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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嫁给有白月光的王爷后(重生) > 第12章 桃花(十二)

第12章 桃花(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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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李谨绪还是认命的起身走回书房。不管王爷找青梅的目的是否真的是想坐大牢,他都得去出谋划策,谁让自己眼瞎,当了他的门客,贼船易上不易下啊。

洛屿此时坐在书案前,盯着烛芯不知在想些什么,冲晃晃悠悠进来的李谨绪冷冷道:“你不去池塘挖淤泥,在这里做什么?”

李谨绪竖着手指头晃了晃:“此言差矣,在下去挖池塘是做什么?是为王爷解惑,现在王爷您的惑在下能直接解,还去池塘做什么?”

“你倒是说说,现在本王有什么惑,是你能直接开解的?”洛屿终于正眼瞧了过来。

这是真生气了,李谨绪很无奈,有心一巴掌呼过去扇醒这个色令智昏的玩意儿,又担忧王爷在气头上,自己会因着一巴掌被关起来。

短暂的有吃有喝不干活的幽闭生活是可以,但看洛屿现在的状态,他真怕自己与世隔绝个几天,出来整个王府都被他给作没了。

这护国公府没我得散!李谨绪认命地作了一揖:“王爷,还是找王妃解释下吧。”

“有什么好解释的?”洛屿心下也有些纷乱如麻,他的确有些近乡情怯了。既希望云姑娘成婚前答应他的事已经做到了,又担忧若是云姑娘真的做到了,招来了心上人的魂,自己又该怎么面对她。

“王妃失去了先前的记忆,这你得认吧?”李谨绪想想自己明明拿的是门客的工钱,还要做能为王爷解惑的先生之任,何其可悲可叹,“您现下是期望王妃是失忆的云姑娘,还是失忆了的心上人?”

“……”

“你该不会想一体双魂两个都要吧?”李谨绪瞥了眼洛屿复杂的神情,故意那话激他,“以前怎么没看出你这么风流?”

“够了。”洛屿拍桌而起,暴喝后却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不论王妃现在是谁,你方才和我的谈话都是一种要拿她去祭天的意思,再不去安抚一下,怕是两位都会与你离心离德。”李谨绪轻叹着给洛屿献策,心中却是欲哭无泪。

他长这么大,上到大家闺秀下至小家碧玉,从未有一人对他有过青睐,如今还要自己给已经成家的好友献计献策调和夫妻情谊?这赶鸭子上架的事做不好怕是要遭天谴!

好在自家好友毛病不少,却有个优点,从善如流,听了他的“谗言”当即拍板:“一个时辰后再去。”

据洛屿所说,这整个时辰来让王妃理清思绪,说不得就想起了什么呢?若是早早睡下了,那便到明日,几人脑中都清醒了再议此事。若是王妃郁结难消辗转反侧,恰好将话摊开了说。

李谨绪无奈地陪着王爷对灯枯坐,好不容易熬到了子时,起身一同向王妃的院中走去。

*

洛屿没让下人跟着,自己和李谨绪一人提了个灯笼。景柠院里的下人们都睡下了,只留了两个小丫鬟,靠在门前的廊柱上打着瞌睡。

景柠屋中的窗子开了一扇,灯点得极暗、房中似乎挂了不少绸缎,随风飘飘摇摇,从外看去颇有几分诡异之感。

两个小丫鬟见王爷来了吓了一跳,李谨绪慌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她们遣去了更远些的地方。

雕花枞木门并未反锁,洛屿轻轻一推,门顺着力道分开了条缝隙。

从外向里看去,屋中的确挂满了,景柠背对着大门,跪坐在地,面前是一张矮几,矮几上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屏息凝神能听到景柠口中正喃喃自语念着什么。

景柠夜间回来时神色就有些不对劲,紫姐儿问她,她也闭口不言,只说自己累了,还催着让紫姐儿也快些回去歇息。紫姐儿心中惦记着景柠,睡得也不踏实,惊醒几次后还是披上了外衣,起身来看看,却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洛屿还想细细听清她到底在念什么,却让夜半起身的紫姐儿当成了偷窥的婢女:“两个死丫头,做什么呢?”

景柠听到动静下意识回头,和下意识用力将门彻底拉开的洛屿对视个正着。

李谨绪眼疾手快将洛屿直接推入门中,自己在外反手将门合紧关严,看着快步赶来发觉自己认错人了的紫姐儿咧嘴一笑:“嘘,夜幕低垂,阴阳交融之时日月隐去之刻,最适宜如此。明月黯然收敛入黑夜之怀,恰似天地间阴阳循环之理。”

不知该不该请罪愣在了原地的紫姐儿:“.…..”

在房中清晰听到李谨绪高谈阔论的景柠和洛屿:“.…..”

半晌,洛屿轻咳一声试图开口解释。

景柠却是满脸羡艳地看着他,发自肺腑地恭维:“王爷手下竟有此等妙人,福气深厚啊。”

洛屿:“.…..”

为了缓解不请自入地尴尬,洛屿在屋里四处打量着试图找到什么东西来转移话题。

不看还好,一看就见到景柠放在面对的矮几上摆着的三盏千莲鎏金愿灯。内置的蜡烛与府中常用的不同,灯火稍暗,流下的蜡泪颜色更深更重,如同凝固住的血块。

而在愿灯前方,矮几上摆放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镂空雕花匣子。匣子内则躺着一个极小的人偶,裹以绿绸,额头至脚脖处皆有符纸缠绕,纹路模糊处透露出一抹猩红的痕迹——这符纸绝非朱砂所绘,而是以人血绘制而成。

矮几下方,一只小铜盆静静摆放,明亮的火光在盆内跳跃。盆中灰烬层层叠叠,半张未燃尽的黄纸与火焰缠绵,可见已烧了一阵了。

巫蛊之术!这四字从洛屿心头飞速划过,他闭着眼,压抑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再睁眼时,仍是镇定自若的模样:“王妃,你在做什么?”

景柠羞涩地笑了笑:“在祈福,妾身想要个孩子。”

洛屿面色一变:“荒唐!你这都从那里学来的邪魔外道?”

景柠轻快走上前,从放在她跪坐的坐垫下那处本书,翻到其中的一页,递到了洛屿面前。

洛屿看着在垫子下沾了脏物的书没有接过,而是指着她方才的跪垫道:“这也是祈福中的一环吗?”

景柠:“不,这是方才被您吓到后随手塞进去的。”

洛屿:“.…..”习惯了,每次见景柠都会出各种能把自己套进去的意外,真是冤家。

书上规规矩矩的黑色字体间满是飘逸灵动的小楷朱色批注。洛屿接过时顿了一顿,景柠手指上果然破开了个小口,血液还未凝干。

那一页的确写得是求子之法:先者,摆设三盏愿灯以表陈恳之诚;其次,需备一小人,可用五彩衣中之一裹之,不同色衣,乃得不同神仙保佑,因而具有异样性格。若以红衣裹之,则寓意妇道昌盛之佑;若以蓝衣包裹,则含意聪慧智慧之庇荫;若以白衣包裹,则意味纯洁贞淑之神佑……色彩殊异,神仙庇佑各异。下设纸钱燃于其下,作为供奉之物。纸钱燃烧时冉冉飞舞,香烟袅袅,如虔诚之心意升腾,奉献于神灵,以表至诚之愿。如是求子之法,以虔诚之心,冀望天降福佑,家门早生贵子。

洛屿随意翻阅几页,内里记载的是各式各样的奇闻秘术,有他曾有所耳闻的,也有从未听说过的。

颇为嫌弃地将书甩回了景柠怀里,洛屿皱着眉问:“哪里来的?”

景柠指了指墙角的几个厚重木柜:“妾身的陪嫁,那些金银器具的都放进内库去了,这些书妾身想着时不时会翻看翻看,便直接放在屋子里了。”

见洛屿还是皱着眉,景柠明了地继续解释他未尽之问:“至于孩子,妾身看王爷对妾身有诸多不满,生怕您随意休弃了妾身。若是有了孩子傍身,还能给妾留个念想……”

明明是娇嗔,洛屿却觉得越听越瘆得慌,连忙到:“够了!在屋子里行这种事成何体统,明日把这几箱子书挪到本王书房里去。”

“乱糟糟的,收拾干净,”转身出门前,洛屿又回头丢下一句,“明日本王陪你回门,早些歇下吧。”

怎么品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呢?景柠盯着洛屿和李谨绪渐行渐远的背影挑了挑眉:“妾身恭送王爷。”

紫姐儿一进门也叫屋内景象吓了一跳,景柠又将方才糊弄王爷的说辞搬了出来。紫姐儿叹了口气,一面帮着收拾了起来,一面劝景柠,两人成婚不过一月,犯不着如此急着求胎。

忙完一切后,景柠躺在床上久久不曾合眼。那箱子古籍是她今早在屋里发现的,而后随意翻阅了两页。其中古法繁多,最初她并未有试上一试的念头。

可在凑巧听完王爷和李谨绪的谈话后,景柠突然想到了书中记载的,可与逝者沟通的秘术。自醒来后,景柠脑海中的一切都仿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白雾,她记不起人也忆不起许多的事,唯有一个认知格外清晰:这里不是她曾经的住处。

一股莫名的浓烈情感逼迫着她去试一试,去与“云予鸢”谈一谈,是本该被祭天的她落水失了忆,侥幸逃过了一劫;还是本该死亡的自己侵占了他人的身体,借尸还魂偷走了一条无辜的性命。

为此,她又找了这本求子的书做掩盖,求子的五色衣中其实并不含绿衣——绿衣是用来招魂的。

而今招魂秘法无用,古籍又被洛屿收走,除了明日问询云予鸢的生身父母,恐怕只能指望着有仙人愿意托梦给她了。

一阵倦意袭来,景柠的头昏沉了起来,是烧纸时叫烟熏着了么?下次不再屋里烧了。想着想着,景柠缓缓睡了过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凉风袭过,她在梦中见到为与她身形相仿的女子,一袭白衣踏雾而来。她在雾中见到了一栋分外熟悉的高楼。顶层有一女子,在岁末赏梅佳时一屋便值千金的阁楼上倚窗而坐,手抱暖炉自江面升起的寒气在她脸上敷上一层薄霜又飞快融化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景柠:灵魂三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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