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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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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七日,班故才回到府尹府。

……

这日阳光正好,雍城城内满是盎然春色,春桃娇,美人艳,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好像有什么节日临近。

守门的侍卫一见着班故都快激动哭了,嘘寒问暖地将他和班何迎进门,没多会儿,满府都闻声赶来。

大家都跟得了救星似的,纷纷说这几日侯爷不在,阖府上下难熬地很。

尤其是主院的下人们,说太子殿下这些日动不动就熬夜不吃饭,谁劝都不听,这两日更是政务繁忙,今晨听他咳嗽了两声,怕是病了。

班故心里一沉。

“诶呦,这是小何公子吧。”有个婆子注意到一直藏在班故身后,有些吝啬露面的小孩,“瞧这漂亮模样,跟侯爷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班何扭过头,不让人看。

“那可不,”班故笑着把班何拉出来见人:“我亲弟弟,不像我像谁?”

他故意的。

班何从没被这么多人围着看过,一时成为焦点顿时变得有些局促,吓得赶紧又躲回了班故的身后。

惹得众人哄笑。

“多可爱。”

“真得恭喜侯爷了,千盼万盼日思夜想的,终于得偿所愿了!”

“侯爷大喜!”

“小何公子也是有福的。”

“同喜同乐,同喜同乐。”班故狠狠揉着弟弟的头,心说臭小子,整整给我吃了六日剩饭,风水轮流转咯。

这下知道入套了?

从此可得听你哥哥我的!

但此时此刻他其实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挂念太子那边,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勉强:“我已命人在红膳楼摆了席面,大家都加紧把手头的工做完,晚上我请大家吃酒啊。”

“多谢侯爷!”

“那老奴现在就去替小何公子收拾出一间上房来,”那婆子眉开眼笑,“就住在侯爷隔壁,您意下如何?”

“不必麻烦了,”班故拉起班何的手腕,“小何怕生,先让他跟我睡。”

“是了是了,还是侯爷想的周全,”婆子也点头,“这样也好,二位主人分开这许多年,好不容易团聚,是该多亲近亲近,只是……只是不知殿下那边……”

“哦,”班故明白婆子的意思,他一向在太子院里过夜,忽然说要搬院,怕会引起太子的不快。

但太子从来都是纵容他的,想来应当也不会不准。于是道:“原就是我叨扰殿下,殿下担心我伤重才好心留我,我这会子伤都好了,怎敢再居主院?那边我会去说的,你们只管自己,若主院人问起来,就说是我的意思。”

“如此便安心了。”

婆子是内院里管事的,把该说的说了,该问的问了,便遣散众人忙去了。

班故也松了口气,带班何一路回了自家院子,中途路过主院。

他没忍住朝里张望了几眼,见书房正开门通风,一切风和日丽看似如常。

而他却觉着此系危机存亡之秋,表面越是风平浪静,越是要大难临头了。

……

回到房间,班故给弟弟倒水,心里盘算着毕竟全府以太子为主,总该先带小何前去拜见再行安顿。但眼下太子肯定生闷气,贸然前去怕会迁怒小何。

得寻个恰当由头拖一拖……

纠结的当口,班何放下茶杯,脸上尽是不快,却一直一言不发。

今日进府前班故特意带班何去班家私宅洗漱一番,换上整洁的新衣服。

这晌上下看了一圈,他越发觉得弟弟五官甚至比他还要优越,只因多年流落在外,皮肉养的没那么细嫩,少了些世家公子的贵气,多了几分野气。

见班何一脸愁容,班故笑道:“这下到我的地盘了,你还敢放肆吗?”

班何恶狠狠看了班故一眼,大有一副受骗上了贼船的感觉。

班故心说都到我房间了你还拽什么拽,也不惯着他,伸手掐住弟弟的小脸教训道:“再这么看我就打你手板子。”

不出所料的是小何果然不怕,没有一丝一毫怯懦的表现,一把拍来班故的手,冷哼一声扭头。

出乎意料的是片刻后,小何居然舒展眉头,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了!

班故一愣,没料到弟弟居然还是个大丈夫能伸能屈的性子!

好苗子,当真好苗子!

班何喝水太猛咳嗽几声:“你去见那位殿下吧,我累了,想睡觉。若他问起我,你就说我伤口痛。”

这话一处,班故完全没反应过来,“嘶”一声才隐约琢磨出不对味儿来。

他默然打量弟弟。

这小子又他娘的几个意思?

莫非不仅能屈能伸,还敏锐地察觉出了他此刻正纠结是否要先带他去见太子的事?甚至还替他想好了理由?

“我真的困了。”

“好,依你。”班故好笑自己真是想太多了,小何才八岁,怎么可能……

他替弟弟掖了掖鬓发,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道:“要睡觉就去床上睡,别找个缝就往里挤。晚膳我去红膳楼吃,你若不想跟去,会有人送饭,想吃什么就和侍女姐姐们说。”

“嗯。”弟弟果然上当。

“我晚上回来睡。”

班何点头。

话毕,班故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步出房门。临走前,他命人好生看顾班何,有异常立刻叫人告诉他。

而后便步向主院,步履匆匆。

……

此刻的主院就像没得他回府的消息一样,按部就班,安安静静。

太子素来喜欢清静,下人们被吩咐了不准在院内大声讲话,更不准嬉笑打闹,甚至连走路都要静静地走。

班故刚进院时听见洒扫的侍女们正小声议论着什么,他一进来就停了。侍女们看向他,朝他远远行了一礼。

班故点头回礼,而后便见那只常驻书房的三花猫从院中大摇大摆走过,嘴里叼着只挣扎的小耗子。

这猫可是太子的爱物,府尹府的小王爷,几日不见已经不受宠了吗?居然给饿成这样?都会自己捕食了?

班故深深担忧自己的下场。

一见班故,三花猫立刻转向走了过来,“喵”的一声丢了耗子,后脚直立,站起来要碰他的手。

班故更觉得奇怪。这猫平常不怎么黏他的,今日竟然如此主动。

只是他现在可没心情逗猫,只把猫抱起来,掂了掂重,觉得轻了不少。

“那个小坏蛋不给你饭吃吗?”班故心疼兮兮地说:“那以后跟我怎么样,我给你研究个糖醋溜乳耗……”

“喵?”

班故咧嘴笑,一时显得没心没肺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现在的状态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欲盖弥彰。

不能叫人看出他紧张。

真是连打仗都没这么别扭过。

里头那位太子殿下就像悬在他头顶的闸刀,不落下,吓死人。

班故于是抱着猫,冲门外侍候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都出去。

下人们心领神会,赶紧逃离。

班故来到门帘外侧,长呼出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这书房内依旧弥散着一股檀香味道,只不过似乎比往日更浓了。

班故嗅觉灵敏,呛地差点打喷嚏出来,强给咽了下去。

他扒门框偷偷往里屋望,见太子站在书架旁背对着他,静静地翻阅文书。

看这架势,是决意要不理人了。

嘁,班故腹诽。

这小太子懂事的年纪,耍小性还真是一套一套,敢情在外面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样子都是演的,其实却是个一气恼就撅嘴不理人等着人哄的丫头性子。

他不过就是不告而别了几天嘛!不过就是在外面惹了点事嘛!

那是直接抱上去,还是来个滑跪?

是找借口狡辩,还是卖惨求心疼?

啧,不行不行,这几样招式他都快用烂了,说不准他前脚莽上去,这小子后脚就能以打扰他处理政务为由喊人把他赶走。或者亲自把他推出门,大喊一句: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信你。

就像话本里小姐和侍卫吵架那样。

那可就太难看了,还是得寻个自然又不违和,礼貌又不尴尬的法子……

嘶……

班故视线上下轮转,皱眉苦思。

怎么办呢……

诶,有了。

……

楚长瑅正焦心于手书上的政务,今晨有些风寒,刚吃了药,满嘴的苦味。

这几日西戎借小故哥伏杀数百西戎武士的由头在边境挑了不少事。

虽说两国这几月多有摩擦,但当权人都心知肚明彻底撕破脸开战的后果,所以发兵十分谨慎。在风声岭以前,其实两国还没有打过真刀真枪的仗。

小故哥算是撞在枪口上,西戎人拿这事说事,派使者到上京城面见父皇。

要给他们死去的战士讨一个公道。

父皇又问他的意见,他还没想好。

其实这件事往大说是两国争端,往小了说只是私人恩怨而已。

小故哥怕牵连他,也是怕牵累大楚,所以府尹府和他手里的驻扎兵一个都没调动,怎么能说是故意挑衅呢?

这话他明白,父皇明白,西戎人肯定也是明白。眼下西戎人要求大楚将班故交给他们处置,是拿准了这借口强词夺理不能服众,毕竟人家死了人。

既如此,对面论礼不占便宜,又不能干脆把仗挑起,就只能想法子威……

“喵!”

突然,楚长瑅身后传来一声炸毛的叫声,他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小腿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他惊地退了一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惊诧地垂头一瞧……

只见一只炸毛猫。

这猫惊魂未定浑身抖,也正抬头看他。他松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文书,弯腰将猫抱起放在架子上安抚。

“来我这儿叫什么春?这房里又没有别的小公猫,”太子音色淡淡:“去隔壁院叫吧,兴许能把他叫回来。”

“……”班故。

看来太子是知道他搬走的事了。

消息还挺灵通。

猫儿淘气,楚长瑅从桌上捡了块肉脯喂猫,便打算继续想正事了。可谁想他一转头,眨眼间,文书不见了……

他以为是他健忘,四处找,结果又一转回头,那文书却又好生摆在原处。

他拿起文书,还没打开,从夹页里忽然滑出一张纸飘在地上。楚长瑅捡起纸张,心里隐隐猜到了这是谁写的。

此刻,班故藏在暗处观察,见太子看到这张纸时明显愣了一下,无比得意于自己这巧妙绝伦的道歉方式。

只要太子打开那张纸,就会看到他用“作画蛊”描摹的小人跪着磕头的动态画作,还有小人挨板子求饶,给画里的“太子”端茶倒水、谄媚捏肩、当牛做马、解决各种过分需求……

真是聪明,太聪明了!

只要太子打开那张纸,一定……

诶???

然而视线中,太子居然一脸冷漠,没有半点兴趣的样子,十分随意地将那张纸团成一团从窗户丢了出去。

糟糕!

这纸要是被别人捡到,他这堂堂永安侯的脸该往哪搁?!要是传到他弟弟耳朵里,他这兄长还怎么当?!

有辱斯文啊!!!

“你!”一个激动,班故从暗处冲了出来,恰与楚长瑅一个长长的对视。

楚长瑅不冷不淡没有表情,班故心里万马奔腾,两人僵持片刻,班故一扭头飞快跑出门把纸团捡了回来,回来却见太子又看起文书,顿时冒火:“被风吹走了怎么办?我身败名裂怎么办?”

楚长瑅停顿了一下:“雍城不是风声岭,府尹府也不是石桥谷,不是断头崖,没那么大的风,吹不出去。”

“你……”

好家伙,太子也学会含沙射影了!

班故将纸团揉碎了丢进布篮,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竟然也生气起来。

书房内一时一片沉默。

片刻后,楚长瑅咳嗽了两声,转过身去:“若没事,便去陪你弟弟吧。”

班故听太子身子不爽,蓦然想起坊间传闻太子那日在风声岭找了他一宿,回来时整个人被鬼祟上身一样的没精打采,吓得太医日夜守在太子身边。

想到这儿,他顿时一阵心软,走到太子身边给太子倒了杯茶水,气势低迷道:“小何说他伤口痛,我就叫他先休息,过两日再带来见你……”

太子又咳嗽两声:“也好。”

班故抚了抚太子的背:“这都多暖了,怎么还能累出病来……”

“无妨。”

太子挡开班故的手臂。

班故有些愧疚,又小声劝说,有点撒娇的意味:“好了,其实也没多大事啊,我有分寸的,伤也都养好了,你别气,再气就是你小气。”

“……哦,”楚长瑅喝了水,脸却更黑了,“对不起,我不气了,你出去吧。”

“……”班故一见这招不好使,赶紧改口,贴上去道:“好了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不说了,好殿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这次吧,啊,下次再也不敢瞒着你了。好心肝……”

楚长瑅却推开他,只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了把脉,确认班故脉象平稳才松了眉头,转过去继续不理人。

班故心说幸亏他把乌金水的毒都透出了体外,不然这小子还不得发疯。

他笑了笑,凑上去指控说:“你口嫌体正!心里还是挂念我的吧……”

“……”太子。

“这次的事我也是没办法,”班故一屁股坐在太子对面的书桌上,“我若不瞒你,你会放我一个人去吗?你若执意派兵护我,待事后东窗事发,西戎人不论如何也定要将这笔账算在你这个太子头上,那这仗打还是不打?我弟弟和王唐剑救还是不救?边疆的百姓会不会遭殃?你说呢,小太子?”

一连串的发问,太子垂眸。

班故乘胜追击:“所以啊,就只有我瞒着你先把事办了,现在才有你与西戎人谈判的机会,现在王唐剑找到了,我弟弟也回来了,这不是一举两得?”

“你总是有理。”太子哼一声,绕开班故,将文书放在桌上,坐下:“虽不假,但总要给西戎那边一个说法。”

班故转腰,手肘撑在桌上,笑看着太子:“殿下这是要要处置我啊,行啊,我没意见,随便殿下处置……”

“那就先禁足。”

“也成啊,禁足在你身边如何?”

“禁足在你院里,没我的吩咐不准出院,更不准来我这儿,今晚开始。”

班故惊道:“可我晚上还要请……”

“小侯爷,”楚长瑅已想定,似乎也不想再与班故争辩什么,“你方才的话不假,我也知道,但你摸着良心说,你真的只为了你弟弟和王唐剑?”

“……什么?”

“还在瞒我。”

“真没有了。”

楚长瑅颇为严肃地看着班故,观察着班故每一分的表情。

临了,他移开视线,叹了口气:“要我再说明白些吗?那日的事,你弟弟,王唐剑,刀麻子,还有你事先备下的那把假的王唐剑……还要说吗?”

“你怎么知道,”太子说的直白,班故心里咯噔一下,一阵毛骨悚然:“呃……那,那要不还是不说了,我这就走,我听话,我去禁足,你别说了……”

“嗯,”楚长瑅抬手蹭了蹭班故的脸颊,神色转而温柔起来,“乖一些,这账咱们留着慢慢算,我愿你安好,所以别怪我罚的狠了。”

“那我要禁足多久?”

“看你表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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