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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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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来的时候是坐的公司配的车,还有陈越那边带的两个助理跟着。

也许是预感到沈默要展示一些重要的事情,陈越便叫两位助理先回去,车上只有他和沈默,还有一位老司机。

影视中心在市中心片区,而沈默的住宅较为高级,独户独栋,离城中有些远,路程差不多要四十分钟。

陈越坐在副驾,一路上没跟沈默搭话。一个是因为车上还有个司机是外人,另一个,便是他知道沈默此刻心中肯定也在纠结。

他虽然不知道沈默到底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他清楚,小默既然愿意开口,便是没把他当外人了,也不必急着问。

路程太远,陈越从包里掏出平板,开始处理公事,期间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的沈默,只见他也没看手机,侧着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约摸半个点过去,司机出声:“小陈,是这儿吗?”

陈越循声抬头,打量了下周遭,已经到沈默小区外了。

没待他说话,后座的沈默回道:“是这儿,开进去吧。”语罢,按下车窗和值守的保安示意了一下,小区门接着便打开。

驶入小区后,陈越收起了平板,朝前方看着。沈默家的路线,他闭着眼都能摸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下意识觉得该抬头看着路。

一分钟不到,便要驶到了。远远的,陈越忽看见了沈默家门前好像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个头很高,头发剃得光净。

“叔,先停车。”陈越机警起来,“小默,你看看那个男的,你认识么?”

司机依着陈越的命令停下了车,后座的沈默也放下车窗,朝外靠了靠,看出去。

即便是相隔了好几个住宅,沈默都能认得出自家房门前站立的男人。

“认识,是我爸。”他收回头,平静道。

陈越闻言顿时转过头,有些惊讶:“你爸?他……”

虽说认识沈默十年,但陈越从来不怎么清楚他的家庭状况。总归依陈越所见,沈默的家境是不差的。

即便是World解散后最难熬的那几年,沈默还没能写出那两首被刘勉云唱火了的热歌而去收版权费,只凭着分摊到每个月不过四五千的微薄薪酬过日,他也是自若淡然,毫无窘迫之态。

甚至沈默如今居住的小独栋,都是在那两年间买下的。如若不是家境富裕,如何能支撑起他这样的生活?

可沈默的父亲居然会这般潦倒,面色沧桑衰老,站在他门前的台阶之上。

沈默看出陈越的困惑,道:“我父母离异,从小跟着母亲生活。”

陈越回想了一下沈默刚进启明出道组时,才十六岁,诸多条约都需要他的法定监护人来签字。好像那时,确实一直是一个端庄得体的女人来到启明,替沈默走完监护人的流程。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沈默的母亲。

陈越没再多言,毕竟再深一点的事情——譬如沈默的父亲为什么会站在他门前,又譬如沈默为什么看起来如此平淡就好像已然见过千百次这样的情形。总之那都是沈默的隐私,沈默不说,他不便过问。

但沈默一直已将陈越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没什么好隐瞒的。

陈越没问,沈默自己便已缓缓道:

“其实我已经得有十五六年没见过他了。”沈默指的是自己的父亲。

陈越闻言,立即意识到沈默要说些私密的事了。他看了眼身旁的司机,师傅十分识趣,还没等陈越开口,便自己说出去抽根烟透会儿气,下车了。

车内只剩他们二人。

沈默徐徐开口,眼睫低垂,看不清含着什么样的情感:“前年年底,他突然联系上了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到的联系方式。”

“我已经不想和他有过多的联系。他好赌,酗酒……他们离婚的原因就是这个。”

车外的天空已然悄悄黑暗,沈默一字一句慢慢说着。他坐在后座上,却未有打开车内灯光的动作。

陈越猜想沈默不开灯,是不想让门前男人注意到这辆车,从而知道他已回到家了。听了好一会儿他的话语,陈越只觉一阵心揪:“那他怎么会突然找上你?他是没钱再赌了,找你……要钱?”

昏暗中,陈越见得沈默抬起了眼,车窗外微弱的灯光映射进来,他的眼眸闪烁不明。

“如果只是找我要钱去赌博,我大可不理他。”语罢,沈默顿了一会儿,嘴角好像勾起了份自嘲似的苦笑,“可是他说出了一个我好像完全无法拒绝的理由。”

夜幕已完全降临,小区的路灯忽地尽数打开。沈默抬起了头,目光放远,直直地落在家门前那个本应被他唤做父亲的男人身上。

陈越随着他的视线看去。

男人的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探出了头。

“她叫做沈梅。梅花的梅。今年六岁。”

那是一个戴着花色毛帽的小女孩,躲在男人的身后,不大合身的衣服已经被沾染上了许多灰尘。她时不时看向路上来来往往被父母带着回家的穿戴整齐的小朋友,神色满是怯懦。

陈越已说不出一句话。

他只听得沈默道:

“那是他第一次带小梅见我。他说,这是沈梅,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她得了重病,需要钱治疗。”

陈越望向不远处小小的沈梅,他的嗓音不由有些喑哑:“……这么小的孩子,会得什么病?”

他更愿意相信这是那个赌鬼为了钱而编造的谎言。

沈默的眸光也同样望向不远处的沈梅,顷刻间,灌注了数不尽的柔软。

“越哥,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沈默道,“我也怀疑过,特别是我问他小梅得了什么病时,他支支吾吾不能回答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又在说谎。”

“但是他是他,沈梅是沈梅。我还是带着小梅去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可当结果出来时,他甚至比我还不愿意相信小梅真正得病的事实。”

沈默停在这里,许久未再说出一个字。

陈越也没有任何的催促,他只静静地看他远远眺望着家门前的父亲与妹妹。

……

“医生说,小梅得的是脑肿瘤,恶性。”

沈默转过头,看向副驾的陈越:“越哥,你觉得小梅……可怜么?”

陈越对上沈默此刻晶莹莹的双眸,感受到的是从未在他身上曾感受过的漠然与疏离。沈默虽然和他同坐在一方车内,陈越却觉得他离自己那么的遥远。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沈默没在意他是否回答。

“小梅可怜。而他作为父亲,也是真该死。”沈默兀自道。

这是陈越第一次听到沈默说出这般的话语。印象中的沈默,好像从来都是那个恬静的、听话的,十七岁的小艺人,那个十七岁的小默。可他又觉得沈默如今说的话,是那般的正确,那般的在理而干净。

不干净的不是话,而是配这话的人。

每听小默说一句,陈越就想冲上去捅上独栋门前叫做沈忠义的男人一刀。

小默说,他想要将沈梅带去住院,可总会半夜被沈忠义给悄悄带走。他想要给小梅留钱买药,却总是被沈忠义拿去赌钱酗酒,最后丢得精光。

这一年,好不容易将小梅送进了医院。医生给沈默说,就算是恶性肿瘤,现在有很多靶向治疗的药物,也可以进行手术,健康活下去的几率很大。

沈默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他想让那个第一次见他就绽开笑脸的小姑娘活下去。那是他的亲妹妹。他想让她手术。

陈越默了好半晌,才问出:“那小梅怎么会,怎么会现在还跟着那个败类?”

“他是监护人。他可以随时带走小梅,他把小梅从医院带到任何地方都行,我即便有千百种方法也留不住。”沈默的手搭在车门上的手不由地收紧,“他不是想要给小梅治病,他就是想要钱。”

“我妈说他是一辈子的赌徒,果然,你看,他又来了。他现在在拿亲女儿的命赌。”

语罢,沈默倏然松开手。

他快速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朝家的方向走去。

速度太快,陈越一晃神他便到了车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沈默的双腿修长,一步迈出有时甚至可以抵上别人的两步。他不过分锻炼,但常年保持着一层薄薄的肌肉,这使得他的爆发力从不亚于常人。

至少,不亚于一个中老年人。

沈默三两步到了门前。

他右手握成拳,如矢离弓一般,一拳重重落在沈忠义的脸上。

陈越见状,顷刻间有些懵神,不过旋即反应过来,冲上去首先护住了还不知发生何事的小沈梅。

沈忠义被突如其来的一拳击中而失了重心,此刻跌坐在地上。

陈越没见过眼前的沈默。

应该说,短短二十余天里,他好像见识了许多过去十余年都没见识过的沈默的模样。

沈默一向是很能忍的。能忍得住哭,也能忍得住气。

可现在的沈默,剑眉紧蹙,姣好的下颌因过分激动而收紧,平添几分锋利。他在生气。

“别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沈梅身边。”沈默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冽。

沈忠义似乎也未曾想到他会是这般模样:“我,我是她爸!”

沈默:“从今天起,沈梅没有爸,只有哥。”

*

困扰陈越好几个月的迷题,终于在今夜揭晓了。

他总算知道了沈默突然缺钱的原因。

恶性脑肿瘤难就难在它是恶性,治疗的费用虽说对寻常家庭来说十分吃力,对沈默来说,算不上多,但也不少。

沈默说他缺钱,是因为他知道倘若沈梅的病一直无法根治,钱也总会有用尽的一天。

而沈默的母亲不愿意给他钱用作沈梅的治疗。

在她的眼里,沈梅是一个和沈忠义一样晦气的存在,仿佛出现在人的生命里没有分毫意义,就只是为了烧钱。

因此,本身已经预备退圈的沈默这才重返到娱乐区的赛道之上。

陈越了解了一下,脑肿瘤确实不是什么小病,更何况还是恶性。但对于如今的沈默来说,治疗费用不是难事,他不过是在未雨绸缪罢了。

好在沈默缺钱不是由于一些他料想过的最坏的原因。陈越也不免舒了一口大气。

沈梅终于好好被安置住进了病房,窗外月已高升,看着她安睡的稚嫩的面孔,陈越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他的目光移向沈默。

后来陈越开车送沈默回家,从医院到家的那一程路上,沈默不知在想着什么,一直望着窗外。

就像今年第一次坐上陈越的保姆车的那一天一样,一直望着,从未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狗狗惨惨呜呜呜 沈忠义特别的混蛋,特、别、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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