过来让梁宁希介绍。

她怕大家放不开,就没说这是自己上司,介绍说是自己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就好办了。

几个热情好客的男同胞正玩骰子,邀请陆应协加入他们。

在一边原本咋咋呼呼的女同学也围上去要一起玩。

说到底,这年代,三十岁的单身女性还是多,难得碰见个长相优越,穿着打扮还看着有些经济实力的优质男性,都想要扑上来聊一聊。

张晓那头给她打了个招呼,把歌曲结尾两句唱完放下话筒走过来,才看见陆应协坐在边上,微微一愣,然后对着她勾勾手,“陪我上个厕所。”

一般这样邀请,是有事要说。

梁宁希看陆应协融入得极为自然,便和张晓一块去了。

躁乱的声音被关在门里。

“你跟人帅哥情歌对唱,唱好心分手?”她边走边取笑张晓。

张晓剜她一眼,把门关了上锁。

果真不为了上厕所。

“你怎么还把他带过来了?”

“不然我让他走啊?我哪好意思,”梁宁希觉得这人比自己还神经大条,“我下楼的时候你俩不还喝酒呢?聊得不错?”

张晓走进来就对着镜子整理自己发型,抓着鲨鱼夹往上顶了顶,好让鸡毛发耸上去,“喝个毛线呀,他净跟我打听你的事了。”

“打听我什么?”

“多着呢,巴不得从你小时候到现在的经历全问一遍,”她信誓旦旦,从镜子里递眼神,“他好像真对你有意思。”

活到三十岁,也不全然是傻的,情爱那点子事,梁宁希能看得清。

不过她虽然也有这种猜想,可总觉得不对劲,但具体哪儿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不可能。”她只说。

“怎么不可能?”

“直觉呗,不觉得他这人很有城府吗?”

她觉得陆应协的秘密比起陆应和只多不少。

“他比我们大那么多,又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谁摸得透?”

张晓收拾好了,看向她,点了点头,“也是,他比陆老板看着要老成得多,而且你不是说他是领养的吗?我跟你说,那种福利院你看着像模像样,其实还是很乱的,有些小孩儿是大了之后被领养的,性格多少有点怪……你知不知道他是几岁被领养的?”

梁宁希觉得这问题古怪,“我上哪儿知道去?”

这儿就她们俩,隔音还算不错,外头的喧嚣竟然半点不透进来,这拐弯抹角地说半天,该切入正题了吧?

“你把我叫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梁宁希洞察秋毫地看她。

果然,张晓刚刚说起陆应协还挺直爽,现在被戳中心思,开始扭扭捏捏。

嘴角忽然弯出谄媚弧度,“那先说好,你别生气。”

“行。”

人越紧张的时候动作越多,她又开始整理起自己衣服,一会儿塞半裙里,一会儿又抽出来,眼睛倒是不看她,“刚刚陆老板给我打电话了,我们聊了一会儿。”

打电话而已。

梁宁希靠在洗手台上,漫不经心地捞过一边的护手霜,是欧舒丹的,她常买的那一款,她拧开盖子,“聊什么了?”

“他之前不是上过我节目吗?问我要另一个嘉宾的联系方式,估计有什么事吧,然后……”

梁宁希两手揉搓着,有奶香味窜进鼻腔,听她话突然断了,正色去问:“然后呢?”

张晓略有些期期艾艾,“也没什么,就——就说了下你来庆南的事。”

“说就说呗,你这支支吾吾的,想把我吓死。”她松了口气,没多大事,难不成陆应和能追来庆南?不大可能,林檬说最近他们工作室还挺忙的。

只要别说陆应协也在就行。

却听张晓话还没完。

“另外,”越说声音越小了,“还说了下他哥也在这儿。”

“……”

难怪这人刚刚从陆应协谈起,敢情全是做铺垫。

梁宁希服了她,“你这个嘴怎么比许敏玉还把不住话啊?”

但话都说了出去,没了别的办法。

“算了,他总不能从北林跑来吧?不至于。”

……

她还真猜错了,当晚凌晨两点散场,本来说要住别墅的,但许多同学都有了家室,说要走,其余人也干脆算了。

陆应协也搭她们车走,小小的车挤了三个人,她没喝酒,给他俩当司机,张晓后来和几个人觥筹交错,已经完全醉了,话都说不清楚,她今天说过自己搬了家,但梁宁希又不知道究竟是住哪里,只能往自己定的酒店里带,谁知就在大堂里撞见陆应和。

这人风尘仆仆,一脸疲态,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也就愣神的功夫,恰好陆应协又从大门口拄拐进来。

一条直线上,几人面面相觑,张晓还在她怀里张牙舞爪,大声吼着继续喝。

梁宁希巴不得一坨毛巾塞她嘴里,让她闭嘴。

她想问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但还没开口,陆应协就先说话了,喊了一句阿和。

陆应和眼里的嫌恶分明。

他几乎是冲过去抓紧了陆应协的衣角,梁宁希因为被张晓绊住脚步,来不及拦他,此时只能看见他后脑勺。

但很明显,人表情上的气愤不是可以掩饰过去的,或者说,他也不想掩饰,她看得清清楚楚,那压根不是对自己造成哥哥残疾的愧疚感。

情况不大妙,梁宁希想不了太多,她把张晓放一边的沙发上,生怕俩人进一步起摩擦,赶忙走过去,扯开陆应和攥紧的手。

“干嘛啊!公共场所呢!”

不是担心陆应协受什么伤,她更担心的人是他,四处都有摄像头盯着,堂而皇之在公共场所打人是要被拘留的。

“有话好好说,你放开!”

“陆应和!”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目眦欲裂,红血丝充涨着,呼吸都是沉的。

就连他们吵架与分手时,他都不曾如此,非要说的话,也就她拿药扔他的那天与现在可以一较。

他狠厉地把她手臂甩了,手又向已经皱巴巴的衣领攥上去,目光紧盯陆应协,一寸不移,“我警告过你,别来招惹她!”

兄弟俩身高差不多,旗鼓相当。

她又想上前去拉,陆应协却在对面微笑着。

他安慰梁宁希说没事,你先带朋友上楼。

这种形势怎么走?周围甚至有同样来住店的人往这儿来看。

“陆应和,”她缓下语气,“你松手好不好?听话。”

但人在情绪上头时,是格外不管不顾的。

“不关你的事,你上楼!”

这还是他第一次以命令语气对她说话,那么严肃,那么凶狠。

这是他们的家事,他们也早没关系,她又想到他说的让她别妄想做救世主,异曲同工之妙。

算了,何必给自己惹一身骚。

虽是这样想,她进了房间依旧坐立不安,这间房的窗看见的是对面的街道,看不到大楼的出入口,已经过去半小时,床上的人甚至开始打鼾。

不行,她还是得去看看。

刚打开门,手机便一响。

是陆应协。

“喂,陆总?”她着急忙慌接通,听见对面有风声,“你怎么样?他——”

“我在去医院的路上。”

梁宁希已经在按电梯了,幸好是晚上,电梯很快就运行下来。

一听去医院,任凭电梯下行速度再快都不行,她心脏都开始不自觉加快地跳,那陆应和呢?他人呢?

还没开口问,对面说:“你要不要过来?”

说起来也是她惹的事,她说好,恰好电梯开了,信号中断。

她尽力想揣测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可线索太少,除了陆应协的话,只有镜中一缕月,触也触不到。

陆应协已经在微信上发来了地址。

出了电梯,她第一件事是去找陆应和的身影,可四下除了前台,空无一人。

她不着急去医院,去前台打听情况。

那前台是个小妹妹,文文静静的,知道梁宁希是刚拉架的那位,坦诚直白地告诉她自己的所见。

“你走了之后短头发的那个就把长头发的给拖出去了,后来我也没看见。”

说了和没说一样。

张晓的车钥匙她拿下来了,开车拐弯出去,在医院里看见陆应协。

嘴角裂了,有血块,右脸颊上下有好几处红肿的地方,胸口又有血迹。

不用多说,刚才前台妹妹说没看见的情况全在脑中自行想象出来。

“放心吧,我不会对他动手,他人没事,现在应该到机场了。”

还不等她问,陆应协已经把她最想知道和了解的全部和盘托出。

不管如何,起码她现在眼前看见的,全是陆应和的错处。

“对不起啊。”她陪他去包扎,一边颔首道歉。

她真的没想到陆应和居然会来,尤其听他说了那句话后,心头一股热流涌过,可又气他这样冲动。

如今是真不知道该拿这个人怎么办才好了,她好像真的像他说的,做不成救世主,反而是酿就他坏情绪的罪魁祸首。

“别自责,和你没关系,”陆应协反过来安慰她,“他对我有很多误解,不过会好的。”

梁宁希等医生给他消毒,才发现胸口那处被自己戳破的伤口原来还挺大,此刻有些血淋淋的。

陆应协一声也没吭,只是兀自低头拧着眉忍着。

急诊的灯是冷白的,挂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清冷又颓靡。

往日里展现的温暖感全消失了。

她就在一边静静等他,全包扎好了走出去时才说了一句:“要不算了。”

陆应协停了一下,点燃一根烟,火光在眼前一亮。

风很识相地把烟雾向另一边吹。

“什么算了?”

“你刚刚的提议,我怕……”

她怕陆应和再做出过激的事。

“你要听句实话吗?梁宁希。”他从口中吐出烟雾。

“嗯?”

急诊大楼前没有人,甚至连车声都没有,寂静无声,茭白月色完全没有了在别墅露台时的那种意境,格外凄凉萧索。

“我挺喜欢你的,”他说,“也很羡慕你。”

两句话都让梁宁希不解,“什么意思?”

陆应协手往下掸烟灰,抽了两口,掐灭,猝不及防抬头看她,“做我女朋友吧,真的那种,好吗?”

梁宁希属实懵了,这种场景下被人告白,丝毫不觉得浪漫,反而觉得恐怖。

感觉旁边灌木丛里会随时飘出一只白色幽灵来,然后张开一口,把她吞噬。

她还是那套露台上的说法,用笑容掩饰尴尬,“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他却说。

眉目沉稳认真。

可她不知道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但不论如何,她是坚定的,她也认真起来,“你知道我对阿和的感情。”

“嗯,我知道,所以我羡慕。”

一口一个羡慕的,梁宁希真觉得雾里看花一般,完全无解了。

已经到车前了,她扶他上车,把拐杖放在后座,送佛送到西。

陆应协的半身高大,几乎抵着小车车顶。

车内没灯光,完全黑暗,她一路驶出停车场才看见他合着眼。

告白完倒头就睡的她是第一次见。

算了,也没什么,她现在想的是,把他送走了之后打个电话给陆应和。

陆应协订的酒店在希尔顿,云江边上,中途人醒了,和她讨论起夜景。

其实没什么夜景可言,三点过一分,远处钟楼报过时,街道上店关得干干净净,一个鬼影也没有,只有到云江那一片才朦朦胧胧地出现几点稀疏船影,也勉强算有些意境。

二人随便说了两句又沉默了。

直到车载音乐随机播放到甲壳虫的歌,陆应协突然来了句:“我听过你唱歌。”

梁宁希兀自琢磨,她自觉歌声不够美妙,所以只在柏林留学期间放飞过自我。

她纳闷扭头,“你去过柏林?”

陆应协点点头,“你记得门口的那袋自热火锅吗?有一盒上头,我还给你贴了两条口香糖。”

“啊?”梁宁希大脑快运转不过来,这件事在当时让她担惊受怕了好久,她不可能忘记,说起口香糖,的确是有,因为她还与向来纳闷过,说这个口香糖是不是有什么深层内涵,“是你?”

“嗯,是我。”

好久没见陆老板了,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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