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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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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儿不哭,桓儿不哭……”江含辞抱着啼哭不止的桓儿哄着,心里也着急,桓儿自出生后还没有这样过。只见桓儿一边哭一边蹬起手脚,一副烦躁不安的样子,含辞怕抱不住摔了孩子,便将桓儿放到榻上,小心地解开衣襟,看到桓儿肚皮上已出现了几处红廯,赶紧把衣服都解开查验,所幸还只有肚皮上有,便忙叫小厮去寻郎中来。

郎中把脉和看舌苔后,又问了奶娘和丫鬟们桓儿最近的饮食睡眠,末了才说,“怕是吃食上的问题,请问小公子除了吃奶可有曾吃过什么别的?”奶娘忙答:“啊,今儿给桓哥儿吃了鸡子,是头回吃,不敢多给,只把半个煮熟的鸡子捣烂了和在熬的烂烂的米粥里喂的。”

郎中捋了捋胡子,说道:“鸡子白,性微寒;鸡子黄,性温。有人食鸡子白后身上出现红疹,不多见,也是有的。夫人不必担忧,多则二日,少则一日,这红疹也就消了。倒是以后不要再让小公子吃鸡子,尤其是鸡子白。”

旁边的奶娘吓得跪下谢罪,含辞见无大碍,便令她记下后面不可大意,未免老夫人担忧又命下人们在桓儿痊愈前不可惊动老夫人。

司马蕙听着风儿就来了,先是细细问过看过,见桓儿已不再哭闹也放下心来。一时倖倖的,含辞见她心不在焉,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你这丫头在马球会上出尽风头,现在多少世家子弟都在托媒打听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司马蕙道:“我虽被记作相府嫡女,不少男子冲着这个虚名想来结亲,但我自小见我小娘孤苦伶仃,便想着自己长大后能找一人相濡以沫过一生,我不求他有多富贵,只希望能与我心意相知。”含辞没有出声,司马蕙接着道:“初来汴京,便遇上了顾公子这样文武双全的才俊,只可惜罗敷有意使君无心。马球会上我和顾公子同场切磋,我知道他不是不解风情的莽汉,也便懂了。试探过了就没有遗憾。”

含辞握了握司马蕙的手,“蕙儿是有胆识有心气的女子,老夫人必会帮你谋个好亲事,嫂嫂我也会帮你留意。”

司马蕙似乎没有听到,木然地说道:“也许是我妄念太多,顾公子将来是要加官进爵的,他自然可以求娶更好的意中人,我不过是个乡下来的丫头……”

司马蕙怅然若失地走了,江含辞心想,情爱之事真是容易让人沉迷,蕙儿这么个爽利的性子,遇上心仪的人不瞩意自己,也会方寸大乱郁郁寡欢。不过也怨不得蕙儿深陷其中,顾浅尘的才貌确是不可多得,就连她已嫁做人妇的人,都恨不得多看几眼。

正发着愣,外面人来报说顾公子来了。江含辞像被人戳中心思似的,不由得脸上一热。

“嫂夫人好,今日特带了《皇甫诞碑》碑帖过来”,顾浅尘说着递过来一卷裹得齐整的书卷。含辞忙道着谢接了过来。

“桓儿可还好?”顾浅尘不等江含辞收好书卷,便关切地问。

“桓儿……”,江含辞顿了顿,说道:“桓儿今日有些不舒服,现下刚安置好睡下了。”

“桓儿怎么了?我想去见见他。”顾浅尘这急切的劲儿,比司马瑜这个“亲爹”强多了。

看到酣睡的桓儿,顾浅尘似乎放下心来,又问含辞桓儿因什么起的病,含辞便照实都说了。

顾浅尘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说:“食鸡子起红疹是有的,我的家人、不,我认识的人中就有这样的,不单是鸡子,杬子、鸽卵这些都不要再给桓儿吃。”

“郎中说桓儿过两日变好了。”含辞倒有点安抚顾浅尘的意思。

顾浅尘又坐了一会儿,桓儿丝毫没有要醒的迹象,便讪讪地离开了。

霜月嘟囔着嘴说:“这个顾公子明明是个读书取仕的士子,怎么对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婆婆妈妈的。他对桓哥儿这热乎劲,都要胜过二爷了。”

含辞心里也在腹诽,顾浅尘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是孩子的亲爹?可司马瑜是什么手段,怎么可能查不出这事。

“哎!”含辞突然记起来,刚才竟忘了和顾浅尘谈谈蕙儿的事。

司马瑜许久不宿在夫人房里,也不像以往那样每日回府,老夫人多少听到些风声。叫了含辞去吃茶。

“我知道你是个柔顺的性子,瑜儿自小也是用功听话的,当年莲青那个丫头,过于轻浮,老爷责罚了瑜儿,瑜儿也就把莲青送到了乡下庄子不再相见。近来我听到些闲言碎语,说瑜儿在外厮混,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你受了委屈,婆母自会为你做主。”

“婆母,若是二爷在外有情投意合的,只要门第清白人品端正,含辞不会阻拦。”

“你,当真容得下?”

“自从入府,婆母待我极亲厚,嫁妆那件事原是我娘家的龃龉,婆母您从未提过,含辞十分感念。作为相府嫡子媳妇,含辞凡事会以相府为重,若是二爷有意寻良人,我自会以姐妹相待,让她们为相府开枝散叶,若是些不入流的人,不必我阻拦,相爷和婆母也断不会应允。”

“我的儿,我竟没想到你如此深明大义,不枉我看重你一番。依我的心意,你还是多把心思放在瑜儿身上,夫妇一心多开枝散叶,婆母也就安心了。”

江含辞从数典堂出来,已是暮色四合,下人门搭着台掌灯,灯笼映出朦胧的火光,含辞心里兀地一暖,父母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婆母虽是为了司马瑜的缘故,对她这个儿媳也着实好,可是若要她和司马瑜将就着过一生,比让她守活寡更难受。想到那夜之事,后面司马瑜恐怕也难和她相安无事,含辞叹口气。

回房后看桓儿已早早吃奶了睡下,含辞便歪到榻上,拿起《皇甫诞碑》看起来,这沓碑帖里还卷着一张临摹的字帖,想必是顾浅尘的手笔,含辞一边品鉴一边暗暗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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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辞,给你”,顾浅尘挨着含辞站着,左手把风筝线递给含辞,右手还在顺着风扯着线,含辞望着远远坠在天空迎风飞舞的菱形风筝,又看看身边的顾浅尘,这么近,连他的气息都喷在自己脸上,含辞只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要竖起。

顾浅尘见含辞只顾发愣,便抬起左臂,自然地环住了她,手顺势握住她的手,“来,我教你,这么拉”。含辞挨在顾浅尘怀里,头抵到他的胸口,只觉得头上大片光都被他遮住了,身子也被环住动弹不得,她整个人都酥了,回眸去看头顶那张俊秀的脸,只看到那挺括的下颌和嘴唇,还有轮廓好看的耳朵。

这时,顾浅尘颔首,垂眸望向含辞,眼里眸光脉脉,他微微侧了侧脸挨下来,滚烫的唇便印到了含辞唇上,含辞的心狂跳,忍不住“啊”地一声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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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怎么了?”霜月循声赶到暖阁来问,手里还拿着刚收拾的帕子。

含辞惊醒,怔了怔,竟是个绮梦,她歪在榻上,手上还握着字帖。坐起身来,只觉得唇干舌燥,背上也似乎起了汗。

“小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可是不舒服?”霜月问道。

“没,没什么,给我倒盏茶来吧。”含辞慌乱地避开了。

就寝后,含辞想起刚才的梦,心又是一阵狂跳,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思春别的男子,含辞辗转反侧。

转眼就是浴佛节,老夫人带着阖家女眷去弘恩寺礼佛。相府每年在弘恩寺捐不少香火,方丈也特为相府安排了法事,这一日礼佛下来,吃过斋菜下山时已近黄昏。

江含辞近来因桓儿日益壮实,抱着吃力许多,胳膊总是酸痛,再加上今日一天劳顿,下山时已满身疲累,又不好像老夫人乘小轿,便带着水碧、霜月和两个小厮跟在后头走走歇歇。

“天快黑了,小姐,你腿还酸吗,我和霜月搀着你走吧。”水碧说着便来扶含辞。

“想是今日拜佛跪得久了,腿脚酸软。唉。”含辞挣着从歇脚亭的石凳上扶着石桌站起来,霜月赶紧过来扶另一边。

主仆三人踉跄着走下歇脚亭的石阶,突然含辞膝下一软,脚踏了空,还好是水碧和霜月扶着,但含辞的脚踝还是一阵吃痛,也不知是脚抽筋还是扭到了。水碧和霜月赶紧把她搀扶着回到石凳,打发一个小厮到山下通传要轿子上来。

天黑起来,留下的小厮说着:“二夫人别怕,小人这就把火把子点起来。”说完便把背上背的火把取下,在身上摸着火引子。

就在这当儿,亭子靠着山坡处一个黑影杀过来,恶狠狠地嚷着:“你这个恶妇,受死吧!”话未落音便举着匕首冲着江含辞刺过来,在含辞旁边点火把的小厮见状慌忙举着火把去挡,拼着全身力气把行凶的男人推倒,歹徒浑身怒气,像受惊的猛兽,挣扎起来举刀便扎向小厮,小厮手臂被刺,吃痛叫唤着,被歹徒推倒到亭子外。三个女人已吓得魂飞魄散,水碧霜月把含辞拉到了亭子里面,可歹徒已然举刀逼近,情急之下,一袭白衣如天降神兵翩翩而至,挡在三个女人前面,三下两下,白衣男子的手中的剑便架在歹徒脖子上,另一只手把歹徒手中的匕首摘了下来。

“拿绳子来。”白衣男子发话,声音有些耳熟,江含辞抬起惊恐的脸,白衣男子回头,是顾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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