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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凶手身份(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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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警方来说,这只是自己工作日非常普通的加班日。

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却是自己人生中非常重要决定的一天。

既然事情到这,情绪到这,肯德基到这,就不能说因为太晚了因为太累了让当事人等着自己再做口供。

趁着沈卓尧陪亚宁吃东西,许劲坤起身在走廊窗口吹着风抽烟提神。

被沈卓尧踩过的脚面依稀还有点痛,忙碌一天,随着当事人的情绪大起大落,许劲坤抬起头在空中画了一个粪字,听到颈椎发出声音,打了个哈欠,转动肩膀做好今天可能会通宵的心理准备。

“许队。”

一支烟静静听着窗外的市井噪音,尚未流露自己的思想,便跟着夜风飘散,尚未过完一生,便因为沈卓尧的呼唤而提前终止。

许劲坤忙不迭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摁在垃圾桶里。

为了确保过度疲惫的眼睛聚焦,特意耸着肩膀眯起眼睛,宛如半退休的老头:“嗯?”

深夜住院部的走廊早已熄灯,安静而晦暗。

北方腊月深夜寒风,空气中刺骨的冰粒子和许劲坤身上的烟味混在一起,成了加班夜的氛围味道。

沈卓尧走到许劲坤身边拿出一张薄荷湿巾,递给他。

“我就只是抽了一支烟,你给我湿巾是...?”许劲坤拿着湿巾有点尴尬,听过抽完烟用漱口水方便接吻的,没听过抽完烟用湿巾做什么?

“是因为我抽烟了,你没有漱口水让我嚼着吃吗?”

沈卓尧无奈的拉着他坐在椅子上,示意许劲坤躺下来。

“躺哪里?”

“躺我腿上。”

听闻可以合法的吃沈卓尧豆腐,许劲坤眼睛瞬间被点亮,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我们的进展这么迅速吗?”

沈卓尧发现许劲坤的疲惫真的是可以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前一秒看起来像60岁。

后一秒又可以半夜爬华山的英勇。

不等沈卓尧回应,许劲坤已经躺下来,甚至还得意的在对方的腿上蹭来蹭去。

湿巾被纤细白净的手指折成小方块的样子,轻轻盖在许劲坤的眼睛上。

沁凉的触感落在眼睛上,让忙碌了一天的许劲坤差点舒服的恨不得一辈子住在沈卓尧腿上。

根据自己曾经学习过的穴位情况,为许劲坤轻轻按摩眼睛。

许劲坤在最开始的肌肉绷紧之后,也逐渐放松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作为享受的一方,平日都是嘻嘻哈哈玩闹,现在完完全全倒在喜欢的人怀中,也会紧张到双手不知道该放在身边还是握住,只能通过喉结滚动克制自己的紧张。

“对了,亚宁那谁在照顾呢?”

许劲坤说话时身体的震动随着腿面,叫醒了全神贯注缓解对方眼疲劳的沈卓尧。

他这才发现自己离许劲坤的喉结只有一点点的距离。

随着喉结滚动。

以及越靠越近越来越重的香烟味道。

像是在邀请自己尝一口。

沈卓尧用力闭上眼睛,努力放平心态——“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我可以控制我的想法,控制我的行为。”

可是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无法转移视线。

谁能在喜欢的人在怀中的时候,还能无动于衷。

“问你话呢?”许劲坤半天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侧身抬起头——

许劲坤的头发就跟这个人一样,硬硬的,隔着西裤,蹭在沈卓尧的腿上,又扎又痒。

偏生,还不是个安静的人。

就在他侧身起来的瞬间,湿巾从双眼滑落,有意无意的朝沈卓尧怀里的方向靠了靠,这才撑着胳膊懒散的坐起来,懒洋洋望着对方。

胳膊想撑不想撑的,几次都快到倒在沈卓尧怀中的时候,又撑住了。

想要抬手抱住他,却又发现对方根本不需要自己也可以,急自己无能为力,气这又是许劲坤的伎俩。沈卓尧脸又开始发烫,不知道该看哪里。

许劲坤没有说话,只是得意洋洋的观察对方的窘态。

“沈卓尧。”走廊没有开灯,晦暗静默之中,两人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甚至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许劲坤甚至朝对方怀里靠了靠,仰着脑袋听着沈卓尧心跳加快,不由得笑起来。

笑声引发的震颤传到沈卓尧的胸口,从心脏开始向四肢开始扩散,都是麻的。

“沈卓尧。”借着无人知晓的这里,许劲坤将嘴唇贴近对方耳边,湿热的呼吸凑在细腻冰凉的耳垂边缘,轻念着他的名字。

沈卓尧哪里经过这些隐秘而刺激。

恨不得将自己塞进身后的墙里。

“你是不是...”许劲坤凑在沈卓尧的脸侧,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双眸在灰暗中流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神采:“你是不是...?”

就是类似,野兽遇见猎物的眼神。

许劲坤朝沈卓尧的怀里凑的更紧,恨不得要压着对方坠着对方贴着对方,恨不得确保自己和对方严丝合缝——

“你是不是喜欢我?”

沈卓尧心里放了一场烟花,整个人被炸到颤抖无力。

“是不是?”许劲坤不依不饶,眼睛追着对方的眼睛。

沈卓尧大脑已经停止工作。

“是不是,是不是?”

“许队,亚宁说可以开始了——”

就在许劲坤准备下一步时,手机忽然响起病房内同事发来的讯息。

现实的内容,将两人从近乎梦境的场景里拉扯回来。

整个走廊瞬间变得寒冷而绝情。

沈卓尧用尽力气抬起双手想要撑开对方,却发现根本于事无补。

只能抬起一只手轻轻拉扯着许劲坤的后领,将其从自己身上拽起来:“许队,干活了。”

“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许劲坤赖得要死,紧紧扒着对方的衣领。

沈卓尧挡着对方的手,阻止进一步的行动,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需要去趟卫生间。”

许劲坤还想再逼一把,抬手搂住对方的脖颈,挂在对方身上。

黑暗之中衣料在推搡中发出浮想联翩的声音。

半晌,只有沈卓尧压着怒气低吼一声:“我晚上不去你家了!”

许劲坤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一身疲惫早就消磨得差不多。不忍再为难对方,只能站起身。

晦暗之中,很难发现什么不对。

就在听到沈卓尧脚步缓慢朝卫生间走时,已经走到病房门口的许劲坤忽然想起什么:“你对我没感觉,为什么要去卫生间,是怕被我发现有什么反应吗?”

沈卓尧背对着许劲坤停下脚步微微侧脸:“许队你的脸皮有点油,我需要去洗洗裤子。”

“是吗?”许劲坤顿了顿:“不喜欢我你那么担心在我面前的形象做什么。”

“说明还是在意我。”

面对一个逻辑自洽的天才,沈卓尧被逗得皮笑肉不笑,朝对方举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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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恋了。”

许劲坤推开病房的门,望着吃完肯德基休息的亚宁和旁边其他同事,大咧咧走进来将自己丢进椅子里,长叹一口气:“我们开始工作吧。”

“啊...”

听到许劲坤这话,在场其他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同事听到许劲坤的话,有些不知所谓——和受害人说这话做什么,是想谈恋爱吗?

沈卓尧跟着进来,恰恰听到许劲坤的话,两人对视一眼,望着许劲坤纯净的双眸,沈卓尧已经明白——

亚宁现在表示自己记不得六个月前的事。

不知道是谁抓了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只抓自己。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什么都不知道。

无法全然证明亚宁是否在长时间的限制自由情况下和凶手有了感情,造成斯德哥尔蒙症候群,至少可以证明她有创伤后遗症,且非常能证明的是——

鲜少接触社会的亚宁还保留了真挚的情感,是一个非常重视他人感受并愿意以此做出退让的人。

“你失恋也别迁怒我们啊,我们一定会尽快配合。”沈卓尧跟着将话题更进一步。

“是因为我的事吗?”果然,亚宁开始有了心理负担:“你们就直接起诉我吧,我全认。我会负责的。”

“和你也没有太大关系,毕竟你也是受害者。”许劲坤懒洋洋的坐在椅子里,半晌像是不情不愿的,开始询问:“抓走你的那个人呢?我看你的伤也很多年了,这么多年,不会不记得吧?”

听到许劲坤的问题,亚宁下意识缩回身子,抿了抿嘴。

沈卓尧继续跟进:

“或许在你看来,并不恨他,甚至以后也不想再见他。”

“他能伤害你,也能伤害其他人。”

听到这里时,亚宁特意别过脸,像是不屑沈卓尧的话似的。

沈卓尧又加一句:“可是他不被抓住,怎么能知错,一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你能被第一次抓,当然也有可能第二次被抓。”

听到这里,亚宁的脸色明显有了动摇。

亚宁非常确定对方只会伤害自己一个人,也同样害怕对方继续骚扰自己——

许劲坤将亚宁的细微表情全部收于眼下,忽然想起:“限制你自由的,就是你的家人?!”

整个病房忽然静了下来。

所有人望着亚宁——

亚宁是想否认的,想要嘲笑许劲坤脑子不好怪不得会失恋,然而眼泪和握紧的拳头,已经暴露自己真实心里。

许劲坤:行为心理学,你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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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实在是没脸说出口。”

当终于要说出这么多年的委屈,亚宁将脸埋进手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感去说。

“是我哥带我走的。”亚宁望着许劲坤,不好意思道:“我其实不是被绑架,是和我哥在一起,最严重,也就是离家出走。”

听到受害人终于开始倾诉,许劲坤抬起手,认真的望着亚宁的双眼,礼貌听着对方的故事。

“我其实不是本地人。我是西南省汉武市人。我妈妈是交通大学考古系的教授,爸爸一直在国外工作过。哥哥比我大...6岁吧。我从有印象开始,就是父母在上班,哥哥带着我。”

“听妈妈说,哥哥从小就很聪明。九岁之前,爸爸妈妈不在家,都是找外婆来照顾我们。但有一次外婆做饭的时候我非要缠着外婆给我讲故事,结果被开水锅烫到耳朵,哥哥就给爸妈说不要再找其他人带我们了,我们可以自己过。”

“我哥哥真的很聪明,学习好,做饭也好吃。大家都喜欢他,我也喜欢他。”

“随着年纪的增长,所有人都喜欢自律自强的他,而我没有人教学习教礼仪,每天就跟野丫头似的吃了睡睡了吃。每次和他一起,别人总是拿我当他的丑角。甚至有人还怀疑,为什么只有哥哥遗传了父母的优秀。”

“我还是喜欢他的,每天晚上都会挤着和他睡。被妈妈发现了好几次,也骂了好几次。但当时才六岁的我哪里懂得男女有别,我就是害怕一个人睡。”

“哥哥开始的时候也是嫌弃的。说我挤的他不舒服。”

说到这里,亚宁顿了顿,望向众人:“你们知道了吧,我就是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不需要警察来调查!”

病房内没有一个人回答亚宁对自己的否定。

沈卓尧轻轻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亚宁身边。

既然亚宁能想到逃离,她在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没有错,她一定会继续说下去。

“后来我到八岁的时候,哥哥都十四岁了。我之前只知道哥哥长得好看,直到哥哥来接我放学的时候,听到同学说喜欢我哥,以后要嫁给我哥,我就特别生气。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还有其他人喜欢我哥,不可以!当天晚上我就开始有了月经,爸妈都不在家,我吓坏了,我以为我得了绝症,要死了。我像是电视里的人,拉着哥哥的手求着哥哥不要离开我。”

“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加上又是青春期。一大堆困惑的我,在家里更加任性,爸妈更加不想回家,把我丢给哥哥。”

“我不喜欢我的身体变化,妈妈让我穿内衣,让我注意什么的,我觉得好麻烦。所以每次在家的时候,我都偷偷不穿。然后有一次我搬凳子在客厅的柜子上取东西,取了半天发现怎么躺在沙发上的哥哥没有声音,等我低头的时候,发现他在看我。”

“我吓死了以为他会骂我,我们家如果惹爸妈生气没有关系,但惹哥哥生气就没人给我做饭了。结果哥哥只问我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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